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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老狱卒轻咳两声暗示时间快到了,提醒林冲他们有话快说。
林冲紧紧握了一下张贞娘得手“夫人别担心,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在家里好生候着,过几日就能回家!”
转向张教头,“泰山大人,这几日我不在家,担心殿帅府故意非难,就劳烦您老坐镇,省的宵小之辈做些下贱的事。”
张教头来之前心里没底,但是眼见林冲因祸得福开了窍,做事有条有理,镇定自若,心下也就充实了许多。“贤婿放心,我这几日白天过到府上守着,谅他们这些无赖也不敢胡来。”
好的,先把家里安稳住是头等大事,有张贞娘、张教头在就不会后院起火。这边再设法通过孙定了解案情,找到洗脱罪名的办法,再和殿帅府对簿公堂!
最后眼见张贞娘泪花闪闪,轻轻拭去她脸上的的泪痕,故意低声说“夫人,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张贞娘噗嗤一下笑出声,假意打了林冲一下,“你现在都被关在大牢里,还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
逗完老婆开心,林冲又对锦儿说“锦儿,你要好生照顾夫人,不可让她独自一人外出。等老爷我回家后,一定好好奖励你。”
其实锦儿是贞娘的陪嫁丫头,这个时代也就是林冲房里的女人,但是贞娘目前还没有子嗣,故而两人同床的机会不多。
锦儿见他终于关注了自己一下,心里甜蜜的不行,忙不迭的点头,“好的,老爷快快回家,锦儿给你做好吃的。”
尽管贞娘、锦儿的万般不舍,但是在老狱卒的催促下探监结束了。随后,老狱卒居然又带来一个高大的胖和尚看望林冲。
第九章 贤弟实在高明()
来探监的高大胖和尚就是林冲义兄鲁智深,比朱达要魁梧得多。圆脸大耳鼻直口方,尤其是一脸的络腮胡子最为醒目,尽管一身灰色的僧袍,但样貌甚是威武。
林冲见面就认了出来,之所以请鲁智深来,是因为要打赢这场官司必须拿到充足的证据,否则想翻盘是不可能的。
但是自己出不去,张教头也不方便接触那些城狐社鼠的角色,只有鲁智深和那班菜园泼皮最适合替自己做些事情。
鲁智深不明白为何林冲会被关进开封府的大牢,因为有人捎来口型,便急匆匆的赶来。“贤弟怎么会惹上这么大的官司?”
既然要请人帮忙还是要说得清楚明白一些,这样别人才能心知肚明,帮的才心安理得。于是林冲便将经过一五一十说了遍。
鲁智深皱着眉,这里阴暗潮湿的环境、污浊的气息、痛苦的呻吟,还有人疯了似的不停的扯着嗓子呼救。简直就是一个非人的环境,林冲看起来受了重伤,不把他救出去于心不忍。
“这个该杀的高氏父子,光天化日之下简直目无王法!”忽然他低声说“不如我去绑了那个小兔崽子,把你弄出来。”
看来鲁智深以前没少做过绑票杀人的勾当,不过眼下是在东京,目标又是殿帅府太尉的儿子,给他这么一弄高俅非发疯不可。万一走漏了风声,自己就算本事再大也是无法转圜的。
林冲微笑说,“哥哥稍安勿躁,这个事情尚有转机,倒不急于行此凶险之事。我有个特别任务需要哥哥协助。”
鲁智深也知道在东京城要绑架高衙内,必定是惊天大案。开封府八大捕头两百捕快一天之内就能画影图形,在方圆百里设下关卡,参与之人极难逃脱。既然林冲不赞成这么做,想必是有了更好的办法。
“贤弟莫非已经有了主意?这事该怎么筹划我听你的!”
林冲坚定的说“哥哥,我必须和殿帅府打这场官司。只要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高俅栽赃陷害与我,就能让开封府当堂无罪释放,如此小弟日后才能堂堂正正做人!”
这事关系到名誉,林冲不能等闲视之,有家有老婆的人不能干头脑发热的事情。就算自己能侥幸逃过一劫,但顶着罪名一辈子都是囚犯,这种日子没法过。所以直截了当和鲁智深表明这是声誉问题,必须打官司没有半点妥协余地!
