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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过来扎口袋,和赶到宁州的虎啸军前后夹击!”曹少墨淡淡的说道。
竹之章有些反应不过来。
“贲狼军挺进黑风山,放弃西州,实际上,是想将蛮戎大军放进来,甚至,那疯子根本就不想让虎啸军来摘果子,所以他很希望我们能守住岳州城,逼得蛮戎大军进入岳雁山进犯岳州!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从他让你主事西州开始,他就算计好了!”曹少墨说道。
的确,蛮戎遭灾,进犯大殷就已经成为定局。
竹之章的性格,主事西州,大灾面前,势必率先放粮,何况曹少墨手中有粮,大量的灾民聚集,竹之章怎么可能放弃西州。
加上京师老皇帝适时的给了一道旨意,让曹少墨补上郡守的位置,满城百姓,逼得曹少墨只剩下死守这一条路了。
“忠勇王跟你说的?”竹之章表情有些苍白的问道。
“不,我猜的!但是八九不离十,早在蛮戎围城之前,我就发现贲狼军在岳雁山当中活动,我让思晴查了一下,备了不少烧山点火的东西,估计只等蛮戎大军进入岳雁山,就会放火烧山。”曹少墨说道。
想明白了这当中的关键,竹之章有些后怕,更是有一种被人算计后很心寒的感觉。
没有想到,自己的算计,反倒成为了别人算计中的一环,甚至,还是最悲切的一环。
“若西州未破,蛮戎又不肯进入岳雁山,那他的算计岂不是要落空?”竹之章说道。
“那是最差的结果,就像我一开始预测的那样,虎啸军和在黑风山的贲狼军两面夹击,也定能打败蛮戎,但是战果要小很多!我真正担心的,是到了那个时候,那疯子可能会逼着我们放弃西州城的!引诱蛮戎进入岳雁河谷!”曹少墨揉着脑袋说道。
以曹元虏疯子般的性子,这是极有可能的,有一座西州城的几万百姓,换取可能今后几十年蛮戎都无力东犯大殷,这笔账,就算是到了老皇帝案前,估计老皇帝也会认下的!
“绝对不行!”竹之章很激动。
“那是最坏的结果,未必会出现,现在我们需要的,还是守住西州城,能逼着蛮戎进入岳雁山最好,亦或者等到虎啸军的到来!”曹少墨苦涩的说道。
不管曹元虏的疯子计划是什么,曹少墨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守住西州城。
西州城若破,怕是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可能要死在乱军当中了。
这边曹少墨还没有歇下,那边激烈的鼓声又响起来了。这是蛮戎再次发动进攻的信号。
曹少墨想骂娘!
如果骂娘可以让蛮戎退兵的话,曹少墨觉得,自己可以成为骂娘骂的最难听的那个。
上了城楼,蛮戎已经展开了阵势。
在攻城的队伍中,能看到,那些刚刚被赶制出来,还相当粗糙的云梯更被士兵们扛在肩上。
“都他娘的机灵点,给我做好迎战准备!”曹少墨大声嚷道,一身有些儒气的官服,还有那年轻的脸庞,看上去,有那么几分滑稽。
但是这几日的战斗下来,没有人会觉得曹少墨滑稽,相反,曹少墨这种看上去有些滑稽的粗口,反倒让人感觉格外的心安。
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蛮戎士兵,扛着云梯,如潮水般朝着西州城涌来。
“给老子射箭!”曹少墨大声吼道。
一直没有使用过的箭矢,这次被曹少墨给搬出来了。
不管这云梯多么粗糙,那依旧有着云梯的功能,有了云梯,城墙上的倒钩刺就没有了效果了,能不让蛮戎靠近城墙,亦或者更艰难一点,也是好的。
箭矢如飞蝗落下,蛮戎士兵立刻倒下一片。
不过,蛮戎的士兵太多了,才倒下,立刻有更多人的冲了过来。
巨大的云梯,被架到了城墙上。
远看还没有什么,这放到眼前,曹少墨才苦涩的发现,这那里是云梯啊,分明就是巨大的木头,而且,还是刚被砍下来的木头。
曹少墨想用手将面前的云梯推下去,可是根本就推不动,云梯那沉重了。
一个不小心,还差点被飞上来的钩索给勾住。
不是谁都像曹少墨这般,好多试图去推翻云梯的士兵,被钩索给勾住,就那么的丧了命。
“上滚石,檑木!”曹少墨大声嚷道。
滚石和檑木,就在城楼上备着,曹少墨一声令下,就立刻有人搬着滚石和檑木过来,朝着那些正在攀爬云梯的蛮戎士兵砸了下去。
曹少墨甚至能听到,那些砸到头,透骨破裂的声音。
“别停!射箭,轮流上!”曹少墨再次吼道。
一轮滚石和檑木之后,出现了间隙,还好曹少墨早就想好了,立刻有士兵上前,补了一轮箭。
蛮戎士兵一个个的从云梯上跌落下去,一声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大人,不好了,南边被突破了!”有人慌张的来报告。
西州城,被围了个包圆,蛮戎那是四面在进攻,八千守军,加上临时招募上来的壮丁,才勉强应对,一旦被打开缺口,后果不堪设想!
