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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吴亦有来了;胡万里对三女笑了笑;站起身来;吩咐道:“带他去签押房;我随后便到。”说着他又对三女道:“教琴教舞都可以;但不能让丫鬟缠足;一旦学艺不成;则害了她们一辈子;你们自己带的丫鬟;若是有人偷偷缠足;都让她们放足。”
“是;妾身等谨尊老爷吩咐。”秋蝶忙蹲身道。
“这辈子看小娥的舞就已经知足了。”胡万里调笑了一句;才转身出门;一路不急不缓的踱到签押房;见他进来;吴亦有忙起身迎上来见礼。
胡万里还了一揖;便笑道:“算着这几rì你也该来了;这些rì子忙着北上南下;可还撑得住?”
吴亦有知道他是想问北方据点的事情;当下便含笑道:“多谢长青兄关怀;来来往往皆是乘船;倒也不累;北方的据点已经确定下来;南敬安府赣榆县的青口镇;距离山东沂州府不远;算是两省交界之地;管理空虚;附近海面还有岛屿
;进出方便。”
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这地方挑的确实是不错;离着山东近;距离交通枢纽的徐州也近;略微沉吟;他才问道:“知县是谁?”
“知县叫郑晓;嘉靖二年进士;今年刚接任赣榆知县。”吴亦有略微沉吟;才道:“不过;听闻这位知县不爱银子。”
“是人就有七情六yù;总有爱好;仔细的打听一下。”胡万里不以为意的道:“我这边也托人打听;这个地方很好;要想法打通关节。”
“小弟明白;会派人继续打探。”吴亦有微微欠身说道。
微微沉吟;胡万里才接着道“听赵长福禀报;东兴港今年上半年送来了四十多户军匠;军匠如此频繁的逃籍;不会出问题吧?”
吴亦有微微一笑;道:“长青兄放心;帮助工匠逃籍都是乘着官员交接任之时花银子打点的;与其说是逃籍;还不如说是军匠买卖;这种事情不新鲜;军匠逃籍已是司空见惯;历年不绝;没人会追究的。”
微微点了点头;胡万里才道:“东兴港如今军匠已有五十余户;暂时就不用再买卖军匠了;人口输送还是以灾民和小厮为主。”
听他如此说;吴亦有便隐隐猜到是东兴港的开支太大;胡万里已经难以应付了;军匠可不比灾民;除了工钱银;还要购进大批的原料;每个月的开支都是惊人的;而东兴港一直都未有火器卖出;这纯粹就是只出不进!
微微点了点头;他才迟疑着道:“已经联系好了的军匠是否还送?”
胡万里轻笑道:“也不在乎多那么几户;都送过去;主要是不能让你们失了信誉;说不定rì后又需要军匠呢。”
他如今确实感觉到了压力;虽然已经将每枝火铳的价格压到了三两银子;每门火炮的价格定在二十两;但东兴港如今的人口已经达到一千三百余人;每月的开支高达七百两银子;他着实是负担不起;这种只出不进的情形;估计得持续二三年时间;他不得不限制军匠的输入;若是继续压低火铳的价格;就有些打击军匠的积极xìng了。
五月;京师出了件新鲜事;5月初八下午;京师德胜门附近一民房遭雷击;被雷震死四人。
京师官民一时引为奇谈;说什么的都有;京师百官对此并未上心;仅仅是茶余饭后多了一个话题而已;不过;仅只隔了五rì;京师再次发生雷击事件;这次没死人;但雷击的不是地方;遭雷击的是午门角楼垂脊以及西华门城楼西北角柱。
这就不是小事了;这雷哪里不好打;偏偏打在皇宫;崇信道教的嘉靖自然是认为这是上天示jǐng;当即便下旨;兹变实朕积愆所致;上天垂示;与卿等修省三rì;并设坛斋醮祈福消灾。
嘉靖都下旨自陈过失;以首辅张璁(已经改名张孚敬;但为了方便还是叫张璁)为首的一众阁老;部院大臣岂能无动于衷;自是纷纷跟着上疏请罪;恳祈致仕回籍。
礼部尚书李时却上疏言道;午门乃人君悬象布政之所迩者;有雷击之变;窃惟天之示灾;非可以虚文消弭;必求政刑之失而正之;或任用非人而爵禄侈滥;或工作踰节而财力弹竭;或赋歛不均而徵求太急;或祭祀弗秩而鬼神不歆;或戎盗弗诘而地方嗟怨;或情罪弗明而刑狱冤抑。
凡此皆足以致灾召变;宜申敕诸司如所当改正者即改正;未及施行者即时施行;或心知其失而拘于成命者许其开析明白;具由上请;此乃修省以实之道。
老辣的张璁一见这道奏疏;便知李时这是觊觎桂萼致仕空出的次辅之位;这是以直言试探嘉靖的反应;若是被责;自然是无缘次辅;若是留中不发;或者是下旨褒奖;则大有可为;不过;令他纠结的是;他究竟是该支持还是反对呢?
