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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刘奇话语落音,两人从刘奇左右走了出去,一名带着几分儒雅的男子自顾自的摆弄着箜篌,毕竟这箜篌卧在地上,是大型乐曲,必须调好才行。
另一名六十余岁的老者迈步走到了筝钱,自顾自的准备了起来,天子忍不住出言发问,“皇兄,你就不介绍一下这二人。”
二人听到这话,齐齐朝着天子躬身行礼。
“草民杜夔见过陛下!”
“草民邯郸淳见过陛下!”
“杜公良?”
“邯郸子叔?”
厅中一众公卿不由惊呼起来,这二位虽然认识的人不多,可在士林中名声不差,都是当世乐理大家,有这二人出手,那天子的颜面,恐怕存留不了几分了。
天子带着几分淡然开口,“皇兄,现在可还无人击筑哩!”
刘奇故作姿态的拍了一把脑袋,随后目光在厅中巡视一圈,“何人愿为本侯击筑?”
第408章 事了拂衣去()
刘奇带着几分询问的话语让厅中气氛瞬间一凝,众人都清楚,这个时候走出去,就搅进了天子和大司马争锋的泥潭,刘奇此举,未必没有试探朝中公卿的意思。
可就算有人有这个打算,可面对杜夔和邯郸淳这两大当世的音律高手,更是没有底细,要是不出错罢了,要是出了错,那到时候麻烦全由走出去的人撑着了。
“下官不才,愿为大司马击筑。”一道洪亮的声音传开,随后众多郎官中走出一人,傲然而立,“下官京兆严象,愿为大司马效劳。”
“可!”刘奇轻轻点了点头,看到贾诩投过来的目光,刘奇就清楚,这严象站出来,是贾诩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在天子面前混个脸熟,在公卿百官之间搏个名声,让朝廷公卿,别忘了还有个京兆严象。
虽然严象有些拖后腿,可邯郸淳和杜夔都是当时音律大家,有这二人为严象粉饰打掩护,一曲终了,终究没出什么大问题。
可朝中公卿百官和天子脸上都满是恹恹之色,先是楚歌,后是这充满杀气的聂政刺韩王,刘奇这一举动,让朝堂上下,满是惶然不安。
随着刘奇的号令,这些乐器都被送了下去,随后送上来的乐器,是代表木音的柷,这柷四方形,下小上大,形似斗,侧面各有一圆孔,相传是夏启所作。
“请陛下击柷!”刘奇笑意吟吟的看向天子。
这柷是用木棒击奏,偏巧刘奇送上来的木棒,有成。人手臂粗细,天子单手持着都算费力,更不要说是用这玩意演奏了。
刚刚奏完一曲的严象再次站了出来,“臣严象愿为陛下击柷,还请陛下准许。”
听到严象的话,天子如释重负,“那就有劳严爱卿了。”
一曲终了,没有意外,没有出彩,除却天子眼中带着几分解脱,其余人都像是局外人一般,木然的看着严象演奏,一个个心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甚至有些人,不啻带着恶意揣摩,这个严象如此高调,不知道是怎么个死法。
严象下去之后,刘奇又命人捧上来两样乐器,分别是二十二管的竽和十三簧的笙,刘奇面色严肃的开口,“还请陛下奏匏器之音!”
