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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攻"养成系统-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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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爱之情全被抛到脑后,鸡蛋君巨大的双翼扑扇起来,“都说不是鸡蛋啦!!!”

    反正一人一鸡蛋打闹了好一会儿,这纯白色的羽毛飘得漫天都是,简直跟枕头大战太激烈,然后枕头里头的羽绒飞了出来一样。宋观扑在地上笑得迈不动腿的时候,鲜红色的传送阵纹路从地上浮起。这繁复的图案以一种囚禁的姿态将宋观圈在正中,往常的时候,总是鸡蛋君同宋观告别送行先说话,而这一回宋观倒是在阵符浮现之后,手支着地,冷冰冰的机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偏怪模怪样地先给鸡蛋君飞了一个的飞吻,还不忘口中以一种抑扬顿挫的语调作怪:“哦,再见了,我亲爱的鸡小蛋,我会想你的,我会记得你滚圆丰满的蛋壳身躯,还有你小鸡身姿一般的美丽翅膀。我会永远想念你的,别了,我亲爱的鸡小蛋,别了,我爱的这个系统之地。”

    鸡蛋君气得在阵符之外跳脚:“你才鸡蛋!你才鸡蛋!你从头到脚都是鸡蛋啊!宋观你这混蛋才最鸡蛋了!最鸡蛋!最!鸡!蛋!!!”

    还真是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

    宋观在阵符包围里笑得停不下来,然红光愈盛,飘无所踪的白雾缭绕里映着阵符的光耀,机械之音一如往常——

    【系统解说模式结束,希望引导者的帮助解决了玩家到目前为止所有不明白的问题】

    【下一目游戏即将开始,请玩家做好准备,现在进入倒计时阶段——】

    【五……】

    【四……】

    【三……】

    【二……】

    【一……】

    啪嗒!

    场景转换带来的晕眩消褪之后,眼前首先入目的是一个被削去半个脑袋的女人雕像。

    等身高的人像以一种慈悲怜悯的神情俯视苍生,即便是被削去了一半头颅,依然神情慈悲。

    宋观看着跟前这个人像出神了一瞬,然后他听到身后传来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他在注意到这一点之后很快就偏头,以一种相当轻松的姿态躲开了。一串动作下来,宋观简直想给这壳子点个赞,可以感觉到这具身躯武力值很高,肯定特别耐打,得出的结论是这周目估计又是一个要打来打去的世界呵呵呵……

    做出这样判断的宋观,非常淡定地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先前他只看见了跟前的这尊雕像,这会儿视线散开,一眼看出去,尼玛他在的这地方是教堂吧。这教堂看着好看是挺好看的,但他怎么感觉画风不太对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些不妙啊……

    然后他转过身,就看到一群衣着大致统一,且十分戒备地看着自己的外国人。

    宋观:“……”

    卧槽!

    特么又是个什么鬼周目!

    他这种又要被坑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好!

第142章 番外·煞嫁() 
番外·煞嫁

    【这天底下唯江山不老,而他与江山共存。】

    【哥哥那么喜欢你,你死了去陪他。】

    上官宴和宋三公子大婚那一夜,当今圣上独自一人栖在清乾宫。

    床幔遮掩了外头烛火晦暗,这一朝天子就寝时向来是不灭灯火的,总要留一盏长明过夜,这是多年习惯。茫茫夜色里,深宫寂静到给人一种很容易联想到死亡的闷沉之感。圆月横在暗夜苍穹之巅,然而本已入眠的皇帝却在夜半时分醒转过来。床幔之外,一灯如豆,只照亮屋内一角。他起身时,守在床前的宫人立刻跪下上前,正要唤人前来之际,便叫他给制止了。

    年轻的天子赤足下了床,墨色长发被他随意挽到右侧,他只披了一件外衣就向外间走。而那个原本守在床前的宫人,低了头,仿佛一个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跟在皇帝身后。

    宫人对皇帝的行为,一字也不敢多说,因所有近侍都是知道的,虽圣上身体孱弱,一副好似永远都会含笑一般的温和模样,但实际最为喜怒无常,通常前头还笑吟吟着,后首便能叫人死。

    宫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天子身后,半点声息也没敢露出来。走在前面的天子脚步轻得没有声音,行动间只有衣料摩挲的声音,那宫人看着当朝皇帝行至外间,最后停在了外间镂空雕刻的窗子跟前。他看着皇帝将手搭在窗棂上,指间正巧停在漏雕的蝙蝠花纹上。蝙蝠之上还有花树三千,自是洪福天齐之意。今日是晴夜,屋外头星光漫天,而那些辰光此刻便如同水银一般,顺着窗棂的雕刻模样,幽幽颤颤地泄了进来。

    立于窗前,皇帝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你说人死之后,会去往哪里呢?”