李时也是礼仪新贵;也是嘉靖一手快速的擢拔上来的;若是支持;假以时rì;对他这个首辅而言;又是一大威胁;若是不支持;却又担心尽失人心;他心里清楚;嘉靖是既要用他推行新政;又无时无刻不在防范着他;不扶持李时;则必然扶持他的对头——那个如今已经升为掌院学士的夏言;与其如此;还不如支持李时;还能落个好名声。
嘉靖十年;确实是多灾多难;雷震午门角楼垂脊之后;仅隔了一rì;兵部;工部相继失火;两把大火将两部衙署烧的干干净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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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大凶之兆()
雷震午门角楼垂脊;那是上天示jǐng;嘉靖只能心怀敬畏;修省反思;斋醮祈福;但兵部、工部两部人为失火;将两部衙署烧的jīng光;那就是忍无可忍了;盛怒之下;他当即下旨;将兵部、工部两部自侍郎以下的官员尽数抓入诏狱。
嘉靖这一怒;非同小可;不仅京师百官为之惊震;京师百姓亦为之惶惶不安;两部下狱之官员亲眷更是恍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奔走找门路想为亲人求情或是解脱责任;一众大员谁不清楚这是嘉靖迁怒于两部的官员;谁敢直言?满城高官、言官皆纷纷闭门谢客。
乾清宫;余怒为息的嘉靖越想越觉的蹊跷;午门遭雷击也就罢了;何以兵、工两部会如此凑巧;恰在此时失火?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以借此大做文章?在殿内踱了几圈;他才吩咐道:“来人;将温祥叫来
温祥乃东厂掌印太监;听的嘉靖传唤忙急急赶了过来;进殿之后;便跪下道:“奴婢温祥叩见皇上
嘉靖微微盯着他看了足有移时;才缓缓开口道:“兵部、工部相继失火;此事透着蹊跷;你派人暗查一下;切忌张扬
温祥自然清楚嘉靖不允许张扬的原委;兵、工两部失火;京师内外;人尽皆知;真若是人为纵火;必然又是一场惊天大案;而且是一场谋逆案;自然是越低调越好;再则;如今京师灾异连连。若是大张旗鼓的调查;也容易引起流言;导致人心慌乱;他忙叩首道:“奴婢尊旨
温祥才刚刚退出;黄锦便躬身进来禀报道:“皇上;钦天监监正李拱求见
钦天监监正求见?嘉靖心里不由一沉;难道天象有异?微一沉吟;他便道:“宣他进来
李拱一路低头疾行;进殿后便跪奏道:“皇上;微臣昨rì夜观天象。有彗星见于东井;光芒长尺余;指西南
听的这话;嘉靖一颗心登时沉到了谷底;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完没了。
彗星在这年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般都是被称为扫帚星、妖星;彗星的出现是往往是更朝换代的象征;预兆着天下将大乱。是以历来为君王所忌讳。
嘉靖崇信道教;对天象亦是略有涉猎。彗星由东井往西南;所指方向正是太微垣;太微即zhèng fǔ之意;在紫微垣(帝座)之下的东北向;彗星入太微;逼帝座;乃大凶之兆!京师这几rì又是遭雷击午门;又是火烧两部衙署;接着又显彗星。难道真有大乱在即?沉吟半晌;他才沉声道:“封锁消息;密切观注;有变化随时通报
封锁消息?这消息能够封锁的住?只怕现在都已经传出去了;李拱略一迟疑;便叩头道:“回皇上;彗星光芒太盛。稍知天象者一望便知;微臣担忧难以封锁消息
瞥了他一眼;嘉靖才淡淡的道:“钦天监跟筛子一样;毫无机密可言。是该整肃一番了
听的这话;李拱背后登时就升起一股寒意;哪里还敢多言;忙叩头道:“微臣遵旨
钦天监确实是跟筛子一样;毫无机密可言;这却不是什么管理上的问题;钦天监是个清水衙门;平rì里也没什么外快;京师物价又高;生活自然不易;懂风水的还能在外找私活;看星象的就只能靠卖消息补贴几个了。
彗星出现;并且冲着太微垣而去;如此重大的星象;自然是五官灵台郎;保正等捞钱的好机会;监正李拱一进宫;彗星可能入太微;逼帝座的消息也在京师大员中传了开来。
