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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肥吓得吐了吐舌头,躺回自己床铺,还没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孙二娘满腹心事的站岗执勤,眼看着天就亮了,这以后该怎么面对林冲呢?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第一四八章 高俅吃黄连()
黎明前的黑暗,在晨曦的对比下,更为黝黑,也是值夜的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
尽管来人无声无息,在武艺超群的孙二娘面前却依然能清晰地觉察出来。
“谁?”孙二娘的警惕性很高,断然喝问。
安道全笑呵呵的应声道“孙都头,是我,安大夫。”
孙二娘放下心来,“安神医好!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呢?”
“你不也是没睡?”安道全故意反问她。
孙二娘有些心慌意乱,小声嘟囔“我和您不一样。”
安道全摇摇头,本想走开,又不忍心。“孙都头,恕老道直言,你这是自寻烦恼!”
“我~”孙二娘张口想辩解,但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来说吧,我诊断过,你确实有过短时间窒息状态,教官和胡玟说的应该是真实可靠的。而且教官的抢救手段非常有效,所以我认为他说的一心救人而情非得已,应该没有撒谎。更何况,假如溺水的另有其人,难道他就不会抢救了?”
“可是~”
“可是,你们互相有意,而且有了肌肤之亲,为何他不能给你名份是吧?婚姻大事岂能儿戏?首先我没听到教官有任何拒绝的言辞。其次,关心则乱,你应该设身处地的站在教官的位置考虑。林夫人,你的老父亲,全军上下两千余人,他作为一军主帅,怎么可能贸贸然的就当场答应下来?”
孙二娘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想的太简单了,唉呀,刚才还冲着教官乱发脾气,该不会对自己有看法吧?
“那我该怎么办啊?”孙二娘捂住了红的发烧的双颊。
看着孙二娘意有松动,不再紧绷绷得,安道全轻飘飘的走了,雾霭中传来一句话。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安道全走了,天边也亮起了一丝微光,新的一天开始了。
就像安道全说的,教官只是救人。当时即便是另一个人溺水,相信教官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抢救的。难不成教官也要娶别人?
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教官一天到晚脚不沾地的忙里忙外,自己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在这里拆台,真是不应该!
孙二娘终于放开心中的包袱,坚持站完一班岗后跑回去休息了。
金银滩御前山地营和党项重骑、大股匪盗打了一仗,全歼了敌骑,提振了士气,培养了骨干,一举多得。
但是后续的一系列问题逐渐浮出水面,这又将是一场明争暗斗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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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地营和党项铁鹞子对战的消息传到东京汴梁,马上引起了朝堂上下包括各个权贵之间的激烈反应。
其中,高俅的感受最为直接,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反倒成了送人头的笑话,真是哑巴吃黄连。
闷闷不乐的高俅气的连晨练都没办法进行,颠球总是失误,恨恨的一脚踢飞皮球,冲着下边的高和发火。
“这些蛮夷都是酒囊饭袋吗?居然全军覆灭,难道他们的铁鹞子是纸糊的?!”
高和自己知道办事不力,被责骂是必然的,低眉顺眼的回应。
“卧利家的人大多是没脑子的莽夫,其实山地营早就做好准备,等着他们入网。有心算无心,惨败也就不可避免。”
高俅倒很惊讶“他们早有准备?难道事有不密?是杨志通风报信?”
“杨志现如今的确在金银滩,身负重伤,危在旦夕。但消息不是他透露的,因为他们准备对付铁鹞子的陷马坑,是昨天早上挖掘的。所以……”
“这么说是党项人那边泄密了,这帮西贼,坏我大事!这事你去妥善收尾。”高球的表情很精彩,大有遇上猪队友的无奈和悲催。
“除了杨志,剩下的就是卧利岢,林冲没有抓到,被他给逃了出来。”
“找到他!”高俅面色如常地说。
但是高和明白,这句话下面还有一句潜台词:做了他。
高俅不担心杨志,毕竟杨志是被通缉的逃犯,他也没有具体的实物证据,所以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
但是卧利岢就不一样,他是西夏国使团的高官身份,第二他的密使每次来都有详细记录,只要这个与杨志的口供吻合,肯定要坏事。
所以,赶在事情败露前动手,无论如何卧利岢和对方的密使不能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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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贯接到金银滩快马军报,吃了一惊,一百骑党项铁鹞子重骑,外加四百余土匪联手偷袭山地营,这完全是要治林冲于死地。
天晓得鬼使神差,居然被林冲打了一个大胜仗,全歼重骑,击毙俘虏大部分贼匪,仅有少部分漏网。
如果军报没错,这就是实打实的大捷!
