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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也顾不得洗衣服了,眉头紧锁,来回搓着常年干活而粗糙的双手。
“娘,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担心,科考能用得上的书,其实也就那么几本,这类书孩儿肯定是不会不看的。”
“这天下的书籍虽然,可大多数在科考的时候,却根本用不上,是增长阅历等的。”
“这些,等日后有机会了,慢慢的去看就行了。”
曾毅说这话是实话也是假话,可以说是半真半假,因为很多书还是有不少用处的,但是,他现在只能这么安慰他娘。
因为大祖父那边还有陈家的藏书着实不少,尤其是陈家,还藏了好多珍惜的孤本之类的,他都看过了。
这些用到哪怕是会试甚至是殿试都可以的,而且,到最后考的可就是自己的理解和布局了。
“那还好,那还好。”
陈氏低声自语着,只不过心里仍旧有些不放心,可却也没法子,家里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也找不来什么书给儿子看的,就算是能找来,肯定也是那种很普通的。
过了会,陈氏抬头,道:“要不然你还去县里吧,在去你大祖父家住几个月,看看你堂兄都学些什么,你也跟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态度()
“子升啊,你这心可是不静啊。”
严嵩笑眯眯的捏着手里的黑子,悬于半空,却没有落下,冲着对面坐着的徐阶直笑,子升是徐阶的字,以此称呼,证明两人之间关系不错。
严嵩虽然年纪大了,经常乏累,可到底心里还是明白着呢,只不过有时候累了,不想去管那么多罢了。
而他们两人的这局对弈,现在可是严嵩占据了上风。
“严老何处此言?”
徐阶笑着询问,严嵩比他大了可是不少岁数的,可以说是做他长辈也不为过的,私下里,称一声严老,这并不算是巴结,反倒是显得亲近。
“唉。”
叹了口气,严嵩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没必要说出来,他能看出来徐阶心不静,那自然也知道为何缘由。
只不过,这事严嵩不能说出来,若不然,就是自己打自己脸,或者说是不给徐阶留面子了。
这也是严嵩和他儿子严世藩行事的不同。
若是严世藩碰到这种情况,那是毫不犹豫的把对方的尊严给踩在脚底下,然后还要在跺几脚。
“这次会试子升可是主考官,只等会试结束,门下可是要多出不少的英才了。”
“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你到是小气的厉害,也不请老夫饮上几杯。”
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谁不知道对方心里怎么想的,只不过严嵩说话委婉,可这话说出来,想表达的意思也就出来了。
徐阶之所以心中不静,其实就是因为这次会试他任了主考官的原因。
原本,徐阶任主考官,这和他严嵩没什么干系的,而且这事是皇帝指的人选,严嵩也不会或者说不敢多说什么。
可偏偏,这一届院试的时候闹出了不小的动静,而陛下虽说没追究此事,可这幕后之人是谁,满朝文武其实心里都是有数的。
这还不算,最为主要的,则是徐阶当上主考官的同时,皇帝很是隐晦的敲打了严嵩一番。
而这个隐晦,只不过是没有直接说出来罢了,可其实朝中大臣都知道,这就好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一般。
也正因为此徐阶心里才会不静的。
谁知道严家父子会怎么想,会不会迁怒到他身上,在这个关卡,严家父子是肯定不会找他麻烦的,不然就是和皇帝作对了。
