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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这话,严嵩不由看了胡万里一眼,倒是忘了这茬,西南两城的赈济事关朝廷的声誉嘉靖的名声,胡万里摆出如此大的架势,而且还牵带着应天府和江宁县,自然是不可能再次失信于民,如此大的缺口,谁敢来接手?难怪这小子有恃无恐。
说着话的功夫,那丫鬟已是将茶送了上来,但见汤色黄碧,清澈明亮,看着便令人舒坦,轻轻一嗅,芬芳鲜嫩的茶香沁人心脾,他不由轻赞了一声,“果然是不负胜名。”
严嵩浅呷了一口,才叹道:“不愧是天下第一茶,绿茶之中鲜见如此霸道的香气。”
那丫鬟侍立一旁,轻声道:“要泡上一分香左右,方才有苦味,茶味更甚。”
一时间几人皆不说话静静的品茶,三泡之后,严嵩才摆摆手屏退丫鬟小厮,随后看向胡万里,道:“长青放才所言之法虽有风险,仍不失上策,老夫方才寻思良久,实无万全之策,长青既是漳州农学院祭酒,又独自兼着两处赈济,即便被群起攻讦,罢官的可能亦是微乎其微。”
稍稍一顿,他便接着道:“既是如此,那便宜早不宜迟,尽快将奏疏呈上去,不过,最好是能想法子直达御前。”
直达御前?胡万里眉头不由一扬,这法子好,直达御前比起公开上疏的风险无疑要小的多,这等若是将球踢给嘉靖了,嘉靖若是留中不发,他则可借此消除嘉靖的疑心,嘉靖若是明发出来,无疑是表明了对武勋的支持,他即便被攻讦,攻讦的力度至少也会轻许多,嘉靖的态度,一众文臣不可能丝毫不顾及。
转念他又觉不对,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才道:“即便是直达御前,知道晚生与魏国公府往来的官员亦会借机攻讦,这等大好的攻讦恩师的机会,他们岂会放过?”
严嵩微微一笑,道:“长青的折子即便是直达御前,皇上亦定然会明发,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此做自然有好处,皇上将长青的折子明发出来,无疑是表明了他对武勋的支持,这对勋臣而言无疑是鼓舞人心的事,文武之争亦会因此更为激烈,如此,则有利于张阁老的起复,朝局越乱,张阁老起复的机会就越大。
当然,对长青亦是大有益处,至少能减轻百官对长青的攻讦,大礼仪之争,可谓是两败俱伤,百官胆寒,皇上心寒,文武之争事关朝廷格局,如此大事,京师百官岂能完全不顾及皇上的态度?老夫琢磨着,这种情形下,应该有不少人官员会观望。”
既能有利于张璁起复,又能减轻一分风险,自然是何乐而不为,况且他要想法子将折子直达御前也不是太费劲的事情,胡万里当即点头,道:“勉庵公点拨之恩,晚生必定铭记于心。”
严嵩抚着长须轻笑道:“长青何须如此客气。”能的胡万里这句话,他今晚上这趟总算是没白跑,正想着寒暄两句收场,不想胡万里却又问道:“勉庵公对武勋重返朝堂是何看法?”
听的这话,严嵩不由微微一愣,这个态可不好随意表,胡万里是明摆着支持武勋重返朝堂的,若说反对,难免又是一番争辩,若说支持,他一传扬出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烦,微一沉吟,他才看向严世藩,道:“东楼,你说说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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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下套()
严世藩一直是静静的旁听,他关心的是胡万里与魏国公府小公爷见面谈话的内容,他也是听闻西南两城不仅要修复,而且要大力扩建,既然能搭上胡万里这条线,他自然也想从中分一杯羹,赚几个银子花花,他家老头子虽说是贵为尚书,却是一个清闲的衙门,没什么油水,身居南京这个销金窟,他们这些个高官勋戚子弟没有不缺银子的。
当然,对于胡万里的眼下的处境他也关心,若是胡万里被罢黜,他可就连一丝机会都没有了,他正自琢磨着二人说的是什么法子,有些什么风险,却不料老头子点名让他谈看法。
他天分极高,立刻便明白严嵩这是不便随意表态,当下便微微一笑,道:“孩儿不过一监生,如何敢妄议国事?”
