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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谁知道他是否能够安然挺过眼前这道难关?若是真有什么不测,这工程就可能因为资金不到位而半途而废,对官员而言,这无疑是个烫手山芋,不过对他而言,却是无甚顾忌,且不说他家老头子看好胡万里,即便是胡万里出事,朝廷亦不可能让他一个监生继续负责这起赈济工程,这事对他而言可谓是有益无害,对他日后入仕大有裨益。
当下他便沉吟着道:“长青兄要离开南京?”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道:“苏杭扬州的彩票发行在即,我的逐一实地考察,预计在年前才能回来。”
年前?那岂非有两个多月?严世藩当即起身长揖道:“长青兄如此提携,小弟必定殚精竭力,全力以赴,纵是得罪应天府、江宁县所有官员亦在所不惜。”
这小子确实机灵,无须多问。一眼就能看出这事对他有益无害,而且还能看出自己选他统管的原因,胡万里赞赏的看了他一眼,伸手虚按了两下,含笑道:“东楼无须客气,坐。”
待其重新落座。他才缓缓说道:“历来皆说任你官清似水,奈何吏滑如油,又说天下有好官,但却绝无好胥吏,这些话虽不失偏颇,却也说明了胥吏弄权贪墨之情形极为严重,此番赈济西南两城百姓,不仅赈济工程浩大,各种赈济措施亦甚为周全。且要补偿百姓损失,所费巨靡,一众胥吏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过手,岂有不贪之理?
东楼素来甚少接触胥吏,对胥吏营私舞弊手段知之甚少,须的处处小心,不仅凡事皆须多琢磨,还须多多微服私访。唯有多听多看,知彼知己。方不至被蒙蔽。
至于银钱开支,皆有着详细的制度,东楼照章办事即可,我着长青园张管家和彩票大东家吴亦有二人协助你。”
听的这话,严世藩肃然道:“长青兄教诲,小弟铭记在心。必定不耻下问,谨慎处之,断不敢做出损公肥私之事。”
胡万里倒不担心他损公肥私,这严世藩虽说在后世就是一个贪财好色的名声,但现在毕竟年轻。还不到贪财的年纪,对他这个年纪而言,声名仕途比银子重要的多,微微沉吟,他才道:“之所以如此不惜巨资赈济西南两城百姓,不独是为了彩票的声誉,更是为皇上为朝廷挽回声誉,此工程朝野上下注目,在处置问题时,须以百姓利益为重,以免招惹闲话。”
听到这里,严世藩却是猛然想起,这期邸报上并无一言半语提及这赈济工程,微微点了点头,他才道:”小弟记下了。”说着,他有些不解的道:“这期邸报何以无片言只语提及这赈济事宜?不会是有人进了谗言吧?”
听的这一问,胡万里亦才发觉这个问题,一直只关心文武之争,三权分立,倒真是疏忽了这个问题,呷了口茶,他才微微笑了笑,道:“彩票也是朝廷的,朝中大员没人敢挑拨,之所以只字不提,估计是担心难以为继,朝廷可没银子划拨。”
严世藩担心的是有人借此攻讦胡万里哗众取宠以博名望,听的这话,倒也颇有道理,这事最为受益的就是朝廷,估计都在观望,一旦出现虎头蛇尾或者是难以为继的情形,立时就会引来潮水般的攻讦,想到这里,他不觉微微有些动容,胡万里将这事交给他,可说是极为信任他。
胡万里随后又将赈济工程应注意的事项逐一细说了一遍,严世藩不仅是一一几下,而且遇上不明白的地方就问,盏茶时间一晃即过,听的几个曲中女子刻意夸张的笑语,胡万里才一笑,道:“食色,性也,我如今可是饿着肚子的。。。。。。。”
“长青兄未吃晚餐?”严世藩忙起身出了舱房吩咐道:“加一块银元,让他们赶紧将席面送来,咱们就在码头等。”
“二位公子饿了?咱们买有不少小吃,先填填饥。”随着话声,几个女子登上船来,船上立刻就叽叽喳喳的热闹起来。
三日后一大早,胡万里便带着小厮李风烈和长随陈金宝乘着小船出了长青园,准备前往水西门换船,而后顺流而下,走海路去杭州,他才不愿意将时间都耽搁在路上,走海路比走陆路要快的多。
小船进的秦淮河,顺流而下才过西水关关卡,一艘小船就从旁边靠了上来,西水关进出的船只多,船夫也没在意,待行的一段,见那小船始终紧靠着而行,船夫才起疑,进舱禀报道:“老爷,有艘小船颇为可疑,要不要让人问问。”
听的这话,李风烈连忙钻出船舱,仅仅只瞥了一眼,他便赶紧的折回船舱,道:“老爷,船上那丫鬟好像是徐家的。”
徐家的?胡万里微微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道:“徐清曼的丫鬟?”
