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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做权衡,胡万里便返身折回椅子上,扫了众人一眼,缓声道:“东兴港崛起以来,未尝一败,士气如虹,军心可用,如今箭在弦上,咱们不能自泄军心,此战,必须立足于打!”
一见胡万里下定决心,刘思武、李健连忙起身道:“属下遵命。”
“坐下。”胡万里伸手虚按了一下,道:“朝廷两支舰队离港出海,意在威慑,既想威慑,牵制咱们,必然要隐藏行踪,如此,讯息便难以传递,我不相信他们真的敢南下,多半应在倭国西南海域,而且他们未必做好了大战的准备,这就是咱们的机会!速战速决,一举攻陷倭国京都,灭了足利义维,而后收兵,如何?”(未完待续。。)
。。。
第432章 相遇()
这年头茫茫大海上没有定位,也没有无线电通讯,舰队出了海,就等若是断了讯息,朝廷两支舰队既然是意在牵制东兴港,必然是要隐匿行踪,远离海岸,那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到任何讯息的。
而且在东兴港大军未动之际,朝廷舰队显然不会靠小琉球太近,他们的防着被东兴港舰队发现踪迹,一战而歼,滞留在东海的可能确实是最大,此时,东兴港不理会朝廷舰队的威胁,悍然按原计划出兵倭国,速战速决,攻打倭国京都,歼灭足利义维,而后不恋战,不纠缠,迅速收兵回援,这个设想,虽然胆大,也确实有可行性。
刘思武、李健二人却是没有吭声,这法子虽说有可行性,但冒的风险却不是一般的大,书房里静的落针可闻,静的能够听见几人的呼吸声,半晌,刘思武才开口道:“朝廷舰队若是在倭国附近,咱们征伐倭国的兵力就不能少,否则就有被围歼的可能,但若兵力太盛,又担忧朝廷水师转而南下,攻击本土。。。。。。。”
“不是说了朝廷舰队讯息不通。”胡万里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听的这话,李健心头一亮,沉声道:“少爷,朝廷舰队既然无法及时掌握咱们出兵的情况,何不将他们吸引在倭国,一举歼灭。”
歼灭朝廷的两支舰队?哪有如此容易,嘉靖东拼西凑好不容易才筹建起的两支舰队可不是卫所的水师,武定候郭勋、阳武侯薛翰两总兵官哪会轻易上当?不过,敢想总是好事,胡万里看了他一眼,尚未开口。
刘思武却跟着道:“少爷,朝廷舰队离港出海。去向不明,对咱们是不小的威慑,若是咱们东兴港舰队也离港出海,去向不明,对朝廷舰队而言,同样是不小的威胁。在未探明咱们的去向之前,朝廷舰队未必敢动咱们的港口。
前几年吴家船队未探索东兴港至倭国的航线,曾经从小琉球东部海域前往倭国,虽无黑潮海流,但一路北上倭国没有任何海岛海礁,如今仍是西南风,咱们舰队可以不走现有的航线,如此,朝廷舰队便无法探知咱们舰队的去向。”
“凡事都是逼出来的。不要轻言放弃。”胡万里颌首道:“鉴于朝廷舰队的变化,从汉武舰队抽调二十艘战舰并入南洋舰队,由李健统一指挥,防守小琉球各港的安危,东兴港存储的新型后膛炮能够装备二十艘战舰,分给汉武舰队十艘,记住,东兴港、汉武港断不容有失。”
“刘思武随我征倭。”胡万里接着道:“给你们三天时间。将作战防守方案修改一下,五日之内。大军北征!”
“属下遵命。”刘思武、李健连忙起身应道。
待的几人退下,薛良辅才含笑道:“少爷似乎是胸有成竹?”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早在制定征伐计划之时,便制定了防守计划。”胡万里说着呷了口茶,看了他一眼。这才缓声道:“这一战事关东兴港的前途和命运,刘思武、李健感觉压力大,骤闻朝廷与倭国联盟,小心谨慎,无可厚非。只给他们三五日时间,是怕他们想的太多而心生恐惧,很多事情,都是想起来倍觉艰难,一旦真正做起来,反而没有想象的那样艰难。”
薛良辅犹豫了下,才道:“但这一战,确实事关重大,能算无遗策自然最好。”
“佐卿不知兵事。”胡万里含笑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岂能算无遗策,再好的计划,到了战场上,大多也是不能执行的,战前计划,无非是一个大致的方案罢了,这一战,我只敢肯定一点,朝廷的两支舰队不可能为了倭国而孤注一掷,跟咱们拼命!
