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的琉璃。
见他打量那块琉璃,胡万里含笑道:“这是我无法忍受舱中光线太暗,特意叫他们镶嵌的,可惜没有大块的透明玻璃,已经托弗朗机人购买了。”说着,一伸手道:“先生无须拘礼,随意点。”
一落座,薛良辅便忍不住道:“这样的战船东兴港有几艘?”
“这只是训练用的战船,不是正规的战船,正规的战船还在建造之中。”胡万里含笑道:“情不得已,才瞒了先生三年,还望先生见谅。”
薛良辅微微一笑,道:“原本只是猜测东翁参与海上私贸,不意东翁居然是想开辟私港,不过,小琉球产出有限,开辟的私港的意义怕是不大,令晚生尤其不解的是。东翁仕途通达,何以会冒此奇险在小琉球开辟私港?”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开辟东兴港自然是为了银子。”胡万里毫不在意的笑道:“起初只是想在小琉球私铸火器,跟海盗打了一场,又恰逢月港内乱。就顺手接管了月港,东兴港如今是产出有限,但迟早会发展起来。”
为了银子?薛良辅眉头一皱,道:“晚生跟着东翁已经三年有余,东翁并非是好财之人。”
“对财富的贪婪是人的天性,我也不例外。”胡万里含笑道:“我辈读书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既然有远见。有能力,我自然希望能够做更多的事情,既是为自己,也是为大明,为天下苍生,有些事情,通过朝廷可以完成,有些事情。不能靠朝廷,只能靠自己。想做事情,自然需要银子,而我所要做的事情皆是须耗费大量的白银,就算是开私港也无法满足,对我而言,如今才是一个起步。”
“笃笃笃”随着敲门声。刘思武亲自托着一个托盘进来,道:“少爷,酒菜来了,少爷且先喝着,菜随后还有。”
胡万里看了他一眼。笑骂道:“少在我跟前晃,回你自己的岗位上去。”
“是,少爷。”刘思武说着,微微一笑,道:“少爷,难得来一次,三艘战船皆是准备充足,是否借此机会扫荡一下双屿港,威慑一下他们。”
“你可清楚双屿港的详细情形?”胡万里随口问道。
“回少爷。”刘思武立刻兴奋的道:“属下在东兴港向许存志详细询问过双屿列港的情况,而且还绘有详细的海图,战船上也带有熟悉双屿港的本地水手船员。”
听的这话,胡万里不由轻笑道:“你倒是准备的充分,不过,双屿列港归属于郭巨千户所管辖,岛上驻扎有兵丁,如今不宜节外生枝,给我养精蓄锐,待到开年再说。”
“是。”刘思武的声音立时就低了下来,敬了一个礼,便退了出去。
看了一眼刘思武的背影,薛良辅惊讶的道:“东翁要扰乱沿海?”
胡万里饮了口酒,才道:“之所以要威慑双屿列港,有海商勾结倭寇和弗朗机海商企图在双屿列港建立私港,没事我扰乱沿海做甚?我还指望着朝廷开海呢。”
“还有这等事?”薛良辅诧异的道:“倭寇祸害宁波还祸害的不够?居然还有人勾结倭寇。”
“如今的海商唯利是图,一个个眼里只有银子,哪里还顾得上民族大义。”胡万里不屑的道:“上次去杭州之所以迟到,就是因为遇上了在海上打劫的倭寇,与倭寇勾结的就是宁波的海商。”
倭寇断断续续荼毒东南沿海已有近百年历史,在薛良辅的印象中,倭寇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听的是在海上遭遇倭寇,虽然胡万里就坐在他面前,他仍是问道:“结果如何?”
微微笑了笑,胡万里才道:“倭寇六艘船,被全歼,据说是四百余人,只俘虏了二百多。”
全歼六艘船,四百余人,俘虏了二百多?薛良辅兴奋的道:“这可是大功啊。”
大功?胡万里心里一动,用倭寇俘虏跟沿海卫所官兵做交易应该是桩不错的生意,微微一笑,他才轻描淡写的道:“这也算大功?东兴港可是无一伤亡,不过是实弹训练一次罢了。”
薛良辅虽不知兵,却也听说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句话,一听东兴港居然无一伤亡就全歼了倭寇六艘船,俘虏了二百多人,不由的目定口呆,这是什么意思?倭寇在东兴港面前竟然如土鸡瓦狗一般?那祸害大明百余年的倭寇岂非能彻底根除?
