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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放心,我是说找朝廷申请救济,同时可以找西京、怀州、泽州、郑州等地借粮,否则一旦乱民流窜到他们辖区,他们会更麻烦!”
刘静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别看着我一家受苦,你们也得帮衬着点,不然我绷不住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行,那我就去试试!对了,东门那边战况如何?”
对于这些乱民,林冲一点都不担心。因为鲁青依据林冲的构想,改造出五辆战车,这种大杀器还没实战过,这次正好可以拿来对付密集的流民军。
下午时分,孟州守军还是牢牢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面对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四万流民,五千人的防守力量虽然不足以击垮对方,但是应付城防是绝对够了。
上午那一次流民破城,不过是为了配合镇压张都监张团练有意为之,事后仅仅一刻钟,就把缺口完全封堵上了。
刘静看到顺利解决问题的曙光,整天跟着林冲进进出出。
看到野狼军的军容军纪,还有各种专业操作,医疗救护,卫生清理、后勤保障等工作一板一眼,一丝不苟,不得不咂舌。
“林爵爷,您这军队简直绝了!我为官十余年见过不少军队,而且在东京也见过三衙、御前班直,那阵势也算威武不凡了吧,可是和您这野狼军一比,总觉得还差点什么。”
林冲打着哈哈随意应付“没有吧,三衙禁军、御前班直,那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我这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刘静见林冲不愿多说,也不纠缠。但是看看野狼军,再看看孟州本地的厢军,心中分明感觉得到巨大的差距,猛然心中一动。
面对城下潮水一般的流民,孟州厢军保丁衙役们都紧张的不行,还有的闭着眼睛放箭,扔石头,即便轮换下来还是抑制不住紧张和激动。
而野狼军无论军官还是普通士兵,都心平气和,甚至轮流休息的士兵,就在城墙脚下靠着自己的背包呼呼大睡,这份沉稳绝对不是装出来。
为什么他们能无所畏惧?只怕是强大的自信才会让他们如此安心。
也难怪,野狼军负责的右面城防,滴水不漏,而且杀伤力超强,无论是防守还是反击,都行云流水。
流民军屡屡吃了大亏,现在都不往右边进攻,只集中在左面孟州本地军丁防守的地段猛攻,倒是让左面的守军叫苦不迭。
本地的几个捕头、都头都在刘静面前抱怨了好几次,右边没什么战斗,能不能让野狼军调换一下位置,换到左边来。
林冲知道后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他蒋门神不是用粮食控制流民吗?现在粥铺已经在孟州四门摆开,只需要告诉流民去那里就能吃饱饭,我倒想看看还有多少人给蒋门神卖命!
第二三二章 人命不如狗()
蒋门神完全没有预料到,刘静居然会在傍晚时分使出施粥的招式,太卑鄙了。
只要放下武器,以后就能每顿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粥,而且是插筷不倒的稠粥。北门、南门、西门都有二十个粥铺,足足可以接纳两万人。
干他老母!蒋门神气的七巧生烟。
说好的一粒粮食都不出手的呢?张都监、张团练你们难道都是死人吗?他不知道的是,那两位的确已经是死人了。
流民军的攻击势头好像踩了急刹车,一下慢了下来。是啊,大家为什么攻城打仗?还不是没吃的吗,蒋门神给我们吃的,我们替他卖命,天公地道。
可是官府说了,不用买命,只要放下武器就能吃饱肚子,会是真的么?官府能既往不咎?会不会把我们骗过去再杀掉?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每一个流民的心头,终于一个老奶奶、带着饿得直哭的孙子向北门走去。流民这边只有打仗才能有饭吃,老弱病残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蒋门神张弓搭箭,几次瞄准,几次松下,最后瞄着老人家的前方射了一箭。
“噗!”这支箭落在老人家五步远的地上,明显是警告他们再敢走就会射杀。
老人家停下来,一会好像想通了什么,又坚毅的牵着哇哇大哭的孙子,继续向北门前进。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老妇人打定主意,留下来没有吃的肯定会死,既然别的地方有食物那就赶过去试试,反正自己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被射死也总好过被饿死。
“嘣!”
