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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邸朗跃跃欲试的模样,秦钟急忙拉住他,惊恐万分的说道:“殿下三思啊,你这清白身子可不能交代在这里,今晚陪您说来,我估计也就是被打几板子,可你要是上了那条花船,我真的就要被拖到午门砍脑袋了。”
“瞧把你给吓得。”
邸朗瞥了眼秦钟,大感无趣,两人蹲在岸边望着繁华的夜市,邸朗说道:“这些日子里,父皇越发关系我的功课,宫里的那些个老头也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那些恶心的诗词古经,背不出来伸手就是一板子,还有鸿胪寺那,动不动就得过去和西齐的大冢宰喝茶,秦钟”
“我很累啊。”
听着邸朗的话,秦钟笑道:“这才哪到哪,你是储君,未来的皇帝今后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是啊,所以我很惶恐。”
邸朗看向秦钟,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其实我更喜欢你的生活,可以去北方,可以上阵杀敌,也可以在这万里江山中肆意来去,可我啊只有那座皇宫。”
无数历史经验告诉秦钟,皇帝这个职业实在不是人该干的事情,邸朗生性洒脱,最受不了按部就班,自幼他便经常看见自己的父皇在御书房一坐便是一整天,甚少有闲暇的时候,即便如今四海稳固,皇帝陛下依然没有松懈的意思,对东海参与倭寇的扫荡,对北方的防御,对西齐的战事,皇帝陛下从始至终,都在为自己曾经许下的誓言努力。
这代的大明皇帝曾经说过一句话。
“朕必将让这片江山存在万世,朕必将让大明,成为万世大明。”
这里的朕值得当然不是一位皇帝,而是包括邸朗这样的后继者,一个国家,亿万子民的重担完全压在一个人的身上,那种滋味,秦钟永远不可能了解。
他掏出那份名单和地图,戳了戳邸朗说道:“还有两家,去不去?”
“不去了。”
邸朗蹲在一旁摇头说道:“其实没什么意思,只是今后出宫的机会肯定越来越少,所以今晚才拉着你胡闹,也不知那李小姐到底如何,实在不行,便娶了吧。”
邸朗此时此刻的神情十分落寞,目光正好放在不远处的包子摊,看着那些白乎乎,冒着热气的馒头包子出神。
成婚,储君,皇帝。
这些东西都太过沉重了,一次性全部压在身上,邸朗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承受和适应。
就在邸朗望着包子铺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时,忽的,他面前出现了两只热乎乎的大肉包子,邸朗疑惑的抬头看去,一位穿着淡青色襦裙的姑娘正一脸害羞的看着自己。
“我见你一直在盯着那些包子,所以就给你买了两个。”
那位小姐把包子塞到邸朗手中,有些拘束说道:“看你这样子,肯定是饿了很多天了,对不对?”
秦钟匪夷所思的看了眼邸朗,因为先前的仓皇而逃,他身上确实算不上干净,原本整齐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在这种大家小姐看来,确实很落魄。
那位小姐的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算不上天姿国色,可看上去煞是可爱,尤其是浅笑时浮现的那两个梨涡,更衬得她清丽脱俗。
小姐身后的丫鬟趾高气昂的对邸朗说道:“咱们家小姐心善,还不赶快谢恩?”
邸朗把包子分给了秦钟一个,一口咬下去被里面的油汤烫得龇牙咧嘴,那位小姐攥着手绢,小声说道:“我看你还年轻,也挺壮实,在哪儿都能找个活做,只要人不是懒汉,肯定有碗饭吃”
秦钟下意识的跟邸朗拉开了一些距离,却听那名小姐指着自己说道:“你也是一样的,长得这样俊俏,可也不能想歪门邪道,做人呀,要脚踏实地。”
邸朗大口大口的把那只包子吃完,站起身看向那名小姐,语气真挚问道:“敢问小姐芳名?”
“你这人怎么回事?”
身旁的丫鬟拦在了那名小姐身前,十分不满说道:“我家小姐心肠软,这才跟你们这两个闲散汉子说点实在话,怎么着,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了?”