可暗中制造些麻烦还是可以的,而且,被严家父子给惦记着,徐阶肯定是不会安心的,从严嵩掌权开始,只要被他惦记的,就没有一个能落的好下场的。
当初的内阁首辅夏言,被严嵩给惦记上了,最终夏言落了个斩首的结果,而严嵩则是成了内阁首辅。
当初堂堂的内阁首辅都能被严嵩给害的斩首,更何况如今严嵩是首辅而他徐阶不过是次辅。
且,如今严家的势力比之当初可是更要强盛许多的,若是严嵩真起了要针对徐阶的心思,那他也撑不了多久的。
不过好在如今严家父子分歧,严世藩想针对徐阶,而严嵩则对徐阶还略为放心。
“严老您这可是让下官惊恐了,原本这主考官的位置肯定是轮不到下官的,是陛下体恤您老,才有了下官的机会。”
徐阶拱手,满脸的笑意,他这话说的好听,可其实内在,是在贬低他自己同时抬高严嵩的。
这主考官的位置,是您严嵩不要了,瞧不上眼了,同时,正好陛下也心疼您,怕您老累着了,所以才随手扔到我徐阶的头上来了。
不愧是次辅,这话说出来,立时就能让人心里舒畅不少,虽说贬低了自己,可反正好处是拿到了,若是能用这几句贬低来换得严嵩的释怀,那在值当不过了。
果然,听了徐阶这话,严嵩一手捋着下巴处的胡须,哈哈大笑,执着黑子的手朝着徐阶点了点:“你啊你,倒是会吹捧老夫。”
“咱们同殿为臣这么多年了,你还用这话来恭维老夫。”
“传了出去,这话让旁人听到了,还以为老夫有多少门人弟子了,都不稀罕主考官这个位置了。”
严嵩这话没错,会试主考官这个位置,就没人不,甚至都巴不得没届都是自己去做主考官,这么一来,在过个一二十年,到时候整个朝廷的官员可不都成了自己的门人弟子了,
到时候,哪怕是朝为官了,可只要说句话,可还不说一群人抢着去做。
“您这是心里惦记着我们这些晚辈呢。”
徐阶笑着,反正他早就练就了唾面自干的能耐,更何况他比严嵩也的确小了二十来岁,以晚辈自称很是准确。
“你啊,倒是会说话。”
严嵩笑着点了点头,之前他心里倒是有些疙瘩的,毕竟他得了敲打而徐阶得了好处,这换谁心里都不痛快的。
不管原因如何,只要碰到这事,就没一个会不恼的。
可徐阶这话,倒是让他心里舒坦了几分,虽说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这话听着舒坦,而且,最的,则是徐阶的这个态度。
徐阶心里要承他的情,知道这事是他严嵩不想和他计较,若不然,就算是他成了主考官,严嵩暂时不能明着找他麻烦,可暗地里给他制造麻烦那也是简单的很。
更何况,也不是当过会试主考官的朝臣就不会丢官罢职了。
所以,这几天,严嵩就是一直在等徐阶的这个态度,现在,徐阶的这个态度让严嵩很满意。
能知进退,不狂不躁,这就很好。
“好好挑选几个苗子,真可是为国选才。”
严嵩笑着,这话开口,其实意思就已经表达出来了,就是你好好的当你的主考官吧,该干嘛干嘛,这事啊,咱们就到此为止,只要你心里知道老夫不和你计较,记着老夫的这份人情就成。
“自当谨记严老您的叮嘱。”
徐阶拱手,心里也算是出了口气,只要严嵩这边过关了,严世藩那边也就翻不起什么浪子来,至多是给他些难堪罢了,可真要是想让他徐阶伤筋动骨,还是不够的,毕竟严世藩只是借助他老爹的名头罢了,并非是他自己的势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 轮势()
“老爷,您回来了。”
严世藩刚到回府,门前的门子就迎了过来,满脸堆笑。
“刚才那是谁的轿子?”
严世藩眉头皱了一下,刚才那轿子看着熟悉,他这也是随口一问。
“回老爷的话,是徐阁老的轿子,刚从咱们府上出去。”
门子赶紧回话,不过语气里带着几分的瞧不起,宰相门前三品官,更何况是严嵩府上的门子,那些来府上的官员,哪个不给他塞些好处的。
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别说是进府了,那些官员就算是想递拜帖,都要给他这个门子塞些银两。
若不然他也不需多做什么,只要把那拜帖给压上一压也就够了,什么时候老爷心烦了,在给送过去,那结果显然意见。
“我爹没出去?”
