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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即便能够突入东兴港,甚至能够摧毁东兴港,可咱们也同样是死路一条。”
“说的是,咱们在海上不占优势,顶破大天,也就是跟东兴港两败俱伤,有必要吗?东兴港又不是倭寇。”
“什么两败俱伤,咱们是全军覆灭,东兴港最多是伤筋动骨。”
“大帅,能否跟东兴港谈和?”
“咱们现在就是送到东兴港嘴里的肉,换你,你愿意谈和?谈和是要有本钱的。”
“东兴港未必愿意伤筋动骨,这就咱们的本钱。”
“说的有理,恶战一场,对东兴港也没有丝毫好处,东兴港未必不愿意谈和。”
“怎么没有好处?恶战一场,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只要能够全歼了咱们,沿海卫所水师将再无实力威胁东兴港的发展,东兴港是否愿意谈和,怕是难说。”
听的众人相互争议,仲钦却是心里一动,谈和,这或许是最好的法子,退兵,东兴港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眼皮子下溜掉的,打,两败俱伤,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打的结果,铁定是全军覆灭,谈和,这是三万大军唯一的出路。
“诸位,谈和也未必可行,就算东兴港愿意谈和,咱们回去如何交代?三万人,这事情不可能隐瞒的住,朝廷知道真相之后,会如何处置咱们?”
听的这话,舱房里登时为之一静,私下议和,一众低级武官和小兵倒是没有问题,他们这些游记以上的将军,必然是罪责难逃,丢官罢职是轻的,说不好还要连累家人。
就在这时,一人压低声音,怯怯的道:“左右不行,不如投了东兴港,让东兴港对外宣称,全歼了这三万大军。”
沉寂了片刻,众人立刻轻声议论起来,这法子也不是不可以,以东兴港的实力,全歼这三万大军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一来,至少家人不会被牵连,而且,以东兴港的发展势头,谁知道东兴港以后能走到哪一步?现在东兴港已经与朝廷撕破了脸面,不可能有缓和的余地,东兴港最起码在小琉球立国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议论了半晌,游击云海天朗声道:“大帅,咱们奉的是中旨,即便能够侥幸逃回大明,等待咱们的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与东兴港拼个鱼死网破,也不值得,与东兴港议和是唯一的生路,投降什么的且不说,先派人去东兴港探探胡万里的口风,如何?最起码,能够探明胡万里身是否已经回转东兴港。”
听的这话,仲钦也是颇为心动,胡万里究竟是否回转东兴港,他们一直是猜测,派人以议和的借口去东兴港试探一下,倒是不错的选择,他当下便颌首道:“谁愿意走一趟?”
听的这话,众将领都不敢主动请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胡万里若是没有回转东兴港,这一去必然就是有去无回,见没人吭声,云海天拱手一揖,道:“末将愿往。”
“风险不小,但也是不小的机遇。”仲钦含笑道:“事不宜迟,你现在就乘快船前去,天明不回,咱们就发起攻击。”
听的这话,众将领都反应过来,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遇,若真是投降了,日后必然会得到东兴港的重用,虽然有人心里嫉妒,但已不好再出声。
云海天躬身一揖,沉声应道:“末将尊命。”(未完待续。。)
。。。
第390章 大捷()
夜幕下,一盏孤灯缓缓的脱离了船队,随后快速的往东兴港而来,严密监视着水师船队的瞭望手马上就发现了这一情况,消息很快就层层上报,李健在听闻之后迅速的赶到北山顶,略微看了看,他便问道:“能否肯定只是一艘船独自前来?”
连长孙长昊笃定的道:“回团长,黑灯瞎火的,对方船速又很快,后面不可能跟着船队。”
微微颌首,李健才道:“派三艘船在港口拦截,问明来意。”
大半个时辰后,云海天乘坐的鸟船才抵达东兴港外,绕过山脚,迎面便见三艘灯火通明的船只,见这情形,他不等对方吆喝,便沉声道:“燃起火把,别让对方误会。”
居中的战船上,孙长昊扬声道:“来船通报。”
“在下游击将军云海天,前来拜见胡大帅。”
“靠上前来。”
两艘船缓缓的靠近,孙长昊才揶揄着道:“大战之前,前来拜见我家少爷,是来探听军情的吧?”