严嵩就这一个独子,也素知他机灵,当即便道:“既是监生,岂能不关心国事?这里也没外人,无妨,姑且言之。”
严世藩看了二人一眼,稍一沉吟便道:“打天下靠的是武功,治天下靠的是文德,大明立国百六十余年,虽屡有边患却无碍大局,朝廷久无战事,武勋被排挤出朝堂则是必然,纵使没有土木堡之变,结果仍是一样,不过是早晚而已。
如今北方俺答屡屡侵边,国内又灾荒连连,北方以及两广颇不安宁,这种情形之下,让武勋重返朝堂,适当提高武人地位亦无不可,文武各有所长,用兵做战,乃是武人所长,不过。。。。。。。”
说到这里,他看了胡万里一眼。才接着道:“太平多年加上土木堡一役,武勋精英凋落一尽,纵使有皇上扶持,若无强势人物,若无大的战事,武勋在朝廷亦难站稳脚跟。”
这话算是很中肯的了。大多数官员估计都是这种看法,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道:“正所谓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国家太平百余年,武备松弛,人才凋零,更为堪忧的是武人地位日趋低下,这才导致卫所官兵屡屡哗变逃亡。长此以往,焉能指望武人保家卫国?”
说着他看向严嵩,道:“勉庵公宦海沉浮二十余载,既谙熟本朝历史,又善洞彻人心,既不将晚生当外人,何吝指点一二,此番上疏。必然是立于风口浪尖,总须的知彼知己才好。”
听他如此说。严嵩知道不吐点东西是不行的,呷了口茶,他才开口道:“凡事皆有利弊,无非是此一时,彼一时罢了,大明立国以来。文武之争便未断绝,开国之时是武强文弱,如今是文强武弱,说白了,无非就是争权夺利。”
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有些事只可意会,长青既然熟知土木堡之变,当应知夺门之变,还有本朝的大礼仪之争,这三件事的前后因果,长青若能琢磨透了,当大受裨益。”
说着,他站起身来,到窗外望了望,这才转身道:“时辰已然不早,长青亦要回去赶写折子,今日就此散了罢。”
土木堡之变,夺门之变,大礼仪之争,这三件事情有何联系?胡万里不由满头雾水,不过严嵩既然如此说了,他也不便再留,当即便起身告辞。
严世藩却甚为积极的道:“小弟送长青兄一程。”
严嵩瞥了他一眼,非常时期,他自然不愿意严世藩多与胡万里接触,不过,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精明过人,做事不会没有分寸,如此做估计是有所图,当下便含笑道:“老夫身子乏,就让犬子送送长青。”
当下二人行礼做别,严世藩则随同胡万里一道出了舱房,来到舱外,顿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吩咐下人将叫小船靠过来之后,他便含笑道:”这才初入冬,便寒气逼人,今年只怕又是一个寒冬。”
如今正是小冰河时期,岂有不冷之理?胡万里望了一眼长干里恍如灯塔一般的大报恩寺塔,轻叹了一声,才道:“天气转寒,赈济的难度也就更大了。”
严世藩本就是有意将话题往赈济事宜上引,一听这话,忙接着道:“这事长青兄可的好好筹划,别让南京一干龌龊官员看了笑话,以长青兄如今的处境,赈济事宜应该尽快展开,摊子铺的越大越好。”
这话有理,将摊子铺的大到无人敢接手,如此,即便成为众矢之的,嘉靖也不会罢他的官,虽说回福建漳州是个不错的选择,罢官也并非一无是处,但鱼台和南京的赈济,却是不能半途而废,这毕竟关系到彩票的声誉。
不过严世藩今晚连着两次提及赈济的话题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微微沉吟,他才道:“东楼对赈济工程有兴趣?”
严世藩心里一喜,忙笑道:“小弟有个亲戚在南京做些土木活,托小弟揽些活儿,如今活儿少,赈济工程虽是利薄,却也能保个温饱。。。。。。。”
说着话,在附近游弋的小船已是靠了上来,话才说开,严世藩自然要乘热打铁,当即毫不犹豫的紧随着上了小船,笑道:“跟老头子在一起拘的慌,小弟再送长青兄一程。”
胡万里自然清楚他的意图,微微一笑,道:“南京乃江南都会,你们日常用度不菲,想来手头都是颇紧吧?”
