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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港的具体位置,安全方面,你们自己小心。”
“标下明白。”张得贵、吴达成忙躬身应道。
微微点了点头。干伟才道:“你们平素与月港没少来往吧?我要去一趟月港,安排个人引见。万一你们被俘,也好与东兴港交涉。”
一听他要去月港,张文昊忙劝阻道:“大人,月港如今可不是什么善地。”
“放心,不会有事。”干伟说着对张得贵二人道:“事不宜迟,赶紧出海去追吧。“
“标下遵命。”张得贵、吴达成忙躬身道。
两人并不心急。从东兴港舰队来的方向,不难判断东兴港所在的方位,出海一问金门所的几个巡检司,就能知道东兴港舰队的去向,大概的方位轻而易举就能判断出。对于他们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待的两人退下,张文昊才轻声道:“大人,擅自与东兴港开战,福建都司、朝廷会否降罪?”
“清盛多虑了。”干伟含笑道:“东兴港是什么?是海贼,且又盘踞在近在咫尺的小琉球,打探东兴港的情况,围剿东兴港,乃是咱们永宁卫的职责所在,没人会追究,总不能说咱们剿贼剿错了吧?放心吧,只要不激起东兴港更大的反应,没人会追究的,咱们的赶紧去月港跟他们谈谈,不能引起误会。”
事到临头,张文昊却是有些患得患失,微微沉吟,他才道:“如今的月港会不会卖咱们永宁卫的账?大人还是不要亲去的好。”
“清盛就是太过谨慎。”干伟轻笑道:“东兴港既然想保住月港,就不可能与咱们永宁卫闹翻,除非东兴港想跟朝廷大打出手,攻占今金门、中左两所。”
天近黄昏,干伟、张文昊才乘船抵达月港,两人也不登岸,直接将船停泊在码头,遣人去通传月港的谢文昌、严力二个当家的。
谢家大院,门外众多的海商都静静的在外等候在谢文昌、严力的接见,虽然已到了饭点,却没人愿意离开,名贴都已送了进去,谁知道下一个叫到谁,不时可见小厮提着食盒前来给自家家主送饭。
前院大厅里,谢文昌、严力一边询问,一边着人详细的记录,东兴港的海魂旗可不是那么好领的,所有的海商必须填写详细的资料,船队规模,每一艘海船的大小,外形,海贸的航线以及船队的舶主,每艘船的船长等等皆要仔细记录在册,而且记录完也不是马上就能够领到旗帜,每艘船还要经过仔细对照发牌,才能领到旗帜。
听闻永宁卫指挥使大人干伟到了月港,指名要见他二人,谢文昌、严力都是一愣,连忙起身进了后院,稍一沉吟,谢文昌才开口道:“既是要保存月港,永宁卫的关系就必须维持,只不知干大人前来是何意图?”
严力随口问道:“这干大人,贤侄应该认识吧?”
“每年的孝敬都少不了他,岂能不认识?”谢文昌点头道:“这干大人听说是蒙古黄金家族后裔,不过,有些贪得无厌。”
“这次来肯定不是来要银子的。”严力含笑道:“怕是想从咱们嘴里打探东兴港的情况。”
微微沉吟,谢文昌才道:“东兴港如今已大白于天下,没什么好隐瞒的,借这个机会,咱们正好夸大一点东兴港的实力。”
“不见肯定是不妥的,去会会吧。”严力点头道。
在月港的码头,谢文昌二人自然是丝毫无须担心,连随从也没带一个就径直上了干伟的船,一进船舱,干伟便起身含笑道:“谢东家与本官有几面之缘,这位想来就是严东家了。”
见他随和,谢文昌、严力却是不敢放肆,忙一撩前袍要跪下见礼,干伟连忙上前拦住道:“船上狭窄,无须多礼。”
勉强成礼之后,谢文昌这才含笑道:“大人莅临月港。。。。。。。”
干伟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头,道:“咱们也不算外人,本官就不客套了,永宁卫要发兵攻打东兴港,还望二位及时派人通传一声。”
听的这话,谢文昌、严力不由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这什么意思?这永宁卫指挥使大人巴巴来月港就是来宣战的?
