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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大明-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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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笑了笑,如此安排,胡万里还真没什么借口再推辞,虽然不喜这群纨绔,他也不想做的太明显,当下便笑了笑,道:“如此甚好,否则长夜漫漫,还真不知如何打发。”

    见他应承下来,徐三妹不由得意的冲王承明眨了眨眼睛,又叮嘱道:“长青兄可不能失信于咱们。”

    胡万里微微笑道:“放心,一准前来。”

    打发走两人,胡万里、严世藩二人继续用餐,餐后休息了一阵,才起身前去拜访与会的一众大员,前来参与这种文会的官员并不多,但皆是颇有名望的大员,象胡万里这种四品的官员虽少但也不是没有,南京国子监祭酒陈寰便是其中一个。

    胡万里之所以肯来参与这个文会,不全是冲着严嵩的情面,既然分析有可能会在南京呆上一任,他便有心与南京这些个大佬搞好关系,若是张璁还在首辅之位,他是不会来的,因为南京这些大员与张璁不和,他的身份尴尬,但如今张璁致仕了,那就另当别论,严嵩既然亲自上门邀请他参与此会,已是表明了南京一众大员的态度——拉拢他。

    南京一众大员确实是存心拉拢胡万里,张璁三度致仕,虽说还有起复的可能,但也仅仅是可能,官场上致仕或是辞官之后起复乃是寻常事,但大明首辅三罢三复的事情还真没发生过,况且张璁结党专擅,性情刚愎,器量有限,排除异己,报复相寻,说实话,还真是没几人认为张璁还能有再次复出的机会。

    张璁不能复出,胡万里等若是失了依靠,之前将胡万里归入礼仪派,仅仅是因为他与张璁的特殊关系,其实胡万里入仕以来,上疏清理驿站弊端,钱法革新,筹建农学院、推广北方官话,筹建彩票,建言开海,可说是没一件事是与礼仪有关,完完全全走的是务实的路子,这才是他们所赏识的。

    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嘉靖对胡万里的擢拔、回护和重用,足以说明这个虽然年轻,但才干出众的后生小子日后的前程难以限量,如此大好的机会,他们又是近水楼台,岂能轻易放过?

    对于胡万里前来拜访,一众人自然皆是闻言勉励,胡万里也就只是抱着走走过场的心理,点到即止,不过,最后去拜访三位大佬——南京吏部尚书刘龙,户部尚书王承裕、礼部尚书严嵩时,却出了点意外。

    刘龙与王承裕在下围棋,严嵩在一旁观战,胡万里进门见礼之后,刘龙、王承裕二人仅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又埋头专注于棋局,严嵩则含笑招呼他过去观棋,胡万里也不客气,从容在严嵩下首坐了,静观两人弈棋,两人棋下的着实不怎么样,不过,他却是谨守着观棋不语的规矩,这一看便看了近一个时辰,他却始终不骄不躁,全神观棋。

    一盘棋下完,刘龙、王承裕二人才和煦的勉励了胡万里几句,胡万里恭谨的应答几句之后便恭谨的告退。

    刘龙看了一眼胡万里的背影,缓缓的问道:“他真是精于围棋?”

    微微点了点头,王承裕才道:“他有个幕宾是金陵人名薛良辅,棋力不俗,听闻两人时常对弈,他的棋力应该不差。”

    刘龙抚着颌下长须,轻叹道:“后生可畏。”

    严嵩含笑道:“这一盘臭棋,看得我都犯困。”

    “岁月不饶人,老喽。”刘龙有些落寞的道。

    王承裕看了二人一眼,才轻声道:“此子虽不重礼仪,却必是新政支持者,且胆识过人,整治驿站弊端、钱法革新、建言开海,罪人无数,支持他会否得不偿失?”

    看了他一眼,刘龙才淡淡的道:“咱们不支持他,岂非白白便宜了礼仪派那些人?”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钱法革新,开海,都是利国利民之举,不要计较眼前的一点得失,咱们还能活几年?得为子孙后代着想。”(未完待续。。)

    。。。

第206章 好色() 
听的二人对话,严嵩亦不由微觉诧异,刘龙虽是历任南京礼部吏部尚书,但尚且不到六十,可谓是正当壮年,何以如此说?这是提醒两人眼光放长远点?按说,王承裕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推行新政也好,大力革新也罢,都是得罪人的事情,风险甚大,胡万里实则便是走的大力革新的路子,拉拢他既可能受益,也可能存在巨大的风险。

