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庞隐公面色骤然一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开口。
别的庞隐公不大清楚,可庞隐公却清楚,刘奇帐下心腹人才,荀攸出自颍川荀氏,在怎么说也是儒家八派之一的子孙,可司马徽却是闲云野鹤的隐逸之士,戏志才、郭奉孝、徐元直三人,才学高绝,却都与诸子百家、世家大族没有太多牵连,刘奇可以放心去用。
要不然,刘奇也不会对豫章这吴头楚尾之地交给徐元直这年轻人,如今戏志才是刘奇身边策士之首,郭嘉更是低调行事,暗中替刘奇处理那些腌臜事情,三人分工不同,但却替刘奇稳稳地守住了荆州、益州这大片地域。
同样的,戏志才这军师祭酒的身份,更是成为了天下士子的招牌,千金买马骨,戏志才就是那被推上高位的招牌,刘奇就是要用戏志才来告诉天下士子,本侯唯才是举。
可现在,还是在京都之中,刘奇的眼皮子底下,戏志才遇刺,这是明明白白的在打刘奇的脸,砸刘奇的招牌,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就是平民百姓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刘奇这样的天之骄子。
随后庞隐公面色也沉了下来,自己虽然被刘奇囚禁,可庞隐公心中却没有丝毫惧怕和怨恨,自己这是用自己的自由,给鬼谷门徒,谋了一个出路,给鬼谷学派的学问,留了一个登堂入室冠绝群雄的机会,可同样的,鬼谷同刘奇已经绑在了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人这么做,看似在打刘奇的脸,又如何不是在打鬼谷学派的脸,这让庞隐公这鬼谷话事人,颜面何存?
等到厅中冷静下来,刘奇这才抬头看了郭嘉一眼,“奉孝,去给我将窦衍带来!本侯命他保护志才,他就是如此给本侯保护志才的?”
等到郭嘉将窦衍领了进来,看到窦衍垂头丧气的丧样,刘奇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疾声喝问道,“窦衍,到底怎么回事,还不速速道来。”
知晓窦衍这家伙脑子没那么灵光,但对自己还算是忠心耿耿,刘奇也就没有多说,直接了当的开口询问事情经过。
窦衍这才开口说起事情经过,“……当时,街上行人稀少,到了一处无人之地时,街边有人从怀中掏出一柄短弩,意欲刺杀祭酒大人,我分出一半人马保护祭酒大人,另一半人随某追捕刺客,祭酒大人率人随行在某身后……那刺客十分滑溜,七拐八拐就混入了人群之中,属下追击了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声……”
听到窦衍说完,刘奇这才面目阴沉的嘟囔道,“有计划、有预谋、很好,很好,看来,这些人是打算玩真的了。”
刘奇冷静不下来,可其余几人多多少少都用冷静的目光看待事态发展,国家当下开口问道,“窦衍,祭酒大人今日外出为何?”
窦衍低着头说道,“前日左中郎将陆儁派人给祭酒大人往府上送了一封帖子,说准备商议治军事宜,不想主公为此小事操劳,特请祭酒大人过府一叙,详谈治军事宜。”
庞隐公这才眨了眨眼,“借刀杀人,无中生有,调虎离山……”
庞德公思虑了好一会,这才带着几分凝重开口说道,“大司马还得注意几分,恐怕这贼子此举,是声东击西之计,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说不得,暗中对祭酒大人动手,意在引出主公动手。”
刘奇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朝着郭嘉说道,“奉孝,让云逸往陆康府上走一遭,暂时封锁内外,请陆儁过府一叙,让陈忠往志才府上一趟,严密调查志才府上仆童侍卫,另外,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封帖子找来。”
随着刘奇命令的发出,整个镇平城霎时间多了一股子肃杀之气,一时间,人心惶惶,人人自危,除却在大街上奔走的锐士以外,大街上肃然一空。
相对于甘宁和扈瑁等人广撒网,大海捞鱼的行动来说,郭嘉的行动就要快多了,看着手上这写的工工整整的书帖,刘奇心头不由得沉了下来,他实在是担心,要是这事情真的有陆康父子的掺和,那这事情,朝中公卿,到底牵涉了多深,自己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的计划,到底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