鲁智深也是军官出身,自然明白林冲心意,其实若不是错手杀了镇关西,自己在渭州也是吃香的喝辣的逍遥自在。
“贤弟说的是,哥哥是个粗人前面倒是莽撞了。且说说需要哪些证据,自有我去操办。”
林冲见鲁智深明白自己心意,便笑道“哥哥一心为了弟弟,万不可说见外的话。今早殿帅府有两个承局故意骗我进了白虎节堂,找到他们是此案关键,还有务必寻访沿途目击证人,和前些日子卖刀给我的汉子。”
鲁智深点头道“贤弟放心,我必定找到这几个祸害,再多多寻访几个目击证人,如此就可以了吧?”
当然不够,即便鲁智深找到两个承局和目击证人,也不一定能赢得官司。高俅毕竟是太尉,两个承局后半辈子还要生活,所以必须要给他们更多的压力确保其不能翻供。
即使有了他们的证词,高俅也可以抵赖,说林冲买通了承局合谋行刺。所以,必须要拿到高衙内指使承局的证据,才能让高俅哑口无言,相信为了高衙内他是会妥协撤销这个案子。
林冲特意叮嘱了一句“哥哥,找到两个承局、卖刀者和他们家人只管好生看顾,另外先设法接近高衙内,待我布置周全后从其口中套出事情原委,如此这场官司我们十拿九稳!”
林冲又想到鲁智深找人做事自然需要钱财,便说“哥哥差使手下做事无钱不行,只管去府中拿上一千贯打点,告知他们此间事了小弟还有重金酬谢。”
鲁智深当然明白什么叫做承局卖刀者的家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种关键时节先小人后君子比较有保障。但从高衙内口中套出证据就有一定的难度,平时前呼后拥寻常人近不了身,如何套取呢?
不过听林冲的话音还有后续手段,尤其还能拿出一千贯的酬劳,让鲁智深大为佩服。“没想到贤弟竟有这般厉害手段,实在高明!我尽早安排人手照你说的办。早日洗脱冤屈,哥哥给你摆酒庆祝!”
林冲这才大声笑着说“谢谢兄长好意,届时你我兄弟不醉无归!”
鲁智深从开封府出来直奔林府,找张教头拿了一千贯回到菜园。办了一桌好酒好菜散了三百贯钱,派他的手下和大相国寺的耳目全部出动,悄悄打听诱骗林冲两个承局、卖刀者的下落。
这种费时费力的活不大可能立竿见影,但鲁智深深信不疑这帮人拿了钱财,顶多到晚上就肯定会有消息。忽地想起在殿帅府有个同乡制使杨志,武艺不凡绰号青面兽,便想着请他出来喝酒或许可以打听一些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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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傍晚,林冲接到鬼差老王传来自己案子的卷宗,当下仔细查看。由于没有过堂,所以只是一些收押手续、林冲身份证明文件,还有殿帅府的相关公文。
殿帅府出具的文书中说林冲心怀怨望非议朝政这一条,纯粹是没有证据的捕风捉影可以不予理会。
至于行凶拒捕、重伤朝廷命官这两条可以说成为了自保而反击,自己脑袋破了个大口子都死过一次了,总是事实吧。
但是未经召唤私闯白虎堂、携带刀具行刺两件罪名才是核心,这两条的关键就是那两个承局。依着常识判断林冲被抓后,太尉府必定放松警惕,鲁智深才得以趁机去搞定这两个家伙。
至于怎么让这两个家伙服服帖帖的作证,除了控制其家人外,还必须对他们做一些小手脚。
现在就剩下开封府的态度如何,富安的警告无论看作是炫耀也好威胁也罢,滕府尹偏向殿帅府是毋庸置疑。
那么孙定作为当案孔目的意见就至关重要,水浒传中孙定能在林冲一案上并不惧怕高俅的权势,同时敢于顶撞府尹大人,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但是这种判断只是基于林冲的推测,还需要更多详细具体的资料,否则冒然攀附上去说不定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需要了解滕府尹、孙定的相关资料,才好依据其特点谋划高衙内的笔供。过惯了信息时代,林冲现在发觉缺资料啊。
老王忽地幽幽的说“你要找人,这单生意为什么不找我呢?”
第十章 士大夫和宗室司()
林冲发觉隔壁老王一直在关注自己,而且很明显不是为了钱财这么简单,自己和鲁智深交头接耳的话语,居然也能被他听去,足以证明他的关注程度。
这家伙为什么关注自己?明明告诉过他自己得罪的是高俅,帮助自己等于和军政大佬对抗,难道他不怕?