    而且,听两人的语气,竟是指胡万里倡议的举措侵害了他们当前的利益,这是指的哪一条举措?整治驿站弊端,那是断绝地方州县官员的财路,与二人关系不大,钱法革新,如今已是全面推行,计较与否皆无可更改,那就唯有是建言月港开海这一条了。

    倡议月港开海如何会侵害他们的利益?即便他们私下海贸也应该是支持开海,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纳闷,眼见烛光有些暗淡,他起身用剪子将烛台上的几根蜡烛烛芯剪了一下,房间里登时明亮了不少。

    王承裕也未去收拾棋子,而是起身为刘龙重新沏了杯热茶,这才落座道:“舜卿兄如此看好此子?”

    刘龙微微一笑,端起茶盅轻轻刮了刮,才斯条慢理的道:“此子才干超群,眼光独到,心思缜密,性情沉稳,且识大局,知进退,焉能不看好?”

    “但其锋芒太露,日后恐有大祸。”王承裕沉声道:“皇上亦是一代雄主。。。。。。。”

    “此一时彼一时。”刘龙微微摇了摇头,浅呷了口茶,才道:“如今他官低位卑,不露锋芒,焉能引人注目?”微微一顿,他才看向严嵩。道:“惟中,此子可教乎?”

    微微沉吟,严嵩才道:“此子并不刚愎,堪称是从善如流,可教。”

    “既是可教,何须担忧?”刘龙说着看了二人一眼。缓缓说道:“皇上御极以来,鼎故革新,推行新政;钦定礼仪,在京师大兴土木建造殿宇楼阁;尊崇道教,宫中斋醮亦是所费不菲;加之西北边患不断,内地亦是灾荒连连,以致国库日趋空虚。

    张璁出掌首辅,不避嫌怨的清理勋戚庄田,裁革京师地方冗员。皆只是节流而已,较之巨额的开销,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国事如此不堪,满朝文武大员,却无一人能为君父分忧,为朝廷分忧,唯有这个胡万里。处处为朝廷开源,钱法革新、发行慈善彩票。还有建言开海,皆是为朝廷开辟财源。”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呷了口茶,才看向王承裕,道:“不论是皇上还是首辅。没有银子,这家都难当,朝廷当前最缺乏的是什么人才?是能为朝廷开辟财源,能为朝廷敛财的人才,朝廷节流已被张璁做到极致。如今唯有开源,才能为皇上赏识,天宇兄这个南京户部尚书,要想调任京师的户部尚书,唯有从这个胡万里身上着手。

    此子入仕不过三年,上疏建言之事,不仅极为胆大,而且能行之有效,尤为难得的是,不损民以肥朝廷,既能施惠于百姓,又能使朝廷从中得利,这才是真正的经济之才!

    之前,张璁在位,咱们没机会拉拢,如今张璁致仕,他又恰好在南京任职,这实是难得的机会,即便此翻惟中不邀请他来与会,老夫近几日亦会出面向其示好。

    礼仪派不过是投皇上所好而已,若能为皇上分忧,能解决朝廷眼前面临的困境,咱们必然能够力压礼仪派而受皇上重用。”

    王承裕微微点了点头,刘龙这话不无道理,胡万里这人确实值得拉拢,不过,这怕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是陕西三原人,隶属西安府,与胡万里可说是正经八百的乡党,但胡万里这个后进在南京任职却连礼节性的拜访也没有,虽说谈不上记恨,但心里多少也有点不舒服。

    微微沉吟,他才沉声道:“张璁虽是致仕,但瞧如今这情形,怕是仍有复出的可能,以胡万里不仅心思缜密,且极为沉得住气,等闲怕是难以笼络。”

    “既是好棋,便急不的,也的有耐心。”刘龙抚着长须,缓缓的说道:“胡万里虽然年少,却心性沉稳,不是轻易能够笼络的,先示好,不能急躁。”

    听的这话,严嵩忍不住道:“舜卿兄就不虑张璁复出?”

