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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忘了询问一下曾毅他父亲的年纪。
亦或者,曾泰轻心里还是有那么些的印象的,但是不够准确。
“当年,你二堂叔,早早的就中了秀才,家里想着祖宗保佑,总算是能光宗耀祖了,可谁曾想,之后的科考,举人一直落榜,就是不中。”
“连续三次啊,直到第三次,总算是中了,之后倒是顺利,虽说总是吊着尾,可也都能金榜题名。”
“如今啊,还混了个五品的位置坐着。”
“咱们金堂县的县令,还没你堂叔官大,也就知府才比你堂叔的官大,同知也就和你堂叔平坐而论。”
“逢年过节的,这些个当官的,总是会差人往咱家里送些东西。”
“都到是咱们家现在显赫起来了,都到是读书好。”
“可当年你堂叔的同窗好友,可以说是全部落榜,现在还是秀才的都有。”
“这还是好的,甚至有些你堂叔年幼时的玩伴,听你堂伯提起,连个秀才都不是,白费了那么些时间。”
曾泰轻毕竟年纪大了,这些话,几乎是说一句停一下,然后休息好大一会,方才会说下一句。
不过,曾毅倒是也有耐心,一直安静的站着,听曾泰轻往下说。
以曾毅这几天对大祖父的了解,这话,大祖父定然不会是用来打击自己,也肯定不会是闲来感概,肯定是有目地的。
果然,曾泰轻又唠叨了一会,大多都是堂叔和同乡同窗的对比之类的,之后看着曾毅,道:“小幺啊,大祖父知道你想参加科考,可科考,难啊。”
“金榜题名,自然是好的,一家子跟着光宗耀祖,日后走起路来也能挺直了胸膛,县里官差也不敢轻易得罪。”
“可若落榜了,也是正常。”
“你明白大祖父的意思么?”
曾毅点了点头,大祖父的意思,他其实早就听出来个大概了。
这倒并非是在打击他,而是先给他打个预防针,到时候,若是能金榜题名,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可若万一落榜了,不能就此一蹶不起,若是如此,等于是毁了自己。
曾毅岂会不知科考的残酷性?
深吸了口气,曾毅脸上故意做出轻松的表情,奈何,这个话题着实让人难以放松,最终,只能苦笑着道:“大祖父,您放心吧,您说的这些,孙儿都懂,也都明白。”
“科考,不仅仅是有才学就行,还要看运气。”
“若是几次不中,孙儿自然知道回头,断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点了点头,曾泰轻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自家孙子能这么明理,自然是好的,若不然,真日后也成了他口中那些落榜后自暴自弃,一蹶不振的文人,他真是没法和自家二弟交代的。
“你能明白这些就好。”
曾泰轻摸了摸曾毅的小脑袋,虽然他也知道,有些事情,能说出来,可真事到临头了,不一定真会这么去做,可到底是先给提了个醒。
虽然今个这话有些晦气,可该说的,还要说,他这个大祖父现在不说,以后,指不定就没机会说了。
他今年已经花甲之年了,六十五岁的高龄,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还有几年好活的?
所以,如今做事,曾泰轻习惯提前说,提前做,他怕晚上躺床上,就在睁不开眼了。
“行了,今儿个也别用功了,好好玩玩,等明儿个拜了圣人,跟了夫子,可就要好好用功,不能偷懒了。”
“到时候,你要是敢偷懒,大祖父瞧见了,可是不依的。”
曾泰轻笑着,缓和了下气氛,他是能看出自家这个小幺的志气的,也就是如此,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提前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不过,在曾泰轻看来,自家这个孙子,有些老成,这也不怎么好。
“刚才夫子不是说还要学习礼节么?”
曾毅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的瞧着大祖父,他对这些礼节可是一窍不通的,真要是今儿个不学,明儿个准搞砸。
曾泰轻闻言哈哈大笑,声音爽朗:“放心玩去吧,什么礼节不礼节的,你懂不懂都成,就你这小脑袋瓜,就今儿个这半天,能记住么?”
