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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德征服-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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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也是一样吗?”那些军官都跟着傻笑,只有希尔薇大胆地翻起白眼“平日里吼得数你最欢,进城复仇的不也是你?”

    沃尔夫一笑而过,不管怎么样,不管自己现在究竟为自己争取到了什么,一直优秀的手足军队将会是他一生最为骄傲的资本。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去,大多数时候,沃尔夫会坐在那个阳光充足的球场上看士兵和杂役们干活,直到忍不住倦意打瞌睡。在热火朝天的工地上,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大摇大摆睡觉而不必被斥责的人。

    这样美妙而有规律的日子度过了一个月,七月份是罗多克降水最为稀少的旱季——此处拥有独特的气候,除了七月份与八月份,其他时期降雨都是颇为均匀的。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士兵们吃得好喝得也很好,每天快乐地推起盾墙,并在对战期间用木制武器奋力殴打对方,在军官的组织下进行重甲球比赛,在河里定期游泳洗澡……

    不论怎么说,沃尔夫与他整个黑加仑军的日子都是非常快乐的,除了每天晚上都很孤独地在帐篷外数星星,其实沃尔夫感觉现在的日子也不差。他会躺在草地上,去辨认每个闪烁在天边的星座,半人马射手、奥丁之秤、大沼泽蟹。诺德语翻译出来的名字总带着童年父亲的味道,仿佛回到了格陵兰的童年日子。

    沃尔夫喜欢这种生活,他已经不再是养尊处优的乡下祭司,不论战斗力如何,他内心里住着真正的诺战士。对于尽忠职守的老管家夏洛特来说,让主人(哪怕是临时的)在帐篷内过得像个傻大兵简直罪无可恕。不过沃尔夫再三拒绝,并坚持和士兵们住在一起,这位老管家也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安排仆人将帐篷收拾得尽可能体面。

    当沃尔夫回到帐篷里,发现帐篷几乎被全然翻新,所有漏风的地方被缝得结结实实,地面原本铺着的稻草被拿走了,一张体面的床与一张体面的桌子被从别墅的卧室内拿出来,舒服的萨兰德毯子被铺在地上。

    从那天开始,所有军官进沃尔夫帐篷前必须脱鞋。不过在被气味折磨了一番后,沃尔夫开始热衷于催促所有军官洗脚。

    但很多时候,平静被打破是毫无道理可言的。就像斯瓦迪亚北地的居民与亚伦城内无法无天的小偷们一样,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死在诺德人的斧子下面。沃尔夫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打破自己平静、混吃等死的雇佣军生活的,也会是不可救药的诺德人。

    “沃尔夫大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搅和了沃尔夫的美梦,这个睡眼惺忪的诺德雅尔甚至闻到了来客身上剧烈运动后的味道“塔尔巴男爵在呼唤你,亚伦需要你的帮助!”

    “谁放他进来的!”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了沉重的盾牌撞击人体的声音“卫兵,卫兵!你*妈的看都不看就往里放人进来吗?”

    沃尔夫眯着眼睛坐起来,帐篷的门帘被人掀开,阳光大摇大摆地闯进来亮瞎着他的狗眼,门外长矛般的影子被投射在脚边。看起来非常不幸睡过了头,第一时间他并没有想到亚伦怎么了,而是反应过来今天上午的课肯定被翘掉了。

    一个倒在地上的罗多克士兵被死狗一样拖了进来,身上的褶皱武装衣看上去非常体面,外套上还印着贵族家的纹章。还处于起床气的沃尔夫裹着被子完全不想说话,静静地看着那个倒霉的士兵鼻血狂流,把地毯污染得血迹斑斑。

    “什么事情?”沃尔夫也顾不上地毯脏不脏的问题,听上去究竟是发生了紧急事态“你们亚伦被斯瓦迪亚围起来了?”

    那个罗多克士兵一张嘴血就顺着鼻子淌进嘴里,看起来真是凄惨无比,沃尔夫不禁无奈地示意身边怒目圆睁的托曼给那倒霉蛋一块手帕。

    “没有,托圣神的福……”在意识到这些诺德人的信仰后,饶舌的士兵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一群掠夺者光顾了我们的海岸线,看船只与旗帜,可能是您的同胞。”

    听上去确实有点麻烦,尽管禁止掠夺与互不侵犯的协约已经放在了雷克斯国王的桌子上,但不代表那些海寇就会把一张纸当做回事。不过能惊动整整一个城市,沃尔夫咂了咂嘴,好奇地问道:“来了多少人啊?”

