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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做我妹子好了,以后就是我高家的小姐,高小姐。”高文喝得醉了,突然一把抓住云摩勒的手,喃喃道:“我是二师兄,你是高小姐。罢,我也不拿你当妹子。反正石幼仪已经被我认做妹子了,也不多你一个。你就做我娘子好了,你高得跟模特儿一样,老子很喜欢。将来有了娃娃,必定很健康活泼。就这么定了,反正除了我,也没人敢娶你!”
“无聊!”云摩勒一拂袖。高文就好象被人狠狠地推了一记,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依旧不住地笑。
“哈哈,够辣够味,我喜欢!”高文肆无忌惮地笑着,用手拍着地上的雪。
这个时候,云摩勒已经看不到人了。
高文趔趄着身子,在街上歪歪拐拐走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住所。推开门,扑通一声就倒在床上。
待到第二日醒来,却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身上还盖着一床温暖的棉被。
第六十六章 上扳关门()
除夕那天夜里高文醉得厉害,等醒过来之后,脑子疼得厉害,也记不起三十夜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初一这天,裁缝将替云摩勒缝好的衣裳送过来,接过高文递过去的工钱,不住摇头:“高小官人,你买的这个丫鬟身子健壮,是个能干活的。可就是太费衣料,不划算啊!”
云摩勒穿上普通女子的衣裳之后,高文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反正就是看不顺眼,还真不如就让她穿着道袍,倒也英姿飒爽。
说来也怪,云摩勒从初一开始一改先前几日的懒惰,开始打扫院子,并动手做起饭了。至于她鼓捣的那一盆子猪食般的面糊,高文是敬谢不敏的。
杜知县要休沐到初四,高家是外来户,在韩城也没什么亲戚。高文顿时闲了下来,除每天早晨去母亲那里问安,白天都呆在屋里写稿子。
答应俞兴言的西游记第三集一直没有交稿,老先生也派人过来催过。
高文琢磨着等这第三集的钱一到手,就在城中买块地,修座宅子给母亲养老。
如此写了三天,总算也好,就揣了稿子去了琳琅书坊。
见到稿子,俞兴言大喜过望,忙珍而重之地收了,又说西游记第二集已经刻印好了,买得非常火爆。照以前那样大部分换了金子,等下派人送去高文母亲那里。另外,零头就不换了,给高文做零花。
又将帐本递过来给高文看。
高文看帐的时候,俞兴言却没急着看稿子,而是拿起一本书读得专注。
高文心中好奇,将头伸过去,却见是一本时文集子,题目是孔子登东山而小鲁,这个题目出自孟子尽心,原文是:孟子曰:“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故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
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
这是孟子中的名篇,后世任何一个学中文的大学生都必须要读上一读的,更别说是古人。
正因为如此,这句话也是常见的八股文写作题目,就好象世小学生作文中的难忘的一天、最难忘的一件事、我最好的朋友小明,小明在小学生作文里乃是标志性人物,一会儿是品德高尚的三好学生,一会儿是调皮捣蛋的熊孩子,中枪无数。
孔子等东山而小鲁这个题目虽然烂大街,可说来也怪,却经常作为科举考试的题目,惟女子与小人、学而也同样如此。这些题目任何一个书生一辈子当中也不知道作过多少次。
正因为作的次数实在太多,要想写出新意,写好却难。
有的考官喜欢出上截塔,下截塔这种冷僻的题目,可有的人却偏偏要选这种题目。实际上,这种文章最是难作,一个不小心就泯然众人也,被考官给忽略过去。
高文在穿越之前的几个月一直在编古今八股文汇编那本书,以前对于国学也有很浓的兴趣,对于时文倒也熟悉。
看了两眼,便觉得俞兴言手头这篇文章不堪入目,难以下咽。其实这也可以理解,高文编那本书的时候,手头全是诸如东林大老顾宪成、**星、高攀龙这种文章大宗师的作品。直如一人米奇林餐厅吃得多了,寻常的左宗棠鸡、宫保鸡丁一类的货色也看不上。
当下就摇了摇头。
俞兴言眼尖:“你摇什么头?”