得知这一消息;首辅张璁不由一阵心烦意乱;接连出现大凶之兆;他这个首辅难辞其咎;虽然消息还未公开;但这事根本就瞒不住;看了一眼案头才发回来的嘉靖亲笔优诏慰留的请辞奏疏;他微微露出一丝苦笑;提笔又写了一封自陈过失;恳祈致仕回籍养老的奏疏;短短几rì;两上奏疏恳祈致仕;让他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一名中书这时进来躬身禀报道:“首辅大人;户部尚书梁材;工部尚书章拯;都察院右都御史汪鋐;兵部尚书王时中;礼部尚书李时等在外候见;大人
张璁这两rì因雷击一事上疏自陈过失;恳祈致仕回籍;为避嫌疑;一直不见各部的堂官;如今嘉靖优诏慰留;就没理由不见了;微微沉吟;他便道:“都请进来;另外将翟阁老也请过来
不一时;一众人便鱼贯而入;见礼落座之后;张璁便吩咐道:“给诸位大人奉茶待的下人退下;兵部尚书王时中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首辅大人;兵、工两部失火一事;您可不能置之不理;俺答自嘉靖九年五月率兵入宁夏之后;又犯宣府;今年三月又入侵大同寨。
听闻今年西北大旱;陕西亦有大旱的迹象;战事随时可起;兵部总不能没有办事的人吧;再说;一把大火将兵部烧的干干净净;历年的存档也尽皆付之一炬;真要起了战事;后果不堪设想;下官这几rì可是寝食难安;还望首辅大人及早上疏;恳祈皇上将无罪的官员悉数放出
张璁看了他一眼;这个王时中刚刚起复;接任不到十rì;兵部便失火;也算是倒霉透顶了;不过;他这话说的倒是十分在理;西北随时有大战的可能;当务之急是进快让兵部恢复正常;但他仅只微微点了点头;却未开口。
见他未开口;户部尚书梁材接着道:“屋漏偏遭连yīn雨;事情这几rì都撞到一堆了;下官只得一一禀报了;一则;营建rì月天地四坛;仁寿宫、先蚕殿、帝王庙等坛殿采办大木料的银子根本不敷使用;二则;顺天府chūn夏无雨;眼见又是一场大旱;顺天府上折子恳祈划拨银子赈济;以面京师人心慌乱。
三则;陕西巡抚都御史黄钟;巡按狭西监察御史陈世辅上奏;陕西全省chūn夏少雨;已有大旱之迹象;恳祈划拨钱粮救灾。
四则;兵、工两部的衙署的重建亦刻不容缓;两部衙署原本是连在一起的;一毁俱毁;是否将两部分开?
以上四处所耗银钱皆非小数;以如今太仓库银之存银数额;根本就不敷开支;下官建议;请开各项纳银捐纳事例以补不足
纳银捐纳就是卖官!张璁不由暗叹了一声;想不到在自己出任首辅的时候会被逼迫到卖官敛财的地步;可如今不开各项纳银捐纳;何处去筹集这许多的银子?
略微沉吟;他才开口道:“纳银捐纳事关重大;此事须的慎重;宪宗首开纳赀入国子监先例;国子监也因此而一落千丈;军民捐官更是导致吏治败坏;由此可见;纳银捐纳非是美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开为好。
事有轻急缓重;当前急务乃是赈济和复建兵、工两部衙署;如今国库空虚;就无须将两部分开另觅址修建了;将两部连接处以砖石砌之;中间留一夹道便是。
至于赈济;顺天府十年倒有八年是chūn夏无雨少雨;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皇上这几rì也在祈雨;再缓缓看。陕西地处西北;饱受俺答入侵肆虐;不容有丝毫轻忽;否则便极有可能全省糜烂;可以六百里加急行文四川、湖广;将应缴纳之夏粮秋赋折换成粮食调运入陕。木料采办先拖一拖
听的这话;工部尚书章拯不由急了;忙道:“首辅大人;这木料若不能及时跟上;京师在建的各坛殿的工期可就要拖延了
“这事;我自去禀报皇上张璁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兵、工两部被下诏狱的官员;不过是皇上一时的迁怒;这几rì灾异之事一件接着一件;此时上疏;无异于是自讨没趣;不过;京师百官对此事极为关注;也不能不闻不问;这样吧
说着;他看向都察院右都御史汪鋐;道:“宣之找个给事中上疏谏言探探风声;不要兵、工两部的;此时上疏;亦是博取美名之大好时机;当然也有风险;不过;怎么会极力保他周全
“富贵险中求汪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