见他发呆,胡万里还以为他不相信,小饮了一口,才道:“在漳州看过农学院,就带先生去东兴港,先生可去亲自看看那些个被俘虏的倭寇,他们都在东兴港做苦力。”
薛良辅跟了胡万里三年,自然清楚他不是好大喜功,胡乱吹嘘的人,当即便激动的道:“东翁若能根除倭患,那可是盖世奇功,东南沿海数省百姓都会为东翁建生祠。”
“根除倭患,谈何容易。”胡万里长叹了一声,才道:“先生可愿为根除倭患而放弃所有的一切?”
薛良辅看了他一眼,神情肃然的站起身,长身一揖,这才沉声道:“薛某年过不惑,早已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东翁既立志根除倭寇,在下誓死追随,无怨无悔。”
“好!”胡万里沉声道:“无须先生等待太久,十年之内,我必彻底根除倭寇!”(未完待续。。)
。。。
第297章 开张不顺()
腊月二十,漳州月港。
又是下南洋的海贸旺季,月港的各个港市码头都是一片繁忙景象,虽然月港经历了两次内讧,但对月港的商铺影响并不大,特别是后面一次内讧,月港东家对内讧所造成的损失如实的补偿,不仅稳定安抚了人心,也为月港获得如潮的好评,月港仗义之名在商贾中广为传播。
而真正让月港天下闻名的是胡万里上疏恳祈月港开海在朝中引起极大的争议,朝廷最终却没有任何定论,东南沿海诸省商贾亦因此都知道了漳州月港的大名,各地商贾蜂拥而来,南北大小海船亦接踵而至,月港繁华也更为繁华起来。
一艘自九龙江飘流而下的客船缓缓停靠在了月港最大的容川码头,船停靠稳当之后,一名身材适中,年约三十左右,留着长须的书生从船舱中出来,缓步踏上跳板登上码头,此人不是别人,乃是龙溪县的父母官——孙光辉,如今月港朝野皆知,他倒不必再遮遮掩掩。
早在码头上等候的月港东家谢文昌一眼就认出了孙光辉,连忙带着严力迎了上去,一见二人迎上来,孙光辉微微摆了摆手,道:“码头繁忙,二位也不必见外。无须多礼。”
听的这话,谢文昌二人忙躬身揖礼,起身,他才:“孙大人来的正好,方才快船来报,胡大人座船在一个时辰前就已过大担岛,如今正是涨潮,稍后就应该能到。”
孙光辉此行是刻意前来迎接胡万里的,前段时间,胡万里封印挂冠,他着实是担忧不已。前几日看到邸报,周志伟、魏一恭、赵文华三人又被罢官,发往大明慈善会效力,他更是忧心,直到听闻胡万里在杭州露面,成立大明慈善会——杭州分会。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听闻胡万里要来漳州,他才急忙赶来迎接。
孙光辉知道月港几个东家与胡万里的关系,也不拿大,微微还了一揖,才道:“今日恰逢封衙日,是以特意封衙之后才赶来,好在来的不迟。”
“大人公务繁忙,平素难的来月港。既已封衙,今番可要多盘桓几日。”谢文昌含笑道,说着一伸手,道:“那边搭有棚子,大人请。”
孙光辉微微点了点头,便迈步先行,待的落座奉茶之后,他便轻声道:“历来皆说树大招风。月港如今朝野皆知,吸引了无数的商贾和海商。却也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厂卫耳目无孔不入,二位可要引起重视。”
听的这话,谢文昌微微一笑,道:“大人放心,胡大人早有交代。无须刻意防范厂卫探子,说是让朝廷了解月港的真实情况,对朝廷开海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他这话倒不是妄言,胡万里确实有过交代,不过。却要月港加强对东兴港的保密,为此,他还特意将知道东兴港存在的子弟家属移居了一部分前往东兴港,并明确的告诉他们,月港一旦出事,东兴港是唯一的退路。
听的胡万里早有交代,孙光辉不由微微点了点头,胡万里行事缜密,凡事都想在了前面,看来,他封印挂冠也应该是另有目的,呷了口茶,他才问道:“漳州城里有传闻,说是月港在海上歼灭了一伙子倭寇,可有此事?”
