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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火君王-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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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两者都不是,这两者都不是他实现佛陀之道的道路。

    今日破天荒,凤凰楼的堂屋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地面一尘不染,没有堆满文书的案台。

    宋濂走进大门,按照侍卫的指引坐在东侧第一个座位上。以他在天启中的官职,本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位子上的坐垫很松软舒服,不比他平日里打坐用的坚硬的蒲团。

    他虽然是佛弟子,但谁又能拒绝权力呢,宋濂在心中默默念诵“一切皆为众生故。”

    他双目微闭片刻,堂屋门口出现了一人,李玮神色严肃走进来。

    侍卫引路,他的位置在宋濂的对面。

    宋濂与李玮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炷香的功夫内,王中坤、王文才、周光、张宽仁、杨宪和周顺陆续赶到,最后一个进来的是因完成新天启府选址及规划升官的刘基。

    众人进了屋子,第一件做的事便是把好奇的目光投放到宋濂身上。宋濂坐在李玮的对面,众人之上,他有何德何能,什么功劳能坐在中书令的对面?

    坐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李玮挺直胸口,目光如烛;宋濂双目微闭,眼观鼻鼻观心。

    他二人都不说话,后面进屋的人也都各自不言语。

    屋中静悄悄的,偶尔响起轻微的咳嗽声。

    这种尴尬的状态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不远处传来侍卫的号令声:“府主到。”

    众人都转头看向门口,不大一会功夫,便见郑晟身穿青色布衫,于凤聪披了一件火红的裙子,两人并肩走进来。

    这是于凤聪自从芜湖被救到金陵后第一次露面,她乌黑顺溜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脸色白里透红,眼角特意绘了,看上去高贵威严。

    李玮先行行烈火礼,众人跟着他的手势,齐声道:“见过府主,见过夫人。”

    郑晟挥手,道:“都安坐吧。”

    他先行一步,领着于凤聪坐上当中的两张太师椅。

    于家刚刚遭受王中坤精准冷酷的打击。但今日郑晟一带于凤聪公然露面,这屋中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心里如明镜一般,知道对于家的打击到此为止了。

    王中坤心情沉重,周顺又忿恨又害怕,大概只有李玮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胸有成竹。

    府主绝对不会舍弃夫人的,即使月儿生出一个大胖小子也改变了不了这种现状。屋中各人对郑晟的心思判断各异造成了今日这种场面。

    郑晟抬起右手往下一按,道:“今日我请诸位来,不商国事,只为论道。”他指向站在门口的一个中年文士,吩咐道:“叶琛,你把今日我们说的话都记录下来。”

    侍卫端上一个小桌子,上有笔墨纸砚,放在下首,又拿过一张椅子请叶琛坐下。

    叶琛是受宋濂推荐,郑晟派人从福建请过来的。入幕天启后,暂时在凤凰楼帮他处理内务,如书写文书命令等。

    郑晟四下又看了一圈,指着坐在最后的刘基吩咐道:“叶琛一人恐未必能记录完整,刘基另记一份,以供校对。”

    刘基低下头,答道:“遵命!”

    候在门口的侍卫手脚麻利,很快又给刘基座位前放上桌子和笔墨纸砚。

    一个穿侍卫服的白皙年轻人上前跪在地上为他磨墨,刘基提起狼毫铺开宣纸。他自诩谋略过人,可为帝王师,今日在这里只是一书记,看来是没有说话的份了,心中难免有些不甘心。但看到稳坐在府主下首的宋濂,他心中便坦然了许多。

    宋濂精通佛理及儒道经文,若能帝王术,远不如他。宋濂能这么快就得到府主的赏识,他很有信心很快能在中书台谋求一席之地。

    郑晟静静看着那年轻人默默的磨墨,缓言道:“我师承彭祖师,在佛前许下驱除鞑虏的心愿。但我起兵于乡野之间,常年在山林中奔走,尸骨中经营,对着世间的真相越来也感到迷惑。近日我看了无相居士编写的【天启宗义注释】和【天启宗义衍义】,深受启发,请诸位过来,便是一论此道,以解我的疑惑。”

    无相居士便是宋濂的别号,郑晟不称呼他的名字,而是称呼他的别号,以示尊崇。

    宋濂心中激荡,站起身来行礼,道:“微臣不敢。”