如果说之前都是打打闹闹,考验的都是天子的应变力,那这匏类乐器呈上来,完完全全的就是刁难了,这在后世被称之为簧管类乐器的大家伙,想要吹响难度倒是不大,可想要吹出乐声,那就不是简简单单能够办到的,要是众多乐器合奏,留着这类乐器和声还好,可现在是笙、竽两种乐器单独奏乐,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有了严象开头搅局,终于有人站了出来,五经博士孔融带着几分傲然开口,“陛下,臣孔融愿为陛下吹竽,请陛下准许。”
随着孔融站起来的还有在九卿中颇没有存在感的卫尉张喜,“陛下,臣张喜愿为陛下吹笙,还请陛下准许。”
“有劳二位爱卿了。”天子淡淡的开口应答。
孔融不识时务,但对刘奇还有些用,更是刘奇一手送到宫中去的,刘奇可以不计较,试探天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刘奇本打算看看,朝中公卿有多少公卿还想闹腾,可未曾想到,闹腾起来的竟然是九卿之一的卫尉张喜,刘奇心中担忧的是,张喜是自己站出来的,还是被朝中那些对自己有意见的公卿推举出来的。
看着二人神态,刘奇言笑晏晏的开口,“陛下,臣愿为二位大人歌以助兴,还请陛下准许。”
天子猜不透刘奇心思,可到了这一步,若是天子不同意刘奇请求,刘奇进一步威逼,到时候面对这笙竽乐器,也只有丢脸的份。
听到刘奇的话,天子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皇兄既然有如此兴致,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随着二人吹奏声的响起,厅中回荡的还有刘奇那洪亮的声音相伴。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听到刘奇的喝唱,天子的鼻子都气歪了,朝中群臣更是激愤不已,可如此盛大的典礼之上,天子都没有开口,他们这些人要是开口,多半有僭越之罪,到时候刘奇想要收拾他们,简单的跟一加一一样。
刘奇唱的这段歌,唤作《鹿鸣》,是《小雅》的首篇,是指君王宴请群臣宾客时所唱,虽然到现在民间也有所流传,可也都是公卿士大夫宴请之事作为诸人唱上一段,以示对宾客的尊重,从不敢将全篇唱完。
今日算是天子宴会,刘奇为的是打击天子威望信心,如今既然有人蹦出来搅局,那刘奇不介意喧宾夺主,到时候狠狠肃清朝堂异己,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如今朝堂上这群家伙都是老狐狸,若是不耍点狠招,真的很难看出这些人的偏向。
一曲终了,刘奇斜眼看去,不少人面上都是愤然不已,不过一个个都忍着没有发作,刘奇心中有了议定,自然是继续撩拨朝中公卿的怒火。
“请陛下奏竹之音!”伴随着刘奇的话语,刷刷刷的就有侍从捧上来四个托盘,有人认得出来,其中两样是箫和笛,可另外两样,就有些陌生了。
只有三公九卿博学之辈,才认得出来,为首的那两样乐器,是礼乐中规格最高、最为少见的篪(chi)和龠(yue),都是较为少见的乐器,这龠(yue)来头更大,相传是黄帝命伶伦作律,伶伦截取竹首制为“黄钟之宫”,也称为“黄钟之龠”,乃是竹音之首。
刘奇带着几分威逼之色开口道,“请陛下吹龠!”
天子面带无奈无奈之色,双手持龠,就往唇边凑去。
“大司马,你可是威风的很呐!比之当年跋扈将军,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一道满是讥讽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看着那缓步走向厅中的身影,刘奇面上满是不屑,“汝何人耶?焉敢在此大放厥词!”
那人面对刘奇的呵斥,丝毫不做犹豫,带着几分藐视看向刘奇,“下官侍中朱展,见过大司马。下官今日当着圣面,劝谏大司马一句,还请大司马莫要忘了人臣之道。”
刘奇带着几分看死人的目光,开口喝问道,“你有什么资格置喙本侯的决定?今日有这胆气,当年董卓乱政之时你在何处?李傕、郭汜肆虐朝堂之时,你又在何处?今日本侯请天子为我大汉祭祀,你胆敢蹦出来胡言乱语?沽名钓誉之辈,真当本侯不敢杀人么?”
朱展对刘奇怒目而视,“大司马不觉得,今日所作所为,有些太过了么?”
“哦?”刘奇笑眯眯的看着朱展,“本侯何过之有?龠乃黄钟之宫,本侯请陛下吹龠,告慰我大汉英灵,宣扬礼乐教化,一举一动,俱是兢兢业业,为我大汉前程考虑,何过之有?倒是你朱展如此目无尊卑,扰乱我大汉祭祀盛典,居心何在?”
看着无人应声支持朱展,刘奇嘴角抿出一抹笑意,看来,现在是无法将这些潜藏在暗中的人逼出来了,伴着笑容,刘奇面上狰狞乍现,“来人,将这目无尊上的狂悖之人给本侯押下去,等到正月之后,问讯腰斩!”