说罢,便牵着那位小姐的手离开了岸边,远远望去,那位小姐已经和几名家丁模样的小厮会和,渐渐消失在了繁华的夜市中。
“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直到看不见那位小姐后,邸朗才转过身,郑重其事的对秦钟说道:“这是心跳般的感觉。”
“这是狗血的感觉。”
说完,秦钟扯了扯嘴角,摇头哈哈大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八章 人生啊,充满巧合()
大明朝当今圣上与皇后娘娘,就是在西城一家包子铺认识的。
那时候皇后娘娘是西城出了名儿的坊间美人,每天天还不亮,就有无数汉子排着队的在她家包子铺门口等着皇后娘娘清脆的嗓门一响,热气腾腾的包子也就出炉了。
那个穿着粗布衣裳,每天脸上都洋溢着明媚笑容的姑娘。买几个包子,换句客官慢走,那是如今西城无数中年男人美好的回忆。
如今西城的包子铺依然开着门,当朝国丈依旧每日清晨开张卖包子,只是光顾的客人从苦工和寻常百姓,换成了朝堂中的文武百官。
相传十余年前有个朝中官员为了讨好皇后娘娘,每日派家中亲戚和管事去买国丈家的包子,一屉一屉的买,国丈也是个实诚人,要多少给多少,最后竟然累得在床上病了许久,听闻此事,皇后娘娘勃然大怒,惹得皇上把那位官员叫到御书房狠狠骂了一顿,这事直到现在,还是民间笑谈。
“就是那位吏部侍郎,父皇也曾点评他,说刘大人确实是个聪明人,文采非凡,可聪明劲儿却用错了地方。”
“要不然,吏部尚书的位置,早就是他了的。”
邸朗笑着对秦钟说道:“秦钟,我一直都很羡慕父皇和母后,他们让我知道了,就算是皇家的人,也可以拥有一份好的感情。”
秦钟笑道:“殿下,就是一个包子而已。”
“不,这是缘分。”
邸朗极为严肃的说道:“去把那姑娘的底细摸清楚。”
秦钟听后哑然失笑,却不知道那位看起来温婉可人的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小姐。
自夜闯兰亭侯府那晚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里秦钟过得心惊胆颤,果不其然的,兰亭侯府把状告到了金陵府衙门,金陵府尹王屹觉得自己真是大明朝开国以来最倒霉的一任府尹。
庸国公一事的硝烟刚刚散去,紧随而来的便是皇家园林惨案,谁都不知道王大人那阵子过得有多焦虑,甚至要比锦衣卫指挥使还要焦虑一些,终于,拨开云雾见了太阳,终于等到了案情结束,这不,现在又出了乱子。
金陵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安全了,大晚上的人竟然有贼人敢擅闯侯府?
兰亭侯可是大明武勋之后,祖辈追随太祖打下这片天下,两百余年来一直稳稳守着那个世袭侯爵的位置,底蕴之深,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比得了的。
出了这样的大事,王屹大人也不得不亲自去了趟兰亭侯府,代表金陵府衙门发誓一定要把罪犯绳之以法。
“太过分了,王大人,那贼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兰亭侯愤怒的来回走动,向王屹抱怨道:“虽说我府里财物没有被盗取,但我那可怜的小女儿”
王屹倒吸了口冷气,娘咧,谁不知道兰亭侯府的小姐如今正在被宫里考察,能不能成为太子妃就是这几天的事儿,难不成李家小姐出事了?
见王屹被吓得颤颤巍巍,兰亭侯急忙说道:“可怜我那小女儿撞见歹人,被吓得一整夜都没安睡,不过大人放心,小女的丫鬟亲眼见了歹人的容貌,稍后我让她去趟衙门,让衙门的画师临摹下来,好帮助王大人您捉拿歹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王屹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苦笑不已,好还是虚惊一场,这李家小姐要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天下第一府尹的位置,恐怕也就做到头喽。
那丫鬟在衙门里呆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金陵府衙门的画师这才把歹人的画像递到了王屹面前。
这时王屹正与自己的侄儿王汲诉着苦水,不耐烦的接过那幅画像,仔细看了看之后,忽然之间说不出上话来。
一旁王汲也凑过脑袋看了看,瞪大了眼睛:“这,这个不是”
“嘘。”
王屹伸手捂住了王汲的嘴巴,使了使眼色让画师退出去之后,这才把画像铺在桌上,摸着颚下胡须,频繁摇头。
“这事,这事该怎么办?”
王屹看向自己的侄儿说道:“你说咱们那位太子爷真的就能做出这种荒唐事情出来?”