    “不知道,但看到的是……”那个士兵翻着手指开始细数自己的所见“一二三……足足七艘龙首战舰!每一个上面都载满了士兵。”

    突然之间沃尔夫不想说话了,一个拥有七千名士兵的城邦,究竟是怀抱着什么样的信念,在遭遇到撑死不会超过三百人的突袭者时,前来向自己求援?不过这是好事,一个不友善的潜在敌人,毫无疑问还是更适合做羊。

    “那他们……有登陆吗?”沃尔夫真是觉得脑壳痛,而且非常想敲打敲打这个罗多克人的脑壳,让他也痛一痛“你们有试着去阻拦吗?”

    罗多克的士兵张大了嘴,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将城外的商人与巡逻队撤了回来,坚固的城墙可以防御……”

    “坚固的城墙充其量也只是不能移动的死物。”沃尔夫已经没有兴趣听下去了,不管怎么说这是与国王的纸面协议——帮助打击那些不安分的同族“只有盾牌和斧子才是唯一有效的防御。托曼,把所有的旗队长及以上的军官叫进来,让他们来前把军队集结好!”

    黑加仑军的营地再次喧闹了起来,士兵们从床头拿起盾牌,剑和矛从武器架上被摘下,士兵们快速地穿上武装衣与层层护甲、戴上日耳曼护鼻盔装备好自己。沉默了一个月的群狼将再次穿着抓痕罩衣,蜿蜒盘旋于罗多克人的港口。

第299章 塌鼻子掠夺者(中)() 
倘若沃尔夫还能想起来在格陵兰的快乐生活(或许不),那他一定会记得某个寒冷的夜晚,一个在胜利后邀请他祭祀奥丁、并和他彻夜长谈的狂战士。或许这辈子前十多年,沃尔夫见过的大小贵族与各色战士已如过江之鲫,但无疑这位特殊到他难以忘记。

    那个名为乌卢·尤格拉松的狂战士披着可怕的熊皮袍,壮硕的身材被紧紧扣在巨大的毛皮中,在沃尔夫的视线里,他就像是一头真实存在的熊。

    “诺德人的时代开始了,大人。”乌卢对这个没出息的祭司一直非常尊敬,即便沃尔夫本人无足轻重且深居乡村毫无地位可言“您没有航海的打算吗?”

    当年的沃尔夫还不是拎起日耳曼剑的优秀战场指挥官,他的战争经历充其量只在梦里激动地想象过:长剑敲打在盾牌上,步兵与骑兵在原野上拼杀,弓箭手在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号令下射出密布般的箭矢……

    不过梦究竟是梦,他看过的军书是来自于古老的卡拉德帝国亦或更古老的时代,当时的将军可以用得心安理得,但在当今不会再无往不利。敌人从没有马镫的游牧蛮族,到全副武装、人马具甲的斯瓦迪亚双重重骑士,步兵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对于属于骑士的战争,不论是他还是诺德人都非常陌生。

    “我想……应该没有吧。”年轻的祭司喉咙里发出一阵尖锐的怪笑,仿佛在嘲弄自己细小的胳膊腿、以及低头就能看到胸前肋骨轮廓的体格“海对面的坟墓那么多,我觉得也不必去浪费那么一点地方去埋了我。”

    “万一您的归宿是船葬呢?”狂战士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狡猾的荧绿色“要知道,命运三女神虽然编织了您的结局,却从未透露是什么颜色的。”

    船葬属于那些高贵的战士与声名显赫的雅尔,一般而言像当年沃尔夫这种也没什么太大用的德鲁伊驱逐者,建议是埋进地里随随便便烂掉即可。如果后代有心或者有后代,可以考虑把坟墓挖成船型,体面地埋葬在山坡上。

    那一晚沃尔夫只是一笑而过,也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一个陌路相逢的狂战士有第二次交集。然而他知道,这是个看上去憨厚、实则精明的很的人,没有弄虚作假,认认真真地用战斧劈开动物的肝脏进行占卜,仅仅收取了五十第纳尔作为友好的表示。

    或许人们的宿命就像是滑动在石板上的水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滚落到哪里,又会和哪位碰撞出精彩的水花。狂战士乌卢从来没有停止他的步伐,海洋与征服是这个男人的宿命,就像给予他姓氏的养父,在遇到乌卢的前半生也是这般对待自己。而沃尔夫也机缘巧合,没能缩在黑加仑混吃等死,而是拿起剑成为了崭露头角的雅尔。

    “你们这些小螃蟹,听好了!别以为自己多特莫能打,别自以为能一个打死俩!”乌卢站在船头上咆哮,身后是一群紧张地划桨的诺德士兵,盾牌悬挂在于船只的侧弦“上去冲是我们狂战士的事儿,你们给我记好了,结成盾墙扛住你们遇到的敌人,能砍就去砍,砍不动就给我用盾牌推!”

