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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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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把爷们的剑。”班队长捧起来那柄日耳曼剑,看了看粗糙却显得非常结实的剑身,上面有着几块无伤大雅的崩口“给我看看你的手。”

    前来投奔的士兵颇为骄傲地伸出手来,那双粗糙且布满老茧的手掌是最好的说词。那剑上绑着较为老旧的亚麻布条,看起来经过岁月的摩挲,防滑的作用也依然保持着可以的状态。

    “你来到提哈还没杀过人吧。”班队长把武器还给这个士兵“没有血味,颜色上看上一次沾染过鲜血是非常之前了。”

    “是的……我的部队没有爬上城墙,也没能接近城门,就被前面的溃兵冲散了。”士兵努了努嘴,很明显这是一段并不愉快的记忆“我的雅尔死了,被人活活踩死了。我不想跟着那些懦夫回格陵兰。”

    班队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怎么,你觉得我们的雅尔命硬一些,经得住踩?你不会没听说过沃尔夫吧,一个举着盾牌就会摇摇晃晃的诺德人!”

    投奔的士兵涨红了脸低下了头:“但是……至少他抵住了城,最后一个后退。我觉得至少可以像战士一样战斗,而不是在某一次溃退的席卷里被踩死。”

    “名字。”班队长也不在开玩笑,把武器迅速还给了士兵,催促他佩戴上“你现在是黑加仑军的一名士兵了。”

    “吉罗德。”士兵很激动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班队长随手将一个略有破损的日耳曼盔塞在他的手上他。

    “这是黑加仑军给你的礼物,小心点,菜鸟,别死的太快。”

    吉罗德很快便进入了营地,喧喧嚷嚷的人群或坐或站地聚集在营地中间,周围是沃尔夫雅尔原本的嫡系部队,扛着长矛巡视着着周围,似乎对这些乱哄哄的来客毫不在意,目光坚毅而又可靠。

    他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训练出来这样的士兵,让他们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那样。

    “如果我要是以后有一支像样的骑兵就好了。”一个身披很斗篷的矮个子诺德人带着缺了个角的牛角盔匆匆走过,那滑稽的样子让吉罗德忍俊不禁“还要一有一支人数够多的弩手部队,啧啧,为什么我们诺德人什么都没有?”

    “因为上天注定您全都会有的。”一个深棕发深绿眼的年轻人走在他的身边,那是一张黑加仑军的士兵也颇为陌生的面孔“而且现在优秀的骑兵部队您已经有了雏形。”

    “额……亲爱的贾维,我觉得后续的攻城战已经不需要骑兵了。”沃尔夫向这个年轻到过分的外岛之主解释道“我现在更希望知道,你能从你的追随者中招募到多少?”

    “至少可立刻拉起来一百骑兵与五百名步兵,我的朋友弗雷德一直在为我保留着那些力量。”贾维耸了耸肩“但这也造成了一个问题,如果不是我亲自去,弗雷德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那么……你希望和我合作吗?”沃尔夫仔细打量着这个朋友“无论如何都想吗?”

    身穿双层锁子重甲的贾维看了看沃尔夫严肃的脸庞,张了张嘴,但还是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决定把宝压在您身上,我在您的身上看见了机会。”

    “那么,现在不要动用剩下的士兵,对于我们而言,会骑马的精锐就比斯瓦迪亚的骑士还要珍贵。”

    沃尔夫拍了拍贾维的肩膀,那里似乎还包了一层皮护,外岛骑士似乎都有武装到牙齿的习惯。

    “等提哈打完,立刻回到外岛整编你的力量,那时候……我们才可以向卡拉迪亚开拓出一点点空间。”

    贾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沃尔夫,这个矮子并没有喜出望外地接受,也没有为获得支援而感到欣慰,而是莫名其妙暂时放弃了帮助,这让十七岁(外岛十六算作成年)的外岛之主有些手足无措。

    “那眼下的战争……我也要参加,必须参加。”贾维冷静地分析了一番,终究还是个聪明人“我不能让外岛人说,我是个不敢提剑的窝囊废!”