不会的,首先林冲即便赢得官司,高俅因为官家宠信也不会有任何损失,所以他们肯定不可能对自己奇货可居。而且他们这种地下势力无论在人脉和生意方面,都要仰仗禁军和朝廷,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和军方大佬作对。
那么他是想套取自己的情况然后向殿帅府举报捞取好处?林冲的判断,也不会!因为他们这种身份一旦和官府勾结,就会被自己的圈子视作背叛。
当然不排除老王有个人的想法,或许他本就是禁军布下的暗桩,但是这种概率不大。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借机把这滩水搅浑,以便他们浑水摸鱼。
该怎么回复他呢?拒绝首先排除,这时候宁可不做朋友也不能树立一个敌人。核心的事务肯定不能给他们交底,但是不妨碍做一些边缘化的事务,就当是花钱买平安,也算能交代过去。
傍晚一过,牢房的光线暗下来,老狱卒在拐角处各点上一盏油灯,微弱的火苗摇摇晃晃。老狱卒路过林冲的牢房,顺便送来锦儿做的晚饭。
一个大大的竹编食盒分上下四层,最上面是盐豆酱菜和切片酱牛肉,其次是一只仔鸡和一盘菘菜,底层是八个馒头(当然这个时代叫做炊饼,也就是武大郎卖的那种)。
林冲揪下来一只鸡腿自己叼在嘴上,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只鸡给老王头递过去。
老王头也不客气,一边吃一边说,“别以为用一只鸡就想打发我,呜,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呜呜,两码事,呜呜”
林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老家伙真的一点都不糊涂,吃一只鸡还要讲的明明白白。“吃你的吧,一只鸡还堵不住你的嘴!生意的事等你吃完了再说。”
自己从左墙角的栅栏处回来,看看三个徒弟看着食盒咽口水,但是却不敢动。师父没吃完徒弟绝对不能先吃,这就是尊师重道。
其实很多学徒基本上就是师父的免费佣人,干最重的活,吃的是剩菜剩饭。林冲从后世过来,自然做不出如此绝情的行为。
于是拿了两个馒头放在菘菜上端着,故意笑话的在对三个人说“一个个饿鬼投胎啊,再看你们的眼珠就要掉下来了,赶紧吃了睡觉去。”
三个人渣早就等他这句话,每人拿了两个馒头,就着酱菜盐豆吃了起来。孙猴子乖巧的把牛肉送到林冲面前,“师父,您用些牛肉。我们有酱菜和盐豆就好。”
三个人虽然是劣迹斑斑,但是尊师重道做的不差,看来的确有做徒弟的觉悟。
林冲拈了两片丢到嘴里,果然味道不错,“叫你们吃就吃,那里那么多废话,想挨揍吗?”
孙猴子哧溜一声马上窜到另一边,还在埋怨傻书生,“三弟你这法子不灵,要不是我跑得快,又要挨一顿揍,下次别出这种馊主意了。别抢啊!”
三个家伙为了几片牛肉抢得不亦乐乎,一会功夫,就吃得干干净净,几个碟子盘子,尤其是装鸡的那个盘子,绝对比狗舔的还干净。
左边房间传来老王头满意的饱嗝声,这就是表示吃舒坦了,既然吃过了,那就谈正事吧。
“老王头,我想知道殿帅府这半年的不法之事,还有高衙内都干过的那哪些龌龊事。尤其是要找到肯出来作证的苦主,您开个价吧?”
这种事情肯定有不少,但是都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花费时间和人手而已。甚至到开封府查一查档案,或者到殿帅府找个小厮打听下,就能搞到消息。
老王头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个事?”若说价钱,顶多五贯就能得到一二十桩消息。花上十贯也会有三四个人站出来。“这单生意顶多十五贯就能办妥,林大官人别拿些芝麻豆绿的事打发我呀。”
“那你想要什么生意?”林冲反问。
“孙大人!”
这家伙居然把手伸到孙定身上,倒是让林冲为之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孙定。
按照道理来说鬼差和孙定应该是两类人,无论如何都不该有交集。但是从老王头坚定地语气中,林冲对孙定的形象开始出现了一道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