“你夫子也就是说说,明个自会一步步交你怎么做的。”
曾毅楞了一下,随即也明白了,那些五六岁就开始蒙学的,怎么可能记住这么多繁杂的礼节,可不都是到时候夫子怎么说,他们怎么做就成了。器咯!,,。。
第二十五章 礼多人不怪()
第二天还未天亮,公鸡刚打鸣,曾毅就翻身起床了,颇有些心里存不住事的少年心性。
等小彩起床收拾利索,准备来伺候曾毅洗漱的时候,却发现自家少爷已经收拾利索了。
一双小手使劲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笑眯眯的小少爷,又使劲眨了眨眼睛,小彩仍旧有些发蒙。
小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在小彩的心里,曾毅能这么早起一次,已经是实属不易了,来府上这些日子,就没见过小少爷有早起的时候。
每次都要睡到天大亮才能起来,甚至,有时候起来后还要在回去补个回笼觉。
“怎么?见到你家少爷比你起的早,很惊讶么?”
曾毅脸色难堪的盯着小彩,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平日里他不想早起,那是没必要,练字要讲究张弛有度的,至于别的,他自认不用起早贪黑去学的。
而今儿个却有些不一样,最大的不同的地方,其实并非是要蒙学了。
对曾毅而言,蒙学与否其实并不,甚至八股文等,不要夫子教导,他自己慢慢琢磨,只要略微用功一些,定然也能理清的。
之所以激动,是因为自今日起,他所学的东西,能有一个名正言顺施展出来的由头了。
无师自通,是好事,但若太过妖孽,那就未必是好事了。
所以,曾毅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能把他学识展示出来,而且,还至多落个神通,不会被误解的理由。
蒙学拜夫子,对于曾毅而言,其实就是个很好的由头了。
除此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曾毅现如今就像是一间空洞的屋子一般,需要各类名著、经文、杂学等来充实。
而这些东西,有些可不是能随意见到的,可是,夫子那里肯定有收藏。
读书人,总是有些收藏的,就算是自己没有,也肯定知道谁那有些什么,真要去借阅一番,应该也会给几分面子的,毕竟,这也算是一个圈子。
“不,不是啊,少爷。”
小彩被曾毅说中了心中所想,不由得满脸通红,毕竟年纪尚小,且刚睡觉还有些朦胧,一时间没看出来自家少爷是在逗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看着有些慌张甚至脸上露出惊恐之色的小彩,曾毅也没在逗下去:“今儿个开始,你也能闲着些了,往后不去正厅那吃饭了,到时间了,你把饭菜端过来就行,除此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曾毅这么说,倒不是他有多好心,而是他既然今天开始要进族学了,平日里,哪还有时间在院子里呆着了。
他若是院子里呆着了,小彩是大祖父给他派来的丫鬟,那自然也就闲着了。
而且,曾毅也知道,像是小彩这些丫鬟,平日里也都不好过的,才没多大,就进府来了,多余的时间与其让小彩在院子里发呆,还不如随她的意,想干什么去都成,只要不耽误他的时间就成。
“啊?”
小彩楞了一下,随即小脸上闪过狂喜之色,若是真如此,那她以后的日子可就清闲多了,甚至,还能出府去玩。
虽说女孩子家家的,可她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也没那么多顾忌的。
“少爷您放心,肯定不会误了您事的。”
小彩使劲点着脑袋,还不忘了给曾毅保证,她也知道,她这算是沾了大福气了,府里哪个丫鬟能有她这好处的?
“行了,你自己找事做去吧。”
曾毅冲着小彩摆了摆手,他还要去给大祖父问安,这就是大家族的规矩,家大了,规矩也就多了。
不过,大祖父昨个也说了,进了族学以后,就不必在每日前去问安了。
毕竟在大祖父看来,进了族学,以后该用心读书了,何必浪费时间去给他问安,都是一家子,没必要这么麻烦。
这也就是曾毅的大祖父当年是穷苦出身,对这些规矩什么的,看的并不是太重。
若是那些个高官贵戚家里,每日的问安是绝对不能少的。
毕竟,如曾府这般,其实说是大家族了,可根本就算不上,只能是在这金堂县里才算是大家族,可若真放到了两京一十三省里,那曾家至多算是个土财主。
无规矩不成方圆,尤其是大家族,最重规矩,若不然偌大的家族怎么?