至于攻击小琉球,最有价值的是东兴港和汉武港,这两地不仅是重兵驻扎,防御体系也完善,有南洋舰队在,被攻陷的机会很小,其他的港口都无所谓,朝廷敢打咱们一个港口,咱们腾出手来,至少十倍报复之,看谁狠!”
说着,他略微顿了顿,才道:“不过,凡事没有绝对,打仗的事情更有几分气运,若是城破,第一要务便是组织军工作坊的工匠撤离,炸毁作坊,不得有丝毫犹豫,撤离路线要先勘测好,准备好接应以及补给事宜。”
“少爷放心。”薛良辅忙沉声道。
倭国,鹿儿岛,萨摩半岛的海湾入口处,一队身着大明号衣的兵丁站在山头眺望着南边的海面,小山头就耸立在东兴港商船前往倭国的主要航线不远处,东兴港舰队不论是前往大内义隆,还是足利义维的领地,都会经过这里。
因为清闲,一队官兵显得的颇为轻松,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黑皮,咱们呆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已经快半月了,这可不象是出海训练。”
“是不象。”身形健壮的黑皮吐出含在嘴里的草根,道:“我昨晚从当地渔民那里听说。。。。。。。”
听的这话,一个靠在树上假寐的兵丁登时就来了精神,道:“你小子昨晚又溜号了?”
“嘘,想让我吃军棍不成?”
“得手了?那小娘儿们怎么样?”
“一块银元,晚上我带你去。。。。。。。”
“得,又不是镶金带银的,一块银元,去。”
“别打岔,当地渔民说什么?”
“对面海域是东兴港商船来倭国的必经之路。”
“哪有如何?”
“哪有如何?”黑皮瞥了他一眼,道:“咱们这次根本就不是什么出还训练,可能是要与东兴港开战。”
与东兴港开战!听的这话,几个兵丁都是一呆,随即便有人道:“不可能吧?不是说在这里守商船队?”
“这次出海,不就是为了避免与东兴港开战?”
“商船队?守了这么些日子,一艘海船没看到,你们不觉的奇怪?避战。我看倒象是准备伏击东兴港。”
伏击东兴港?一众兵丁心里都有些发怵,如今东南沿海谁没听说过东兴港的威名,东兴港舰队自亮出旗号以来,七八年时间,大小数十仗,未尝一败。即便是征伐令大明头痛的安南,也是连战连捷,风头之盛,一时无二,听说整个南洋如今都在东兴港的掌控之中。
虽说一众人等都清楚,朝廷创建水师舰队就是针对东兴港,但谁也没料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快,半晌,才有人怯怯的道:“东兴港舰队会来吗?”
小山背后的海湾中的一艘风帆战舰上。阳武侯薛翰亦是沉声问道:“东兴港舰队会来吗?”
一名身形健硕,容貌颇为英武,不过三十出头的年轻游击笃定的道:“回大帅,东兴港舰队必然会来。”
这位年轻的游击名叫俞大猷,字志辅,泉州卫所下级军官出身,嘉靖十四年武进士,以一篇名为《安国全军之道》的策论。获的兵部尚书毛伯温的赏识,由承袭百户世职。升署正千户,朝廷成立水师舰队,他便被毛伯温举荐进入。
俞大猷武进士出身,又有毛伯温赏识,加上勇于任事,严于治军。对火器运用甚为得法,也颇受阳武侯薛翰器重,几年时间,便累迁至游击,在海州舰队里。颇有声望。
听的俞大猷如此肯定,薛翰的神情显的有些阴郁,东兴港若是不受朝廷威胁,一意孤行,征伐倭国,对朝廷,对海州舰队都不是一件好事,身为海州舰队的总兵官,他心里很清楚,海州舰队如此根本不是东兴港舰队的对手,不论是火炮、实战经验、兵丁素质还是士气,各方面都及不上东兴港舰队,此时与东兴港开战,实为不智。
半晌,他才道:“志辅何以如此肯定东兴港在这种情况下还会继续征伐倭国?”
