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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震三江就恭敬地把小鹰迎了进去,有叫人拿来酒食款待。
小鹰一边同众人吃酒,一边说笑,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到震三江身上,思索着等下发动时如何取了这人的脑袋。
师父缉拿震三江的事情已经过去许多年,那时候的自己还小,对于那一战已经没有多少记忆。只记得此人甚是强悍,三五个捕快也制他不住。而且,此人身手甚是矫捷,有一手高来高去的本事。寻常房屋,他只腾一声在墙壁上一个借力就能翻上去。
还好,我的快刀却正好克制住他,只需先下手为强。对了,此人靠的是一身轻若飞燕的手段,我得让他等下飞不起来。
当下,他就一杯接一杯地敬酒,又说了许多恭维话儿,引得震三江哈哈大笑,却被往常多喝了许多。
见他醉眼朦胧,小鹰心中得意,暗想:先是拿下了姓马的狗师爷,逼他写信。现在又顺利地混进粮仓。一切顺利,总算不负高先生所托。
原来,来这里之前,小鹰就依高文的话先去了马师爷那里一趟。
第203章 不祥()
原来,自从怀疑上陕西布政使高凌汉之后,徐珵就动用余意手下锦衣卫的力量,不但将那家粮仓盯得极紧,还随带着调查起高大人起来。
锦衣卫干的就是这个活儿,很快,他们就发现在布政使司衙门和各家大商号之间居中联络的正是高凌汉的幕僚马师爷。
这是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徐珵也一直没有动马师爷。
此刻已经到了最后发动的时候,也是使用的时候了。
于是,吃过晚饭,等到天黑。小鹰就依照高文的吩咐到了马师爷那里,用药麻翻了马家的狗。就偷偷翻墙而入,摸进马师爷的房间,将他浑家绑住塞了嘴,又逼问了他半天。
小鹰以前就是干审问人犯这种事情的,刑讯逼供是他的看家本事。十八般手段使出来,马师爷经受不住,只等尽数招认,又写了信。
得了信之后,小鹰就将马师爷朝床下一塞,大摇大摆地去了银库。
在来之前,他心中还有些打鼓,生怕马师爷胡乱招认。
此刻,却是彻底地放下心来。
酒过三巡,震三江舌头也大了:“高兄弟,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面熟,似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小鹰:“看谈大哥的气势,想来也是常年行走江湖,说不好也是个有名气的大侠,兄弟看你也眼熟的紧,感觉甚是亲热。”
震三江身上背有案底,这些年一直隐名埋姓,听到小鹰这话,呵呵一笑:“我就是一个懂得几手江湖把势的粗人,算什么大侠。”支吾几句之后,再不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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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高文已经出了城,进入徐珵所招募的兵勇的军营之中。
这里是一座隐秘的小村庄,部队已经开始埋锅造反,准备吃顿饱饭养好力气,也好厮杀。
看着在各间屋子进进出出的士兵,高文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他原本以为徐珵徐大人在陕西招募兵丁,忙了一年,怎么着也该组织起一支上千人的大军。可眼前却是稀稀落落,也没几个人。
高文问旁边一个带队的军官:“赵将军,我军一共有多少人马?”
那个姓赵的本是宁夏镇的军户,听说是军镇中一个游击将军的亲戚。徐珵来陕西招募军队之后,得那游击将军许多帮助。为了酬功,提携了这个姓赵军户,给他挂了千户的头衔。有了官职和品级,将来也好调去军镇,做正式的军官,算是熬资历过渡一下。
不过,老实说,就高文看来,此人就是个纯粹的武夫。有些武艺,却不懂得带兵。
听到高文问,赵千户回答道:“高先生,我部兵士、民夫、夫子加一块儿,共有两百一十四人。”
“什么,才两百来人,这这这……”这徐大人也太无能了,这一年多他究竟在干什么呀?