“是的,老爷。”李风烈点头道。
这丫头,胡万里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早应该想到,他去苏杭扬州的消息瞒不过这丫头,看来这丫头是想跟他一道同行,这可是个麻烦事,且不说他去见张璁这事不宜泄露,跟这丫头一路同行,他可不敢肯定能相安无事,怎生甩开她?明着拒绝是不妥的,这丫头的用处大着呢,微微沉吟,他才对李风烈道:“不理会她,直接去与伍子顺汇合。”(未完待续。。)
。。。
第258章 清誉()
西水关码头下游里许,一艘双桅平底的快船跟其他商船一样停靠在河道边,伍子顺静静的立在船头甲板上观看着秦淮河繁忙的景象,当年的丑小孩如今已长成宽肩细腰体格健硕的少年,未变的是容貌,依旧是疙瘩眉毛黑豆眼以及满脸的麻子,本就不苟言笑的他因为负责南京与东兴港的信息联络,越发的沉默寡言,倒显出几分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
此番随胡万里出行,是要在苏杭扬州三地建立联络点,三地既然发行彩票,建立鸽信以快速联络也就成为必要,虽然他手头奇缺人手,却也知道轻重缓急,毫不犹豫的将几个稳重能干的手下举荐出来,对他们而言,能够独挡一面也是难得的机会。
不多时,他便看到了在船头张望的李风烈,立时便扬了扬手,待见对方一扬手回应,他才转身对身后的少年吩咐道:“少爷到了,叫众人都在船舱里呆着,无须出来迎接,这里人多耳杂,免的被人看出蹊跷。”
待看的还有艘小船紧跟在李风烈身后,他不由微微皱了皱眉,这船是什么来路?少爷还带的有人?小船缓缓的靠了过来,伍子顺连忙指挥船夫钩住小船,放下踏板。
船稳稳停住之后,胡万里才躬身从船舱出来,瞥了外侧紧紧跟随的小船一眼,见船头除了船夫并无其他人,不由微觉奇怪,难道徐清曼不在船上?微微一顿,他便迈步上了踏板。
徐清曼自然在船上,听闻胡万里要出城考察苏杭扬州三地的消息后,她第一直觉便是胡万里要去杭州,张璁籍贯是浙江温州府永嘉三都人,回京必然要经过杭州。胡万里应该是去见张璁,所谓的考察彩票发行情况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既然胡万里要去杭州,她自然是希望能够一道同行,南京至杭州足有千里之遥,便是一路急行也须的六七日,若是遇上雨雪。半月也未必能到,旅途漫漫,能结伴而行自然最佳,不仅一路有人照应,而且也不至于太枯燥,不定还能得到两首新诗词,是以她才顾不上矜持,探听清楚胡万里的出行的日子后就在秦淮河守候,她心里清楚。胡万里去见张璁,定然是不愿意携她同行的。
丫鬟玉梅一直在舱口偷偷注视着,见到胡万里出来,她便轻声道:“小姐,胡公子出来了,往咱们这里看了一眼,已经开始上搭板了。”
徐清曼微微一笑,轻声吩咐道:“将船靠上去。连在一起。”说完,她便整了下衣袍。轻咳了一声,才掀开舱帘,跨了出去,抬头瞥了一眼胡万里的背影,她便捏着嗓子叫道:“长青兄别来无恙?”
察觉她嗓子有异,胡万里不由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但见徐清曼戴着飘飘巾,身着一袭银灰色道袍,一副书生打扮,他登时一笑。难怪她捏着嗓子,微微一笑,他才道:“这位兄台看着眼拙,不知唤在下何事?”
