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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两城的损失究竟有多大呢,不过,从昨晚的冲天火光来看,损失铁定是小不了的,他应天府拿什么去安抚?房屋被烧毁了,金银细软被洗劫一空,应天府空口白话就能够安抚下来?
再说了,这不是天灾,是兵祸!哗变的乱军祸害了地方,中军都督府、左军都督府、兵部都不露面,让应天府来收拾这烂摊子,这算盘打的也忒精了。
静下心来,周期雍不由轻叹了一声,不理会是不行的,毕竟是治下的子民,劫后余生,嗷嗷待哺,官府岂能置之不理,互相推诿?他倒是能推诿扯皮,江宁知县可没这个胆子,沉吟半晌,他才对外唤道:“来人。”
门外候着的亲随周小四闻声而入,躬身一揖,道:“老爷有何吩咐?”
“府丞胡万里今日可曾到衙?”周期雍轻声问道,自彩票公开发行以来,胡万里这个应天府府丞纯粹就是挂个名,平日里很少到衙署事,好在今年不是乡试之那,事情不繁杂,他也不甚在意。
周小四甚是机灵,忙躬身道:“小的这就让人去通传胡府丞。”
“是请。”周期雍不满的看了他一眼,道:“去请胡大人来衙议事。”
“是,小的糊涂。”周小四忙躬身道,心里却是有些纳闷,这胡府丞怎么说也是下官,自家老爷有必要如此客气?他也不敢多嘴,见周期雍不再吭声,忙躬身退出了房间,胡万里为人大方,对下人也和气,去请胡万里的差事,他也不另外派人,交代了几句,便出了三堂,亲自去请。
可可儿才出三堂,便见胡万里官袍齐整的踱了过来,周小四不由大喜,忙迎上前躬身一揖,道:“小的见过胡大人。”
对周期雍身便这个破受重用的亲随,胡万里自然认识,当下便立住脚,含笑道:“瞧你这风风火火的模样,是有急事?”
“见到大人可就不急了。”周小四满脸笑容的说道:“老爷吩咐小的去长青园请大人来衙议事。”
听的这话,胡万里不由微微笑了笑,不消说,定然是为水师哗变一事,他当下便道:“那就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胡大人这话可折杀小的了,小的何敢当的劳烦二字。”周小四说着便是一揖,道:“胡大人慢行,小的这就进去禀报一声。”说着,便一溜小跑而去。
胡万里今日特意前来府衙,便是预料到府尹以及南京各部院的大佬们可能会找他了解情况,再则,也想顺代署理一下份内的差事,既然到衙,自然是要拜访一下顶头上司,待的他一路踱进三堂,周小四已是一溜小跑着迎了上来,道:“胡大人请,府尹大人在签押房里候着大人。”
微微点了点头,胡万里便加快了步子,进的签押房,未及行礼,周期雍已是含笑虚迎了两步,道:“正着人去请你,不想长青竟是不请自来,无须闹虚礼,坐。”
听他如此说,胡万里微微一揖,便算是见礼,落座之后,便欠身道:“不知大人唤下官前来是为何事?”
周期雍却是关切的道:“听闻长青昨晚一宿未眠,可支撑的住?”
什么意思?有差事?一转念,胡万里便反应过来,有差事也不能推脱,周期雍这个府尹上任以来对他可是多有照拂,当下他便含笑道:“无碍,大人有事尽管吩咐。”
周期雍微微笑了笑,才道:“听闻昨晚水师哗变,是因为操江提督广宁伯刘泰私自挪用军饷博彩,以致拖欠军饷而引起的,乱军祸乱外城的西城南城,此事会否对彩票造成不良影响?”
胡万里没料到他从这方面拉开话头,微微沉吟,才道:“彩票的赔率较高,广宁伯刘泰博彩亏空数万两,此事下官正安排人手清查,眼下不敢妄言,哗变乱军祸乱地方,与彩票无关,彩票在南京发行两月以来,信誉良好,声誉甚佳,此事即便对彩票有所影响,亦微不足道。”
周期雍原本是想一步步诱导,不想胡万里一开口就将话头封死了,这让他颇有些郁闷,微微沉吟,他便明白过来,胡万里这话是表明他的态度,他是担心有人借此事对彩票大肆攻讦,倒不是不近人情。
想明白这点,他不暗自腹诽,在他面前有必要说这些官话?当下他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外城西南两城具体的损毁情况尚未统计出来,不过,预计应是相当严重,不少士绅百姓所有家财被付之一炬,如今是流离失所,嗷嗷待哺,如何妥善安置,如何善后,长青可有打算?”