陆儁是被云逸带人抬着来侯府的,看着陆儁的模样,刘奇瞬间起身,摸了摸陆儁发烫的额头,眉头紧皱不已,如今张机不在身边,这镇平城中的医官,刘奇也不敢轻用,谁也无法保证这些家伙,会不会暗中做什么手脚,要是陆儁这样子,在自家府上再出点事,那到时候,事情就大条了。
眉头紧皱了好一会,刘奇忽然想起,自己前世跟随教授入山,在山中有同伴淋雨感冒发烧,身边没有药品,那山村中的赤脚医生简简单单的用了两味常见的药材,熬成水给灌了下去,第二天自己的同伴就活蹦乱跳的了。
刘奇好好思索了一会,猛地一拍脑子,情急之下他瞬间想起,那不过是西北乡间常见的柴胡与竹叶,放在陶瓷缸子中,加水放在炭火中煮沸,等凉下来以后,就灌了下去。
刘奇当下朝着身旁的阎象吩咐道,“阎象,去找些柴胡、竹叶,分量你看着办,用陶瓷器皿熬制两刻钟,端过来给陆儁喝下去。”
阎象点头应是,刘奇目光不懂,轻轻点头道,“阎象,竹叶就近找新鲜的,柴胡多找几个人确认一下,可别出了岔子。”
“主公放心!”阎象点了点头,作为刘奇府中幕僚,阎象这两个月来给刘奇处理的事情不少,自然明白刘奇的意思,陆儁病成这个样子,那写给戏志才的帖子,就很值得推敲了,要是现在有人在这中间插上一脚,到时候陆儁在刘奇府上出事,那这事情,真的就大条了。
看着喃喃低语的陆儁,刘奇命人搬来一方矮榻,铺上锦被,将陆儁放在了地上,庞隐公则是带着几分诧异开口道,“没想到,大司马还懂医术。”
刘奇叹了一口气说道,“班门弄斧而已,如今事态严峻,张机又不在镇平,城中这些庸医,本侯可信不过。”
刘奇稍稍犹豫片刻,开口问道,“庞公,这当世的书法名家,你可知道几人?”
庞隐公目光低垂,随后语气中带着几分沉稳开口说道,“当世书法,首推的便是令岳伯喈公的飞白书,其次以师宜官、梁鹄师徒的八分书出名,黄门侍郎张昶的草书,广陵皇象的章草,颍川邯郸淳的苍鸟虫篆,涿郡崔氏的家传草书,陈留潘芝的行草,河东卫觊的隶草,颍川胡昭、钟繇二人的行草,大致就以这些人最为出名,其余稍稍次一些的,也不在少数。”
刘奇当下朝着云逸吩咐道,“云逸,派人去请蔡公和陆少府过府一叙。”
等到云逸走了出去,刘奇才朝着郭嘉吩咐道,“奉孝,庞公所言之人,看看谁都在镇平,凡在京中者,都给本侯严密监视起来,本侯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郭嘉稍稍沉吟,随即开口说道,“主公,旁人都好说,可张昶与钟繇都黄门侍郎,天子近侍,蔡公又是主公泰山,这……”
刘奇毫不犹豫的开口,“天子近侍又如何?没有动作倒还罢了,要是私下里敢耍什么小动作,那就休怪本侯无情。蔡公乃是正直君子,有时候,难免为小人所乘,多少也注意一点。”
忙忙碌碌的一天,先是上午杨修骂战伏德,午后时分有是戏志才遇刺,一番忙碌,虽然蔡邕府邸距离刘奇的府邸不远,可大冬天的天黑的早,等到蔡邕过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庞隐公所在,已经被刘奇命人竖起屏风挡了一半,从刘奇所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庞隐公,至于他人所处,完全不知道,这屏风后,还被锁了一人在此。
看到厅中一众人眉头紧锁的模样,蔡邕带着几分担忧问道,“子瑾,发生了何事?”
刘奇命人将手头的帖子送了过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缓缓说道,“志才遇刺了。”
“什么?”蔡邕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躺在榻上熟睡的陆儁身上。
刘奇带着几分沉重闭上了眼睛,“此事,或许,与陆少府父子多有牵涉。”
蔡邕这才明白刘奇的苦恼指出,要是此事处置不好的话,庙堂上将再次动荡起来,严重一点的话,好不容易有了些许太平盛世的荆州,又将重新陷入腥风血雨之中。
刘奇缓缓说道,“此番请岳父前来,是想请岳父看看,这帖子上的印章,是真是假。”
蔡邕看着那帖子上落款处的“左中郎将陆儁印”七字,仔细端详半晌,语气中这才带着几分沉重开口,“子瑾,还要问陆儁要来陆儁的印章仔细对比,但是从这制式规格来看,这印章,理当是真的。”
厅中气氛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一阵脚步声响起,刘奇抬头看去,随后门被推开,看到走进来的陆康,刘奇轻轻点了点头,“季宁公,坐!”