俞大猷却是答非所问的道:“末将一直不解,东兴港何以不大举征伐暹罗、安南、缅甸,却反而大举征伐倭国。”
“倭国盛产金银。”薛翰淡淡的道。
“暹罗、安南、缅甸是鱼米之乡,气候适宜、土地肥沃,而且是大陆。”俞大猷缓声道,他自幼在泉州长大,对南洋海贸可谓是耳濡目染,相当清楚,略微一顿,他才接着道:“就战略价值而言,暹罗、安南、缅甸远胜于倭国,倭国虽是盛产金银,但东兴港通过海贸和火器贸易,同样能够轻易获得倭国的金银。
胡长青眼界开阔,眼光独到,并非是目光短浅之人,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可东兴港为何要先征伐倭国,他难道不清楚暹罗、安南、缅甸更适宜立国?”
听的这话,薛翰也是不解,要说暹罗、安南、缅甸难打,也说不过去,东兴港征安南,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区区几千人就在安南耀武扬威,打的安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略微想了想,他也是没有丝毫头绪,看了俞大猷一眼,他才道:“志辅想说什么?”
“末将只是琢磨不透。”俞大猷斟酌着道:“东兴港若是打暹罗、安南、缅甸,朝廷根本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东兴港为何偏偏要来征伐倭国?”
听的这话,薛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南洋根本就是东兴港的天下,东兴港若是打暹罗、安南、缅甸,朝廷就算再忌惮,也不敢派舰队南下牵制东兴港,但东兴港却偏偏来打倭国,为什么?
沉吟半晌,他才神情峻然的道:“难道东兴港征伐倭国,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是冲着咱们两支舰队来的?或是说,这根本就是东兴港与倭国联手给咱们下的一个套?”
说到这里,他后背不由沁出一身冷汗,真要如此的话,海州舰队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他们舰队躲藏在这仅有一个出口的狭长海湾中,若是倭人将情报送与东兴港,东兴港舰队只需堵住海湾出口,就可轻轻松松的一举全歼海州、天津两支舰队。
原本舰队停泊在这个海湾是因为这里隐蔽,不容易被发现踪迹,东兴港在查探不到舰队具体位置的情况下不敢轻易征伐倭国,而且就算东兴港前来征伐,他们还可以择机尾随。乘东兴港攻打京都之时从后面偷袭,如果真是一个陷阱,那这里就是一条绝路!
就在这时,一名千总快步而来,躬身道:“禀大帅,海面发现一艘快船!”
“快船?一艘?”薛翰正自被俞大猷的提醒吓的不轻。听的发现快船,登时大为惊慌,东兴港舰队到了?
那千户忙躬身道:“确实只有一艘,是风帆船,速度很快,身形瘦长。”
一听描述,俞大猷便沉声道:“是东兴港新出的快船——飞剪船,速度是一般风帆战船的两倍,逆风速度亦相当快。”说着。他便沉声道:“没有发现船队?”
“没有。”
一听果真是东兴港的快船,薛翰连忙吩咐道:“升帆,升满帆,回营。”
海湾是个弧形,从外面的海面根本看不到海湾的里面,薛翰并不担心被东兴港的快船发现踪迹,俞大猷也随即吩咐道:“东兴港有望远镜,能够看清楚很远地方的景物。命令岸上兵丁隐藏好,不得暴露行迹。一旦发现船队,马上快船回报。”
说完,他转过身来,看向薛翰,道:“大帅,末将先前只是猜疑。。。。。。。”
“两军交战。又不是断案,事事得讲究真凭实据。”薛翰摆了摆手,道:“志辅虽是猜疑,却是不无道理,回营再说。”说着。他轻叹了一声,道:“朝廷筹建这两支水师舰队不易,这也是目前唯一能够牵制东兴港的力量,东兴港想方设法消灭咱们这两支舰队也在情理之中,万事都的谨慎,否则,如何对得住皇上和朝廷?”
“大帅。”俞大猷沉声道:“既是发现了东兴港的飞剪船,东兴港舰队估计也就距此不远,如今东兴港征伐倭国是真是假,尚难以确定,不若出了这海湾,在这片海域稍做停留,有意让东兴港发现踪迹,再根据东兴港舰队的反应决定下一步。。。。。。。”
“有理。”薛翰微微颌首道。
飞剪船一路乘风破浪快速而来,船首甲板上,营长韩奇伟举着望远镜仔细的搜索着海面附近的岛屿,当越过几个小岛之后,副营长唐顺民走上前来道:“营长,天色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