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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娇儿火急火燎的模样,大管事笑道:“像那小秀才一般俊俏的也不嫁?”
“不嫁,说什么都不嫁!”
秦钟与秦武饱餐一顿后,秦武便要启程回村了,临行前,秦钟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大袋上好的烟丝送给了秦武。
“大爷,这些您拿着去抽,可别省等下个月发了月俸我再给您买。”
秦武也不客气,小心的把那包烟丝收好,欣慰的看着秦钟说道:“好小子,终于算是长大了今后在这金陵城里好好干,将来讨个城里媳妇儿,大爷我今后说出去也脸上有光。”
客气的话就不用多说,秦武以后依然要每日给涪陵阁送果蔬,日后都能常见。
把秦武送到城门,目送着他离去之后,早些时候检查秦钟那柄家传宝剑的军士打趣道:“哟,秀才你这是找到活了?”
“那可不。”
秦钟高高的扬着脑袋,不客气说道:“从明天起本秀才就在涪陵阁做管账先生,日后你要是去了,报我名,打折!”
说完,便摇头晃脑的往回走。
那年轻的军士忍不住缩了缩脑袋,自言自语道:“读书人就是不一样啊,随随便便就能在涪陵阁找到活做,那是我这个守城兵去得起的地方么,这小子明摆着挤兑人。”
秦钟负手漫步在金陵城,大街上人来人往,贩夫走卒遍地,沿街叫卖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城那头秦淮河的脂粉气息就算在这都能闻到。
这个大明风气开放,大姑娘小媳妇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走在街上,不时有自负才华的穷酸读书人看着某家小姐的背影吟诗作赋,正准备上前搭讪,摸了摸自己荷包,便只能摇头苦笑。
沿途的姑娘家家们但凡见到秦钟,纷纷羞得用手绢遮面,等走远了才打起胆子说笑,秦钟耳听八方,不禁怡然自得。
前世自己醉心武学,更是把偌大的武馆经营的风生水起,算账这等小事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自己身处的那个年代,各种金融把戏层出不穷,涪陵阁账本上的问题,秦钟只看一遍便能猜出个大概。
但听那大管事的话,好像根本不想让自己插手。
那便不插手,今后做自己分内的事情,每个月十两银子即便是在金陵城,秦钟也能活得潇洒无比。
这种美好生活,想想都能笑出声来,秦钟现在是浑身轻松,却看见前方熙熙攘攘,围了一大群人,貌似有好戏可看。
李管事让自己明天去账房报道,那今日没事,看看也好。
打定主意,秦钟挤进人群,便看见两方人马正在对峙。
一方为首的是个翩翩佳公子,穿着时下最流行的公子服饰,广袖流云,秦钟仔细打量了番,随即便忍不住冷笑。
都说人靠衣装,那么华美的一套衣服穿在身上,却依然比不上自己十分之一的英姿。
他把目光投向另一方,为首的也是位公子,穿着身玄色长袍,银线勾边,一缕长发垂下,细长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冷笑连连。
“哟呵。”
秦钟忍不住叹了声,想不到来金陵的第一天,就碰上了能在容貌上跟自己一较高下的人。
这金陵城,还真是藏龙卧虎。
这时,那名佳公子双手抱拳,甩开手中的扇子,微笑看着对面的黑衣公子说道:“这位公子好不讲道理,我不过就是想请令妹一同前去那涪陵阁赏花踏春,公子大可一道前去,为何之前要对我恶语相向?”
和着这小子是当着哥哥的面要泡人家妹妹?
秦钟在心中赞了声英雄,看向黑衣公子身后的少女,那少女圆圆的脸蛋儿,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正看着四周,待听到对面公子的话后,顿时被惹的呵呵笑了起来,牙龈毕露,娇憨可爱。
对面那公子见到少女的笑容,一时间顿时痴了,忍不住赞叹道:“小姐之姿容,真是,真是无任何华藻之词可以形容,小生,小生真是惭愧了。”
听着公子的话,对面的黑衣公子寒声说道:“你这等轻浮之人,还敢来我面前调戏家妹,真正是给读书人丢脸。”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那公子不能苟同少女哥哥的话,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也还不曾照向沟渠,公子您怎么好拆散一对儿大好佳人?”
