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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此议定,凡夏至至东至有一百八十三日,东至至夏至有一百八十二日,春分至夏至有九十三日,夏至至秋分有九十四日,秋分至东至有八十九日,东至至春分有八十九日,此乃四分之法,至于四年润出来这一日,就需要根据历法时节观测来调整,以此可定二十四节气,以为农时所用。”
“妙!妙!妙!”
蔡邕不由得开始为刘奇鼓掌,按照刘奇所言相定,似乎比自己等人当年苦算出来的的四分历法更为精准,指导百姓进行农事,更为方便。
刘奇缓缓开口说道,“为了百姓方便,不妨辅以明月晦朔之变指导百姓,凡明月更替一周,是为现有历法一月,通过润补之法,现在历法虽然完善,可还是差了许多,不妨以阳历二十四节气为主,辅以现有历法,定一历法,是为阴历,让百姓更明农事变化行事之日。大抵有阳历为主,阴历为辅。阳历纪年,农历为百姓耕种之征兆!”
荀悦听的津津有味,等到刘奇说完之后,荀悦这才带着几分不解开口发问道,“大司马,为何要以阳历为主,阴历为辅?”
刘奇开口解释道,“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天道惶惶,先贤有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此便为天之道,周行不殆,独立不改。阳生万物,故以阳为主。朔月变幻,周行更替明显,百姓抬眼就能看到,知晓时日变迁,故以阴历为辅!”
荀彧听的入迷不已,自己虽然对历法之类不甚了解,可简单的还是懂得的,听到刘奇所言,荀彧立刻就明白过来,刘奇的划分意味着什么,如果说一月是按照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来确认,以月亮晦朔变化来定,那刘奇这阳历的划分,就是以太阳、星辰来定位,每年同一日,所见星图基本一致,荀彧也明白,古之历法不过是以月为参照,可刘奇这是多方参照,向前迈出了不止一步,对星象天文的参照观看,那是划时代的进步!
荀彧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大司马,按你所说,春夏秋冬四季可定,那按你所言,这昼夜更替,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奇含笑说道,“谁人可为本侯取一鸡子来?”
法正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将一颗鸡蛋递到了刘奇手中,含笑说道,“主公莫慌,法正早已经命人准备好了。”
刘奇拿着鸡蛋,捏着鸡蛋两头,在桌上轻轻滚动,随后这才缓缓说道,“在阴阳作用之下,天地就沿着太阳的磁场轨迹行走,如同鸡子在桌上滚动,当阳光照射到之时,是为昼,当天地转动之时,阳光照射不到,是为夜,昼夜交替,亦是阴阳调和变换之因果,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便是此理!”
法正似乎率先明白过来,开口问道,“莫非主公手握之处,便是天地阴阳两极?”
刘奇点了点头说道,“孝直,你所言不错,极南之地,是为阳极,极北之地,是为阴极,有阴阳两极为轴,这阴阳才能稳定,天地方才安泰,有昼夜之更替,春夏秋冬之变。”
荀彧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大司马,荀彧记得你曾言,林邑之南,有身毒之国,有昆仑之奴,北为阴,是为寒冷,南为阳,是为炽热!莫非,这极南之地,炽热不已?”
“不然!”刘奇轻轻摇了摇头,从桌上扒出来自己画的那张地球图开口说道,“万物有大小相对之辨,极南、极北之地,于太阴、太阳而言,可以称之为少阴、少阳,少阴、少阳处于太阳滋生之下,阴阳调和之处,则为人之居所。太阳普照之地,便是最为炽热之地。”
刘奇指着被自己腰斩划出的那条线,开口说道,“此处四周,是最为炽热之地,本侯谓之曰赤道,此地终年炎热,毒虫遍生,气候潮湿,然此类之地亦有优势,无冬夏更替之忧,稻米可生三季,如今我大汉所知之地,有交州林邑之地,朱崖、澹耳海外之岛,身毒、扶南之国,俱是身处此地。”
法正心中带着几分急不可耐问道,“主公,那不知极南极北有何不同?我等又该如何判断?”
刘奇缓缓开口说道,“夏日至极北,则夜须臾而过,终日白昼,夏至之日左近,无夜色之虞。冬日至北极,则有永夜之祸,终日无光。极南极北少阳少阴之地,则以司南试之,司南斗柄或指天或指地。”
第418章 被孤立的杨彪()
听到刘奇的话,一旁聆听良久的鲁女生开口问道,“大司马,既然天地之间,无处不存在着阴阳二气,那不知道,什么是真空?”
刘奇缓缓开口说道,“实际上是你思维陷入了一个误区之中,无处不存在的,是阴阳二力,也就是我等所说的重。阴阳交融调和,方有气,日月星辰大地之表,方有气有,有气之地,方才受重所影响。
所谓真空,便是要让状态如同在虚空之中一般,不受重之影响,如星辰于空,无有气存于内,是为真空。气亦有重,如吹鼓猪脬,内外气之压重不同,故猪脬有破裂之险。如水与油,混之则浊,澄之则泾渭分明!”
鲁女生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开口问道,“大司马,这么说,那东西!”
刘奇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没错,此物便是在真空环境下如同冶铁一般冶炼出来的!”
杨彪笑着发问道,“大司马,你之所言,万物皆有重,现在又说不受重之影响,如此荒谬之言,岂不是自相矛盾?”
