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点,张大人大可放心。”顾显仁说着斯条慢理的呻了口茶,才道:“这胡知县虽说是个官场新雏,但甚识大体,不会牵扯出海贸的事情。”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杨庆斌三人着实也该收敛一点……………。”
说着,他便将,杨记客栈,死人勘验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此番三人一共费了一万两银子,杨庆斌就出了四千两。”
还有这事?张季才微微皱了皱眉头才道:“硕大人能肯定他不会牵扯出海贸之事?”
“绝然不会。”顾显仁毫不犹豫的说道。
听他如此肯定张季才亦是放下心来,看来这个胡知县是收了月港的孝敬银子既是不会牵扯出海贸,这事情就小多了不过,一个小小的知县敢从他们口袋掏银子,这事同样是不能忍受的得会会这个知县,看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即便是要革新钱法,也不能拿他们开刀不是?
面对按察司画使日日悄问,龙溪县承张明贤不由焦头烂额,知县胡万里临走时只说下去点视桥梁圩岸、驿传递铺,根本就没说是去哪一都,龙溪县十五个都一百七十余社,他倒哪里去找,况且县尊这明摆着是出门避祸,即便找到了,也未必肯回来。
虽然明知无果,但样子还是得做张明贤每日都装模作样的派人下去寻找,心里却是暗自腹诽,这算怎么回事哦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也不知道县尊是如何想的?
胡万里确实是抱着躲祸的心离开县衙的他一个小小的知县,福州的官员要为难他实是太容易了,不说其他的,随便来个官员,日日来县衙转一圈,他日日跪接就会苦不堪言,离衙避避风头自然是上策,不过,他并未下乡,而是出海了,如此难得的机会,他可不想浪费。
从月港出发,不过四日,船队便在小琉球东岸中部靠了岸,胡万里站在船头仔细的打量着这块地方,确如吴亦有所说,这地方不够开阔,不远处便是连绵起伏的谈山,不过,河流倒是相当多,一路过来,他已经看见三条河了。
吴亦有指着左边道:“长青兄,别看这地方不够开阔,但这一路向左,进深数十里皆是如此宽阔的平原,两山挟持之下,在海上根本无法发现,要说隐蔽,这里可说是最为隐蔽的了。”
胡万里点了点头,道:“确实够隐蔽,山多树多,燃料也不成问题。”
“树是多,不过,不知道能否烧得出好炭。”吴亦有笑道:“做火药的木炭是颇为讲究的。”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长青兄既然来了,不妨再北上看看,那地方不仅比这里开阔,而且还有天然的良港,由这里北上不过两个时辰的航程。”
“说的是,既然来了,就好好比较一番。”胡万里笑道。
不到两个时辰,日头西坠之时,船队便抵达了吴亦有所说的港口,胡万里一眼就看上了这吓,港口,也难怪吴亦有总撺掇他来看看,这个港口确实相当不错,确实是个天然良港,停泊十几艘大海船都不成问题,而且两山环抱,也易于防守。
在港口歇了一个晚上,次日,胡万里上上下下考察了一番,便决定下来,就在这里荐脚,并且将这港口取名为‘东兴港”
既然定了下来,三艘船上的工匠立刻便上岸安营扎家,伐木造房,建造作坊,胡万里站在北面的山头,俯瞰着整个港口,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士著!台湾是有士著居民的!这地方地势平坦,河流密布,不可能没有土著。
晚上回到船上,胡万里便唤来吴亦有郑重的说道:“素闻小琉球多土著,此地地势开阔平坦,河流众多,极宜居住,定然有土著,如今能够留在港口的人手不多,轻易不能与土著发生冲突,否则难以安居,再则,须得留下一部分会使火觎的船员水手留驻,以防万一。”
听的这话,吴亦有不由颇有些为难的道:“长青兄的船队发展太快,如今实是抽不出人手,会使火镝的船员水手这里最多只能留下十人。”
胡万里听的一笑,道:‘…既是如此,让他们尽量和善对待土著,用货物与他们交易,下次随船多带些土著感兴趣的货物来,另外,多带些烟花爆竹,应该能够吓唬土著。”
微微一顿,他便接着道:“船员水手跟不上是个大问题,那些个小厮虽然年纪尚小,但也可以上船做学徒了,下此将他们都带来,这里更适合讧练。”
吴亦有微微笑道:“十三四岁,已经不小了,船上的学徒都是这年纪开始上船的,不过,要在这里讧练,可就得留一艘船。”
胡万里刚进账一万两,当下便满不在乎的道:“买,再买一艘五百料的让他们训练用。”
又买船?吴亦有瞥了他一眼,暗私还是做官好,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略一沉吟,他才道:“转眼便是五月,东洋的贸易旺季在即,咱们什么时候回月港?”