“放肆!”
公子的话音刚落,兄妹身后几名凶神恶煞的随从顿时大怒,纷纷站出,举起拳头便要揍那名敢于说出自己心里话的公子。
那公子见状,急忙抱头却还不忘说话:“这大庭广众之下,行凶伤人,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那少女的哥哥面若寒霜,冷哼道:“你这种登徒子,让人教训一顿,好长记性!”
这话就霸道了,周围的闲散人等纷纷表达自己的不满,讥讽少女的哥哥,赞扬那即将要挨揍的公子。
“你们这么有种,那就来帮他呀!”
少女的哥哥被周围人的叽叽喳喳惹得心烦气躁,挥起手中的马鞭叫嚣道:“有能耐的一起上!”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这对兄妹的随从各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谁会无缘无故上前掺和?
“揍他!”少女的哥哥向随从们吩咐道,“教训一下就好,别出人命。”
“住手!”
人群中爆发了出了正义之声,秦钟走上前,走到那公子身边,看着撸起袖子正要往前的随从们,义正言辞的说道:“这位公子不过就是表达一番自己的爱慕之情,何罪之有,你们凭什么打人?”
见秦钟站了出来,少女的哥哥大感惊奇,看了眼秦钟喃喃道:“还真有人敢站出来的呀。”
躲在哥哥身后的少女探出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秦钟,大眼睛一下便有了色彩,拉了拉自己哥哥的衣袖,小声说了些什么。
少女哥哥侧耳听着,然后点了点头,秦钟见状,十分坦然的双手负于身后,心想果然,又有一家小姐要拜倒在自己的布鞋之下了。
“一起揍!”少女哥哥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钟目瞪口呆,怎么回事,自己的模样没有办法横行金陵城了?
身旁公子感激的看着秦钟,饱含深情的说道:“这位壮士,今日真是拖累你了,要是大难不死,必有重谢。”
秦钟不以为然,看着眼前这几个扑面而来的大汉,坦然的一掌推去。
他是内家拳传人,年仅三十便闻名世间的武学大家,这几个一看就只是练过几日外家功夫的糙汉,对付起来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秦钟白皙柔嫩的手掌一下便对上了大汉的拳头。
“哎呀。”
一声哀嚎顿时响起,秦钟抱着自己软绵绵的胳膊蹲在地上止不住的喊疼,抬头嘶吼道:“你们这群混蛋,还真动手啊?”
说完便对着自己疼到不行的手掌吹气,他忘了,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可真正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下不仅那公子看呆了,便是连那兄妹二人都惊愕不已,和着眼前这小子刚才表现出来那股子世外高人的模样都是假的?
少女躲在自己哥哥的身后,大眼睛里遮掩不住笑意。
而那哥哥,望向秦钟的眼神满是不屑:“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大明的前途要是交托到你们这群人手里,那真是倒霉透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章 胭脂水粉少年郎()
大明朝以武立国,自太祖后,历代帝皇大都崇文尚武,而近年四海升平,少有战事,各部官员仿佛终于从那些战功彪炳的将军们的压迫中解脱出来,不断推行文治,十数年间,大明朝的风气少了许多彪悍,却多了许多的风雅。
按道理来说本来就该如此,太平日子里谁不想要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小日子,成天喊打喊杀的,很没有安全感。
所以要说大明朝境内谁最不满读书人,那么朝堂内那些因为没仗打的将军们首当其冲,其次便是他们的儿女们。
将门之后,谁不希望效仿家中父辈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可数年前的倭寇已经被大明水师杀了个干净,邻国也都安安分分,根本没有让那帮二世祖发**力的机会。
听着那黑衣少年的话,秦钟揉捏着发疼的手掌小心翼翼的瞥了两眼面前这几个明显军伍出身的彪形大汉,心中一下明白了个大概。
可不能秦钟说话,他身旁的公子哥却忽然一反之前怂得要死的模样,收起折扇认真的反驳说道:“公子此言差矣,吾辈读书,一是为增长见识,领略圣人精神,二是为了一生所学报效国家,报效百姓,这滚热的赤子之心,凭什么大明朝的将来不能交托于我们?”