    宫人闻言心口一紧,莫名打了一个寒颤,一抬头,便见着依在窗子跟前的皇帝那被月光映得近乎苍白到透明的手指。那是修长的,纤细的,骨节分明的手。就这么轻扣在红色的木雕之上,两色分明,倒是孱弱里像极了苍白的手指会叫窗木粗粝之中扎出血来。宫人慌乱地忙收回了视线,却一时间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想要开口回话,但口里发干,嘴张了几次,却没漏出一个字来。

    皇帝自言自语道:“大概是不会相见的。”

    这辰光铺撒进屋内,被窗子的纹路打磨得变了形迹,明明暗暗里,却正好没照亮皇帝的神情,只将那按着窗子的手映得仿佛雪一样。

    “倘若死后所有人都能再见,那么活着也就没太多意义了。”

    年轻的天子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蓦然一把推开了窗子。正巧一阵风吹过长廊,便是廊下风过仿佛谁人呜咽。风吹得皇帝身上那单薄的衣服飘了一下,又停了,然后皇帝看着屋外,也不知视线落在哪个地方,星光璀璨里,当今圣上突然开口,只将声音放得很轻柔地,说:“我给你将一个故事好不好?”

    连“朕”之一字也未用。

    宫人屏息里听见皇帝轻笑了一声,说:“我第一见到他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晚上。”

    “那时候是花灯节,前些时日里太皇太后与人打赌输了便拿我的事来做赌注,只说是要让我这个皇帝去民间里溜一圈,保管叫太后都没能拦着人。”

    “我那时候还小,是很怕的。其实先前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子的孩子,生我那一位早逝,后来皇宫里陡然变了天,然后我就稀里糊涂地被记名到了太后手下,还成了皇帝,后来才知道,原来太后以前受过伤,伤好过后便再不能要孩子了,所以便只能从别人那里挑一个先养在膝下。旁的皇子都是有背景的,只有我是最没什么牵连的,又年纪小,自然是最好拿捏。”

    “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但突然登基成了皇帝,又有了太后做我阿爹,只觉得天下竟有这般好事,便是梦里也要笑醒了。可是后来才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好,太后从来没将我当成过是他的孩子,他手里折磨人的手段多得是,都是些后宫里的阴私手段。”

    “我初时在他手里禁不住那般折腾,便晕过好几次,后来再见他,自然是听到声音都要怕了。但那日花灯节,太皇太后要我出宫门。我知道我若是出了宫门,太后便一定是会大怒,便怕得不肯。然后那时候太皇太后便同我说:‘你只当你去了太后要生气,便没想过你不去的话,我却是也要生气的?’”

    “我犹豫里还是不肯,想着太后的手段便怕得紧,当时跪着给太皇太后磕了头,求他放过我。哪里想着这样偏偏还就激怒了太皇太后,他见我这般,倒是真生了气,当时强行将我送出宫,车上的时候给了我一个面具,还说‘花灯节’这样的节日治安是最乱的,经常有长得还不错的小公子遇上人贩子走丢,只要是没有管好的,便是名门世家也是如此。他当时唬了我好多话,只说被卖后如何凄惨,然后出了宫后,在一个街角的地方,他就随便将我丢下。”

    “我当时害怕得直哭。我那时从未出过宫,也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以前的时候更是没有人教我遇到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办。那时我手里就一个面具,别的什么也没有,我哭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再怎么哭也是没有用的。当时心灰意冷,也不知道怎么办,更不敢开口跟别的人说话,一路失魂落魄地走过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就这么走着走着,结果便正正好地撞见了他。”