    郑晟道:“我自幼便有一个念头,人自来到这个世上,无论生在帝王之家,还是乡野村夫之徒,并无什么区别,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便以为什么蒙古人是第一等人、色目人是第二等人、北人是第三等人、南人是第四等人,是彻底错误的。这世上谁也不高人一等,但无相居士在【天启宗义注释】中为我解释的如此透彻。”

    众人静静听着。

    郑晟又道:“既然人生来便同具佛性,没有高下之分,所有把人分为等级的仪轨也都是错的。我禁止军中将士下跪,不许百姓对天启官员跪拜,许多人不理解,甚至私下里屡禁不绝。我想请问无相居士,众生进庙朝拜佛祖时,要下跪吗?”

    宋濂道:“众生跪拜佛像,原本是来感激佛祖给众生讲述了解脱的道理,不是求什么东西,也不是应为畏惧。跪与不跪,全凭一心。世间有人有佛祖那么大的福德,也不该逼迫众生向他下跪。因为佛即是众生,众生即是佛,与府主平等一说想通。”

    郑晟问众人:“世俗中下跪是为了什么?”

    李玮回到:“因有所求,因畏惧,因虚假的尊严,也有由心而出的感激。”

    “好,”郑晟抚掌,“从今往后,天启不禁下跪。禁便是执着于仪轨,与令下跪没什么区别。但承受跪拜者必须有与之相匹配的功德,由自心评,由世人评。”

    叶琛和刘基下笔如飞,才明白今日的论道对天启有多重要。

    郑晟道:“无相居士在【天启宗义衍义】中说,平等不仅仅是空泛的平等,而是说平等是权力。首先便是活的权力。如果人死了,平等便虚幻的。所以我等南人食不果腹时,拿刀造反是理之所在。我深以为同。”

    王中坤赞拍掌,道:“痛快,痛快,活不下去的时候,造反有理!”

    郑晟额首:“不错,造反有理!”他指着【天启宗义衍义】,道:“平等赋予人活下去的权力,便也为活而劳做的责任,不劳而获便是违背了这条宗义,是无耻的。”

    刘基一条条记载下去,拿着狼毫的手在微微颤抖。这是宋濂写出来的东西吗?他不相信。

    这几乎颠覆了他一生以来读过所有书中的义理,这庞大的理论全部建立在世间人皆是平等的基石上。

    平等最基本权利在于生存。所以当不是因为犯罪导致生存受到威胁时,造反是理所当然的?平等也教习百姓需劳作养活自己,不劳而享乐也是违背了这条宗义。

    郑晟又问:“世间的帝王是中受命于天吗?”

    “不是,”宋濂答道:“世间的帝王若认为自己是帝王,便失去了平等的本意。帝王受命于人,只是承担管理世间的职责。帝王做帝王的事情,但心里并不能认为自己是帝王。”

    刘基差点把笔扔在地上,“不,这绝对不是宋濂的话。”这句话听上去像是衍生自金刚经。金刚经是破一切相的佛门经典,但义理走到这一步,已是太远了。

    他偏头看叶琛,见以饱学著称的叶琛也同样呆若木鸡。

482。第482章 由心() 
这一日的论道,从上午一直延续到深夜。

    几乎是以郑晟和宋濂问答的方式进行。

    听得懂的人几乎发现了一座宝库,他们听到了与自己从前看到书上无权不一样的义理。全是**裸明白的道路,不再是虚幻的天人感应。在刘基看来如果一定要给这些思想找一个根源,便是佛理中的破相。

    破一切相,便是清除一切束缚,但这不是普遍适应的义理,因为世间需要的是秩序,虽然许多秩序是愚弄人的。佛门八万四千法门,破相只是其中之一。

    他每记一条,便觉得自己毕生所学的帝王术在天启宗义面前不值一提,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可笑。因为帝王术本就是愚弄人心的,而破一切相是直指人心,说到了人心的根源。不向外求,便无恐惧,无幻想。

    如周顺则坐如针毡,他不管什么帝王之权是授自于天,还是授自于人,他只想知道如果府主不准备继续惩治于家,朝局会朝那个方向发展?他内心深处其实很怕那个坐在府主身边,用高傲的眼神聛睨一切的女人。

