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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这家伙心中已经认可自己了,自己只要将杀手锏拿出来,想要这家伙臣服,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刘奇开口说道,“既然是天子,自然就应有该有的尊荣优渥,一人智短,三人计长,等到我大汉重新平稳以后,历代天子,就是宗正,最大的权利,就是管辖宗室,天子若违反国法,则交由有司处置,除却死罪可免,活罪与庶民同罪,剥去天子之衔,选天子兄弟贤良之辈任之。
最重要的是,五服之外,不为宗室,凡作奸犯科,逐出宗室,子孙除名,三代之外,不得为天子,此为约束宗室。先贤有云,名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大汉宗室除却固有秩俸外,需自力更生,天子、宗室有立法之权,天子、宗室需得行走大汉各处,因地制宜,提出合适律令,经过天子、三司沟通商议之后,颁布律令。
若是我大汉刘氏子孙,不能为民请命,胡作非为,到了百姓起兵反对大汉的时候,那这大汉,也就合该亡了,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另外,宗室开设察举堂,由宗室宿老坐镇,凡有百姓、官吏有所冤情,发觉有司官员横行不法,皆可举报告发,待有司联合宗室,查明事实真相,发榜公布所在三城之地,若有诬告者,首次不予追究,其次,则处以诬告之罪。”
看到荀彧眼中那抹认真的神色,刘奇终于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凡三司最高官员,任期五年,不得连任,告老者若有天子垂怜,可入察举堂,共督三司。
天子不涉政事,掌全国最高军事,另亲督京师精锐,若无天子签令,则军伍不得擅自出征。若天子肆意仪仗军事,则三司共反则罢!另,涉及国家根本之事,需三司长官与天子共议,凡涉及律法之事,天子有一言否决之权。”
荀彧被刘奇的一连串话语给惊呆了,刘奇这哪里是中兴大汉,分明是颠覆大汉现有的一切,看似让大汉国祚绵延,实际上将事情交给了三司打理,天子虽然无有多大军权,但是对外征伐,就是天子一句话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刘奇此举,将天子和百姓绑在了同一条船上,若是朝廷政令过于苛责百姓,那到时候百姓闹腾起来,三司会逼迫天子想办法,天子想出办法以后,律令出台,三司迅速执行,看似慢了一些,实际上让大汉有惊无险的度过一劫,如此一来,大汉想要不绵延万载都不可能。
在荀彧看来,刘奇已经将权术的掌控到达了一种极致,旁人就是权术无双,也不过是成为权臣,跋扈行事,或者成为明君,让朝廷和谐,天下太平,可刘奇的权术,那是深入到骨子里的精髓,已经为子孙万代打下来良好的基础,这才是千秋万代的大手笔。
荀彧轻轻叹了一口气,“侯爷权术无双,当世无敌矣!”
刘奇看着荀彧说道,“既然你看出来了本侯的权术,想必你也清楚,本侯要实施这权术,难度有多大,阻力有多少,旁的不说,天下世家大族,多半不会停止反抗,本侯先再说出来容易,可是想要做到,还得文若鼎力相助。”
荀彧心头有些发寒,自己,这就不知不觉,已经掉进刘奇的陷阱了,明白过来的荀彧,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奇,“侯爷就不怕荀彧联合朝中士族,反对侯爷大计。”
刘奇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文若若是打算赔上整个荀氏,本侯没什么意见,忘了告诉文若一声,令侄公达如今出任益州刺史,本侯的所有筹谋,在益州都是由公达执行的。另外,令兄荀仲豫如今出任太仆,也是本侯一力举荐。”
荀彧苦笑一声说道,“侯爷,如此阴谋诡计,非君子所为!”
刘奇笑意吟吟的说道,“为了我大汉天下,本侯被人骂做卑鄙小人又有何妨?现在就看,文若愿不愿意帮我了。”
荀彧眉头轻轻皱了皱,“若是荀彧不愿呢?”
刘奇叹了一口气说道,“文若,你可想好了,如今你荀氏与本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本侯败了,不知道那些世家大族会不会放过荀氏?”
荀彧看着刘奇问道,“不知侯爷想要荀某做些什么?”
刘奇开口说道,“如今朝中,还缺一人统筹税法。”
荀彧无奈了叹了一口气,“好!”