等到陆康坐定之后,刘奇这才缓缓开口说道,“季宁公,不知陆中郎病了几日了?”
陆康开口答道,“大司马,犬子陆儁,自从初三大雪之后,就已经染了风寒,到现在已经六七日了,一直都是由老夫长孙陆尚服侍左右。”
刘奇心中多多少少已然明了,点了点头说道,“奉孝,将帖子给季宁公一观。”
陆康接过帖子,草草浏览了一次,摇了摇头说道,“大司马,这帖子,并非是犬子所书,犬子生性粗犷,字迹却是没有这么细腻,另外,这纸张,似乎与镇平城中通传的纸张略有不同,最少,比起老夫府上所用的纸张,虽然厚了些许,可似乎,多少有几分粗糙了,这印章,有八九分相像,看起来似乎并无不妥,可细细一琢磨,似乎那里有些别扭。”
蔡邕抚了抚胡须开口道,“季宁公,无需忧虑,要看看这印章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拿出左中郎将的印章,盖在纸上,两方印鉴对比,自然就能看出来,这两方印鉴,有何不同。”
陆康毫不犹豫的朝着身旁的少年郎问道,“尚儿,你父亲的中郎将印保存在何处?”
陆尚带着几分郑重从怀中掏出了一方锦囊,交到了陆康手上,“祖父大人,父亲病体沉疴,孩儿生怕出了什么事情,这印鉴乃是重物,不敢随意放置,孩儿一直是替父亲贴身存放。”
陆康掏出印鉴,不用多言,郭嘉就从书厅一侧的架子上取来印泥纸张,送到了陆康面前的案几之上,洁白的纸上多了一方印鉴,陆康眉头微蹙,“字体看似一样,实则有细微差别,还请大司马、伯喈公过目。”
刘奇点了点头,“岳父大人,你精于书法之道,就由你先看看罢!”
郭嘉将那印鉴和帖子都放到了蔡邕面前的案上,蔡邕端详良久,这才低声说道,“这印鉴,是假的无疑,可是这字体,老夫看着,却似乎熟悉无比,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似乎,有与这真的印鉴同出一源之感。”
听到蔡邕的话,刘奇眉头松了些许,或许,蔡邕的话,就能给自己提供一个方向,可看到蔡邕那痴狂的模样,刘奇清楚,蔡邕这会正在沉思,还不是自己打断蔡邕的时候,或许,等到采用想起来,自己就省事多了。
过了有一刻钟左右,蔡邕猛地一拍案几,大声嚷嚷道,“老夫想起来了,这似乎是左中郎将刘范印章上的字体。”
刘范?刘奇如何不知道,刘范这家伙,就是被自己给算计死的,还是云逸亲手了结掉的,可是,这左中郎将的印章,自己真的没太在意,谁想现在冒了出来。
看到刘奇沉吟不语的模样,蔡邕开口说道,“子瑾,莫急,老夫帐下兰台令史掌控兰台,负责朝廷档案机要之事,刘范为左中郎将数年,定然有印鉴留于兰台,明日找出来一对比便是。”
第398章 钩吻之毒()
一夜时间,纵然仍在新年之中,连上朝办公都不用的官员公卿,一个个心中仍是提心吊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一夜时间都没有停止的兵卒脚步声到现在仍然在街头回荡,这些官员们心中门清,看来。这镇平城中,怕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就连年节之前驿官令李胜聚众图谋不轨之时,镇平城中都没有这么严苛。
蔡邕一大早就带人入宫,在兰台找到了印鉴,看着桌上摆放的文书和帖子,除却印鉴上的刘范二字变成了陆儁之外,两个印鉴用肉眼看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经过一番确认,蔡邕等人已经琢磨了出来,这玩意,怕是有人用了套模,然后用泥印将刘范二字改为陆儁,等到陆康率着族中子弟将陆儁接回府中,陆康才算松了一口气,可心中仍然憋着一股子闷气,仍然愤懑不已,自己在京中有没有什么仇敌,平白无故,任谁给自己头上戴一顶大帽子,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