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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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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家侍卫叹了口气:“您没发现她的……她的呆毛,像枪一样树起来了吗?拦不住的……士兵还能少流点血,这是她的选择。”

    看着那金灿灿的风向标,沃尔夫情不自禁感觉非常的头疼。他也相信对面面目狰狞的罗斯,能感同身受这种痛苦。

    听到了这个请求的斯瓦迪亚人面面相觑,这个女人非常不好对付是显而易见的,但谁也不愿意和接受——输了没命,赢不光彩。

    至于罗斯也不得不认同这种做法,冲突就是一线之间的问题,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流更少的血。

    就在左右为难之时,莱森轻轻推开人群,扛着可靠的重型手半剑走了出来,坚实的步伐和还是斯瓦迪亚精锐军士时那样一般沉稳。

    “如果你不介意,我来代替我的士兵当你的对手,士兵的错误应该由长官来承担。”莱森打量着那双冰冷的眼睛,轻轻挥舞着自己的剑做出准备刺击的姿势“就像你是一个女人一样,我是个残疾人,但也同样不容被小看。”

第219章 龙舌兰与鲁特琴(上)() 
上等的鸡尾龙舌兰倒在维吉亚式细银杯里,舞蹈着火焰一般红亮的颜色,气泡优雅地紧贴杯壁环绕于面,酒馆的二楼小隔间里散发着醉人的酒香。

    “你是萨兰德人?”米拉克将昂贵的杯中之物端起饮一大口,仿佛在吞刀子一样皱了皱眉“不远千里从都库巴赶来?”

    这种颇为隐秘的包厢想要打开门,就要把五枚第纳尔塞到老板娘的围裙口袋里,而没有阳光无法呼吸的米拉克先生,更是毫不犹豫地又添了五枚选到了靠窗的小间。

    说书人显得不急不缓,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品了一口,戏谑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对米拉克说道:“啊……好戏都在北方上演,很多人我要找到谈一谈,好多事我要看一看……嘿嘿,不然啊,错过会后悔一辈子的。”

    米拉克似乎对北方的好戏并不期许,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无论如何,神将许诺维吉亚人胜利。”

    维吉亚神教与斯瓦迪亚圣神教算是同根同种,分别传播到不同民族和国家后本土化。维吉亚的神教更缺少仪式感与系统的神官,称呼神时也不必加‘圣’。

    “神从来没有许诺过任何人,就像人从来没有偏袒过白蚂蚁或者黑蚂蚁。”说书人笑道,嗓音因为适量的酒精显得更加雄浑有力“每个民族都在为自己的生存作战……虽然懂得这一点的人并不多,但康斯坦丁伯爵和您,绝对是醒着的那些。”

    米拉克转动着银杯,这个说书人知道的太多,以至于让他有些厌恶了——和所有的将领一样,他不喜欢未知与不可抗力。

    “如果您不介意,我觉得我们中可以做一笔交易,我喜欢过吟游诗人的生活,也喜欢做生意。”说书人很随意地歪着身子坐在长背椅上“您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拥有超出寻常的能力?”

    日瓦车则的总指挥眯着眼,他有些怀疑自己把他请到酒馆里,是在做一件无可救药的蠢事。

    “您不必这般看我,如果您想要处理掉我,只需要抽出您腰间的弯刀……相信我,那种好钢打造的武器,割破我的喉咙,就像撕破一张纸那么简单。”吟游诗人摆了摆手上的鲁特琴,朝努了努嘴“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是不对的,但我也就能扛得起鲁特琴。”

    米拉克轻轻抿了一口龙舌兰的底液,最浓郁的沉积在他的舌头上炸开了花。他默默享受着这种感觉,仿若风暴来临一般无可抵挡——他喜欢这种刺激,宛如品味鲜血。

    “这样,我跟您举个例子。在十岁那年,您杀过第一个人……是的,第一个人。”说书人看着米拉克僵硬的脸色,摸了摸自己下巴“我能闻得到,您身上的血腥味,从您的十岁起始。”

    那从未封尘的古老记忆在脑海里回顾许许多多遍,却在此时仍然显得不同寻常,伴随着年少时狰狞的狂笑声,沾血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那个小乞丐的脑壳上。