第388章 荀彧的猜想()
有了荀彧的答复,刘奇如同一阵风一样离去,荀彧却呆在了屋中沉思。
看到荀彧沉思,唐氏自然清楚,这是发生了大事,也不敢多做打扰,惊醒荀彧的是耳畔传来的唤声,“文若,在想些什么呢?”
荀彧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脚边的炭炉早已经灭了,看到来人,赶紧起身,跺了两下脚拱手说道,“见过兄长!这两日身体不适,还未来得及去拜见兄长,还请兄长见谅。”
二人坐定之后,荀悦这才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荀彧,“文若,发什么呆呢?”
荀彧面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我在思索我荀氏出路何在?”
荀悦淡然说道,“尽人事,听天命!若天不亡我荀氏,则我荀氏自兴,若天要亡我荀氏,又岂是我等人力可违?”
“今日大司马来探望为弟了。”荀彧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恼开口。
荀悦含笑道,“没想到文若才名,连大司马都惊动了。”
荀彧只得苦笑一声,开口说道,“兄长,如今你我兄弟,加之公达,俱在为大司马效力,三兄、四兄俱在袁绍帐下,荀正孤身一人效力袁术,六叔遗子溪若今又不知所踪,余者泛泛之辈,某不得不为我荀氏考虑一二啊!”
荀悦听到荀彧的话,心中泛起一抹不妙之感,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文若,休要胡言,不论身在何方,你我兄弟,都是在为大汉效力。”
荀彧直直地看着荀悦,“那在兄长心中,如今袁本初、袁公路之辈,到底是汉臣?还是汉贼?”
“有道是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乃天命。”荀悦淡淡的说道,“我等如今为汉室尽忠,有族子离开家族,非我等能决也!古有汤代夏桀,武王伐纣,皆以有道伐无道,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非我等可力挽之!”
“唉……”荀彧长叹一声,“兄长之言,字字珠玑。”
随后荀彧紧紧盯着荀悦问道,“可若是如今,我荀氏无法超然物外,又该当如何?”
听到荀彧的话,荀悦心头一惊,虽然荀悦长于典籍政略,谋略非其所长,可荀彧的话依然在荀悦脑海中回荡,荀悦带着几分疑惑问道,“莫非大司马找文若说了什么不成?”
荀彧轻轻点了点头,嘴唇翕动,带着几分无力说道,“大司马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大司马这也太霸道了吧!”荀悦语气中带着几分傲然,“大司马莫非以为我颍川荀氏,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成?老夫倒想试试,襄阳侯有何高招。”
荀彧轻轻摇了摇头,“兄长,莫要为我荀氏招惹灾祸。大司马绝非常人,智计手段皆非等闲,我心中清楚的是,襄阳侯的大计若是施展开来,则大汉国祚,绵延万载,不成问题。千秋万代,并非无稽之谈。”
荀悦也明白了过来荀彧的意思,当下开口问道,“文若,不知你以为,襄阳侯的举措,有几成胜算?”
“不知!”荀彧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面上带着几分痛苦闭上了眼睛,“襄阳侯初讲之时,彧不过以为侯爷是异想天开,所言不过无稽之谈,等到襄阳侯说了一二分,彧已经觉得此事有一线生机,等到侯爷说了四五分,彧已经觉得此事大有可为,等到侯爷和盘托出,彧已经清楚,侯爷胜败之事,已经是五五之数。”
荀悦开口问道,“那大司马可曾言明,此来所为何事?”
荀彧荀悦都是聪明人,说话也没必要说得那么透彻,都是自家兄弟,信得过的人,荀彧也不隐瞒,带着几分无奈开口说道,“税法。”
“嘶……”荀悦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已经来朝中时日不短了,对朝中大事多多少少也有几分了解,不像荀彧初来京都,什么都不知道。
荀悦可是清楚,这新税法的实施,有多大的影响力,现在暂时在南阳实施,影响力就已经非常大了,更不要说以后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最让荀悦担忧的是,这税法,背后剑指世家大族,若是一个不好,那荀氏,就是天下世家大族公敌,一个不慎,粉身碎骨,荀氏千年传承,一朝消弭。
荀悦脸上也多了几分担忧,“文若,你答应大司马了?”