“兄弟说笑了不是,这黑灯瞎火的,能刺探什么军情?”云海天语气诚恳的道:“在下不顾安危前来拜访,有重要事情与胡大帅相商,还望兄弟代为引见。”
孙长昊的任务不过是盘查,见后面没有船队跟随,他也不愿意多话,直接就下令让开了水道,领着这艘船缓缓的进了港口。
上岸之后,云海天随即被上上下下的仔细搜身,随后才被带进了一栋距离码头不远的房子,进屋之后,他飞快的扫了一眼,屋里人不多。只有五个,两坐仨站,居中一人年约三十,身着长衫,神态从容的上下打量着他。
云海天没见过胡万里,但听说过无数次。稍微迟疑,他才拱手一揖,道:“在下定海卫指挥同知云海天。。。。。。。”
胡万里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胡万里。”
见果然是胡万里,云海天连忙单腿下跪,以军中礼仪重新见礼,“末将云海天拜见大帅。”
“无须多礼,是仲钦派你来的。”
“是。”云海天战起身道,说着便扫了屋里众人一眼。道:“胡大帅能否见告万里港情形?”
见他先问万里港的结果,胡万里不由颇为意外,略微沉吟,想想也没瞒他的必要,当即缓声道:“伤亡四千,俘虏七千余。”
伤亡四千?饶是云海天心里有准备,听的如此大伤亡,仍然有些心惊。略微迟疑,他才道:“不知大帅麾下伤亡多少?”
胡万里听的一笑。道:“你想比较战损,怕是要令你失望了,护卫队兵丁只伤亡二百余。”
听的悬殊如此之大,云海天一阵无语,微微沉吟,他才道:“前锋一万二千人。都是未经过远海航行的,应该是中了埋伏。。。。。。。”
“这里都是我的亲信。”胡万里打断他的话头道:“直接说明你的来意。”
云海天当即躬身一揖,道:“仲大帅遣末将前来,是希望与东兴港议和。”
议和?胡万里打量了他几眼,还未开口。薛良辅便语带不屑的讥讽道:“想打就打,打不过就议和,真把东兴港当软柿子了不成?你们那三万大军现在就是瓮中之鳖。”
云海天不理会他,直接盯着胡万里,道:“胡大帅,咱们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就算万里港能够及时回援,东兴港又能有多少兵力?五千?七千?把咱们逼上绝路,东兴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听他语带威胁,李健忍不住讥讽道:“还真是夜郎自大,歼灭你们。。。。。。。”
胡万里伸手摆了摆,止住了李健的话头,这才沉声道:“你们现在是背水一战,歼灭你们,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一点我早有准备,不过,你们似乎没有明白自己的处境,若是怕损伤实力,我只须大摇大摆的率领舰队返回东兴港,谅你们也未必敢轻易出兵!
之所以苦心积虑,一步步将你们诱入到东兴港附近,就是为了全歼你们!我不妨明确的告诉你,此番远征小琉球,朝廷调集了南直隶、浙江、福建、广州沿海卫所的精锐,一战歼灭了你们,朝廷将再无力遏制东兴港的发展,即便是付出一定的代价,东兴港也是在所不惜。”
听的这话,云海天登时一脸的苦涩,在帅帐商议之时,就有人提到了这点,一路前来,他也一直都在盘算,胡万里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半点斡旋的余地了,半晌,他才轻叹了口气,不胜艰难的道:“胡大帅有何要求尽可以提。”
看了他一眼,胡万里才一字一顿的道:“投降,无条件投降。”
无条件投降?云海天不由暗自腹诽,那还不如归附呢,略微沉吟,他才道:“胡大帅也知道,卫所高级武官都是世官,若是不战而降,必然祸及家人。”
见他神情沮丧、语气萧索,薛良辅不由看了胡万里一眼,见他颌首,这才开口道:“不投降也可以,归附东兴港。”
见对方开口招揽,云海天暗松了一口气,归附也是有区别的,对方招揽,和他主动提出归附,这待遇不说是天差地别,但也不会小,略微沉吟,才开口道:“帐前会议之时,也有将领提出归附,但一则担忧祸及家人,二侧担忧东兴港不便于安置。”