“还是长青兄看的透彻。”严世藩轻笑道:“南京攀比成风,别看那些个高官勋戚子弟一个个表面光鲜,实则时时窘迫异常。。。。。。。”说到这里,他狐疑的看了胡万里一眼,他口中的“你们”是指的那些人?
他反应极快,立时就猜到胡万里的心思,可能是想将南京一众高官当然是文官的子弟拉进赈济工程中来,这主意不错,有道是法不责众,人多他更无须担心,不过利润可就摊薄了。
胡万里看了他一眼,含笑道:“西南两城被毁五条街,皆要修复扩建,如此大工程自然是要分包出去,均给东楼一点自是无妨。”
听他如此表态,严世藩不由大喜,忙一揖道:“长青兄爽快,小弟明日邀约一众好友在曲中设宴答谢。”
“后日罢,明日怕是抽不出时间。”胡万里含笑道,这几条街的工程他可是应承了徐清曼给广宁伯刘泰的,这事要商议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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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高屋建瓴()
回到长青园,胡万里径直就往师爷薛良辅的院子而去,土木堡之变,夺门之变,大礼仪之争,这三件事情有何联系,他一路上也没想明白,对于土木堡之变和大礼仪之争他的极为清楚的,但对夺门之变,他却并不十分清楚,仅仅只知道明英宗是通过夺门之变复辟的。
再则,上疏支持武勋的折子也要马上写,既然与魏国公府往来的消息已经泄漏,这事就不能再犹豫拖延,越快越好,必须赶在文武之争没分出胜负之前送达嘉靖的手上。
院子里一片黑暗寂静,唯独书房里一盏孤灯,薛良辅恍如老僧入定一般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出神,公开上疏支持武勋的事情实在太大了,他得从方方面面加以权衡,稍有不慎,便覆水难收,如此疯狂的想法,也只有他的这位东翁才敢想,亏他还是正经八百的进士出身,如今官场的风气也变了,四平八稳,按部就班,苦苦熬资历的少了,都想着一言幸进,幕宾是越发的难做了。
正自杂七杂八的想着,却听的“笃笃”两声敲门声,他这院子平时没什么人来,大晚上的除了胡万里不会有其他人,他心里不由一惊,该不会是又出了什么变故?否则胡万里何以去而复返?他忙起身掌灯出门。
胡万里进的院子便快步而行,上的台阶,他才含笑道:“今晚怕是要好生叨扰先生了。”
“东翁请进。”薛良辅说着又转头吩咐小厮道:“送壶茶来,越浓越好,顺带送两条热毛巾。”进屋落座,他才试探着道:“方才东翁出门了?”
“不错。”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道:“方才见了严嵩一面,午时在大报恩寺见魏国公府小公爷的事。严嵩父子都已经知道了,消息既然泄露了出去,上疏支持武勋之事已经势在必行。”
消息泄露的这么快?薛良辅不由一呆,微微沉吟,他才道:“东翁,此事不仅风险大。而且可能影响东翁一生清誉,日后的仕途怕是亦分外艰难,东翁还是该再三慎虑。”
胡万里微微一笑,轻松的道:“无须瞻前顾后,从大局出发,此举可谓是为国为民,从自身利益考虑,虽然眼前要遭受些挫折,长远来看还是利大于弊的。咱们本来就不为朝中百官待见,若再失了圣眷,日后怕是想艰难也不成,此事无须再权衡。”
这话倒也不无道理,胡万里之所以能够快速擢升,便是因为嘉靖和张璁的赏识,若是失了圣眷,这仕途根本就无须再指望了。既是如此,薛良辅也乐的轻松。微微沉吟,他便道:“如今张阁老不在,东翁可有法子将奏疏直接送进宫?”
胡万里点头道:“这没问题,让魏国公托南京守备太监转呈。”
这法子确实行的通,薛良辅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份奏疏该如何写。还请东翁示下。”
“先生以为这奏疏该如何写?”胡万里含笑道。
写折子向来是幕宾的拿手好戏,薛良辅也不客气,稍一沉吟,便道:“东翁既说是为国为民,那自然要将武勋重返朝堂对皇上对朝廷的种种益处写足。如此,东翁亦能少些骂名。”
“如此写,格局太小。”胡万里微微摇了摇头,正待接着说,却见小厮托着茶盘进来,便住了口,待的小厮退下,他才接着道:“一个王朝要想国祚永延,必须做到两点,一则是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