    明明从未接触过血或是死亡,但那份发自内心的欢乐,仿若酒精般令人麻醉,全身都在顺着心脏的跳动而鼓舞。

    那时候他就开始明白,自己天生是为了杀戮和战争而生,平淡的生活于他不过没有佐料的菜肴,推动者他人和自己的生死博弈,才是人生唯一的乐趣。

    “是的……没有错,老板,再来一杯龙舌兰!”米拉克突然觉得事情比想象中更有趣,咧开嘴笑了笑“你是一个值得被焚烧的异端。”

    萨兰德来的说书人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自顾自地讲下去:“其实您做了您觉得正确的事,十岁的您为了自己的朋友而杀人,却从来没有对他提及……”

    “说你的生意。”看起来有些事情是米拉克不愿意去触及的,他相信了说书人的话打断了这个话题“我相信你有一些才能,但我并不觉得过去的历史能够带给我什么价值。”

    说书人放下了鲁特琴,他知道,现在是最紧要的时候。这个萨兰德人天蓝色的瞳孔,因为极度兴奋而显得亢奋扭曲。

    “我能闻得到不同时间的鲜血和死亡的味道……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说书人的声音开始急促起来,他像是一只贪食的野狼,打量着面前这位强悍的将军。

    “但我却无法看清那层迷雾,别人的故事对我而言,永远是雾里看花,你能想象的到,我有多么的痛苦吗!你明明对那些妙趣横生的故事触手可及,却被拒之门外……你能感受到痛苦喜悦,却无法品尝它的滋味!”

    维吉亚的将军冷漠地抽出半截弯刀,说书人看见雪亮的钢铁,似乎又恢复了意识,灿灿笑着坐了回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

    “告诉我你第一次杀人的故事……”说书人轻轻弹动了鲁特琴的琴弦,那雄浑的音色,是从来没有在大陆出现过的“我将会告诉你,我看到的,一年后这个城市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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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想说的吗?”希尔薇借沃尔夫的口向莱森说道,清亮的女音与标准的翻译声交替混合一起,非常具有表达力“如果你还能双手持剑,是个可怕的对手,现在我只是在尊敬一个勇士。”

    莱森看了看这个披着锁子甲的女人,那殷红的鲜血淋漓在她的浑身上下,映衬着百合花色的面部,仿若地狱中的天使。

    “你们的女人话很多,让她闭上嘴。”莱森不耐烦地对沃尔夫说道“我们在决斗,不是在商讨做菜的问题。”

    斯瓦迪亚的士兵听后哄堂大笑,沃尔夫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地翻译给希尔薇听。盾女轻轻点了点头,近乎笔直的呆毛随之晃了晃,她只是单手拿剑,没有用自己的左臂。

    莱森朝地上呸了一口痰,右手平举手半剑做出突刺的牛位式,朝希尔薇一步步走去,那锋芒毕露的剑尖直指盾女毫无遮拦的面部,沉重的手半剑被他单手手持,丝毫不见颤抖无力的样子。

    身材轻盈的希尔薇前脚点地,后脚轻踏向前一跃,手中的日耳曼剑轻松挡掉了莱森的直刺,转头侧身向独臂军士的下肋砍去,被提剑收势的莱森倒退着堪堪挡下。

    “呵!”莱森大喝一声,单手甩起重剑,夹带着破空声向劈头盖脸希尔薇斩来,却被一个侧位格挡卸去大半剑力弹开。双方向后各退一步,谨慎打量着彼此的动作。

    “结束了。”托曼在沃尔夫身边重重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很安心的样子“已经结束了。”

    沃尔夫还想说什么,只见希尔薇手中的日耳曼剑如同雨点一般,向莱森发起凌厉的攻势,沉重的手半剑限制了莱森的速度,本应该用来大开大合进攻的武器,变成了笨拙的防守护具。

    敏捷的希尔薇完全抹平了莱森老练带来的优势,高大的莱森只能苦苦支撑希尔薇的攻击,就算对剑术一窍不通的沃尔夫,也很清楚失去了手臂对老兵造成了相当的不公。

    日耳曼剑一击重斩压住了手半剑犁剑而起的动作,向前猛然冲到莱森的胸口……希尔薇那柄古朴无华的单手重剑剑尖点在莱森的皮甲上,已经穿透了防护,力道刚好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细不可见、却又清清楚楚在淌血的伤痕。

    “人不是你杀的,不需要你承担人命。”希尔薇和沃尔夫的二重奏再次响起“但现在,我必须履行以血还血的准则,把那个弩手交出来,我给他一次公平对决的机会。”