胡万里之所以躲避出来,就是在等京师的消息,算算日子,信应该已经送到京师了,要等回信,怕是还的十来天,船对可等不起,微微沉吟,他便道:“过两日便回吧。”
京师,长雯西门,张府。
首辅张璁刚一回府,便闻报右都御史汪鋐在外求见,张璁心里清楚他是为何而来,略一沉吟,便吩咐将其带到书房去。
为防止百官以礼仪而邀蒙圣恩,以求幸进,张璁令一众亲信大臣对建言南北分祀的给事中夏言大力攻许,深查夏言为官以来的和和过失加以弹劾,一个多月了,却是毫无进展,好不容易抓住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攻许,却不料这夏言牙尖嘴利,能言善辩,不仅未能收到攻许之效,反而令他名声鹊起,张璁对此自然是大为不满。
这个汪鋐在广东任官十余年,几年前便与广东籍的方献夫、霍韬走动的极勤,这两年从地方的一个左布政使骤然升至右都御史,皆是他们多方关照,实是张璁的一大臂助。
稍事洗扯,换了身常服之后,张璁才来到书房,早已在此恭候的右都御史汪鋐忙起身见礼,张璁摆了摆手,道:“宣之无须拘礼,坐吧。”
坐定之后,汪鋐便微微躬身道:“张相,那夏言虽然为官十余载,却仕途不顺,一直是化品的给事中,再加上他平日素来检点,着实没有什么贪赃枉法,违制逾矩之事……………。”
见他欲言又止,张璁温言道:“无须顾虑,说吧。”
稍一犹豫,汪鋐才道:“张相,下官窃以为,要么设计陷害,要么便放手,转移朝野视线,上月,下官上疏推行弗朗机火炮,一直没有下文,要不下官找人宣扬一番海防之重要性,转移一下视线?”
略一沉吟,张璁便缓缓说道:“你的上疏我看过了,在军中推广弗朗机火炮,宣之想过没有,要多少银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朝廷这些年推行新政,年年皆是入不敷出,皇上如今迷恋道教,想修斋宫、秘殿,都未能如愿,哪里还有银子推广营朗机炮?”
听的这话,汪鋐自然明白张璁是什么意思了,当即便起身道:“张相累乏了一整日,下官先行告退。”
张璁起身缓缓说道:“宣之,这事务必要缜密。”
“张相放心,下官知道个中厉害。”汪鋐说着便是一揖,道:“张相留步。”
张璁点了点头,却仍是送到书房门口,待的汪鋐离开,他正欲回后院,管家张福贵却赶了上来,道:“相爷,有封福建来的五百里加急。”
听的这话,张璁不由看了他一眼,道:“加急文书怎的送到府上来了?”
张富贵忙躬身将信呈上,含笑道:“相爷,是门生胡万里写给相爷的私信,他不知规矩。”
听的是胡万里的私信,张璁接过之后,又折回了书房
。。。
第111章 比较()
检查了一下火漆,张璁才拆开信封,抽冇出信笺,便见背面工整的写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八个大字,他不由微微一怔,这是要他对夏言置之不理?
将信展开,仅仅看的几行,他眉头便皱了起来,建农学院,天下州县设置劝农官,这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如此一来,朝廷等若是多了一干余名杂官,胥吏亦会随之尊加,实是得不偿失,况且农业已经发展了几干年,还能有何发展?