    “他那时候和他的家里人在一起,我是被他牵了手送回宫的,我很怕他哥哥,一路上什么话也不敢讲,他就这么抱着他的弟弟牵着我。我那时年纪小,长得也比同龄人都瘦小点,迈开的步子也小。他刚牵着我的手的时候,走得很快,我几乎跟不上,我为了跟上他的步伐,走得太匆忙就被绊了一跤,险些摔倒。是他将我扶住了,也没说什么,只是为了照顾我,刻意走得慢了,为此他还挨了他哥哥的骂,可他什么也没辩解。”

    “那个时候他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长什么样子,我那时怕得手脚都发凉,只知道他的手心很温暖,让人想要一直一直握着,我当时就想,最好这一路都长得不要有尽头,就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好了。可是这种想法也只能是说笑的,我被送回宫后,太后碍着旁人都在缘故,便只让我罚跪。跪了好一会儿,我听到他也进来了,我想看看他,但不敢动,也不敢回头。后来他掉了一个东西,正好滚到我跟前,我顺着那东西滚来的方向,第一次看见他的模样,他对我笑一下,我便呆在了那里。后来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这一目相遇,像是越过了万千沟壑——旁的什么也看不见,旁的什么也听不见。”

    “他掉的是个小玩意儿,四方的木雕格子,想来于他而言,这木雕格子不过是那一日花灯节路边随便买的东西,而我把它捡回来之后,就一直藏在身边——直到很久之后我有一次喝醉酒了,自己砸烂了那木雕格子,只想着最好与他再也不见,然而酒醒之后又后悔得不行,寻了能工巧匠也不能修复,就索性碾成了齑粉,装进锦囊里随身带着。”

    “那天太后果然又是罚了我,我一直握着木雕格子。只后来实在受不住折磨,意识昏沉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那木雕格子不见,我当时竟然比每回要见太后的心情还要害怕,还好在床底下发现了。我去捡的时候,不慎撞了腿上一块,叫太后之后瞧见了,又罚了一次。可是,就算因此被这样罚了,我也半点也未曾后悔过。”

    “我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情,总是想要多见他几次,能同他多相处一会儿就好了,可惜总不能如愿;而每次见着他的时候,他又不冷不热的,待我很是冷淡,这又叫我很伤心。后来他常常来太后的明德宫,可我还是不能常常见他,因为我同他见太后的时间,总是岔开的。然而有一次意外,我见他在明德宫里的书房休憩,就睡在藤椅上,脸上盖着书。那个时候我前夜里受了太后的罚,便额外获得太后的准许被允许歇在明德宫。我本以为自己会很晚才醒,却不想是醒得早了。那时候我没叫别人,也叫不了人,偌大的明德宫里,宫人不知去了哪里。所以我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后我走出来,我看见太后进了书房,站在藤椅旁,俯身把他脸上的书拿下来。”

    “他还在睡着,太后就这么立着看了一会儿,最后跪坐在了藤椅旁边。我看见太后很温柔地用手指替他梳理过了头发,那种触摸甚至全都像是不敢太靠近触摸的。我何曾见过太后那个模样。”

    “那天的事情,我便只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自己回了寝殿里,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当做自己从来没有起来过。后来太后依旧是太后,而他做了丞相。事实上那个动荡的局势里,丞相不是什么好的职位。他哥哥虽然不好相与,但对他不是薄情寡义,若他不愿当丞相,自然没人会逼他。可他还是去当了丞相。他还是当了丞相。再后来有一日我去明德宫,正撞见他在太后那里帮着批折子。有个宫人打翻了砚台,那墨汁倒翻下来,污了太后衣裳,那个宫人吓坏了,怕得要命,我看见他起身走过去拿了一块巾帕将太后手上多余的墨汁给擦了。后来我走过去,他们见着我了,也跟我说了话,然而我总觉得,那个屋子里合该是他们两个人,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我是跑错了地方。”

    “我想了很久,我想我自己尚且都这么没用,还得靠太后过活,怎么可能同他有点什么,又怎么可能争得过太后。后来我努力地,差不多是想尽一切办法地,不动声色地去拉拢那些可能属于自己的势力——虽然我本身没什么背景,但有些臣子只认大统,国主弱而太后掌权,显然招惹许多不满。我不动声色里发展自己的力量,结果发现这反而只是叫底下那些党派纷争斗得更厉害,我发现他反而是离我越来越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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