噗通,老人一头栽倒在地上,白羽箭在她后心犹自颤动。
“哇!”幼小的孩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奶奶不动了,而他小小的肠胃饿的厉害。而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孤独的响彻在空荡的郊外,时断时续。
这对正常人的心理是一个巨大的考验。鲁智深和城头的士兵都攥紧了刀枪,这种惨无人道的暴行让他们心都在颤抖。他们在愤怒,他们在感同身受的痛苦中煎熬。
可是,冷酷无情的杀戮却激起更多的乱民相信南门北门的确有食物,于是大批老弱病残相互护持着向北、向南前进,粗略算算至少有三四千人。
随着这一波人出发,引起了很多不愿意打仗的流民效仿,他们大概有两三千人,陆陆续续追上那一拨老幼妇孺。
蒋门神觉得事情失去了控制,这和原来说的不一样,怎么办?
他不敢大开杀戒,因为谁知道这些妇孺的青壮是不是就在冲击城墙的队列中,万一激怒了他们反戈一击那就玩笑开大了。
如同两支抽水管,北门南门的粥场源源不断地把流民吸引过去,到入夜时分,手下来禀报,已经差不多走了快一万人。
蒋门神知道虽然都是老弱病残,但是再看流民的阵势,已经缩小了一大截。
他第一次觉得这一场表演越演越艰难,城内的情况如此诡异,让他心里没底。只能想着晚上潜回去当面问个明白,你们两位大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两万五千人,比起乱民聚集的巅峰时候减少了足足一半。这点人马,看了是没办法攻破孟州了。所以天黑之后,蒋门神也没有心情挑灯夜战,他要设法回到城里搞清楚今天发生的一切。
林冲指着流民军的聚集地问刘静“刘大人,你可看出点什么没有?”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流民乱军的军心散了!他们输定了。”
刘静心情也好起来,施粥的主意实在太妙了,不仅将乱民分隔开,而且还让蒋门神对流民的控制变弱。最明显的是傍晚时分,流民最后一波攻城,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流民们全部出工不出力。
“我知道神荼和郁垒,但是你们孟州的这个门神道行到底有多深,好奇得很。相信很快他就会出现在城内了。”
刘静撇了撇嘴,“爵爷见笑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叛逆,都是仗着某些地方官吏只手遮天,为非作歹,只要他敢回来,本官保证一定将他公开审判明正典刑!”
“今夜是个好天气,见到门神,应该就能解决最后的流民问题。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回去,你务必要将流民乱军安置好,记得和周边州县打好招呼,设法让他们接济一些粮食或者接纳一些流民。总之孟州百废待兴,就看你自己的了。”
刘静高兴的答应一声,就去安排捕快衙役设伏抓捕蒋门神。
城下黑暗中还有受伤的乱民在无助的呻吟,没有人会救他们。而城头上的军士都已经麻木了,甚至还有笑嘻嘻的辱骂过去,毕竟那是白天生死相搏的敌人。
夜空碧蓝如洗,明月皎洁而晶莹剔透。
虽然明知道没有嫦娥,但是林冲还是能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绝色的仙子,在月亮上翩翩起舞的场景。
这是九百年前,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汽车的时代,就连抽烟都成为奢望遑论其他。何况他居然穿越成了后世耳熟能详的知名英雄人物林冲,该怎么办呢?
林冲本性阴柔,一路委屈的过活,最后还病死在杭州的庙里,真可谓悲剧英雄。林重转世为人,不想窝窝囊囊的一辈子。
他知道自己是幸运的,但又是空虚的,他本不属于这时空,但是命运却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人生的价值总要有一个载体,尽管经历这么多坎坷,林冲却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快乐。
看着孟州城下,人命不如狗,为了一碗粥可以无端端射杀一条性命,而那么多人居然连死亡都不怕的场景,让他深深的震撼了。
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我要做点什么!一定要做点什么?”他知道自己没发疯,但是那个声音一直在回响,可是自己能做什么呢?