见二人一脸惊疑,干伟含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番攻打东兴港,也就是虚张声势而已,还望东兴港不要误会,日后,月港、东兴港若有用得着永宁卫的地方,永宁卫绝不推辞。”(未完待续。。)
。。。
第328章 都指挥使()
这个人情可不小,永宁卫扼守金门到泉州一带沿海,不论月港能否保的住,东兴港只要盘踞小琉球,就避免不了与永宁卫打交道,听的这话,谢文昌、严力都是砰然心动,二人对视了一眼,严力便沉吟着道:“东兴港今日实弹演习,为的便是扬威,永宁卫若是要战功,怕是可能不大。。。。。。。”
“严当家的放心。”干伟含笑道:“永宁卫不求胜,但求败,不过是希望东兴港手下留情,少折损点人马而已,这对东兴港不是难事,就当再演习一次,二位放心,绝对不会有损东兴港的名声,永宁卫绝对是一场大败。”
听的这话,严力登时就明白这干伟打的什么主意了,当下他便为难的道:“东兴港一意保全月港,无意与朝廷为敌,若是与永宁卫开战,这后果殊难预料,东兴港怕是未必愿意开战。”
东兴港不愿意打?这可由不得他,干伟当下便轻笑道:“二位犯糊涂了不是?东兴港就在小琉球,永宁卫一心求战,东兴港如何能避免?区别在于战场是在金门,还是在东兴港。”
听的这话,严力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永宁卫一心求战,这一战还真是没法避免,谢文昌已是爽快的道:“干大人放心,举手之劳而已,东兴港应该不会推辞,在下立刻就去信。”
“那就有劳二位。”干伟微笑着道:“东兴港既愿帮忙,就请东兴港舰队衔尾追击前去探路的金门、中左两所的战船,主战场就设在料罗湾,为壮声势,永宁卫刻意准备了火船,届时。还请东兴港把声势闹大一点,持续一两个时辰最好。”
持续一两个时辰?开什么玩笑?严力一皱眉头,道:“干大人有所不知,东兴港舰队火炮威力虽大,但每一炮打的都是银子,火药、炮弹、火炮损耗。战船损耗,,打一两个时辰,一万两银子就扔海里了。”
干伟不由一愣,这舰队那么耗钱?打一仗就要上万两银子,谁养的起?他登时就纠结起来,永宁卫缺员不是一般严重,仅是永宁本卫五千户所缺员就在四千多,守御五所缺员稍微强点。也在三千以上,不打上一两个时辰,这七千人马的折损如何说的过去?但要他掏一万两银子,又着实有些肉痛,有心不给吧,又怕东兴港不卖力。
眼珠一转,他登时就有了主意,镇海卫、泉州卫难不成就不缺员。一并拉过来,三场谷子一场打。让他们也出点血,拿定了主意,他当即便笑道:“虽是假戏,咱也的真做,不热闹可不成,这一万两银子我明日就遣人送来。”
胡万里率舰队还未返回东兴港。在月港实弹演习的消息便传到了福州,连同消息一并抵达的还有月港的两份告示,消息一传开,福州文武官员一片哗然,漳州龙溪。自胡万里任知县以来,这几年可谓是赚足了眼球,朝野上下为之瞩目,福州官场自然不会例外,原本以为胡万里离任之后会消停下来,不料这才堪堪一年时间,月港又折腾出如此大的动静来。
谁也没料到,这才没太平几年,小琉球竟然冒出一股实力如此强横的海贼,人马数千,拥有一支完全由弗朗机人风帆战船组成的舰队,战力惊人,比弗朗机人还要强悍几分,不仅攻占了弗朗机人盘踞的满刺加,还掌控着月港,而且悍然在月港实弹演习威慑朝廷,公开扬言要朝廷维持月港的现状。
令福州官员万分不解的是,月港开海的事情,朝廷争论过一次之后,便束之高阁,无人再提,月港这个大明唯一的成规模的私港,从朝廷到地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端端的,东兴港怎会如此大动干戈?是地方官员盘剥的太厉害?还是有其他原因?
一众文武大员皆是暗自疑惑,一边行文着地方文武官员禀报原委,一边暗自琢磨这事该如何处理,月港那地方海河交汇,河道纵横,港汉众多,又是畲族聚集之地,历来便是贼之渊薮,海贼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大股海贼在公然在月港海域实弹演习,耀武扬威,这就不是小事了,毕竟月港外的海域还有永宁卫,镇海卫、泉州卫兵丁驻守,难道都是摆设不成?