    如果于家不覆灭,他无法在金陵城中睡一个安稳觉。

    “就是这样了,”在太师椅上坐了八个时辰的郑晟完全没有疲倦感。

    宋濂也是如此。

    今夜之后,宋濂知道自己将名闻天下,但他一生只希望自己能俯首在天启府主的门下。金刚经上说,佛不可以以声闻见,但又说若以三十二相观如来,转轮圣王即使如来。他原本不信民间流传各种说法,但眼前这个人让他忽然相信“明王出世”的说法。

    他暗地里嘲笑自己,如果他认为府主是明王,便完全违背了府主的本意。

    说话的空暇时,他偷看见两个朋友刘基和叶琛记录时瞠目结舌的样子。宋濂心中默默苦笑,这两本书哪里是他能够写出来的。帝王术中说名与器不可假手于人,可府主非要把这巨大的名声加在他头上。

    可是郑晟不像他这么想,他的道理必须经过精通儒释道三家经义的人之手写出来,才会被当今天下人接收。因为他只知道以后,不知道现在。没办法用现在人著书的方法,让他的思想流通起来。

    午夜过去,郑晟命天启府的侍卫们把天启的重臣门一个个送入家门。

    史称这一夜为“凤凰楼论辩”,刘基和叶琛记载的对话,以及宋濂执笔的这两本书在往后的几百年间,被禁了又印,印了又禁,流传下去。

    冬天的清晨来的很晚。

    他们回到住处要过近两个时辰才能太亮。

    郑晟回到内室中衣服也不脱就躺下,于凤聪坐在他身边轻轻安抚他的额头。

    “府主颠覆了世间人的看法?”她手法温柔,俾睨天下的女人只有对着唯一的雄狮低头。勇猛无敌的人只是莽夫,精于算计的人多是小人,温和淡然的人是身处幻境,唯有府主这样的人能令她拜伏在脚下。回想起来,当年与她有过一段瓜葛的张世策不过是一只猎犬。

    郑晟瞪大眼睛看着屋顶,道:“夫人过赞了,我说的不过是刻在汉人骨子里的东西。一千多年前,陈胜吴广反暴秦时,便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于凤聪咯咯笑起来。她趴在郑晟身上,饱满的胸脯挤压着郑晟的胸口,用调笑的口气问:“府主,你不要做皇帝吗?”

    “当然要,”郑晟一把搂住她,右手不安分的伸入于凤聪的衣服里,“但我不在乎皇帝的称号。如武昌城里的徐寿辉和亳州城里的韩林儿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好当的。”

    皇帝的称号是虚幻泡影,所谓平等其实也是个虚幻泡影,比不过老百姓吃饱饭不饿死,也比不过他怀中丰满的美人。

    于凤聪扭动柔软的腰肢,笑道:“你今天吓到他们了,也吓到我了。直到刚才,我才能确信你还是以前那个府主。”郑晟粗糙的手在她羊脂般滑腻的肌肤上蹂躏,她说话时呼吸慢慢粗重起来。还是那个好色的府主啊!

    “现在是不是更确定了?”郑晟猛然翻了个身把于凤聪压在身底下,道:“我还是我。”

    “可是,”于凤聪刚开口,便被扎人的胡须堵住了嘴。过了片刻,郑晟把嘴巴挪开时,她还想把自己刚才想到的那句话说完,“可是世间总是要有秩序的,府主让他们打破秩序,但打破后还是会建立新的持续。”

    “那就再打破,”郑晟解开裙子上的绸缎丝带,“打破了再建造,建造了再打破,不知道要多少个周期,终会涅槃觉醒。就像佛陀所说,彻底的解脱不入轮回。”

    随着郑晟两只手熟练的展开攻势,于凤聪渐渐停止了思考。那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都没有眼前这件事重要。

    腊月,黎明前寒冷的夜里,府主的内室里传来令人脸红耳赤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侍女羞红脸堵住耳朵,梨花忍不住想,夫人这是有多快乐啊。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但家里的男人从来没有让她这么由心而发的欢叫过。想一想,夫人除了不能生孩子,再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这个夜晚,大概只有郑晟自己才能如此放纵。天启府的那些重臣们会彻夜不眠在思考他说的话。

    他与宋濂论理,自己也收获颇多,人生一世不过几十年,何必作茧自缚。由着自己的本心,只要明白自己想成为怎么的人,便能天下无敌。天下和盖世的功业,无论成败,不过是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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