不过有个问题,贼匪还好推卸责任,大不了说开封府剿匪不力,但是铁鹞子的事情要怎么说呢?
赶紧调来对照了皇城司和职方司的线报,心里大致有数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三衙。
竟然是高俅搞的鬼!接着往下看,线报更多。
哎吆,骁骑营都调动出去了,居然还打输了,赔了五万贯,好大的手笔!不过没有调令,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把骁骑营调出京城?
党项人都跑到殿帅府成了座上宾,名门之后制使杨志,居然被三衙和开封府联合通缉。
啧啧!如今铁鹞子的事,看你殿帅府要出多少血了?
童贯看事情一向很直接,这次轰动京城的事情,明显是三衙误判形势,把自己坑进去了。
不过这个不重要,关键是今天高俅肯定要派人来打招呼。按照惯例,只要三衙和枢密院口径一致,这事基本上能大事化小。
这次牵涉面有点大,光山地营、枢密院、御史台、开封府,说不定还要加上鸿胪寺。一一摆平下来,高俅这个老小子,必须得狠狠地出一大笔血了。
想着能有大笔收入的童贯心情愉快,这年头就连三司都穷的当裤子,要一文钱都求爹爹告奶奶的。
但是人家三衙不一样,五万贯钱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为毛自己要去西北啃沙子?还是带兵好啊,带兵打仗不但有军功,还有大把的银子。
自己起早摸黑的,想要个国公都想疯了。
但是一没军功,二没银子,就算官家宠信,东府那边也不好乱来。
那帮大头巾整天如同篦子一样,来回翻捡着你的一丝一毫,稍有差池就一顿乱喷,强项直谏。
这年头还是银子管用。
第一四九章 乱世掌兵才是王道()
高和这一天如同梭子一样来回奔波,早上就把几个主要衙门跑了一遍,最后最艰难的是和林冲鲁智深的谈判。
这怎么谈?!
昨天刚赔了五万贯,今天又上门,还要不要脸了?但是太尉有令,不敢不遵。
高和午后来到金银滩,求见林冲。
林冲原本上午补睡了一觉之后,听说杨志醒了,就和鲁智深一起前去探望。
杨志有单独的帐篷,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尽管醒了,但是面色惨白,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安道全的说法是,若不是酒精、生理盐水和蜜糖水,他早就一命呜呼了。既然醒转过来,说明最危险的阶段算是过去了,好好静养一两个月可以慢慢恢复。
杨志先感谢林冲的救命之恩,又把自己在殿帅府看到听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担心山地营的情况。
鲁智深原本是有负面看法,但是见他拼了命的要来通风报信,也就释然。便让他放心,更是将昨夜全歼党项骑兵和贼匪的事情大书特书了一番。
得知自己情报送的迟了,加上林冲没用情报也能大获全胜,杨志有些低落,自嘲地说“兄长未雨绸缪,倒是小弟画蛇添足了。”
林冲听他改口成自称小弟,心中大喜,杨志的功夫非常了得,要不是那天自己有冲锋加成,不知道局面会打成什么样子。
山地营能得到杨志的加入,就和鲁智深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再加上时迁、安道全、孙二娘的协助,完全可以组建起得力的骨干框架。
有了这个框架,剩下的就是添砖加瓦。当下借势再次邀请杨志加入山地营。并且把自己的构想也向鲁智深和杨志透露。
这个年代,西夏、辽国、女真、吐蕃互相攻伐纷争不断,此乃乱世之兆。乱世掌兵才是王道,掌握实实在在的兵马才能自保。
只要五个人抱成团,就能在西北打出战绩,建功立业方能扩军成厢。下辖兵马人数一旦上万,就会有自己的影响力,届时官家、朝堂和西军亦会另眼相看。
别看大宋以文御武,就拿西军为例,各大将门均养寇自重听调不听宣,谁也不会正眼看一下朝廷派过去的文官,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摆设。
话说到这个地步,杨志心动了,“哥哥当初金玉良言,是小弟糊涂,可是眼下,开封府和三衙欲致我死地而后快,只怕会给山地营带来麻烦。”
鲁智深一拍胸膛“怕个鸟,高俅那厮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无赖,大不了干他娘的!”