高文瞠目结舌,又心中气苦:“能披甲上阵的战兵有几人?”据他所知道,明朝的军制有两套系统,一是地方军户卫所;另外一个就是九边镇军。不管是镇军还是地方卫所,里面的士兵都是世代当兵。很多人当了一辈子军户,整日只知道在地里干活,从来没有拿过武器。
因此,遇到打仗的时候。一支号称十万人马的大军,其实不过两三万人。这两三万人将辅兵、马夫、匠人、脚夫扣掉,能剩余两千人就算不错了。
这也是明末,朝廷大军无论对内还是对外战争屡战屡败的原因。
到了明末,随着军户制度的腐坏,为了保持军队的战斗力,或者纯粹为了在战场上保命。个军镇的总兵官们都会将有限的资源集中起来,装备到少数的精锐身上。这些精锐拿得是最优厚的军饷,使的是最精良的器械,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军官,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家丁制。”
徐大人只招募了两百来兵丁,按照比例,能有二三十个能战之士就算不错的了。
这点人马等下既要和看守粮仓的敌人战斗,又有面对凶狠的白莲教徒,老实说高文并没有什么信心。而且,就算这二三十个士兵具体的战斗力如何,鬼才知道。别一上了战场,见了血就尿裤子。
好在赵千户给了高文一个惊喜:“回高先生的话,能披甲上阵的战兵一百出头。”
高文:“怎么这么多?”
是啊,按照明朝军队的规矩。一个主力战兵后面要跟着一个辅兵,还有两个运输辎重的民夫,另外还有马夫和匠人什么的。两百人中就有一百战兵,这个比例不对呀!
赵千户有点尴尬,讷讷道:“咱们军队自从组建以来就没得过多少军饷,哪里还有钱去招募夫子,多一个人就多一张吃饭的嘴巴。粗活重活儿,都自己干的。”
高文这才恍然大悟,立即来了精神。一百多战兵,此事可为啊!
忙问:“弟兄们武艺如何,打过仗没有,胆气可壮?”
赵千户大为尴尬:“弟兄们可都没有上过阵,不过,咱们毕竟是宁夏镇的军户,从小就练习武艺打熬筋骨,看起来倒也雄壮。只是……只是没见过血……”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群人就是战场上的初丁,以前还从来没有和人交过手。在冷兵器时代,没见过血,你就不算是真正的军人。
这话又让高文颇为失落,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没有胆子,没有纪律,这不成一盘散沙了?
“赵千户,部队的装备如何?”
赵千户:“回高先生的话,战兵现在面前可以做到人手一把雁翎刀,另有长枪三十柄,弓箭四十把,棉甲二十具,盾牌二十面。”
高文两眼放光:“有铠甲,质量如何?”
赵千户:“还成,今年年初刚用废旧棉麻压制而成。”
高文:“取一具过来看看。”
很快,赵千户就取了一具棉甲过来。
这铠甲颇为沉重,表面看起来也就一袭棉袄模样,可用手一提却觉得甚至是沉重。定睛看去,却原来是用棉花压成薄薄一层,显得很是结实。
高文用刀砍了几记,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用长枪一扎,使了不小的力气,依旧扎不透。看来,这玩意儿的防御力不错,普通兵器靠人力根本无法破甲,除非使用钝器直接将人砸倒在地。
他哈哈大笑:“铠甲做得不错,赵将军,今日若是能毕尽全功,还真要着落到这玩意上面。”
是啊,有了护具,士兵的胆气也壮。如果再给予一定的物资奖励,那就最好不过了。
“赵将军,等到用完饭,将战兵们招集到一起,我有话说。”
第204章 士气()
毕竟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等到一百多士兵集合完毕,站在高文面前的时候,没有人说话。 首发哦亲
大家都苍白着脸,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粗重的呼吸声和着篝火火苗子的“呼呼”声清晰可闻。
高文穿着一件棉甲,背上背着一口大弓,一壶羽箭,腰上挎着一口柳叶刀。弓箭可不比得他以前使用的弹弓,一旦射中目标,那可是要瞬间收割一条人命的。有弓在背,有自信心从心头生起。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到身前一个壮实的军汉身上,冷冷道:“你怕吗?”