高文却不回答,笑着调侃道:“老先生已经十多年没碰八股时文,今日怎么有了兴致?”
俞兴言老脸一红,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在。
这才道:“今年是景泰元年,新皇登基,按照朝廷选举制度要开恩科。老朽毕竟是读书人出身,总归有些不死心,就拿了几本集子看看,想试一试。”相比起三年一届的科举考试,恩科的难度要低一些,录取的人数也多。更重要的是,一旦中式,那可就是天子门生,进入官场升迁得也比普通官员快些。
高文也算是个八股文行家,笑道:“老先生,恕我直言这文章实在不怎么样。你就算揣摩得透了,上了考场也是不成的。”
俞兴言有点不快:“高小官你又不是读书人,如何识得出这文章的妙处,经义时文和词话却是不同。你也不要乱讲,这文章却是前年咱们西安府乡试解元的中式之作。若叫别的读书人听去,说不定会起风波。”
高文毕竟是一个少年人,心中就是不服,笑道:“老先生,我也是上过几年学堂的,八股文章也做过几篇。只可惜因为身份的关系,不能科举。这文的破题就没破好,也不知道乡试座师是怎么回事,竟将他取了。”
一个小典史竟然臧否解元文章,俞兴言哼了一声:“高小官慎言,你不懂的。这破题是比较普通,可看人挑水不吃力,换你来只怕未必比他写得更好。”
高文哈哈一笑:“这又有何难,破题而已。你且看我的。”毕竟是少年人,有心炫耀,说罢,就提起笔在纸上写道:“大贤之于圣道大。先必拟之而后质言也。”
这是破题,接下来是承题:“夫道,莫大于圣门也,游之斯知之矣。”
这一写,高文来了兴致,一路用行草飞速地写下去,进入起讲部分:“其意曰:孔子以天纵之姿,承群圣之统一,道莫有大焉者。”
拜这段时间赶稿之赐,高文如今手速极快,堪称码字机器。一气写了下去,只片刻就到写束股的部分,心中突然叫了一声糟糕,就停了笔。
原来一个不小心,高文竟将钱福的文章给抄了。
钱福这人乃是弘治三年的会元,后来殿试的时候又点了状元。这文,正是会试时的会元文。此刻自己同俞兴言斗气,竟将这么一篇好文章给抄了出来,浪费了,浪费了。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一辈子都同八股文打交道,俞兴言如何识不得这文章的好处,顿时看入了迷。
待道高文停笔,他突然大叫一声,评点曰:“首作分两截作对,此以山海作对,而掣出末句重讲,体制尤得,且使孔子与圣门字首尾相应也。”
“此节上三句兴下一句,文因此以立格。哇……”
话一说完,俞兴言却号啕大哭起来,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高文大惊:“老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你滚……你滚……滚出去,老夫再不想见到你!”俞兴言站起身来,不住地推搡着高文,直接将他赶出店去。
然后哭叫道:“苍天啊苍天啊,为什么……此何人哉……伙计,上板,关门,放狗!”
第六十七章 又遇俞士元()
好好儿地抄了一篇几百字的八股文,结果俞兴言突然翻脸将自己给赶了出来,闹得高文甚是没趣。看最快章节就上乡村
自己回头想了想,这篇作文里也没什么地方有问题,以至引得老先生勃然大怒啊?
