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伤心。
张宽仁道:“我已经派人联系上了陛下,太师和陛下都很好,他们刚刚打败了鞑子的一次围剿。”
倪文俊心中不屑,但在张宽仁面前不好说的太明白。
两人在岸边站立,张宽仁指向波涛起伏的湖面,道:“元帅水师精悍,我虽然有些战船,但不敢在这么大的风浪中行驶,我有一计,可破鞑子,但要元帅水师帮忙。”
“你我携手便是,何必说客气。”倪文俊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咱们丑话先说在前头,打败鞑子后,荆州襄阳归天启,岳州以东归朝廷。”
他见张宽仁兵强马壮,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憷。
…………
…………
长沙城。
屋外风雨大作,屋内灯光幽暗,郑晟斜靠在躺椅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门外发呆。他前日从兵营回到长沙,因为一桩从广州传来的密信,他不得不回来谨慎处理。
余人坐在他脚头,正低头看着地面,有一只蚂蚁绕着他的脚已经爬了好几圈了。余人想看看它到底有多傻,绕自己的脚转多少圈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月儿端着一个盘子走进来,里面四样精致的小菜、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进门后看见眼前这场面,“噗嗤”一笑,捂着嘴道:“你们两个是在比谁能发呆发的更久吗?”
郑晟回过神来,用脚踢了踢余人,道:“让他过来陪我说说话,解解乏,你这是消极怠工啊。”
他转首看见月儿手中的菜盘,两眼放光,道:“有好吃的,还有酒,月儿你今日怎么端酒上来了。”
月儿放下菜盘,一样一样的把四个菜碟端出来,皓腕如玉,晃的余人眼前发花。“这是果儿酒,没什么酒力的。张将军在江北打了胜仗,宗主难道不想庆祝一下吗?”
菜盘上放了两双筷子,余人扭扭捏捏的不愿过来,郑晟抬脚又要去踢他。
月儿朝余人盈盈一笑,道:“余人,过来陪宗主喝一杯吧,我是个女儿家,喝不得酒,不然轮不到你。”
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嬉笑打闹,像三个兄弟姐妹。
郑晟夸月儿的厨艺好,月儿笑颜如花的笑。
余人闷闷的喝酒,越看越气,心里默默的想:“郑晟你为什么不娶月儿,既在折磨她,也在折磨我。”
外面的雨停了,月儿说笑了一阵便出门去。
“郑晟,”余人忽然放下筷子,喊他的名字,就像当初在袁州城里开药铺时一样。那时候,郑晟喊他伙计,他喊郑晟名字。
郑晟觉得余人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你喜欢月儿吗?”余人喝了两杯酒下去,胸膛慢慢热起来。果儿酒没酒力,但也是酒啊。对一个看见鲜血会晕过去的人,喝酒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算奇怪。
“喜欢,”郑晟回答的很干脆,“你没喝多吧。”他拿起筷子敲击了几下碗碟。
余人脖子粗起来:“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娶她?”
郑晟大怒,一巴掌打在余人脑袋上:“怎敢胡言乱语,在我这里耍酒疯。”
他这一巴掌打的很重,余人一个踉跄差点从凳子摔下去。
余人站起来,他今日豁出去了,道:“你知道月儿为什么一直不嫁人,都是因为你啊。”
郑晟实在忍不住了,跳起来准备追过去打。余人耍酒疯怎敢拿月儿来开玩笑。
余人抱着脑袋躲避,道:“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张宽仁,当初月儿宁愿自杀也不在张家嫁人,说过除了你她谁也不嫁。整个天启的人都知道她为什么不嫁人,就你被蒙在鼓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郑晟暴跳如雷,对着余人一顿拳打脚踢。谁也不能侮辱月儿,嘴上也不行。当然他没有用全力,否则以余人的小身子骨,估计会一命呜呼。但他真的很生气,其中有一部分气是对自己的。
屋子的打闹声大起来,郑晟的吼声,余人的哇哇乱叫声,外面的风雨也挡不住。守在院子门口的毛三思急匆匆冲进来,看见月儿正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急问:“宗主在里面怎么了?”