听的这话,胡万里不由心花怒放,一举招降这三万水师,东兴港的实力可谓是突飞猛增,他也清楚,卫所官兵都是军户出身,家眷子弟都在卫所,要叛变,首先就的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否则便会祸及家人,不过,招降这三万人,对东兴港来说意义太过重大,即便不能以之对抗朝廷,也可用于开发南洋。
当即他便含笑道:“区区三万人。没什么不好安置的,小琉球、吕宋、安南、南洋,你们想去哪里都行,至于你们的家眷,东兴港可以出钱帮着转移出来与你们团聚,另外有什么条件。也尽可以提。”
“谢大帅。”云海天忙躬身道:“事关重大,末将不敢妄自做主,归附一事,还的详议。。。。。。,末将明日一早必须回营,否则仲大帅会发起攻击。”
“行,明日一早,你就回营。”胡万里颌首道:“转告仲大帅,明日午时。我在东兴港设宴恭候。”
“末将一定转告。”云海天说着躬身一揖,道:“末将告退。”
待的云海天退出,薛良辅便拱手笑道:“恭喜少爷。。。。。。。”
“且慢恭喜,这可是三万兵丁。”胡万里摆了摆手,扫了几人一眼,才道:“这其中是否有诈?再有,咱们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他们判断出我已经回东兴港了?”
听的这话。李健不由一笑,道:“少爷。他们都已经到了东兴港门外,岂能不知道少爷您已经回东兴港了?数万大军陈兵门外,东兴港也太过平静了,不仅没有船只出入,也丝毫不见混乱,而且东兴镇沿海的屋舍全部迁居一空。这明摆着是做好了战前准备,而且万里港的战船也不见回援。。。。。。。”
胡万里道:“他们就不怕东兴港虚张声势,摆的是空城计?”
“所以,他们才以归附为由,前来试探。”薛良辅接过话头。笑了笑,他才接着道:“对方此举,实是见机行事,若是少爷已回,事不可违,他们就是真心归附,若是察觉少爷未回来,他们必然继续攻击。”
王富贵看了他一眼,道:“这人好像不认识少爷。。。。。。。”
“何须认识。”李健含笑道:“这点眼力劲都没有,也不会派他前来了,再说,接下来还有详细会谈,根本无法掩饰,不知道明天那仲钦是否有胆子前来东兴港?”
“不好说。”胡万里斟酌着道:“不能松懈,正所谓兵不厌诈,越是这种情形,越是不能松懈。”
“少爷,属下琢磨着诈降的可能不大。”薛良辅沉吟着道:“对方如今可说是身处绝境,不论是战,是退,都无法改变全军覆灭的败局,在这种情况下,投降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防范固然不能松懈,但亦要准备好明日的谈判,卫所武官都是世袭,兵丁皆出自军户,不论官兵,家眷都在卫所,这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即便他们有归附之心,亦不敢归附!”
胡万里微微颌首道:“佐卿晚上好好想想,明日一早,咱们再商议。”
次日一早,天才蒙蒙亮,云海天便起身来到甲板上四处张望,东兴港不大,但整个港湾的南北西三面都是是山,虽然看不清,但他清楚,这些看起并不高的山上必然构筑有不少的炮台,也难怪王廷相说东兴港易守难攻,真要从正面进攻,必然遭受来自三面的炮台攻击。
南部的山不大,坡度也小,若是要硬攻,南山可算是很好的突破点,只不知道南山的炮台密度有多大,正在看着,亲卫轻声提醒道:“将军,来人了。”
来的是李健,他也不上船,径直在码头上,敬礼道:“少爷有令,礼送云将军回营。”
云海天忙拱手道:“带末将谢过胡大帅,稍后再来拜访。”
船出了码头,云海天才留意到对面的港湾里停泊着一长溜的战船,从高大的桅杆就可看出一色都是风帆战船,粗粗一数就有十多艘,他不由吞了口口水,就跟看到漂亮的战马一样,对于水师来说,战船比战马更重要。
出了港湾,鸟船立刻满帆全速前进,不过半个多时辰,便赶回了水师大营,登上仲钦的座舰,见吴有盛迎上来,云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