    “当然欢迎。”沃尔夫握了握贾维的手掌,笑着说道“虽然不能太靠前,但攻城的队伍里会有你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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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度因孤独地坐在帐篷里,这个烂泥村的年轻人最害怕的便是孤独,一生却又不停歇地在和孤独为伍。

    瓦伦塔的画册已经流传出去七天没能归还,士兵们的热情无法抵挡,他非常郁闷地躺在稻草上,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希尔薇也需要率领相当数量的士兵,士兵的快速充斥让将领的数量没有那么宽裕,希尔薇也比预期更快地独当一面。

    虽然沃尔夫不是没有考虑到安度因的心思……但和可怕的绞肉机攻城战相比,儿女情长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源源不断有新的血液加入这支亢奋的军队,制作攻城篷车的声音一直不曾停歇,克斯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些木材,据说一架崭新的、威力非凡的攻城武器,将会在近日做CD离开了……”安度因默默地闭上眼睛,童年时的玩伴现在多半已化作尸骨,连身影也不再浮现。那些追随过他的战士,那些最优秀的士兵,都像尘沙一样消散殆尽“全部都离开了……”

    扩军的劳累让旗队长迅速进入了梦乡,黑加仑军原本的老兵,几乎人人已经达到了只要是沾到枕头,就能睡着的地步

    “安度因,安度因!”突然营帐的门口想起来急促的叫声“哈哈,小东西,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出息,在这里像狗一样躺着?”

    这熟悉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但考虑到从刚刚就一直在怀念些过往,不能不排除出现了某些期许的幻听,或者是在梦中沉浸。他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想要了解着无所谓的一切,却情不自禁张大了嘴:

    “杰拉夫!”

    一个穿戴皮甲的战士笑嘻嘻地走进了营帐,大大拥抱了安度因,这对亲密的朋友沉浸在猝不及防的喜悦之中。帐篷外明媚且灼热的阳光告诉他,这一切并不虚假。

    “我的天……你们不是死于海难吗?”安度因走出营帐,和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个一个拥抱,当时登陆的是第三中队中队长安度因,现在转瞬之间,已经是第二旗队的旗队长了“你们……还活着。”

    其实剩下的人并不多,但十张熟悉的面孔,已经让安度因老泪纵横。这些失散了了几个月的战士七嘴八舌地讲述了他们的经历。

    在当时靠近海岸时,船被海浪推上了暗礁区,被撞的七零八落,不少人直接淹死在一次猝不及防的撞击中。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幸存者发现安度因已经没了气息,然而匆忙之间遭遇了斯瓦迪亚的海边巡逻队,并没能确认好首领的情况,便不得不边游击作战(其实主要在跑),边离开是非之地。

    在拉格纳手下服役了几个月,似乎这位忙碌的侯爵也忘记了这一回事,他们也没有多灵通的消息,和一群杂兵混在一起。

    前一阵子兵败之际,这些兵油子也跟着很利索地撒腿便撤,一点没有在黑加仑军时期吃多少饭打多少仗的觉悟,这十个人便像杂草一样活下来,并顺着沃尔夫的名气很快回归了队伍。

    “活着就好啊。”安度因叹着气,掩饰着自己的哽咽“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对了,头儿……咱们的第三中队呢?”一个问题被某个呆头呆脑的士兵提了出来“俺们来的时候,说是第三中队的,他们一直问俺们是哪个第三中队……真是邪了门了,最后报了你的名字,才放我们进来。”

    “啊……”看着这些不知所措的士兵,安度因搓了搓手“后来我们扩充到了六百多人……中队已经不够用了,所以……现在我手下是第二旗队。”

    “哦……可是,可是第三中队没了,我们去哪里呢?”呆头呆脑的士兵喋喋不休地问道,似乎很慌张“我们熟悉的人……这么久,除了卢瑟大人一个也没看见,他们都去哪里了?”

    “是啊……去哪里了啊……”

    安度因默默自言自语着,他的士兵也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幅掉了漆的油画,被岁月蹂*躏得破旧不堪。

第226章 没有光(二)() 
“把这棵树砍下来,削成木板,然后咱们今晚提前吔饭!”