月儿不发一言,忽然捂着脸往外面逃去。
毛三思一头雾水,担心郑晟发生什么意外,壮着胆子闯进去。
屋里的状况让他谛笑皆非,上去劝阻也不是,偷偷退出去也不是。
余人趴在地上哭着嗓子道:“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为什么打我。从我随你下山,你就一直在欺负我。”
郑晟松开手,道:“今天放过你,以后你再胡言乱语,我听一次打一次。”
余人坐在地上喘气,头发披散在肩膀上。把藏在心里许久的话一口气说出来,他觉得舒坦了许多,被打一顿也是值得的。
郑晟瞪着毛三思:“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毛三思恍然大悟,道:“末将告退。”他真后悔闯进来。想起刚才在回廊表现异常的月儿,他觉得今天的事情太不对劲了。
回到桌子边坐下,看着四个精致的菜碟,郑晟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余人的话又给他增添了一份烦恼。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声音低沉。有许多事情不能想,越想越觉得对。
余人气鼓鼓的站起来:“当然是真的,你成亲的那天,我跟月儿在一张桌子上。她像妹妹一样看着你娶亲,但心里是酸酸的。”
“不要胡说!”郑晟又要发怒。
余人坐过来,给自己倒了慢慢一杯果儿酒,忽然仰着脖子一口喝下去,“郑晟,告诉你,我也不是一直胆小如鼠。在罗霄山里时,我曾经求过月儿嫁给我。但她说过她这辈子只会守着你。”
郑晟一挥手把果儿酒的酒壶砸在地上,喝道:“不要再喝了。”该死的果子酒。
他起身在墙上摘下佩刀,朝门外大喊:“毛三思,备马。”
“在!”毛三思慌慌张张的回来。今日宗主气不顺,不要惹来无妄之灾。他暗自骂余人,宗主本来好好的,余人是怎么挑出他的怒气。
外面还下着雨,雾蒙蒙的一片。
郑晟换了一身袍子,带上斗笠、披上雨衣气势汹汹冲出大门。人的烦恼总是来自于自己在乎的东西。郑晟可是一辈子把月儿捧在手心疼爱,当要他娶她,他做不到。他本就是聪明绝顶的人,余人给他把事挑明,立刻明悟过来。月儿真的是被他给耽误了。但二十岁嫁人不晚啊,他要好好想个办法。
护卫骑兵拥着郑晟往江边大营方向走去,他觉得战场比家事更简单。但作为天启的宗主,哪里有家事。
第358章 撬动()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天完朝廷现在仅靠陈友谅在南昌在撑着颜面,天气军的实力已经超过天完军许多。
倪文俊一边与张宽仁合作,一边想着如果有可能打败朝廷大军后之后的势力范围划分。
经历了武昌失守后,他对徐寿辉和邹普胜的尊敬已经剩下不了多少了,而驻守南昌的陈友谅曾经是他的部下,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全是因为他的提携,如此看来他实际可以把天启朝廷的权力控制在手里。
晚稻在水田里长得最旺盛的季节,答失八都鲁率领大军离开岳州,向荆州进军。
武昌城已经失去了,天启的皇帝藏在黄冈那种一道山沟半天都转不出来的地方,他的目标锁定在胆敢突袭荆州的红巾军。
蒙古人已经提高了对天启军的重视,但答失八都鲁不认为义军是官兵的对手。
荆州失守只是个意外,如果守军能够提升警惕,就不会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丢掉荆州城。
雨还在下,老船工们的预言很准。
秋天的雨与春天的雨不同。
春天的雨水像个妙曼的少女,和风絮语的说话,缠绵一两个月都不嫌腻味。那时候的洞庭湖岸边就像被一层又一层面纱笼罩着,但你不会担心惊天骇浪。
秋天的雨则像一个丰腴的妇人,温柔的安抚和漫长的前戏已经不合适她了,她期待的是一次又一次猛烈的冲击,在电闪雷鸣中达到**。
大雨下一阵停一阵,一天中晴天的时间多,但每次下雨的时候,雨点都会像长枪刺下来,砸在头盔上发出“堂堂”的响声。
短暂而急促的大雨中,什么防护措施都起不了什么作用,连答失八都鲁也免不了淋成落汤鸡。
“****一般的天气!”他抬头看着半透的天空骂,草原从来没有这么恶劣的天气。蒙古人敬仰长生天,在空阔无垠的草原,他绝对不敢对老天爷发出这般诽谤。但这里不一样,答失八都鲁不把这里的老天爷当做蒙古人的长生天。不仅是他,许多蒙古人都这么想,所以有人在朝堂提议杀光天下所有的汉人。
好在离荆州已经不远了,昨日先锋斥候遭到了藏在山里的义军的伏击,损失了几十个人,让他大动肝火。
天气太糟糕了,下雨天蒙古人最擅长的弓箭不能用,平白无故吃亏。
答失八都鲁正在想着怎么去攻打荆州城。目前来看,天启军的实力不容小视,这是弥勒教贼军最后一支力量了,如果他在这里击败了天启军,预示着朝廷讨伐鞑子的战争要提前结束。他不能急于攻城,最好把贼军困在城里,慢慢消磨贼军的士气。
“报!”