看着朱展被押送下去,没有一人胆敢出声,等到朱展被押送下去,天子手上的龠发出幽幽的声音,随后天子放下龠,刘奇还准备开口,就看到自家舅舅尚书令陈纪站了起来,“老臣愿为陛下奏篪,还请陛下准许。”
“那就有劳陈公了。”
陈纪的篪声在厅中回荡,完全不同于天子那软弱无力的龠声,刘奇并未出声,刘奇稍稍明白过来,自家这阿舅,果真非同凡响,借着这个机会,硬是表达了自己的心声,看似是在为天子解围,实际上,确是在告诉天下士族,自己的立场,给士族一个出路的暗示。
一曲终了,刘奇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陈公之技妙绝,本侯深感佩服。”
随后刘奇笑意吟吟的看向天子,“陛下,臣一时技痒,请为陛下奏笛曲,还请陛下准许。”
天子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那就有劳皇兄了。”
刘奇一曲笛曲,荡气回肠,悠远绵长,曲调中更是金戈铁马,充满肃杀之气,一曲终了,终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一曲终了,刘奇目光在厅中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此曲名曰《将军令》,还请诸位品鉴!”
看到厅中气氛肃然下来,以及众人被自己曲中的肃杀之气震慑,刘奇朝着天子拱手道,“陛下,臣身体不适,就先退下了!”
看着刘奇带着两名属吏大摇大摆的离去,朝中公卿百官脸上神色各异,天子面上满是铁青之色,恍然间发现,自家那皇兄,较跋扈将军梁冀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此时,厅中隐隐传来刘奇带着几分悲凉的歌声,“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第409章 用错地方的反间计()
上元日,以刘奇离席而止,虽说之后祭祀典礼继续进行,可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严寒渐去,看着身旁侍立的云逸,刘奇开口问道,“赵子龙和糜子仲表现如何?”
云逸带着几分笑意开口说道,“主公,赵子龙每日练武如常,糜子仲,在城中走动有些频繁啊!”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责令糜子仲去司农府上报到,另外,给赵子龙送上一封手令,命他到执金吾府上报到,辅佐甘兴霸举行武举事宜。”
“执金吾府上?”云逸带着几分疑惑,“赵子龙行吗?”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赵子龙能力如何本侯不知,可武艺足够高强,参与武举之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看到云逸杵在原地没有动,刘奇开口问道,“云逸,还有什么事情?”
云逸开口说道,“主公,笮融已经被人杀了。”
“哦?”刘奇点了点头,“可曾听闻是谁取了笮融项上人头?”
云逸开口说道,“听闻是一名唤作许褚的豪强取了笮融项上人头,现在正率着宗族子弟躲避刘宠的围追堵截,往京都而来。”
刘奇点了点头道,“暗中派人给这家伙一点支持,看来,本侯又要收获一员大将了。”
等到云逸离去,刘奇顿了顿,就转身走向了戏志才所在的屋子,没一会,就听到李锦衣的声音响起,“祭酒大人,人带到了。”
“带进来吧!”刘奇语气中满是森然的开口。
随着李锦衣走进来的,还有一名被捆着的年轻男子,刘奇箕坐在火炕上,没有开口,斜倚在软枕上的戏志才脸上带着一抹冷笑,“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高公子,你说,戏某应该叫你高柔呢?还是应该叫你惠公子?”
听到戏志才的话,高柔无精打采的回答道,“戏祭酒果真是神通广大,高某佩服,至于名讳称呼,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大人怎么称呼舒坦就怎么来。”
看着高柔坦然的模样,戏志才开口说道,“高公子,不知道,你是袁绍荡寇府帐下哪个部分的人?是先登死士?大戟士?还是闻风使者?”
高柔怔怔的看着戏志才,“祭酒大人,你不妨猜猜看。”
戏志才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高公子,你说,戏某要是找人以你的口吻给令叔高干写一封书信,承诺只要他按照约定取了袁绍项上人头,朝廷就对他许以高官厚爵,衣食富贵,顺带再提一提你如今已经出任高官,你不妨猜一猜,到时候袁绍会不会疼惜自己的女婿?会不会放过陈留高氏一族?”
“卑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