“嗯!”荀彧无力的点了点头。
荀悦语气中明显的多了几分惶恐之色,“文若,你怎能如此草率?如此一来,我荀氏……”
“别忘了公达如今是益州刺史!”荀彧打断了自家兄长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说道,“和袁本初曹孟德等人所携大势而言,大司马胸中那无双权术才是滔天大势,荀彧一介凡人,又如何能够螳臂当车?若是我不答应侯爷,恐怕兄长此刻,只能见到愚弟的尸首了。”
“他怎敢如此大胆!”荀悦语气中多了一抹愤愤之色,“文若,莫非我荀氏,如今又多了一名贪生怕死之徒?”
“哎!”荀彧脸上满是沮丧之色,“兄长,非是荀彧怕死,可荀彧也不想死的如此不值,最重要的是,荀彧不想连累我颍川荀氏,兄长和公达都是我荀氏良才,若是你我兄弟和公达都遭了不幸,袁本初又志大才疏,三兄、四兄不听我言,我荀氏,在大司马眼皮子底下,就要成为史书绝响了。”
“我荀氏何曾如此卑微?文若,如今你也是我大汉官员,我颍川士族公卿众多,你若不愿,襄阳侯也拿你没什么办法?旁的不敢说,我等保你性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荀悦眼皮子耷拉,带着一抹出尘之气说道,“只要我等不过分行事,保住我荀氏门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荀彧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兄长,你所言这些,荀彧未必没有考虑过,可用你我兄弟加上公达三人,成为侯爷手中长刀,换我荀氏一条千载活路,不知兄长以为合算与否?”
荀悦眼神中多了一抹亮色,“文若,不知你所言出路在何处?”
荀彧压低声音开口道,“行商。”
荀悦似乎并不惊讶,随后回过味来,匝吧着嘴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尚书令陈公也只有嫡子陈长文侍立在一旁,其余儿子都不在身旁,前些时日为兄在城中一间商铺中看到有人似乎是陈氏子孙,只是不敢确认,陈氏嫡系子弟,会抛头露面自降身份去行商。”
荀彧眨了眨眼,岁长子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问道,“此次入兖州天使乃是陈忠,其父在世之时,名声不亚陈公,莫非兄长不知此人在朝?”
荀悦眼中泛起了一抹异样的神采,“你别忘了,刘景升和陈氏乃是姻亲,大司马之母乃是陈太丘幼女,如今陈公能坐上尚书令之位,与大司马能没有关系么?若是为兄没有料错的话,陈忠多半是大司马亲信之人了,毕竟,这表里兄弟,也算是信得过的人。”
荀彧揪了揪胡子说道,“陈公虽是大司马舅父,可毕竟名满天下,亦是爱惜羽翼之人,纵然心向襄阳侯,也不会做出太过忤逆出格之事吧!”
荀悦点了点头说道,“大司马的手段岂会如此简单?陈公出任尚书令,一来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二来是为了压住大司农士孙瑞一头。”
“这又关大司农何事?”荀彧带着几分不解问道,“我听过士孙君荣的名声,可朝中名士不少,朱儁、皇甫嵩、周忠、赵温、杨彪等天下名士,名声未必比士孙瑞差,缘何单单要压住士孙瑞一头?”
荀悦开口说道,“大司农是没什么,可士孙瑞身上,还有尚书仆射的官位在身。”
“如此说来,如今这朝堂,不是大司马一言以决之?堂堂尚书台,不过就是个摆设?”荀彧带着几分吃惊发问。
荀悦稍稍思索,也稳定了下来,知道事情无可挽回,平静的开口,“如今士孙瑞是尚书左仆射,尚书右仆射是琅琊诸葛玄诸葛妙之,大司马妾氏族父。”
荀彧稍稍愣了愣,随后轻轻匝了匝嘴说道,“不错,兄长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琢磨,这倒真像是襄阳侯常用的手段。”
荀悦开口问道,“文若,你是担心族中反对此事?”
荀彧默默点了点头,随后闭目沉思,“士族厌商!如今虽有出路,可荀彧如之奈何?”
荀悦抚须笑道,“文若啊!文若!你可是钻牛角尖了,兄长虽然顽固,如今主持族中事务,你我说服不了荀衢兄长,可有人定然能说服荀衢兄长。”
荀彧面上流露出一抹悲色,“但归根结底,还是荀彧,有辱荀氏门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