一个斥候逆着行军方向狂奔过来,从身上的衣衫看上去像是刚刚从泥坑里爬出来。
“报,贼军……贼军撤出来荆州。”斥候粗重的喘气。他的部下冒死才探明了这个消息。“昨天夜里,天启贼军撤出荆州城,只在城里留下了少数兵马。”
“他们去哪里了?”答失八都鲁问。
“贼军驻扎在离荆州二十里的江岸边。”
答失八都鲁立刻明白了张宽仁的意图,“狡猾的汉人!”他往浑浊的泥水坑里吐了一口浓痰。贼军想逃走,而他束手无策。因为从应天府到洞庭湖,这几千里的水路都在贼军的控制下。
天启军乘坐战船北上避开了官兵的堵截,听说倪文俊军也从巴丘湖出来与张宽仁军汇合了。
他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急着杀了使者,说不定能骗倪文俊与天启军大战一场。
“知道了!”他懊悔的扬起鞭子,朝身边的传令兵道:“大军加快速度。”
无论张宽仁打着什么算盘,他必须要先把荆州夺回来,他不相信张宽仁军会一仗不打就这么撤走。
官兵加快脚步,如答失八都鲁担心的一样,他赶到荆州城下时,天启军已经全部撤走了。义军带走了城里所有的粮食和财物,但是他们没办法带走城里所有的汉人。张宽仁知道这样做是把城里几十万的汉人置于蒙古人的屠刀下,但战争就是这样,他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仁心。
蒙古人收复了丢失了七天的荆州城,答失八都鲁催马进城,他很恼火,但没敢对城里的汉人下狠手,因为这样无异于把所有人都推到蒙古人的对立面。
最辛苦的是斥候,一刻不得清闲,立刻又投入到追踪义军的行动中。
蒙古人在荆州城里安抚百姓,把弥勒教义军的丑恶之处又大肆宣扬了一遍,答失八都鲁脑中的弦紧绷绷的,坐卧不安。天启军加上倪文俊的水师从人数上看已经超过了他统领的官兵,这支兵马在洞庭湖里与水贼纠缠在一起,随时可能出来给他致命一击。
摸不透的敌人最可怕,他必须要找到与天启军决战的机会。
官兵在城里驻扎了一天,答失八都鲁一点也没闲着。他在荆州城里强行征召壮丁,再从城中汉人望族中挑选出看上去精明能干的人统领他们。这些豪强都知道如果让天启军拿了天下,他们的土地就要被泥腿子们瓜分。他不怕这些人会背叛蒙古人。
三天后,岳州方向传来消息,一队义军在岳州地界上岸,把他安插在那里的人官吏清理的干干净净。
答失八都鲁强忍着焦躁,把荆州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率兵马沿着江水和湖畔向南行军。
义军在湖里呆不了多久,他要在洞庭湖岸边制造一个囚笼,让上岸的义军碰钉子,才能找到机会击败他们。他知道张宽仁一定要在暗中窥视着他的举动。蒙古人和义军都无法完全隐藏住行迹,因为他们的兵马人数都很庞大。而且,前天荆州的一个老人告诉他,随着秋天的风暴一点点的减弱,洞庭湖上景色会越来越清晰。
但情况与他预想的不一样,斥候的急报连绵不断,张宽仁没等答失八都鲁把囚笼布置好,大队人马已经在岳州地界上岸,与那里答失八都鲁没来得及解决的守军汇合起来。
窝藏在黄冈的徐寿辉和邹普胜像是得到了外面的变化,竟然率天完朝廷兵马杀出深山,在武昌城郊偷袭了张世策才收编的外围兵马。
答失八都鲁接到了张世策的告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