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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俭呵呵一笑道,“我想祭酒大人会安心呆在赵某府中,毕竟这刀兵加身之苦,怕不是祭酒大人这样的文人士子受得起的?”
戏志才带着几分霸道喝道,“赵俭,你以为就凭着几个歪瓜裂枣,就能让戏某屈服?”
赵俭喝道,“那赵某就让祭酒大人看看,赵某手中这些歪瓜裂枣,是如何还我益州一个太平盛世的!”
“来人!”赵俭暴喝一声,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欣喜和自傲,“送祭酒大人下去休息。”
一行人整齐划一的步伐传来,一名身着甲胄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将手中提着的人头扔在地上,嘴角隐隐带着几分讥讽看向赵俭,“赵公,你喊的是邓贤这个窝囊废么?那么很抱歉,他恐怕无法回应赵公的呼喊了。”
赵俭带着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面前的男子,手指颤抖着说道,“吴懿,吴懿你不是南去广都平定犍为叛乱了么?”
吴懿森然一笑,露出满口白牙,“是啊!吴某是奉命平定叛乱,可不知是谁告诉赵公吴某去平定犍为叛乱了?叛军早已经涌入成都城中,吴某再不平定成都的叛乱,恐怕连这成都都丢了吧!最重要的是,吴某可是奉命平定成都叛乱,而不是去平定犍为叛乱。”
赵俭咬牙切齿的说道,“吴懿,吴懿你竟然杀了邓贤,你可知道,邓贤乃是我赵氏赘婿,你如此滥杀我赵氏族人,可曾将我成都赵氏放在眼中了?”
吴懿反手将手中长刀插在地上,满是不在意的说道,“赵公言重了,若要论起家世,不知我陈留吴氏比成都赵氏差了几分?如今逆贼举反,吴某不过是替天子除掉一名逆贼而已!赵公何必如此危言耸听?若非我家侯爷与赵司空有旧,吴某早就一道将你赵俭的人头拿下来了。”
吴懿冲着戏志才抱拳道,“末将奉命前来,还请祭酒大人指示!”
戏志才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吴懿当下喝道,“来人,给我将厅中这些逆贼拿下!”
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站了出来,冲着戏志才拱手道,“祭酒大人,我等也是无辜之人,被赵俭诓骗至此,祭酒大人理当明辨是非才是,若是祭酒大人诛连我等无辜之人,恐为天下病垢,抹黑襄阳侯的形象。”
戏志才这才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刚刚站起来支持赵俭的,自己乖乖站出来,戏某就不追查下去了,可若是不想乖乖站出来,那就休怪戏某不留情面了。”
赵俭长长叹了一口气,“祭酒大人,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还是老朽棋差一着啊!老朽也派人往城外去探过,只是不知道,祭酒大人是如何让这些士卒回到城中的?”
戏志才含笑道,“当年董卓率领三千兵马,拒守洛阳,吓得他人不敢异动,不知道赵公可有耳闻?”
赵俭带着一抹不可置信说道,“祭酒大人果然妙招,可赵某麾下探子,对我益州地势娴熟,祭酒大人这一法子,怕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戏志才笑呵呵的说道,“当然,吴懿将军首日率兵出征,夜里就率兵回到益州,次日第二拨兵马出动,夜间又回到益州,第三日让第二波兵马率兵驰援广都而去,不知道赵公以为戏某这手段如何?”
赵俭长长叹了一口气,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戏志才这一进一出之间,将自己等人的心思揣摩的通透,后边的人马都奔广都驰援去了,谁能料到他竟然将前边出发的人马暗中调回益州潜藏呢!
赵俭冲着戏志才拱手道,“祭酒大人好手段,赵俭甘拜下风,正所谓成王败寇,赵某别无所求,唯一死耳,不过犬子年幼无知,只是听赵某命令行事,赵俭但求祭酒大人高抬贵手,给我那犬子留一条活路。”
戏志才笑眯眯的说道,“若是我要赵公活着呢?”
“诶!”赵俭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说道,“赵俭无颜面对益州同僚矣!”
看到赵俭神色,戏志才已然看了出来,这赵俭是求死心切,当下带着几分风轻云淡说道,“赵公可想好了,你若是配合戏某,好好活着便罢!若是胆敢求死,那戏某就让你一家老小为赵公殉葬。”
听着戏志才满是威胁的话语,赵俭指着戏志才说道,“祭酒大人何必为难赵某呢?赵某不过但求一死耳!”