不对……或许有吧……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尤其是如俞兴言这种屡试不第,被士林引为笑谈的老腐儒都有点心理扭曲,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触到了他的逆鳞。
那么,究竟这文章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既然想不通,高文索性也不去想。
自己和俞兴言严格说来仅仅是生意上的关系,也谈不上私交。老先生性格古怪,又是个爱钱的人,而高文则大大咧咧不正经,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也没多少话好说。
到初四那天,杜知县传高文去见,交代下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原来,今年朝廷开恩科,乃是大考之年。朝廷在年前就下了圣旨,命令各省布政使司、学政衙门、府县各级机关务必要将此事办得妥贴。
乡试每三年一届,是省一级的考试。士子一旦中式,就能获取举人功名,有做官的资格,相当于后世的公务员国考。百度搜索乡村 不,规格应该更大。你一旦中了举人,又不想参加会试,加上又有门路,大可去吏部报备,然后安排去一个县做县丞,也就是后世的常务副县长。
省一级的乡试同韩城县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但别忘记了,明朝的科举考试分四级,分别是童子试、乡试、会试和殿试。
童子试分为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部分,你得一道一道考下去,只有过了童子试获取了秀才功名,你才有参加乡试的资格,才算是正经的读书人。
和乡试、会试、殿试三年一届不同,童子试每三年考两次。
按照朝廷的选举制度,每年二月县试,被录取之后,五月参加所在府的府试。至于童试最后一关院试,则定在六月底七月中。各地因为气候冷热、路途远近关系,考期并不统一。比如南方地区七月流火,考生热死在考场里的事情也是有的,多半会提前到六月。而院试因为关系到考生的功名,考官都由中央下派。河南、河北、山西离京城近还好些。如陕西、两广、云贵,则定在七月中旬。
明朝考核一个地方官政绩是有严格标准的:赋税、治安、文教。
其中文教就是指你在任期间,治下的出了多少秀才、多少举人甚至进士。
杜生辉杜知县乃是天官冢宰的王直王阁楼的门生,这次空降的韩城做知县,本就是奔着获取政绩而来的。百度搜索乡村 他也是运气,今年韩城雪大,瑞雪兆丰年,来年的两税应该不成问题。至于治安,报恩寺大案在陕西轰动一时,高文很给他长脸,现在只剩文教一项。
杜大人就寻思着要在这事上大干一场,琢磨了一下,韩城经济发达,治下也有不少秀才,这才大可都送去西安城参加秋后的乡试。当然,要送书生们去参考,这路费你总得要给些。按照规矩,考生去参加大比,官府每人都要送上几两银子的路费,还得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这笔钱,自然要着落到城中富户头上,让他们赞助一些。
乡试是一桩,童子试也不能落下了,这才是最容易出政绩的地方。乡试难度实在太大,每届考试,一个县也出不了几个举人。可童子试就不一样了,碰到运气好,一口气考中十七八个秀才也不有的。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乡试上面,还不如在童子试上下一把子力气。比如县试这一关,他杜知县大可高抬贵手,多放些人过关,让他们冲击一下接下来的两场会考。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因此,初四这天,杜知县就叫高文传了过去,说你字些得好,就写一告示张贴在城中显眼的地儿广而告知。
按说,这应该是礼房的事儿,跟高文这个刑名师爷也不搭界。但高文现在是入了杜知县的眼,使他又使顺了手,但凡有事首先就想起他。
写个告示而已,自然难不到高文,提起笔“唰唰”地就写了十几份告示,带着手下四出张贴。这事叫礼房的一众书办很不高兴,高文请他们吃了一顿酒才平息了诸人心头的不满。
不管怎么说,此事对于韩城官场如果韩城也有官场一说的话具有标志性的意义,这说明高文已经是杜知县最最亲信之人。
于是,衙门里大大小小的书办、衙役见了他都会上来喊一声“四老爷”极尽恭维之为能事。就连韩隗见了高文,也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再不敢如往常那样大声地朝地上吐唾沫。
私底下,李进宝见了高文也很是欣慰,说你还真有出息了,这样子下去前途不可限量啊。
高文笑着说七舅老爷,我现在就是一个师爷,将来就算再有前途,不还是个师爷。
李进宝严肃地说,你这就不知道,这师爷和师爷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县令的师爷就比不了知府老爷的师爷,知府的师爷见了布政使老爷的师爷就得将头低下去。咱们这个杜大老爷可是有大来头的,依我看来他在这韩城也干不长,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高升了。你若是入了他的眼,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