福州越王山东麓,鼓楼之东,福建都指挥使司衙门,都指挥使仲钦将各卫官员报送来的折子一一摊开在宽大的桌子上,逐份逐份的对照着细看,他实在是有点难以相信,这个横空出世的东兴港居然能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战船上的火炮射程能够达到一千二百步,而且还有准头。
仔细的比照看完,见三卫武官所言皆是大同小异,相差不大,仲钦不由轻叹了一声,缓缓坐了下来,兀自啜茶不语,地方卫所的情形他很清楚,武官皆系世袭,太平有年,武官是一茬不如一茬,兵丁则是无休止的逃亡,且逃亡之风越演越烈,各卫所都缺额严重,在伍的兵丁也是疏于操练,跟百姓无甚差别,是以卫所武官皆怕打仗,也正是清楚这一点,他才担心卫所武官刻意夸大东兴港火炮的威力。
正自想着,都指挥同知吴有盛快步走了进来,微微一躬身,便道:“都司大人,下官去布政司查询了下,漳州泉州两府五县的文官折子都详细记述了东兴港的舰队,确实是二十艘迥异于大明福船的风帆船,当是弗朗机船无疑,而且,战船有上下两层火炮,火炮射程倒是三里、四里、五里,多有夸大之词。。。。。。。”
听的这话,仲钦不由微微动容,他们折子上所说的都是真的?弗朗机炮已经是堪称利器了,不意东兴港居然还有更为犀利的火炮,福建怕是不的安宁了,微微沉吟,他才道:“布政司那边是何意见?”
吴有盛轻声道:“万大人说,朝廷对月港素来甚为关注。这事影响甚众,须的如实上报。”
“如实上报?”仲钦微微冷哼了一声,才道:“什么原委引发东兴港实弹演习尚不清楚,就急着上报?如今的首辅可是张璁。”
“都司大人。”吴有盛轻声道:“龙溪知县孙光辉的折子上说,前段时间,月港有三名子弟失踪。次日发现其中两人惨死在距离月港不远的偏僻树林,另外一人仍然下落不明。。。。。。。”
仲钦仰起脸来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是锦衣卫?”
吴有盛点了点头,道:“万大人亦是如此猜测,东兴港这番举动,极可能就是由此引发的。”
难怪会闹成这样,看来锦衣卫抓走的是月港甚为重要的知情人,仲钦微微点了点头,道:“那就上报吧。不过,添上一笔,将此事归咎于锦衣卫头上。”
“大人何苦去得罪锦衣卫?”吴有盛不解的道。
仲钦看了他一眼,道:“总的有人吱声不是,否则他们在福建会继续恣意妄为。”
东兴港,胡万里一踏上码头,薛良辅、刘思武、赵长福等一行人便迎了上来,敬礼之后。刘思武便含笑道:“少爷,昨日就接到月港来信。。。。。。。”
“哦?就有动静了?”胡万里笑着看了众人一眼。便缓步踱到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这才含笑道:“信中说的是好事?”
“算不的好事。”薛良辅接过话头道:“永宁卫指挥使出一万银元,恳祈东兴港在料罗湾大胜一场。”
“什么意思?”胡万里一时间没听明白,待是刘思武细细说了一遍,他才一皱眉头,道:“永宁卫如此做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薛良辅笑道:“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多了。兵丁折损、战船折损、物质消耗折损什么的,都可以一古脑推到了咱们东兴港头上,战后的损失以及兵丁的抚恤等等也都可以收入腰包,他出一万银元,至少要赚几万回去。”
微微点了点头。胡万里才轻叹道:“这可真是长见识了,真可谓是生财有道!”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不过,跟永宁卫做一场戏,对咱们可没什么好处,天知道永宁卫会报多大的损失,万一朝廷震怒,咱们岂非得不偿失?”
“如今是永宁卫一心求战,由不得咱们。”薛良辅沉声道:“不去料罗湾,永宁卫就会找上门来!他反正是求败!”
还有这种事?简直是天下奇闻!胡万里登时无语,就算是不答应永宁卫的条件也没用,狠狠的杀他一批人,只能逼迫永宁卫上报的伤亡数目更大,况且,因为月港的存在,也不适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