“这大明万里山河,亿万子民,吾辈读书人凭什么就不能挑起这幅重担?”
那黑衣少年见这公子来了脾气,倒是挥手喝退随从,走上前不屑说道:“自太祖建国,我大明从弱到强,从偏居一隅到这万里河山,哪个不是无数将士用鲜血,用他们手里的刀夺来的,而不是你们手里的笔杆子!”
“此言差矣!”公子急的面红耳赤,但看着一旁又准备撸袖子的大汉们,顿时又怂了,立马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秦钟。
秦钟好不容易才从疼痛中走了出来,挑衅的看了眼那几名随从,心想要不是本公子身体还没养好,怎么可能轮得到你们来欺负?
见那公子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秦家村第一美男子,也很有可能将会是金陵第一美男子的秦钟又恢复了先前的仙风道骨,走到那黑衣少年面前,踩了踩脚下的青石板,说道:“这位公子,你可知这条大道是怎么铺出来的?”
那俊俏不输于秦钟的黑衣少年很不满秦钟靠自己靠的那么近,后退一步,把自己的妹妹严严实实的藏在身后,说道:“当然是人铺出来的。”
“对,但是先需要工部的官员匠人先来测取长宽,算清各种材料的用度,接着上报朝廷取得拨款,最后才能召集工人修路。”
“修路时,衙门会派人来回巡逻,以防有贼人偷取材料,礼部需要为这条大道取名,每年的维修,保养,都需要各部签字。”
“就这么一条路,需要工部,刑部,礼部三大衙门相互交接才可完成,那么河道治理呢,一县百姓呢,一府百姓呢,那可不是将军们带兵就能管好的。”
秦钟滔滔不绝的说着,黑衣少年身后的那少女颇感兴趣,听着听着,最后把脸蛋儿埋在了黑衣少年的肩上,不知在笑些什么。
听着秦钟的话,一旁的公子率先鼓起了掌:“说得好,这位兄台字字在理,句句属实啊,我刚才就想这么说来着。”
“你闭嘴!”黑衣少年瞪了那公子一眼,公子顿时噤若寒蝉。
黑衣少年看向秦钟,说道:“二十年前当今圣上初登大宝,沿海倭寇四起,北方敌国虎视眈眈,如若不是陇国公率大军前往北方,兵部霍将军坐镇江南,这战乱怎么会在短短数年便完全停息?”
“如今海上商道已通,我大明水师纵横四海,万国来朝这,你又怎么辩驳?”
“我大明将士所向披靡,无需辩驳。”秦钟说道。
黑衣少年灿然一笑。
“但是。”秦钟话锋一转,说道,“北方敌国进犯时,西北道总督梁施大人在后方安抚灾民,四下奔走筹集军粮,不曾问朝廷要一粒米,曾经数日数夜不合眼,亲自押送军粮送往前线,当地大小官员无一不以身作则,纷纷收留难民,捐出家产以身作则,这难道不是功绩?”
“再说这江南道,霍江军乃当世名将,我大明朝军神,但江南道总督海刚峰大人,不也是铁骨铮铮,当年倭寇兵临宁海城,大军未至,海大人提刀披甲亲上城头,督战三天三夜,后又改土归流,恩威并施,在海大人的治理之下,如今这江南道每年赋税占了我整个大明朝八分之一,近年更是家家有余粮,赋税年年高走,这不也是读书人的功劳?”
黑衣少年听后哑口无言,最后竟气的一跺脚,咬牙切齿:“你又想挨揍了是吧?”
“这位公子好不讲道理,说不过人家竟然又想动手?”秦钟身旁那公子无比气愤,浑身颤抖指着黑衣少年说道,“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还真就没有王法了吗?”
“你滚蛋!”
黑衣少年呵斥道:“先前你调戏家妹,何曾记得有王法?”
“在下那是正当追求,效仿当今圣上,你凭什么说我是调戏?”公子脖子一横,站在秦钟身边拉起他的手腕,悲愤说道,“要揍你就揍,今日我王汲定和这位兄台共存亡!”
“再揍!”黑衣少年怒喝一声,身旁的随从们便再次大步向秦钟与名为王汲的公子哥走去。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