待看到有法子在全国推行北方北方官话,并且请旨在龙溪漳州试行,他脸上才露出笑容,这可是个好消息,嘉靖闻知,必然大为欣慰,只是这代价可不能太高,朝廷如今没钱,若是要花费财力人力去推广,嘉靖也不会有兴趣。
待看到钱法革新九条,他神情立即就凝重起来,一口气看完,他顿觉轻松,胡万里五百里加急送来这钱法革新,其用意十分明显,以革新来巩固嘉靖的圣眷,这实则是与汪铣一个心思,转移视线,不起比起汪珐的推广书朗机火炮,钱法革新却是明显高出一筹,这不仅利国利民,而且朝廷有利可图,真可谓是名利双收,以嘉靖的性情,必然会大力推行。
呻了口茶,张璁又将信翻过来,看了看‘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八个大字,略一思忖,便微微笑了起来,还真是旁观者清,胡万里的这句话是暗指当年他在大礼仪之争中就是因为受到谈臣的攻许,是孤臣,因此而被嘉靖庶意维护擢拔。他如今再发动谈臣攻许夏言,可不就是有机会让夏言再走他当年升官的那条捷径?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说的好,不理他,让嘉靖去提拔去重用他,他反而没机会,这小子,当初真不应该放他去福建,也忒远了点。
次日一早,上轿离府之时,他便遣人去将工部宝源局、户部宝泉局的监铸叫来,早朝一散,回到值房,中书便来报,工部、户部的两个员外郎在外求见。
张璁一听,便知这星两个员外郎想乘机混个脸熟,当下便道:“让他们进来,连他们带的人都一起叫进来。”
很快,两个官员便带着六个吏役进来,跪下见礼后,张璁甚是温和的道:“免礼,都站着回话。”
“谢首辅大人。”众人谢恩之后,六个吏役方才迟疑着爬起身来。
张璁扫了几人一眼,才道:“术业有专攻,今日召诸位前来,是想了解一下铜钱的情况,如今街市流通之制钱,品和繁多,规格、轻重、成色俱各有异,同是青铜钱,材质可都是一样?”
听的这话,两个员外郎可不敢献丑,皆是拿眼去看后面的吏役,其中一人立即躬身道:“回首辅大人,街市流通之青铜钱,主要分为两类,一则是锡青铜钱,含锡约在二成以下,为青黄冇色,含锡在三成的为白铜钱,另一和是铅青铜钱,一般含铅在三成,呈黄青色。实则,两和青铜钱,皆是铜、铅、锡三和材质,不过是铅、锡各有侧重罢了。”
张璁听的暗自一喜,既是材质相同,那胡万里提议的法子就大有可能,稍一沉吟,他才接着问道:“能否辨别出各和青铜钱铅、锡的比例?”
“回首辅大人,只能大致的分辨。”那人躬身道:“历朝历代所铸铜钱的铜、铅、锡分量皆不相同,即便是本朝发行的各和通宝,含量也尽不相同,仅能从颜色来辨别,若是。”
“有话但说无妨。”张璁含笑道。
那人敏锐的意识到张璁有回收旧钱铸新钱的想法,当下就鼓起勇气道:六小的斗胆直言,若是欲收旧钱重铸,只能是固定收其中一和或是相近的几和,稍加些铜材重铸,不过,一旦朝廷收购旧钱,不少私铸之商亦会跟着收购,最终朝廷能回收的旧钱怕是有限。”
一个员外郎瞥了他一眼,抢白道:“他们为何抢着收?帮朝廷重铸?亏本的生意也有人抢着做?那朝廷岂非是省心不少?”
另一个员外郎则看了他一眼,轻斥道:“这是朝政,不得妄言。”
张璁扫了两人一眼,道:“让他说。”
那人犹豫了一阵,才道:“首辅大人,如今铜钱私铸之风甚烈,朝廷若要改铸新钱,那些个不法奸商,必然想方设法阻挠,他们收铜钱不会重铸,或是待价而沽,或是让朝廷难以为继,小的斗胆妄言,若要发行新钱,彻底断绝私铸,用黄铜铸新钱最为适宜。”
听的这话,张璁不由大为失望,用黄铜铸新钱,能够彻底断绝私铸,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钱法之弊,这谁不知道?问题是哪来的铜材?
见张璁沉吟不语,那人忙道:“首辅大人,赤铜六,白铅四便可炼制出黄铜,与青铜钱所耗铜材一样,再则,若是收旧钱铸青铜钱,易与流通的青铜钱混淆,一则使用极为不便,二则回收亦大不易。”
这话说的也算有道理,要统一货币,黄铜钱可说是最好的选择,可惜大明缺铜!颇为赞赏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