严世藩这话可就不是询问了,徐阶既然刚从府上出去,那不用多问,肯定是他老爹在家,若不然徐阶来这干嘛。
尤其是自己可不待见徐阶,他来府上除了见自己老爹外,在不可能是来找自己的。
“回老爷的话,太爷早上回来就没去了。”
门子小心的回着,在严府做门子是有不小的好处,而且还风光,甚至他若是想找那些个大臣们办事,那些大臣也要给几分面子的。
可有一点,那就是要把府里的老爷们给伺候好了。
太爷还好说,年纪大了,平日里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对他们这些府上的下人倒是没什么说的,可老爷却不行,性子可是变的快着呢,稍有不如意,那可就要遭殃。
“行了,看好你的门吧。”
严世藩说着话,大步进了府里,问了府里下人自己老爹的位置,直接奔了过去。
“碰到徐阶了?”
后花园内,严嵩仍旧坐在亭子下,只不过坐下的石墩已经换成了躺椅,靠在上面,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严嵩心里肯定是明白的。
这出去大半天了,回来直奔自己这来,那肯定是碰到徐阶了,若不然,这京城也没什么事能让这逆子这么着急了。
“瞧见他的轿子了,瞧着眼熟,问了门子。”
严世藩的回话也算简洁,直接在旁边的石墩上坐下,手里拿着耍风度的折扇按在石桌上:“这老货又来府上做什么?”
“莫不是来给咱们赔礼道歉的?”
严世藩的鬼才之名虽然是被吹捧起来的,可多少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若是连这都猜不出来,那就是傻了。
“你想如何?”
严嵩眯着眼睛,反问了一句。
这句反问,其实已经代表了严嵩的回话了,徐阶的确是来府上赔礼道歉的,可不管徐阶来府上是做什么的,你这个时候还能做什么?
和徐阶为难?
那就是无视皇帝的敲打,而且徐阶好歹的内阁次辅,想要真的动他,肯定是要皇帝点头才行,若不然,暗地里用些手段至多是让他头疼一阵子,可这是真没什么大用处。
当然,以严家现在的势力,就算是皇帝不点头,严嵩也有法子逼的徐阶不得不自己告老还乡,可这结局就算徐阶告老还乡了,而严家则是被皇帝厌恶。
毕竟没有哪个皇帝喜欢臣子忤逆自己的意思。
“这个头不能开啊。”
严世藩满脸恨意,这次徐阶算是占了大便宜了,他严世藩倒是成了跳梁小丑了,这么折腾到最后,不仅什么都没办成,反倒是让他自己丢人了。
毕竟,满朝文武又不傻,有些事情,是能猜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只不过没人说罢了。
甚至,这些天,严世藩出去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官员看他的眼神都有古怪,可偏偏,这个时候他严世藩还不能说什么。
别看平日里严世藩性格暴戾,可这事牵扯到了他的面子,若是因为旁人一个眼神,他就动怒了,那岂不是更坐实了这件事他严世藩凭白当了跳梁小丑么?
想他严世藩何时有过如此憋屈的时候。
那些个官员那怪异的眼神对他严世藩而言,简直就是一根根的刺啊。
而很自然的,严世藩自然是要把这事算在徐阶的头上,听起来有些不讲道理,他算计旁人不成,还要怪罪旁人,可在严世藩的理念里,就是如此。
“徐阶如今就是那些不服咱们严家势力的标杆,一旦这次他从咱们严家这得了好处,咱们严家挨了敲打不吭声,旁人见了,肯定是要有样学样的。”
“一旦如此,咱们到时候可是要头疼一阵子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收拾了清净,也免得日后因此惹出些麻烦来。”
严世藩分析的也算是有道理,很多事情,就是怕被人看到希望,只要有希望,谁都想闹腾一闹的。
只不过,这事严世藩也知道,他自己说了不算,动当朝次辅,哪怕他是所谓的小阁老也不成,这事必须他爹点头才行,不然下面的人旁的事情能都顺着他,可这个事情,办不成。
毕竟他爹手底下真正实权的,就是他严世藩平日里也不好得罪的,那些人,在一些小事上会听他严世藩的,以示对他的尊重,可在大事上,没自家老爷子的话,是绝对不会顺着自己的。
这一点,严世藩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若不然也不会惹来这次皇帝的敲打
若不是如此,以严世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