原来是为善后事宜,胡万里不由稍稍松懈,他也没心情吊周期雍的胃口,当即便沉声道:“这不是天灾,这是兵祸!不论损失多大,应天府、江宁县都必须尽力补偿,赈济抚恤,重建房舍等等,都责无旁贷。”
听的这话,周期雍不由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得花多少银子?就是把应天府、江宁县的银库粮库全部搬空,也是远远不够。
微微一顿,胡万里才接着道:“慈善彩票既有慈善之名,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如今正在赈济鱼台水灾的两府六县,手头颇紧,下官准备找私人拆解银两赈济救助,当然,这事还要以应天府、江宁县为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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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难以置信()
听的胡万里打算找私人拆借银两赈济外城遭受兵祸的士绅百姓,周期雍不由微微有些动容,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少说也要数十万两,如今这年头,为公事拆借银两不稀罕,但那都是衙门之间相互拆借,向私人拆借,还真是闻所未闻,特别是如此巨大的数额,仅是这份胆魄,就令人心折,难道他就不担心被调离南京?
想到这里,他登时反应过来,胡万里如此行事,不仅能够为慈善彩票博取良好的名声,而且如此巨大的债务也是给朝廷一个借口,一个拒绝取缔慈善彩票的借口,要取缔彩票,就必须偿还这笔巨额的债务,而朝廷如今是寅吃卯粮,哪来多余的银子填这个窟窿?再有,慈善彩票背负如此巨额的债务,也没人再会眼红,没人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好心计,好魄力!周期雍不由暗赞了一声,暗忖这事的帮忙,既能卖一个胡万里的人情,又是份内之事,不仅没人敢说闲话,而且也能分沾一份功劳,挣一分薄名,再说,这事也毫无风险可言。
微微沉吟,他才含笑道:“难得长青虑事周全,既是以应天府为主,应天府也不能只担虚名,若按长青所言,赈济抚恤,重建被烧毁房舍,补偿士绅百姓之损失,这花费的数目可不是小数,跟私人拆借,殊为不易,老夫就跟中军都督府、兵部、户部去打打擂台,治下各县也拆借一点,剩余不足部分,长青再行筹措,如何?”
听的这话,胡万里不由大为欣喜。拉进来的衙门越多,攻讦慈善彩票的官员就越少,他的压力也就越小,看来,将应天府推在前面,这好处还是不少的。他当下便轻笑道:“如此甚好,只是劳乏大人了。”
“这话可就见外了。”周期雍微微一笑,便接着道:“既是如此,事情就好办了,方才中军都督府遣人来报,外城西南两城士绅百姓聚众入城,被拦在城门外,这事就有劳长青带人去安抚,如何?”
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原来是为这事,胡万里不由暗笑,当下便微微一揖,道:“下官尊命。”微稍一沉吟,他才接着道:“城外遭兵祸的士绅百姓要安抚,城内的士绅百姓同样要安抚,不如在城内城外,张贴公示。明示官府赈济之力度、安置补偿之办法以及先后步骤等,由应天府、江宁县、长春园。加盖官印。”
“好!。”周期雍顿觉轻松,轻笑道:“赈灾救济,朝廷有一套完善的制度,这事,老夫立即吩咐下去。”说着,他又关切的道:“此番清江口水师哗变。长青可曾上疏自陈?”