那军汉身体一颤:“老老老……老爷,小人不不不,不怕……”已经开始口吃了。
高文:“你若不怕,缘何颤成这样,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来当兵,在家里做你的军户种地不好吗?”
那壮汉继续颤抖着:“老……老爷,没办法种地了,旱得厉害,庄稼没有收成。听听听,听说徐大老爷在招募兵勇,有口吃的,我我我,我就过来了,大老爷饶命啊,大老爷饶命啊!”
“饶命,我又不砍你脑袋,你怕什么?”高文点点头,脸色温和下来:“是啊,当兵吃粮,吃粮当兵,你们大约都是这么想的。不过,你们也就这点出息。实际话告诉你,过得了两天,徐钦差就要回京,你们这支军队将就地解散。以后要想再吃口饱饭,却是难了。”
“啊!”所有人都低呼了一声,满面都是失望和颓丧之色。
赵千户听高文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惊,低声道:“高先生……”是啊,等下就要上阵厮杀,高文突然这么说,军队还能有士气吗?反正部队马上就要解散,大家哪里来回哪里去,干嘛还替你卖命?
高文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且不要说话。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胆子大些的士兵将手中的长枪一扔,高声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没个盼头了。还请高先生高抬贵手,放我们回家去,说不好能赶上秋收,帮家里打点粮食。”
“是啊,请高先生开恩,放我们回家吧!”
一时间,众人同时喧哗起来,已经有人悄悄地丢掉手中武器,欲作鸟兽散,回老家去。
急得赵千户大吼:“都安静,他娘的,不许乱动。否则,老子用军法砍了你们的脑袋!你们只要当一天兵,老子就管得了你们!”
高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高亢响亮,激起阵阵回音。
听到这笑声,赵千户愕然回头看着高文,大家安静下来。
笑毕,高文指着方才那个丢掉兵器的士兵骂道:“回家去?你就算回家去赶上秋收,你割的那点麦子又能换多少钱?除去交纳给卫所的那份,还能剩多少,到了明年青黄不接之时,你全家老小不一样挨饿?我知道,你等但凡在家中有点办法的,自是不肯来咱们这里当兵,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听到这话,众人想起日子的艰难,都沉默不欲,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高文接着说道:“方才所部队要解散一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等若是要回家,等我说罢下半句在做决定不迟。”
“你们这只军队乃是徐钦差一手一脚拉扯起来的,乃是他的心腹嫡系。你等都是忠义之士,徐钦差自然不忍心叫你们就这么回家,没个下场。如此,他老人家面子上也挂不住,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听到这里,士兵们的眼睛恢复了些神采。
高文提高声音:“可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就需花钱。你们也知道,徐钦差乃是两袖清风的青天大老爷,如果真有钱,也不知道忙了一年才招募了这么点军士。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
他话风一转:“现在,就有一场大富贵摆在你等面前。今晚之事若是做成了,大家都有犒赏。”
说罢,就将背上的一口小包袱解下,将四锭五十两的官银扔在脚下,叫道:“这是开拔银子,等下大家分了,每人二两。打完仗后,另外还有重赏。”
看到银子,众人眼睛更亮。
陕西乃经济落后,在宁夏镇更是苦寒。普通百姓耕作一年,能积攒上一二两银子就算是很能经营的。相比起普通民户,军户更穷,很多人劳作一年下来,反要倒欠军官的种子钱。
眼前着亮闪闪的银子,简直就是耀花的大家的眼睛。
很多,就有两个匠人走过来,丁丁冬冬地拿起家什切割官银。
先前同高文说话的那个颤个不停的士兵喃喃道:“有钱,我替你卖命,我可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钱啊!”说着,就上前领了一枚碎银子。
但还是有人不肯动,银钱虽然诱人,可命却是只有一条。
高文突然冷笑:“二两银子,你的胃口也太小了,今日战后我赏你二十两现银。”
“啊!”那人张大了嘴巴,手中的银子掉在地上而忽然不觉。
其他人也都震惊了,二十两银子是什么概念,就算是三边镇军中的家丁上阵杀敌时的犒赏,也不过如此。
高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