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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得回家去看老娘,走!”
书上,所有的大官人好象都是反面角色,比如西门庆……
说着话,高文就扔了掉锭银子在桌上,在手下的簇拥下出了酒楼。
看到高文扔出的银子,甘婆子眼睛都亮了,一脸的谄媚追上来:“高大官人,你现在可是知县大老爷的心腹,都做刑房师爷了,这事满城人都知道。大官人你现在可是要红了,老婆子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跑来给你道谢,拜个早年。”就连连道福。
“甘婆子,你他娘倒是见机,去去去!”原来是来讨赏钱的。
这阵子高文得了稿酬,使起钱来手面也大,自然引起了甘婆子的注意。
就有一个衙役不耐,伸手去推。
直推得甘婆子不住地叫。
高文被她一通马屁,心中爽快,伸手不打笑脸人,就扔过去一枚一钱的碎银子,指着她道:“也罢,就让你粘点喜气。你以后说媒就好好说,若叫我知道你再做贩卖人口的缺德事,休怪国法无情。”
“是是是,有大官人照应着,老身哪里敢?若叫你知道我再说那种肮脏事,你大可使令拍抽烂我这张脸。”甘婆子却不走:“高大官人,老身今日来见你,还有一件要紧之事相求。”
“要紧之事?说来听听。”高文见她来得匆忙,还真以为韩城街面上出了事。他这个快班代班头,刑房师爷管的是一县刑狱,相当于后世的公安局长兼居委会主任,大事小情都是要管的。既然辖区内百姓找上门来,自己总是要接待的,否则就是怠政。
“是,大官人且听老身讲。”就将嘴凑到高文耳朵边上。
看到那张脸,高文一阵反感:“有话直说,你少来这一套。”
大约是感觉高文口中的韭菜味实在太冲,甘婆子退了一步,讨好地笑道:“事情是这样,柳阴胡同的郑老七不知道高大官人听说过没有?”
“郑老七,我知道,他不是开了个间大车铺吗?”高文点点头。
郑老七这人高文还真是知道,他开的那间大车铺表面上是家小旅馆,实际上却是窑子,里面养了十几个姑娘,一钱银子睡一晚上,算是韩城中便宜的娱乐方式。班房里有的捕快每月得了银子,都会去逛一逛。
“对对对,他那间店被老婆子给盘下来了,又重新休整过。”
“哦,做老板了,恭喜,恭喜。”高文从来不去这种地方,一来是这个时候西方的性病已经传入中国,一旦染上花柳,那可是要命的再则,自己对这种事情也非常反感:“既然你现在操正当营生了,就要逢公守法,该完的税可不能少。
还有事吗?”
甘婆子笑道:“那郑老七也是不会做生意,店中的十几个姑娘都是老弱病残,在韩城干了这么多年,客人也是厌了。老身就将让她们自己出钱赎了身,放她们自回家去嫁人。将就这钱,又买了六个年轻的姑娘。今日晚间开张,想请大官人过去捧捧场,调教调教那几个新人,也好叫她们知道该如何侍侯人。这钱也不须要大官人的,你能去,小店蓬荜生辉。不但如此,另有红包奉上。”
不要钱,白嫖?众衙役都笑起来,说,高师爷,这种好事可难得,你不能不去。
高文也是一呆,这是要我过去当教师……亏这老乞婆想得出来?
说是不要钱,可真去玩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四老爷,穿起裤子不认人,好意思吗?只怕多的银子都要掏出去,这个甘婆子倒是会做生意……还有,这事甘婆子只怕不仅仅是为讨好我高文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高文将眼珠子一瞪:“甘婆子,你实话实说,今日来请我过去,究竟想干什么?”
他这一翻脸,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杀气。
其他衙役也都同时喝道:“死婆子,说!”