    帐篷外传来新兵们拉号与欢呼大叫的声音,不用出去看,戴安娜已经能想象得到这几天反复在眼前横条连绵的白色、古铜色肌肉块,以及上面毕露的壮硕青筋。

    军费里相当一部分支出,都变成了喂养士兵的食物,这些筋肉,都是沃尔夫的第纳尔化成奶酪和小麦,用饭砸起来的。

    还记得第一次转角遇到这些‘野蛮人’的时候,这位内心某些方面还像百合花一样单纯的禅达小姐,脸红的简直像晒烂了的西红柿。

    而那些半年没见过女人的诺德壮汉,纷纷朝小猫一样害臊的她吹起口哨,要不是托曼刚好路过,一拳把最嚣张(其实只不过是口哨声吹得格外大)的那个打掉了门牙,她感觉自己基本会当场哭出声。

    戴安娜非常相信,那些强健且卖力扭动的北海兄弟,如果有足够的机会,他们能用爪子,在提哈的城墙上刨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来。

    虽然停战协议是七天,但看来无论是对斯瓦迪亚人还是对诺德人而言,收敛不幸并重新鼓足勇气作战,都实在太过短促。

    诺德的士兵们仍然在修正盾牌,城内斯瓦迪亚人在抛光自己的锥头枪,战争的乌云从未散去,却也不急于一时晴空霹雳。

    黑加仑军现如今已经扩充到一千六百人,而且并非全盘接受,终究还是接受了较为详尽的筛选,拥有保存较好的武装、且身体强健的诺德人,才能成为黑加仑军的新鲜血液。

    不过,他本人并没有把太多的心思放在重新整编军队的事宜上,而是选择伏案在桌前奋笔疾书,几天的时间,蝇头小字已经在罗列了一沓颇为可观的成果。

    “沃尔夫先生,休息一会吧。”戴安娜走过来,关切地按压着诺德雅尔发酸的肩膀。十余年长期的文化人生活,让年轻人的身骨像老人一般不堪疲劳“您差不多已经写完了登陆以后的每一次战斗吧。”

    “哦哦……是的,就差有一部分第一场战斗,我处于昏死状态,等大家闲下来,需要问问卢瑟和希尔。”沃尔夫沾了沾墨水,继续挥舞起鹅毛笔来“但还没有分析太好,骑兵的冲击力……我到现在也没有办法估量。”

    “还是搞不太懂您,没有一个诺德雅尔这般做过,甚至连那些德鲁伊也只是对那些神学书籍感兴趣。把战争当成文学一样记录的,五万个诺德人中,您怕是唯一一个吧。”

    戴安娜坐在一旁看着这个眉宇间隐隐越发舒展的青年,不知是不是错觉,莫名觉得似乎沃尔夫比刚遇到的时候,英朗了许多。

    沃尔夫没有说话,他的写作速度极快,而且在记录分析这些重要事件的时候,他往往习惯顺带写一版斯瓦迪亚语。

    按照他本人分析,诺德的如尼字母本身还处于发展较低的石刻文字,对写作与记录并不友好——包括到现在,沃尔夫也很难用诺德语将‘骑士’与‘骑兵’分开。

    “啊……戴安娜,你说真的存在骑马射箭的骑兵吗?”沃尔夫挠了挠头“如果远程和机动性都具备,那岂不无法抗衡?”

    在一旁为沃尔夫切苹果的禅达女孩子轻轻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确实存在,我虽然不懂具体的道理,但我知晓库吉特的骑兵既会持枪冲锋,也会弯弓搭箭,却被维吉亚人打得颜面尽失,无论是战场还是战略都一败涂地。”

    对于近距离接触马还是小时候坐马车、以及险些被骑兵冲死的沃尔夫而言,这是一件非常无法理解的事情。

    格陵兰的马匹多是矮种马,谈不上作战质量,但拉货与载人时的作用还是颇为可以的。外岛与东部有较为出色的军用马匹,但数量上也无法与卡拉迪亚抗衡。

    在近百年来,诺德上层与贵族把马术推崇到一定的地位,然而在作战过程中,他们仍然更偏好且鼓吹于近战。

    “这样吗……”沃尔夫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从怀里抽出来一张被揉皱又重新平摊整理过多次的纸张,捧着扫了几眼,又继续投入到自己的事业中去。

    戴安娜委屈地看着完全无视了自己的男人,自从有了那封来自海斯特堡的信,整个沃尔夫仿佛焕然一新那般,迅速从惨败的阴影中走出——甚至预定了下一次惨败如何收场。

    非常幸运,十八岁的沃尔夫在大胜下的惨败学习战争,二十岁的罗斯在绝望下的胜利中学习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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