“给老子守住这里!”曹少墨骂了一句,就朝着南边冲了过去,思晴连忙紧跟了上去。
南边,已经有不少蛮戎士兵冲上了城楼。
事态紧急,曹少墨顺手就捡起地上的一把大刀,冲了上去,那大刀,在曹少墨的手中,变得杀机凛然。
经历过战场后,杀人似乎就没有那么可怕了,何况,曹少墨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手中的刀,每一次挥出,总是会带着殷红的鲜血飞溅。那一刀刀砍入血肉的感觉,让曹少墨也有些麻木了。
思晴手中的两把短剑,更是犀利。
或许,正如翠婆婆所说,她的路子,只是杀人的路子。被她训练出来的思晴,手中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她的两把短剑,任何一次移动,似乎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人。
或许是受到曹少墨的鼓舞,亦或者是看到思晴这样一个小姑娘都那么能打,被压制住的西州城守兵,也开始了反扑。
当最后一个登上城楼的蛮戎士兵死在思晴的短剑下之后,西州城的南边,也算是保住了。
蛮戎进攻得相当的猛烈,西州城也抵抗的相当的顽强,最终,在夕阳的余晖下,蛮戎退了下去,只留下满地的尸体,还有那浓郁的冲不开的血腥味。
这一战,相当的惨烈,西州城伤亡一千多人,这还没有统计,死了的壮丁民夫。
(本章完)
第49章 凭楼沽酒笑沙场()
“你今天不该冒险的!”
翠婆婆望着满是血污的曹少墨,隐隐有抱怨的意思。
“我总不能老指望着你们混在其中人群中,帮我杀人!”曹少墨咧嘴说道。
翠婆婆沉默了一下!
“我们人少,也只能做这些!”翠婆婆应道。
曹少墨也有些感激,若不是翠婆婆带着添香别苑的人,混在人群中,对那些冲上来的蛮戎士兵痛下杀手,西州城恐怕凶多吉少。
“看到竹先生了吗?”曹少墨问道。
“见了,他正在招募民夫上城楼帮助守城,效果似乎不太理想!”翠婆婆说道。
曹少墨苦涩的一笑。
若是战争没有开始,招募效果会好一些,但是战争一开始,见到了生死,怕是就不那么容易了,谁都清楚,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
但是要守住西州城,光光依靠八千守卒,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守城,民夫的作用还是蛮大的,搬搬石头檑木就可以,甚至像射箭这样的活,稍微点拨一下,也是能上手的,毕竟人数众多,也不需要多好的准头。
“去看看吧!”曹少墨站起来说道。
“换身衣服吧!”翠婆婆提议道。
曹少墨看了看身上的血污,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还是别换了,说不定又要打起来,这样省事!”
来到城内,竹之章正对着一堆的灾民在大声的喊话,声音已经嘶哑得不行了,样子有些狼狈。
不过那些灾民,却一个个面容呆滞,不为所动,看的曹少墨直摇头。
“先生,歇一下吧!”