这也是大家族内人情味少,而规矩多的原因。
相反,曾家这样甚至略微严格一点就称不上家族的家里,人情味会多些,规矩也就是可有可无的。
等大祖父唠叨了一会之后,曾毅出来,直接去的府外的族学。
说是在曾府之外,其实是挨着曾府的一个院落,前院进大门,有一影壁隔着,影壁之后就是族学的学堂,而后院则是夫子的住处。
曾毅今个特意起了大早,以至于他到的时候,族学内竟然尚未有一人到来。
在院子里恭敬的站着,曾毅也没想去后院喊人,那样显得有些不知规矩了,不过,刚站了有半盏茶的时间,从后院就转出一中年,冲着曾毅道:“老爷让你去后院见他。”
曾毅楞了一下,随即就反应了过来,这中年估摸着就是夫子的管家或者说是看门的了。
难怪刚才进来发现大门开着,却没人,估摸着是对方是看见自己,然后直接去后院通报了。
毕竟,这里算是学堂,和府上的规矩又有些不同,没必要有人真的一直守着大门,进来个人还要询问一番。
“多谢。”
曾毅冲着中年拱了拱手,做足了礼节,方才从偏门进了后院。
中年人冰冷的神情微微动了一下,不过也没在多说一句,只是跟在曾毅身后也回了后院。
不管什么时候,该做的礼节都做足了,这是曾毅一直秉持的原则,礼多人不怪,而且,礼节足了,最起码也能让对方心里舒坦。
最为的,是曾毅想要从现在就开始养成一种习惯,毕竟他的目标是朝堂,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可是必须要礼节充足的,哪怕心里恨极了一个人,表面的礼节也是不能缺的,不然被人抓住了,以此也能生出不少事端的。【!,。
第二十六章 进族学()
“你来的倒是早。”
赵夫子正在院子里浇花,看到曾毅从侧门进来,不由得笑了起来:“大早上的,你这是不让人清净啊。”
刚才赵传奎听到管家禀报的时候,还楞了一下,没想到曾毅会这么早就到了的,不过,这倒是让他心里对曾毅多了几分的满意。
“学生该早到的。”
曾毅恭敬的站在赵夫子身边,略微后站一步,以示身份上的尊敬。
这小小的细节,却被赵传奎看在眼里,将手里舀水的瓢放在木桶里,瞧着曾毅:“听府上人言,你和你伯母吵架了?”
赵传奎虽然是在笑,可这话问的就有些诛心了。
和长辈拌嘴这事,可大可小,真要往大了说,能说成是不敬长辈等等,可同样的,其实哪家孩子没和爹娘长辈有过争执的?
心思转动,曾毅如今的个子并不算高,仰起仍带着童真的小脸:“夫子听谁瞎说的啊?伯母待我极好,回来以后还送了文房四宝给学生呢,怎么会吵架?”
那天王氏给曾毅的见面礼,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一套中等的文房四宝,不管王氏瞧不瞧的上曾毅,给的见面礼不能太差落了话柄。
毕竟家里也不缺那些个东西的。
“这么说,是谣传了?”
赵夫子眼角的笑意更胜,甚至,眼底都已经全然是笑意了,这事,他也是听说罢了,可他刚回来不过一天,就听了这事,可想而知,这事在曾府肯定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
原本,这话是不好问的,只是今个曾毅来这么早,赵传奎心中突然想试试曾毅的才智,这才问了这么一个原本不该问的问题。
可没想到,曾毅的回答这么的巧妙。
矢口否认。
不少人做错了事情,会矢口否认。
而碰到像是刚才这种事情,大多数人选择的肯定是自辩,讲明当时的情况或者是努力把这件事给往小的说。
可曾毅倒好,直接矢口否认了。
而对这件事而言,曾毅矢口否认是最佳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