戏志才冷哼一声道,“等到我家主公和司空大人的谋划成功之后,赵公倘若求死,戏某绝不拦着,可若是赵公现在胆敢不安分,扰了我家侯爷和司空大人的大计,我戏志才对天立誓,定叫成都城中再无赵姓之人!”
戏志才的话语,一句比一句狠辣,听的厅中众人唯唯诺诺,不敢喧哗,倒是甘宁在这个当口,朗声笑道,“祭酒大人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甘某了,甘某在蜀郡当了两年郡丞,旁的不清楚,可这成都城中赵姓之人几何,甘某可是比他人清楚多了。”
“嘿嘿!”戏志才颔首道,“甘将军不需多虑,这成都城中的事情,还有谁比甘将军清楚呢!主公不倚仗甘将军,莫非要靠着这些满脑肥肠的蠢蛋么?”
听到戏志才和甘宁打趣的话语,厅中竟无一人敢说话,赵俭犹豫半晌,无力的瘫坐在榻上,冲着戏志才拱手道,“老朽赵俭,愿听祭酒大人发落。”
戏志才笑吟吟的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赵公果然没让戏某失望。还请赵公宽心,只要赵公好好听话,这辈子锦衣玉食富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赵俭冲着戏志才拱手道,“那赵某以后就要多多仰仗祭酒大人了!”
第312章 万千行商奔北去()
川中绵延的山道之上,一队人马在悠悠的行走着,为首之人是一名地道的蜀中汉子,个子偏矮,可那走路的姿态和脸上的风尘,明确地告诉路人,这是一位久在川中行脚的商队首领。
一名二十出头的汉子一把抹去额角的汗水,扶着肩上沉重的担子,操着浓重的蜀中方言问道,“当家的,我们这次的货要运到什么地方去?”
为首那汉子边走边说道,“都不要心急,快了,快了,我等这批货要送到梓潼去,张大官人这次许的价格可不低,等到回来的时候,大家伙可以安稳几天了。”
那年轻汉子嬉骂道,“老周,你这黑了心肝的,这次的价格是不低,可你也不想想,这箱子里挑的是什么?他娘的沉得要死,就是多出来那点钱割肉炖了,格老子这身子骨也补不会来。”
被唤作老周的汉子正是为首之人,听到那年轻人的骂声,老周也并未放在心上,同样笑骂道,“小娃儿,你要是生在大户人家,也不用出来卖苦力了,和我们这样的苦哈哈,不动弹就要饿肚子喽!以前跟着那些大小首领还能打打秋风弄点吃食,这几年我们这些人,虽说苦了些,可刘益州吏治也算清明,可我等也勉强混的上温饱,听说那些南阳来的家伙,在南阳连口饭都吃不上呢!”
老周似乎是年纪大了,又似乎是在开导队伍中的那些年轻人,絮絮叨叨的停不下来,“现在刘益州去了,听说朝廷派了荆州的襄阳侯来管理益州,可我听说,那襄阳侯是个还没你年纪大的娃儿,毛都没长齐,能管理好益州?恐怕这益州,很快就和南阳没有两样了,趁着现在还算安生,能多赚两个子你小子就知足吧!等到乱起来了,别说赚钱,能有个地方让你避难那都是福分!”
“前几年啊,我被马相的队伍携裹,从绵竹,一路杀到了犍为、巴郡、益州,这三个郡都被马天子占据,要不是我的命好,被分到留守郫县的队伍中,怕是早都死在乱军中了,听说啊,那位马天子,死的时候,身上连一块好肉都没留下。”
那年轻汉子识趣的闭上了嘴,想了想,又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劲气嚷嚷道,“老周啊!我可是听说,当年南阳那些人逃难过来,是因为黄巾贼作乱,肆意杀戮,这些百姓活不下去了,这才逃到益州来的?前几年还有百姓逃到蜀中,说是袁术呆在南阳压榨的太狠,可从去岁起,逃难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老周中气十足的喝道,“你等懂什么?听说襄阳侯的父亲是朝廷的镇南大将军,节制整个南方兵马,这袁术呆在南阳,就不是镇南大将军的部属了?这襄阳侯,借着父亲的余威,又能比那袁术好哪里去呢?”