这事,谢文昌也有耳闻,被歼灭的那伙倭寇数目不小,说是以少胜多,三艘船歼灭了对方四五艘船,他心里清楚这肯定是东兴港的杰作,东兴港的船只出海都是悬挂月港的旗帜,不过这话却是不好回,他不清楚孙光辉首辅知道东兴港的存在,说是月港所为,也不妥当。
当下他便含笑道:“传闻不实,月港的船队并没在海上歼灭倭寇,想来是海盗打着月港的旗帜劫掠过往商船队。”
话音一落,一个月港头目便快步上前,躬身道:“禀东家,胡大人的座船到了,在海门岛外下了锚。”
一听这话,谢文昌便知道东兴港这次来的是战船,因为东兴港的战船素来不靠码头,他当即便道:“赶紧的派小船上去接应。”
说完,三人便起身出了棚子,上了码头眺望,不多时,那头目又上前禀报道:“胡大人说不上岸,着将前几日南京来的客人送上大船。”
不上岸?孙光辉不由一愣,南京来的又是什么客人?到了月港不上岸,胡万里还要去哪里?难道马上赶回南京过年?那是什么客人值的胡万里巴巴的亲自来接?看来,胡万里并不知道他会来月港,微微沉吟,他才道:“既是如此,咱们上船去会会长青。”
听的这话,谢文昌不由大是为难,东兴港来的是战船,孙光辉若是不知道东兴港的存在,一上船便会起疑,但不让他上船,又说不过去,微微沉吟,他才吩咐道:“赶紧的送客人上船,另外马上安排小船进行补给,告诉胡大人,孙大人已在酒楼摆好酒宴为他接风洗尘。”
吩咐完,他才转过身来,含笑道:“胡大人定然不知孙大人会来月港,一别半载,二位大人定要好好叙叙旧,船上多有不便,咱们再等等罢。”
听他如此说,孙光辉微微点了点头,道:“南京来的是什么样的客人?长青难道是专程前来接客人回南京?”
“还望孙大人见谅。”谢文昌微微笑道:“对于胡大人的事情,在下素来不敢多问,不过,那几位南京来的客人,瞧着身份并不贵重。”
东兴港战船上,胡万里之所以不上岸,是想接了人就赶回东兴港过小年,月港开年之后反正是还要来的,听的孙光辉在月港,他不由一笑,他是真没想到孙光辉会来月港迎他,当即便略微交代了下,上了小船前往码头。
一上码头,孙光辉便快步迎了上去,畅快的笑道:“好你个胡长青,到了月港居然不下船,想急死年兄不成?”
“华国兄恕罪,年弟是真不知道国华兄在月港。”胡万里说着含笑一揖,道:“这两日应该是封衙日,国华已经封衙了不成?”
孙光辉还了一揖,这才笑道:“今日一早就封了衙,随即便匆匆赶了过来,差点与长青兄失之交臂。”
“见过胡大人。”谢文昌上前见礼之后,才道:“酒宴已经备好,二位大人请上轿。”
一行人乘轿来到容川码头最大的一家酒楼,上了二楼,谦让着落座之后,孙光辉便含笑道:“长青兄去南京这半年,折腾的动静着实不小,可说是没有消停过,发行慈善彩票,水师哗变、大手笔赈济、上疏月港开海、恩师被罢、上疏三权分立,接着又是封印挂冠,成立大明慈善会。
别说长青身在其中,咱们一众年兄在旁看着都为长青捏着一把汗,接下来,长青还有什么举动?先给年兄透点风声,否则迟早被你吓死。”
“如今已经辞官了,还能有什么举动?”胡万里轻笑道:“而今是闲云野鹤,就想过几天安稳日子。”
“过安稳日子?”孙光辉微微一笑,道:“别说长青是爱折腾的性子,就是皇上和恩师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说着他微微一顿,才接着道:“长青这一辞官,农学院祭酒,朝廷会派谁来,这可是天大的功劳,不能白白便宜了不相干的人。”
“不还有恩师嘛。”胡万里含笑道:“我已向恩师举荐蔡克廉、黄正色、李良三人来农学院,不知道他们仨愿不愿意来。”
一听这话,孙光辉不由大喜,这下可有伴了,当下便笑道:“如此好事,他们岂有不愿意来之理?”说完,他眉头一皱,道:“可三人都是七品,与农学院祭酒差着三品五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