胡万里看了他一眼,一时间琢磨不透他的意图,便含糊说道:“如今调查未果,自陈尚早,再则。下官亦准备在彩票遭受攻讦之后,再上疏自陈。”
周期雍微微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今番怕是风狂雨骤,长青还是观望为妙。”
这话是一番好意,胡万里虽然未打算低调,仍是颌首道:“下官谨谢大人提点。”
周期雍微微笑了笑,这位年轻的官场新秀甚有主见,行事每每出人意料,提醒一句,不过是释放善意而已,当下他便转回正题,道:“三山门,聚宝门外的士绅百姓如今正在苦等,不宜拖延,张贴告示之事,还劳烦长青抓紧,以免出现意外。”
胡万里也不想再出意外,昨晚的意外就够人头疼了,起身便起身一揖,道:“下官尊命,这就去草拟。”
事情紧急,胡万里自然不敢耽搁,不到一个时辰,南京城内外各繁华之地,交通要口,便贴出了盖有应天府、江宁县、长春园三个鲜红大印的告示:从严从快惩处抢劫、纵火的哗变官兵,全力追缉在逃之哗变官兵,妥善安置流离失所之士绅百姓,对被焚毁之房舍,由应天府、江宁县、长青园负责重建,对有据可查之损失,尽力补偿。
告示一张贴出来,立刻就在城内引起了轰动,官员士绅商贾百姓无不议论纷纷,乱兵之灾,南京也不是没经历过,建文年间的‘靖难之变’南京城的士绅百姓也没少遭殃,官府也不过是施粥搭草棚,大量雇工而已,为灾民重建被烧毁的房舍,补偿损失,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偏偏这种天方夜谭一般荒诞的事情又以如此郑重的方式广而告之,而且告示上还罕见的盖有应天府、江宁县、长春园三方鲜红大印,岂能不引人议论?
一时间南京城内一片哗然,各衙的大小官员先是惊讶,继而是疑惑,最后则是苦笑,这事情稍一琢磨,便知应天府、江宁县断无如此财力,即便是有,也不可能如此大方,不消说,能够如此财大气粗的唯有长春园,这个先例一开,南京日后的赈济事宜可就难做了,没长青园的支持,那都是出钱不讨好的下场。
城内一众士绅商贾百姓虽是议论不休,不过大多数人都是将信将疑,历来官府都是从百姓身上收刮钱财,什么时候转了性?这可不是施以小恩小惠,真要兑现,那白花花的银子就会象流水一样往外淌,且不说应天府、江宁县,便是那卖彩票的长春园也官府的背景,能有如此好事?
当然相信能够兑现的士绅百姓也不少,明摆着的事,若是不能兑现,岂非成了闹剧?应天府、江宁县、长春园岂会平白无故捉虱子往头上放?再说了,长春园既然能出银子赈济鱼台的两府六县灾民,南京这些遭受兵祸之灾的百姓,长春园也没理由袖手旁观不是,毕竟长春园赚的银子都是南京百姓的。
三山门、聚宝门外聚集的遭灾的士绅百姓在看到告示后同样是不敢相信,不少人都以为这是官府为了暂时平息事态而哄弄他们的一个法子,毕竟这事情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有见识的士绅都清楚,这要是散了,下次再想聚集众人可就难了,当下就有人在人群中鼓动,坚持要进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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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京师反应()
聚宝门外,一大群包着头巾,或是戴着网巾,身穿短褐的百姓正乱哄哄的闹嚷着要进城,人群中也有人在大声的议论着告示上的官府许诺的事情有无兑现的可能,稍远处,一群衣着体面的士绅也在轻声的商议着,却不时的瞥向城门口,留意着城门口的动静。
城门口内侧,已经有些松懈的守城兵丁见势头不对,不得不又打起精神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堵在城门口内里一端,一个个皆是刀出鞘,枪在手,箭上弦,如临大敌一般盯着对面情绪明显已有些激动的百姓。
就在这时,一名武官快步走到阵列左近,高声喝道:“奉魏国公钧令,所有兵丁全部撤回各自铺舍,巡值兵丁也全部撤回,一个不留。”
听的这道命令,所有官兵皆是长松了一口气,巡值武官却是怯怯的问道:“城门呢?是关还是开?”
“大开城门,任其出入。”那武官高声道。
一瞬间,原本严阵以待的官兵就撤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见这情形,城门外闹哄哄的百姓登时就安静下来,一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唱的又是哪一出?这情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古怪,一个个心里都没底,互相推诿着不敢贸然进城,但不进城,却又心有不甘。
密切关注着城门口的那些个士绅马上就察觉到了这一异常情况,闻报之后,他们便反应过来,如今进城还能做什么?去衙门?衙门的告示已经张贴出来了,承诺赔偿损失,妥善安置,追缉严惩乱军,能不能做到。那是日后的事情,至少眼下,他们不能去衙门,否则便是有理变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