甘婆子被下得面色一白,颞颥半天,才道:“老身前几日在茶馆厮混,和人吃茶打马吊,听到说书先生在上面说起大官人和那艳尼的事迹,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谁曾想,大官人英明伸武,对于闺房之乐却如此擅长。那些肢势儿,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满城人都在传大官人的事迹,都在说大官人果然是风流情魔,叫人心中佩服。若是大官人能够去婆子那里将那几个姑娘一番调教,就算学得你的一成本事,也叫人受用不尽。城中人若是知道那些女子是你带出来的,还不趋之若那个乌鸦。”
“是趋之若骛。”高文纠正。
“对对对,是趋之若骛。”甘婆子笑眯眯地说:“不愧是大官人,有学问,有肢势。”
众衙役都哈哈大笑起来,齐齐说,如果那些女子真学会了师爷的调调儿,倒是想去尝试一下,就算贵一些也是无妨。
“一定是陈拐子,可恶……甘婆子,你当我是什么人!”高文什么都明白了,甘婆子这是那自己当妓院代言人打广告呢!
他顿时满面铁青,手都气得颤起来。
见高文发怒,立即就有一个衙役出手去抽了甘婆子一记耳光:“滚!”
这一巴掌抽得甘婆子眼冒金星,“高文,你这是做什么?”
高文:“哥乌恩……滚!”
甘婆子却不走,眼睛里闪着恨意,突然挺直身子,喝道:“高文,别以为你做了师爷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这韩城中你还排不上号,竟敢抽老身的耳巴子,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别得罪了,自己还不知道。”
高文拉住还要动手的衙役,沉声问:“那你说说,你背后的人是谁?”这老乞婆前恭后倨,还如此无礼,叫高文很是好奇。而且,这甘婆子前几日还穷得到处坑蒙拐骗,现在却盘下一间妓院做了老板,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甘婆子傲然道:“实上同你说,老身开的院子是三老爷出的本。你打我,就是不给三老爷面子。今日,你得跟我一道去。那六个窑姐,你不睡也得睡。不到明日鸡鸣,春风六度,不许回家去!还有,该给的脂粉钱一文也少不了老身。”
说罢,就伸出手来一把抓住高文的手。
三老爷就是黄威,看来他才是那间妓院的老板。想起他的厉害,众衙役心中一寒的同时,看高文的目光也带着一丝同情:“春风六度,六个经验丰富阅人无数的窑姐儿。就算高师爷体壮如牛,只怕也要被榨成人干。男女之事就好象人吃饭,第一块馒头是充饥,第二个是享受,第三第四……第六,那可是要人命的。”
第五十三章 买了个人()
高文简直要被这话给气疯了。
自己虽然不是一个道德先生,可在前世也算是一个自律之人,又因为有这一份知识分子的矜持。在那光怪陆离的魔都,从来就没乱来过,烟酒不粘,夜店不去。平日里也就看看书,追追美剧。
穿越到明朝之后,因为身子壮实,酒是开了禁,算是对前世的一种补偿。青楼楚馆是一概不去的,怕染病。至于出门办差,也从来不亲自下手仗势欺人敲诈勒索,道理很简单,你勒索一个商家才得几钱银子,有这精神,还不如多写几个字换的稿费多。无论从哪一点看,自己在公门之中都算是一个另类。
却不想就因为报恩寺那场肉搏曝光,又被说书的陈拐子这么一传播,自己倒变成了西门庆似的色中恶鬼,好象只要是异性就可以上,坊间已经有传言说他高大官人每日无女不欢,完全是饥不择食了。而且,再这么以讹传讹下来,只怕不是异性也行了。
这些天高文走到街上,迎接他的都是羡慕嫉妒崇拜的目光,这目光自然来自男性。蹲伦就蹲伦吧,你高大官人偏生还弄出那么多花式,当真是别开生面,集古今房中术之大成哉。
至于女人则是另外一种表现,无论那女子是美是丑,年方十六还是耄耋暮年,一看到高文都吓得面色发白,避之惟恐不及,避之不得,甚至还有女子哇一声哭起来,搞得高文大发雷霆,只恨不得把那陈拐子给捏死。
这些天高文正琢磨着好好跟陈拐子谈一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他别在背后散布谣言,并消除不良影响。
甘婆子今日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亏她想得出来让自己给她的窑子做形象代言人。而且,语气中还带着威胁之意。
这情形倒有点像后世八十年代港片正红的时候,有活力的社会组织提着枪将剧本在香港明星面前一拍,“就问一句,这本子你接还是不接?”的味道。
甘婆子搬出黄威胁迫自己且不说了,关键是这事自己若是同意,还真要闹出一个大新闻了。
她的妓馆肯定会四处对人说,那六个女子是经过高文开光的,技术上乘,工夫一流,以后他高文还如何见人?