    莱森抓住手半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息着,他知晓自己输的并不冤枉。希尔薇的出汗量也就是相当于热身活动,自己如果身体健全还可以一战……现在只是为了给这场事故的解决一个交代。

    “我是他们的军士长……”他刚刚说完,就被一脚踹在胸膛上,连人带剑一起朝后面摔去,脑袋磕在地上两眼金星。

    希尔薇慢慢走上斯瓦迪亚人的面前,双手握住剑柄,当着满脸呆滞的斯瓦迪亚人的面,朝那个弩手挥了挥:“到你了。”

    罗斯还想说点什么,却看见那些诺德人面色不善地往前走了几步,托曼拽住莱森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那足够捏死任何已知生物的手臂,锁着独臂军士的喉咙,意思已不言而喻。

    “退后,很快就会解决。”希尔薇说道,这个女人说的话让紧张的斯瓦迪亚人,情不自禁向后退了几步,把场地留给她和那个倒霉的弩手“我们诺德人说一不二。”

    已经无法思考的弩手抓起自己的剑,狠狠扔向希尔薇,猝不及防之下,盾女轻轻一摇头,剑擦着脸颊划过一丝血痕。

    然而一切都无法改变,希尔薇双手高高举起那把莱森打得落花流水的日耳曼剑,以电光火石的速度朝那弩手的脖子狠狠斩下,喷溅的血柱把那身血迹斑斑的锁子甲彻底染得绯红,头颅如同皮球一样滚落在希尔薇的脚下。

    “感谢许以我们公平。”希尔薇朝罗斯轻轻点了点头,剑入鞘转身离去,根本不看那尸体一眼。

    沃尔夫挥了挥手,昏厥的莱森被扔到那些斯瓦迪亚人面前。托曼抱起拉吉尔的尸体,那还没有完全发*育开的少年身躯上,盖着被颜色如火般明艳的军旗。

    皇家侍卫温和地抹去了少年嘴角的鲜血,那安详的脸庞,就像是裹着被子睡着了一般,仿佛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他拿到了那面里米克交给他的军旗,像个真正的旗手那样仰起头来,扛着那光荣与勇敢,走在黑加仑军的最前列。

第220章 龙舌兰与鲁特琴(中)() 
“康斯坦丁啊……一直是一个善良的过了头的人,天知道为什么神造他的时候手那么抖,给一个人塞了两份良心。切……良心这东西,带的越少才能走得越久。

    “从小开始,这个白*痴最看不得的,就是别人受苦受难,泪腺发达的一匹。听到悲惨故事就好像没了亲爹亲妈,也不管真假,不管自己兜里没几个第纳尔,偏偏就那么肯慷慨解囊。

    “我认识他的时候,才不过七岁,众所周知克林顿家族当年并不喜欢这位战神。咳……小子,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如果你告诉我的情报不够这个价格,我可是会生气到杀人的。”

    说书人笑了笑,用笔点了点平铺在桌面上的羊皮纸,虽然从东方来的造纸技术大大冲击了古老的羊皮卷,连格陵兰都风行着用树木与亚麻布为基本材料的新造纸业。

    “非常感谢您,无论是米拉克还是康斯坦丁,都是我在维吉亚最看好的那些人中。他们的故事对我而言……再甜美不过了。”

    但人总归是怀旧的,许多有能力支付的人,仍然使用昂贵的羊皮纸作为记录珍贵材料的载体,或是出于某种目的而炫耀。

    米拉克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说书人究竟有何能力,这么奢侈地记载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

    不过毕竟是关于自己朋友的故事被如此重视,米拉克严肃刻板的脸上也显得不是那么死气沉沉。

    “我们的童年是非常快乐的,不管怎么说,当时的我只有这一个靠得住的朋友,那些不要脸的孩子和我玩耍,只是因为我的父亲是首屈一指的伯爵。

    “啧啧,人真是肮脏的动物,那么小的时候,就懂得谄媚与趋炎附势。说来真的好笑,那时候我打人从来不用亲自动手,就和现在掌握军队一模一样,只要伸伸手指,那帮做梦都想当我家狗的屁孩就会冲上去把那人打得半死。

    “但我从来不屑于那么做,因为我唯一的朋友康斯坦丁,不会喜欢我这么为所欲为。

    “我遇到他的时候,觉得非常不可理喻。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大胆放肆的眼睛瞅着我,那时候我第一感觉是生气,除了父母没有人敢那么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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