    刘龙瞥了他一眼,笃定的道:“张璁根基太浅,且性情狠愎,即便复出,亦难久居首辅之位。”

    如此肯定?严嵩不由微微一怔,想到这些年来攻讦张璁的官员不断,此番彗星三现更是攻讦如潮,张璁若是复出,必然又是一番凶猛的报复,京师百官折腾不起,嘉靖也未必喜欢如此折腾,这话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

    微微一顿,刘龙接着又道:“听闻此子正妻已亡故四载,如今仅有妾室,看看子孙辈有无适合的,撮合一下。”

    听的这话,严嵩不由暗道一声厉害,通过联姻将胡万里套住,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即便日后张璁复出,两人说不定亦会因此而生隔阂,不过,以胡万里之精明,怕是难以如意,如今是礼仪派柄权,而且嘉靖对礼仪派亦甚为倚重,胡万里会愿意烧冷灶?别说是胡万里,就连他自己,亦是不看好南京的这些官员,正琢磨是否卖个顺水人情,提点一下胡万里。

    却听的王承裕道:“听闻胡万里颇为好色。。。。。。。”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谁个不好色?”刘龙不以为然的说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这不道理胡万里岂能不明白?”

    却说胡万里从刘龙三人处告辞出来,已是月上中天,因要同去赴夜宴,是以严世藩一直在院外候着,他原本以为不过是略微寒暄便会出来,不意竟然等了足有一个时辰,这令他颇为好奇,三位大佬与胡万里有什么可谈的,何须如此久?要知这些大佬们平时见子侄晚辈顶多也就是半盏茶光景,何以对胡万里会如此特殊?

    待见的胡万里脚步轻快的出来,他忙迎上前,微笑着道:“不意几位长辈对长青兄如此垂爱。。。。。。。”

    听他语气颇有些酸味,胡万里亦不解说,微微一笑,道:“累东楼久候了。”说着他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道:“月已中天,他们的夜宴该散了吧?”

    严世藩也跟着仰头望了望,轻笑着道:“便是未散,也剩不了几人。”

    “走,咱们扰席去。”胡万里笑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可不能失信于小女子。”正说着,丫鬟夏荷凑上前一蹲身,道:“老爷,更深露重,加件。。。。。。”

    胡万里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衣物,摆了摆手道:“不用。”想了想,又吩咐道:“既然来了,随我一同去赴宴罢。”

    赴宴?夏荷明明显愣了一下,这才轻声道:“是,奴婢谨尊老爷吩咐。”

    王承明等赏月夜宴的院子离的并不远,几人一路散着过来,也不过盏茶时间便到,一进院子,胡万里便闻到一股羊肉的香味,他不由想起了前世的夜市,这时候正是夜市火爆的时候,当下他便轻笑道:“这是在烤全羊还是烤羊腿?已是子正时分了,他们倒真是好兴致。”

    “是烤羊腿。”严世藩笃定的说道:“徐清曼有着一手好厨艺,尤其擅长烤羊腿,不过等闲却难得有机会品尝。”

    徐清曼有一手好厨艺?这可是有些出乎胡万里的想象,那个清丽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竟然有着一手好厨艺,而且还擅长烤羊腿?他着实想象不出徐清曼烤羊腿是何情形?

    院子门口候着几个仆从,见的几人进来,忙提着灯笼迎上前来,见严世藩稍稍落后在胡万里半步,当下不敢怠慢,忙上前躬身见礼,随后领着几人转到后院,但见院中高挂着十余盏灯笼,成品字型摆放着三张大方桌,但却仅有一桌还坐有六七个人正在低声的说笑,见的一行灯笼过来,王承明便起身笑道:“来的可是长青兄、东楼兄?”

    “正是。”胡万里含笑应到。

    听的是胡万里的声音,几人忙起身离席迎了上来,自是免不了一番寒暄,虽是灯笼高挂,但光线却甚是黯淡,看不真切,只见几人都是一身士绅巾服,但从声音却能够分辨出是三女四男,除了王承明、徐三妹之外,其他声音听着都甚是陌生。

    寒暄之后,一众人才重新入席,自是公推胡万里坐了首席,桌旁点有四盏灯笼,入席之后,胡万里才看清众人样貌,略扫了一眼,果然不见徐清曼,眼见桌上并非是残席,他便笑道:“难不成这夜宴才开始?”

    “算着长青兄和东楼兄快到了,咱们才重整席面。”王承明轻笑着道,随后便对徐三妹道:“客人已经到了,你二姐的羊腿。。。。。。。”

    徐三妹瞪了他一眼,道:“你姐姐才长的是羊腿。”

    众人一听,登时便笑做一团,王承明这才意识到失言,立时便轻轻抽了一下嘴巴,笑道:“失言,失言,呆会儿罚酒三杯。”(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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