    清晨的雾气已经散去,顺风的维京战舰像是快箭般奔袭向越发明显的海岸线轮廓。乌卢向嘴里塞了一块蘑菇干——就是那种会让人发狂的蘑菇中的一种,是经过艰难测试后发现并改良的、其中最为温和的一类。从还是个小屁孩开始,乌卢的训练里就伴随着这种优选的‘神奇蘑菇’与蘑菇汤,在长期的服用、蘑菇晒干处理削弱毒性与天生的体质共同作用下,他甚至可以做到像吃零嘴一样干嚼这种蘑菇干,来打发出海的无趣时间。

    “乌卢,看起来罗多克人打算欢迎我们啊!”一个眼神相当不错的狂战士扛着双手巨斧站在船头,雾气散去后的海岸出现了上千军队的身影“啊……我勒个去,好像是诺德人!”

    乌卢揉了揉自己略微塌陷的鼻子,在某次作战中他用头杵去撞击敌人的脑袋,结果磕到了那个士兵的头盔,被撞断了鼻梁骨。

    那时他刚刚开始加入其他狂战士的劫掠,在一次龙船单挑中砍翻了半船的软蛋。当时是另一伙维京海寇不幸与狂战士们交锋,很快那些倒霉蛋已经像被切菜一样满满损失了整船人。剩下那艘龙首战舰里的海寇被吓的魂不附体,甚至忘了如何握紧武器。

    嗑蘑菇嗨到极点的乌卢从跳板上直接蹦进了对方船上开始“宰鸭子”,他和他的双手大斧如同死亡女神海拉的扫把,剩下半船没来得及跳海的人全都被送去见奥丁,经此一役乌卢成为了其他狂战士的领袖,也机缘巧合成为了“塌鼻子”。

    士兵们惊讶地放慢了摇桨的速度,伴随着视野的开阔,人数也显得越发清晰——那是上千名诺德士兵与数百名罗多克弩手组成的军队。他们按照极其严谨的阵列与绝佳的防御位置排列在海岸上,可以想到如果贸然登陆开战,绝对会被像靶子一样被撂倒在海滩上。

    加里站在沃尔夫身边,罗多克的弩手们紧张地走向前排,用武器瞄准着海上的来客。诺德的雅尔穿着结实的厚亚麻布武装衣甲衬,套上结实崭新的链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对于他健康却依旧文弱的躯体,支撑铠甲像重步兵一样作战仍旧是灾难,哪怕坚持十五分钟,怕是也会像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

    弩手们和他们的指挥官同沃尔夫一起站在全军的最前沿,托曼手持剑盾保卫在沃尔夫身边,赖齐斯的前弩手队长、现任黑加仑军弩手团团长站在另外一侧一言不发,随时准备执行命令。

    “如果是赖齐斯在这里。”沃尔夫低头打量着加里右手单持的武器,这位弩手团副团长使用的是一架非常便携、可以单手快速填充的轻弩“他会怎么安放他的弩手们?”

    加里稍加思索,立刻给出了答案:“大人,我相信他会转身就走。海寇们劫掠过后就会离去,死的只要不是他就好。”

    沃尔夫笑了起来,真是让人无法反驳的回答。弩手们穿着朴素的甲衬武装衣,或偶尔会有套上皮甲、锁子甲之类的货色。绝大多数弩手携带门板大的阔盾,却都没有重装铁制品的习惯,只有那富有罗多克特色的锅盔颇受喜爱。

    “先不要射击!”沃尔夫吹了个口哨,对面的船只举起来代表交流意愿的白旗“但随时准备好扣动扳机,我先去谈一谈。”

    一个中队的剑士团士兵跟随沃尔夫与托曼走上前来,虽然其他团长(或许希尔薇除外)对此颇为羡慕嫉妒,但也很清楚有资格担任战场护卫的只有卢瑟手下那些久经沙场的重步剑士。能迅速组成盾墙、擅长冲锋作战、格斗经验丰富、纪律性最为严明等等无可置疑的优点,使得重装剑士团在相当时间内继续担任‘亲儿子’角色。

    “你好!诺德的朋友!”洪亮的嗓音在尚未靠岸的船上响起,这粗狂的口音一个多月以来首次从黑加仑军外的人口中听到,士兵们都觉得格外亲切“我让我后续的船只离岸远一些,我自己的船只也停在这里,我游过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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