“老爷!老爷!”还是孙二娘发现林冲的异常,过来唤醒了他。
林冲刚才全身紧绷,泰山压顶的那种感觉差点喘不过气来,被二娘触碰了一下,顿时剧烈咳嗽起来,身子半跪半蹲着用力咳嗽。
这可把二娘吓着了,不停地用手帮他顺着胸口拍打背心,见林冲勉强止住才算安稳祝心情。
“老爷,您不要紧吧?刚才是怎么了?”
林冲没想到二娘能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孙二娘指了指身后的安道全,说“安神医要过来诊治伤病,所以我就送他过来了。你放心,雁绝岭已经安顿好了,不会有事的。”
第二三三章 在下陈东()
林冲看了一眼城下,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那名嚎哭的幼儿也不知道在哪里,到底是死是活。
“走,去北门!”说完噔噔噔的跑下门楼。
孙二娘见林冲脸色惨白,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紧紧跟随林冲奔向北门粥场。
北门外,聚集了大概三四千的流民,几乎都是老弱妇孺,一波一波聚在一起。
孟州衙门提供了大量的竹木和干草,再城外搭建了很多草棚,这样让他们都能避免日晒雨淋。
到达这里的流民,不管老幼每人都吃上了一碗热粥。尽管不多,但是对于饥饿的人们来说,简直就是无上的美味。只要有了吃的,这些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一边打量周边的环境一边小心的结识新的朋友。
本着乱民治理乱民的原则,每一百人设立甲长甲副,每五百人设立保长保副,划定固定区域,专人负责作息、餐饮、卫生等工作。
另外还选择了稍微强壮的两百人,组成了自卫队,防止流民之间产生争执矛盾。
林冲来到北门,北门负责人是施忠,赶忙过来问好。“爵爷,您老怎么来了?这流民我都按照你们的吩咐,安置得妥妥当当!”
自从林冲派人把张都监和张团练干掉,施忠那是心服口服。做人么,就该心狠手辣!要不人家怎么当爵爷,自己还只是一个管营。
林冲摆摆手没有心思和他闲聊,直截了当问道“知道那个孩子在哪里吗?”
“孩子?”施忠意思没明白是么意思,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一定是那个被射杀的老妇人遗留下的孤儿。那名瘦弱的幼儿被一家好心人收留了,就在这里的草棚,过来吃粥的时候还有人说起过。
“哦,对了,爵爷,您是不是要找那名奶奶被射死的孤儿?他被一户好心人家收养了,应该在这边。”施忠想起了当时的场景,领着林冲朝附近一片草棚走去。
问了两次,最终在一户草棚内,找到了这对看中年夫妻还有三个孩子。
那对夫妻看见一大拨当官当差的进来,脸上脏兮兮的女子有些惊恐的搂住两个孩子。剩下那名瘦弱的小男孩,在干草铺成的垫子上已经睡着了。
那名穿着书生常服的中年男子,也有些紧张的看着林冲他们,但好歹还能迎上前来大方的接待。“诸位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林冲看他镇定自若,行为举止也颇有规矩,明显与其他人不同,估计是个读书人,但是为何流落在乱民堆里不得而知,于是心里留了个心眼。
施忠不明白林冲为什么要找这名孤儿,所以相对语气平和的说“你们捡回来的那孩子,在哪呢?”
夫妻两下意识看了看睡着的男孩,女人更是脸上一红,她护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却把那名孤儿疏忽了。这一动作让大家自然都看的明白,亲疏有别。
但是林冲知道,母亲护崽是天性,这对夫妻能够救下这名孤儿已经是难能可怪,不能在人性和天性上再作苛求。
那男子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御前山地军指挥使林冲,我们前来孟州平叛,即将前往西北边关执行军务。冒昧前来,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能否把这名孩子交给我们带走?”
林冲干脆直接了当的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省的你们问来问去的审犯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