一行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前走去,没走几步,走在队伍最前边的一名汉子喝道,“靠边,聚集,防备,有人!”
那汉子简短的八个字,似乎道尽了这支队伍所要做的事情,看似疲惫不堪的队伍迅速聚集到了路边,将担子上的物品堆在一起,人手一杆扁担,将物品围在身后,生怕前方冲出来一伙强人,将自己的物品给劫了。
马蹄声哒哒响起,随后传来的才是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看到前方靠边的行商队伍,那队伍中一名汉子腰间别着环首刀,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老周瞥到那汉子腰上的锋锐的环首刀,眼神不由的微微眯了眯,这环首刀可是军中制式武器,私藏军械,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就是有人私藏军械,那也是到了紧要关头才祭出来,哪里敢像这伙人一样,正大光明的跨在腰上行走,敢这么做的,那定然是军中的行伍无疑了,如今益州势力错综复杂,那行商老周也知晓这等事情不是自己该掺和进去的,当下满是谦卑的拱手道,“军爷,小的打雒县来,为人运一批货,送往梓潼去。”
那军汉抽出腰刀,指着答话的老周说道,“从何人手从接的货,送到梓潼何人手中?速速与我道来。”
看到队伍中几个小年轻握着扁担跃跃欲试的神情,行商老周不敢大意,用眼神制止了几人,带着些许讨好说道,“军爷,我等是从雒县城东的张三爷手中接的货,奉命送到梓潼张氏的商铺中去,交给张氏的家主张大官人。”
看到老周不动声色的递过来的碎金,那军汉掂了掂,分量不轻,当下不动声色的揣入了腰间,这才带着几分告诫说道,“我等乃是襄阳侯麾下精锐,归秦玉将军统率,秦玉将军乃是绵竹秦氏嫡子,在为周舒老先生送行途中,我家将军与襄阳侯一见如故,如今我家将军深得襄阳侯青睐,如今奉命轻装简行,要去请秦将军的大兄秦宓先生出山,一会将军的亲信问话,你等可要好生答复才是。”
看到老周应诺,那军汉这才扭头离去,不一会,一队人马缓缓打对面而来,高举的旗帜上写着硕大的一个“秦”字,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端坐在马背上,素衣白袍,却别有几分风流名士的风采,那老周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物,可还未曾见过如此丰神俊朗的少年,当下喃喃道,“不愧是秦氏子弟,绵竹秦宓隐居不出,就是当年州牧大人征召都拒不出山,在益州士林名望颇高,现在见到秦玉公子的姿态,就知道秦宓先生,绝非浪得虚名,这等英姿勃发的少年,怕是我大汉少有,今日能够见得一面,也是周某的荣幸了。”
老周身旁一名少年看到自家商队首领呆滞的模样,不由的伸手掐了老周一把,“老周,秦将军的队伍的就要到了,你发什么愣呢!”
老周抬头一瞥,那浩浩荡荡几百人的队伍果真已经到了,当下面上带着几分囧色说道,“我自然知道秦将军的队伍就要到了,这不是,没见过如此精锐的将士,有些呆住了么?”
一大队人马有序的朝前走去,到了队伍中间,那少年勒马而立,开口喝问到,“尔等是什么人?”
那老周又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语重复了一遍,看着那一个个整齐的贴着封条的箱子,马上的少年倒是多了几分好奇,开口喝问到,“你们运的是什么东西?”
老周面带难色,摇了摇头,冲着马上的少年拱了拱手道,“秦将军,我等也不知晓这是什么东西,张氏的人已经贴好了封条,若是封条破损,我等这么大老远的,可是拿不到一文钱的报酬了,还请将军体谅我等。”
“嗯!”马上那少年不再多问,纵马带领着队伍向南行去,走了接近两刻钟,那少年才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身旁亲兵,朝着身旁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说道,“公衡,这是第几波了?”
被唤作公衡的青年拱手道,“侯爷,这是我等自从出了梓潼以后遇到的第三十一批人马,是今日遇到的第九批人马。”
这大队人马不是别人,正是暗中离开的刘奇一行人,至于刚刚和刘奇对答的青年,在历史上也是鼎鼎有名,此人姓黄单名一个权字,字公衡,刘奇也是偶然发现,这巴郡郡吏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经过一番交谈之后,发现这家伙也是一个可造之材,加上自己对蜀中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就将这家伙带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