这是讥讽她女扮男装,徐清曼不由白了他一眼,见船已经靠在了一起,她便一步跨了过去,这才微微一揖,道:“长青兄瞒的在下好苦。”
胡万里微微一笑,道:“上船再说罢。”说着便转身快步上了船,见伍子顺迎上来,便吩咐道:“腾一间舱房出来。”
”是,少爷。“伍子顺忙轻声道,他自然是早看出这徐清曼是女儿身,也看到对方船上还有两个丫鬟两个长随,因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也不敢胡乱开口,心里只是暗暗叫苦,这快船上舱房不多,若是再带他们几个人,可真是没地儿安排。
徐清曼上的船来才稍稍松了口气,得意的看了胡万里一眼,才浅笑吟吟的道:“长青兄这是欲往何处去?”
“扬州。”胡万里含笑道,说着一伸手,道:”河上风大,进舱再说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舱房落座,徐清曼便直接说道:“张阁老返京在即,长青难道不想先去杭州拜会?”
见她开口就委婉的点出自己出行的目的,胡万里不由一笑,这事否认也没用,反而越描越黑,他当即便道:“温州至杭州,有千余里,且道路崎岖难行,恩师赶到杭州至少的大半个月,在下何须如此早赶去杭州?”
听的他并不否认见张璁,徐清曼不由微微一笑,道:“拜会恩师,历来只有早到候着的,难道还能掐着时间去?再说了如今这朝局,张阁老既是复出,自然是归心似箭,岂能够按正常的速度估算?况且,此去杭州,若是遇上雨雪天,不同样要半月光景?”
胡万里看了她一眼,一阵无语,他根本就没打算在杭州见张璁,而是准备赶到宁波府见张璁,张璁不管是否急于赶路,都的经台州、宁波到杭州,杭州衙门众多,厂卫的耳目也不少,哪及的上宁波方便,况且宁波就在海边,甚为方便,但这话不能明说,他不由一阵犯难,微微沉吟,他才道:“旅程漫漫,甚是枯寂,能有清曼随行,实是一大乐事,不过,一道同行,恐有瓜田李下之嫌,着实怕污了清曼的清誉。”
清誉?徐清曼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她顶着一个在家克父,出嫁克夫的天煞孤星的名头,哪里还有什么清誉可言,胡万里这话分明担心污了他自个的声誉,她不由一阵黯然,咬了咬嘴唇,便起身道:“小女子孟浪了,就此别过。”
一听这话不对,胡万里立时就反应过来,徐清曼这些年就是顶着一个天煞孤星的名声,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声誉,否则也不会要与他同行了,可不能让她误会了自己而心生怨恨,见她转身就走,当即便起身,道:“等等。”
徐清曼脚步稍稍一缓,却没停下来,见状,胡万里连忙上前一把拉住她,道:“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天煞孤星的鬼话,那都是骗人的,什么在家克父,出嫁克夫,不过是事有凑巧罢了,清曼聪慧过人,何须因这些鬼话而自误一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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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宁波望族()
徐清曼虽然抛头露面的日子不少,但一则身份贵重,二则顶着个天煞孤星的名声,一众勋臣以及官宦子弟从来就没人碰她半个指头,不过是将她作为一个花瓶观赏而已,猛的被胡万里拉住手,她下意识的反应便想甩开,却是没有甩掉,待听的他这番话,满腹的委屈立时就化成两行清泪。
见她突然流泪,胡万里不由有些手足无措,忙摸出手帕递过去道:“好端端的,怎的就哭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不让我随行,就是欺负我。”徐清曼说着转过身来,仰脸看着他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哄我开心?”
看着一张梨花带雨,粉妆玉琢的脸庞,话语又是如此暧昧,胡万里不由心里一荡,手法熟练的挑起她的精致下巴,用手帕轻轻为她擦拭泪水,柔声道:“自然是真的,江湖术士纵有高人亦不会靠看相为生,清曼怎会轻信术士之言。”
徐清曼被他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一颗心砰砰直跳,羞的连耳根都红了,眼见他低下头来,忙双手推开他,娇羞的道:“舱门开着呢。。。。。。。”
胡万里不由一笑,忙收住心神,这丫头看来对他也有意,这就更不能携她同行了,否则路上非出事不可,以这丫头的身份,可不能吃完了嘴一抹不认账,而娶一个勋臣子女,势必影响他的仕途,微一沉吟,他便道:“咱们分头去杭州,清曼在杭州等我,如何?”
经这一搅合,徐清曼也意识到一路同行怕是不妥。脸红红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清波门外,西湖边有家‘三塔客栈’,环境优雅洁净。”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