曹少墨走到竹之章面前轻声说道。
竹之章望了一眼满身血污的曹少墨,眉头的疙瘩很纠结,又看了一眼下面那些面容呆滞的灾民,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我今天杀了很多人!”曹少墨走上前望着灾民说道。
曹少墨终究还是不能习惯说本老爷或者本官。
或许是曹少墨这一身血污的缘故,或许是认出曹少墨这个西州郡守,亦或者,还是当日曹少墨一刀砍了那贲狼军百夫长的余威还在,曹少墨一开口,终于让那些灾民的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
“我也怕死!”
曹少墨添了一下嘴唇。
“我原本想着,娶几个娘子,养几个孩子,种种花,读读书,了此一生!我也想过种两亩薄田,娘子孩子热炕头的过!”
曹少墨本想着说几句气势激昂的话的,但看到那些惶恐的灾民,曹少墨终究是说不出来的。
“蛮戎打上门来了,他们不愿意让我娘子孩子热炕头,那我就只能杀人!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杀我们的娘亲,娘子和孩子,也包括我!我怕死,所以我杀人了!”曹少墨又说道。
灾民们依旧很沉默,眼睛望着曹少墨。
曹少墨很不喜欢他们的这种眼神,这让他很有挫败感,甚至感觉面前都是行尸走肉一般。
这种挫败感,在曹少墨心中酝酿成了怒火。
当怒火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如压抑的火山一般,终究是要爆发出来的。
“艹!”
曹少墨突然怒声骂了一句,一脚将面前的桌案踢翻,闹出很大的动静。
“长了***玩意儿的,都给老子上城楼杀敌!谁不上,老子我弄死他!”曹少墨怒声吼道。
这一声,如惊天炸雷一般。
所有人都傻眼了,谁也想不到,读书当官的曹少墨,竟然会爆出这样的粗口。
这已经不是动员,而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看到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灾民,特别是竹之章望着自己的那种眼神,曹少墨突然有些挂不住脸了。
也懒得管了,一转身,就离开了。
人的身上,总是有那么几分贱气,好话只会让这股贱气更贱,骂一骂就会让人舒服很多。
当换了衣服,重新出现在城墙上的曹少墨,看到城墙上多了好多民夫的时候,笑得有些贱!
“思晴,给本老爷找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过来,要有气势一点的,再弄点酒来,给本老爷放在这城楼之上!”曹少墨说道。
曹少墨终究觉得,自己该找回一些颜面,没有比在这城楼上,饮酒对敌更风骚的事情了。
思晴很疑惑,但是终究还是照办了。
一把太师椅,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放着上好的胭脂扣,倒上一碗,浓烈的酒香,让城楼的血腥味没有那么冲了。
周围很多人,都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却没有人回头,一个个都迎着干燥的风,站在那里,望着西州城下,蛮戎的大军。
一碗烈酒下肚,曹少墨脑袋有些晕了,就连蛮戎进攻吹响的号角,似乎也变得有些缥缈,不那么真切了。
又是一碗烈酒下肚,曹少墨感觉整个世界似乎美妙了许多,那大军进攻的声音,也变得开始悦耳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曹少墨恐怕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就会就着酒兴,吟诵出来李太白的这首《将进酒》。
或许还是前生的记忆在作怪,曹少墨依旧模糊的记得,当他第一次读到李太白的这首《将进酒》的时候,有了喝酒的冲动,偷了家里的酒,一边读着一边喝,最后醉倒睡了三天。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曹少墨又喝了一碗!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曹少墨的状态有些癫狂了!
手中的酒碗往地上一摔,一手拿起一把长刀,醉眼朦胧的望着已经进攻到城楼下面的蛮戎大军,怒声吼道:“给老子剁了这般杂碎!”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曹少墨的鼓舞,亦或者是太多的民夫加入,这一次,打得无比的惨烈,不知道有多少生命,死于西州城楼。但是西州城依旧牢牢的矗立在那里。
第二天,当曹少墨揉着疼痛的脑袋走上城楼的时候,下边干涸的护城河,已经被尸体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