被甘婆子一把抓住手臂,感觉到她那又硬又长的指甲,高文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一挥手:“起开,再罗嗦就治你一个阻差办公的罪名。你也别搬出黄主薄。黄主薄什么人物,如何看得上你这样的老乞婆。”
高文力气大,甘婆子被甩得一个趔趄。
这里是韩城的商业区,旁边有个骡马市场,这两条街上尽是客栈、酒楼、商铺,自然异常热闹。他们这么一闹,就有人好奇地立在一边看热闹。只是惧怕高文等一众衙役,不敢杵拢过来罢了。
寻常人若是吃高文这么雷霆一怒,自恹恹而去,再不敢纠缠。
可这个甘婆子本就是在市井打了一辈子滚的泼妇,如今又入了黄威的眼,自然不将高文放在眼中。如何肯吃这个亏,便寻思着要将这场子找回来。
在被甩得一个趔趄之事,随手将高文腰上的钱袋子给扯了下来。
原来,在明朝,市面上使的钱都是金属币。钱钞因为朝廷滥印滥发,早已经无人问津。硬币这种东西三两个还好,大不了揣在怀里,拢在袖子中。可如果带得多了,却是不便。你想,一个十两银子的银锭,重四百多克,放怀里实在太麻烦,更别说五十两的大官锭,陀得久了也累人。
而且,这个时代银子的流通程度并不高,更多的则是制钱,那玩意儿更多更重。
城中有个老先生喜欢吃酒,每次出门,都会拿两串钱吊在脖子上,招摇过市,遂成韩城一景。
于是,讲究一些的人多半会让自己的浑家缝一个钱袋,上面还绣着鸳鸯、并蒂莲、貔貅一类的花儿,挂在腰带上不但方便,也是一件不错的配饰。
见高文的钱袋被甘婆子勒了去,众衙役一片大哗:“好大胆子,抢劫,抓回班房去!”
话虽然这么喊,却没有一人动手。毕竟,这死老太婆是三老爷黄威的人,高文是四老爷,两个都是不好惹的,咱们这种小虾米就不参与他们的事情了。
甘婆子见自己不小心就高文的钱袋顺了过来,也是一呆。也知道自己闹出麻烦来,若高文不依不饶说自己抢他的钱,抓进衙门里去,自己须少不了要被高大官人上纲上线告一个抢劫罪。这满大街都是人,众目睽睽,也不缺人证。
真那样,即便是三老爷也不好出面保人。
正着急中,甘婆子突然看到街边跪着两个女子,一老一幼。老的那个年纪和自己仿佛,比自己还丑上几分,当真是鸡皮鹤发,我见尤憎。小的那个女子头上插着一根挽了个节的麦草,估计也就十八岁模样,个子高得出奇,都比得上一个男子汉了。
两人都是满面污垢,双目凄苦。
在她们面前放在一张白布,布上写了一行字,大概意思是她们一家三口是山西流民,遇到兵灾逃难至此。父亲突发疾病去世,无钱安葬。又因为借钱治病,欠下同乡五十两白银。愿将女儿卖与恩人,做牛做马外带陪主人困觉生娃娃。
在白布上则放在那女子的路引和刚写的买身契约。
不用想,这就是卖身葬父。
甘婆子突然想起这二人已经在这里跪了一天了,却还是无人问津。其实,道理很简单。首先这女子实在太贵,五十两银子,开玩笑,这个价钱即便是在京城,也能买一个美貌且有一手好厨艺的女子。在西安城中,一个女子也就五六两,难不成这女子还是金枝玉叶,敢喊这么高的价格?
况且,这女子生得又不美。
首先她五官轮廓分明,颧骨高,眼睛大,嘴巴一副克夫相。其次,实在太高了,就没看到过这么高的女人。真买回去,夫纲不振,叫人笑话。
看到这两个女子,甘婆子心中突然一动,有了个主意。不但可以叫高文没办法治自己抢劫之罪,还能恶心他一回。
当下,甘婆子就将高文钱袋子里的银子朝那个老太婆面前一倒:“也是你们运气,高大官人看上你家女儿,要买回去做老婆。你女儿身高臂长屁股大,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