那夜擅闯侯府的有两个人,画师自然也就画了两个人的画像,王汲捧起另外一幅看后哈哈大笑道:“叔叔,你可别忘了,咱们太子爷如今身边可跟了个不甘寂寞的家伙。”
说罢,便把另外一幅画像摆到了王屹面前,笑着说道:“这就是我那位结拜兄弟,秦钟,如今是锦衣卫六品百户,当初他还是涪陵阁一介账房先生时候,就敢扮鬼捉弄当朝侍郎,现在陪太子爷去兰亭侯府看看未来可能成为太子府的小姐,算不了什么。”
王大人放下花卷,冷笑道:“我就说,那兰亭侯看似愤怒不已,实则眼含笑意,听说殿下与秦钟闯入侯府时,那位小姐正在沐浴,看样子这兰亭侯府,是要发达了。”
“不过那兰亭侯也聪明,没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王汲笑道:“只要寻个机会,让宫里的娘娘与圣上知道了,他兰亭侯这边占着道理,到时候娶还是不娶,就得看娘娘和圣上的意思。”
王大人忽然浑身轻松,又是一桩神仙打架的事情,自己这个无关人等,还是高高挂起来的合适。
他坐下捧起一杯热茶喝了口,看着自己侄儿说道“汲儿,你看,这金陵的府尹不好当啊,随随便便出个事,牵扯到的人都是叔叔我得罪不起的,我看这样吧,待明年春闱后,你便不要留在京中,下江南去可好?”
王汲听后立刻站起来,点头说道:“叔叔此言正合我意,但侄儿不想去江南,侄儿想去北方。”
“北方?”
王屹皱眉说道:“这开春之后陇国公便要回边城三寨,陛下甚至还把霍明渡也挪去了北方,那里可不太平。”
王汲微笑道:“叔叔,您知道的,我一直久仰西北道总督梁施大人的威名,如若能够在他身边学习,一定能给我带来很大的帮助。”
大明朝昌盛,武有两大军神,文有梁施与海刚峰。
当年陛下对北方用兵,梁施总督枕戈待旦,数日不眠不休为前线运输粮草,整肃紊乱的北方局面,为大军保留住了一个稳定的后方,堪比军功。
饶是谁都不放在眼中的陇国公,也在事后感慨,当年能大胜北方蛮子,这功劳,不止他御城,还有梁施总督的一半。
听了自己侄儿的话,王屹微微沉凝,随即微笑道:“梁施与我乃同科进士,这个人情他会给我,不过汲儿,你此行志在北方,只怕还是想和那秦钟互相照顾吧?”
“侄儿的心思,瞒不过叔叔。”
王汲躬身行礼,说道:“既然我已与秦钟结拜,那么我就是他的大哥,北方凶险,我也愿一同前往。”
王屹倍感欣慰,赞许的看了自己的侄儿一眼,那秦钟不知走了什么狗屁运气,被陇国公赏识,又与太子关系莫逆,自己侄儿与他又是结拜兄弟,想来此后,大家都可互帮互助。
王屹仿佛已经看见了大明朝堂冉冉升起的两颗星星,不仅大笑道:“江山代人有才出,侄儿,今后啊,就是你们的天下了。”
锦衣卫的办事效率一向高妙,他们很快查出那晚到底有几户人家的小姐出门游玩,又按照秦钟对那位小姐口头描述,在画像卷宗内翻了半天,确定了那位小姐的身份。
秦钟接到消息之后,匆匆进了北镇抚司,狐疑的看着鲍凌问道:“你确定?”
“当然了。”
鲍凌拍了拍结实的胸膛说道:“大人,我保证就是这个人。”
秦钟愣愣的看着那份详细卷宗,不禁哄堂大笑,随即快马加鞭,回了皇城。
急急忙忙进了东宫,正好瞅见邸朗上蹿下跳,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挥舞着鞭子,愤怒叫道:“半个月,足足半个月,殿下您就算是不识字也应该能默写出这片古文来,不学无术,实在不学无术!”
邸朗像只猴子一般攀附在大殿盘龙柱上,看着那位吹胡子瞪眼的老先生骂道:“死老头,那破玩意儿我就算会了又怎样,你来告诉我,这玩意儿能帮军队打胜仗吗,能让百姓田中多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