正好门卫通报高和又来求见,林冲估计十有九八是谈铁鹞子的事。
笑呵呵对杨志说“说曹操曹操就到,殿帅府来人了,我去接待一下。估摸着贤弟担心的事,应该可以了结。”
高和有求于林冲,自然放下身段,简单寒暄几句“恭喜林指挥破贼立功,殿帅府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寻常的礼单,林冲根本不看,客气两句随手将礼单放在一旁。
“老都管,我林某也是殿帅府出来,都是一家人,何必分的这么清楚呢。何况昨夜不过赶跑几个蟊贼,算不上多大的事,您这么兴师动众,如何敢当啊?”
高和心里一紧,林冲看都不看礼单,必然所求甚大,若是狮子大开口,这事还得几番周折。
“林指挥说客气话了,您现在是侍卫亲军,官家面前的爱将,大宋的栋梁之材。”
说完之后便直奔主题“林指挥,高和此来正好与鸿胪寺、开封府和西夏使团的公差同行。西夏国使团因为人生地疏,若干护卫迷路不归。有人曾见到他们在附近出没,不知您可曾知晓?”
借迷路的名义就想轻易化解吗?太天真了!
“迷路的使者,林某到没见过,不过昨夜子时,的确有一批偷袭劫营的贼子,已经全部被我军阵斩!”
林冲最后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霸气十足。
西夏使团的官员听林冲的口气不善,不禁恼火,一个小小的指挥使,竟然敢和大夏国作对!
高大的党项使者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倨傲地说“我们大夏国八十万控弦之士,绝不受辱!我们的卫队遭到你们袭击,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不敢保证两国边界不会发生不测事件!”
林冲对这种纸老虎一向蔑视,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要战,我便战!”
当场这么直顶顶的反击,让那名使者一下子噎住了,指着林冲“你~你……”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吃了瘪,鸿胪寺的官员不乐意了,自己可收了对方不少好处,自然要保驾护航。
“林指挥,在盟友面前不可失礼,务必谨言慎行。两国外交无小事,切莫因你一人而导致生灵涂炭!”
麻蛋,狗腿子汉奸最可恶!
林冲一拍桌案,猛地长身而起,下来攥着那名官员的手腕,就向外走。“都随我来!”
那名官员脸色大变,听说战场上杀人之后,有的人会失控而疯癫。这个林冲要干嘛?看他怒目睁眼,不会是疯了吧!
“林大人,有话好说,这样不成体统!”
林冲却不管不顾,一直拖着他来到东边的营区,鲁智深也带着高和等人一路跟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破碎的帐篷、各种杂物、西夏重骑的尸体、盔甲散落的到处都是。
地面上大滩大滩的血迹教人触目惊心,依然能闻到很重的血腥味,鸿胪寺小吏忍不住干呕起来。
刚刚收整出来的空地上,摆放着地保带着乡民送来四十九口高大的棺材。
两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神色庄重的替最后几名死者整理仪容,这种古老的仪式总是透着宁静和肃穆。
整理好的仪容的死者,再用干净的白布包裹起来,被乡民轻轻放在草甸上,等待他们的亲人将其放入棺木之中。
一排排白布包裹的山地营战士尸体,如同银装素裹,在废墟中异常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