刘奇笑眯眯的开口,“万物皆是相对而言,与太阴太阳相比,少阴少阴之力便弱不可言,但与人力相较,少阴少阳之力也非我等所能抵挡,此乃大小之别差也!若在朝堂之上,便是天子为尊,我等为卑,今日所处,本侯为尊,尔等为卑,若身处太尉府上,便是你杨公为尊,属吏百姓为卑!
如斤铁不过掌握之中,吾未闻有人可以握斤丝帛于掌中也!此为轻重之别,较金铁而言,鸿毛为轻;与风云之气相较,鸿毛为之重!”
刘奇顿了顿说道,“这气亦有轻重之别,聚之则重,散之则轻,如金铁鸿毛相交,金铁可毁鸿毛,吾未闻鸿毛可以穿金铁者!昔日在蜀中只是,本侯曾做天火之灯,可以为证,诸位不妨一观!”
随着刘奇的命令,早有人送上来一支准备好的天灯,也就是后世津津乐道的孔明灯,灯盏中的油被点燃,这孔明灯晃晃悠悠的飞上了天,场上众多人物一时间也是目瞪口呆。
有了这惊异的一幕,众人对刘奇所言也没有了疑问,刘奇语重心长的开口,“我等与先贤之差,便是对大道认知之理,先贤所知之道未必广于我等,但先贤所究之理,我等早已忘却,天地万物之道,道法自然,在座诸位都有不浅认知,可其中之理,有几人清楚?这便是我等与先贤的差距,本侯今日论道,权且与诸位共勉,百工之技虽是小道,但其中之理却早已为工匠所熟知,故这天下发展,离不开百工之技,尔等胸怀韬略,明道不明理,纵然心有所虑,又于天下万民何异?还请诸位三思。”
刘奇的一番说教,让众人汗颜不已,虽然都明白了刘奇的意思,可是谁都无法反驳,刘奇抛出的伪命题,世间万物之道,背后的原理都对天下万民有益处,百工之技虽然是小道,可是背后的原理都被人们熟知,所以如今百姓生活日常之间都离不开工匠,你们虽然都胸怀韬略,但是你们所了解的知识,都是浮于表面的道,其中的理,你们却没有弄清楚,对百姓又有什么益处呢?
刘奇明里指责他们所学对百姓有什么益处,实际上却是在暗中指责这些人,尸位素餐,身处高位却不作为,换句话说,就是德不配位!偏生这些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奇已经将大道的范围阐述了,他们也无可争辩,同时刘奇在这些人心中有潜移默化的植入了另一个概念,天道有常!
看起来没什么,可等到这些思想在这些人心中生根发芽,他们就清楚,探寻道理到最后,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无规矩不成方圆,走到最后一步,那就是刘奇的理念,依法治国,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荀彧率先明白过来,弯腰朝着刘奇一拜,“大司马今日讲道,下官受益颇丰,日后定当以天下万民为本,为我大汉效劳!”
看到荀彧的表现,荀悦自然紧随其后,“荀悦不过泛泛之辈,今日闻得大司马高论,如醍醐灌顶,今日之后,荀悦定当深究万物之理,为我大汉昌盛尽力而为,不负身上官爵。”
陈纪、蔡邕二人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可陆康、杨彪二人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不说刘奇府上的掾吏,刘奇请来的人,廷尉法衍、匠作大将黄承彦都是刘奇一手推举起来的人,南阳尹水壹虽然存在感有些薄弱,可暗中打出魏公子信陵君之后的身份,旁人也不敢小觑,可杨彪等人都清楚,水壹被推举起来,完全就是刘奇一手推动,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借着魏公子学说的名头,宣扬刘奇想说的话,搅浑诸子百家这潭浑水。
蔡邕、陈纪二人虽然是硕儒名士,可换一句话说,这二人都是博学多才之辈,名声够响亮,可和诸子百家核心传承还真的没有太深入的关系,就是有深入的关系,众人也都明白,蔡邕是刘奇岳父不提,颍川陈氏也和刘表是姻亲,陈纪能够坐上尚书令的位置,就足以证明陈纪的立场了。
算来算去,杨彪和陆康,以及荀氏兄弟,也只能舔下脸来,为入学正名,杨彪想过刘奇和陆康交情不浅,若是有人率先折节,那也是陆康先低头,可杨彪没想到的是,身为儒家八派之意的孙氏之儒的嫡裔子孙,荀彧兄弟二人,竟然率先向刘奇低头了。
荀彧的作态近乎谄媚,愿为大汉效劳,可杨彪已经看清楚了事态,荀彧已经完完全全表明心迹,这是要向刘奇低头,我荀彧愿意为你效劳。
荀悦的话语虽然比起荀彧而言浅了几分,可同样表明了自己心迹,既然是你大司马请陛下征召我荀悦为太仆的,那荀某定然不会负了大司马的心意,对得起大司马的举荐之恩。
杨彪心头满是苦涩,虽然明白弘农杨氏的衰落不可避免,可杨彪还是有几分不甘,杨氏四世三公,莫非,就要衰落到自己手里么?自己虽然贵为三公,可如今刘奇在场,自己这太尉,却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陈纪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道,“仲豫,你贵为太仆,一身所学非凡,闲暇之余不妨和老夫多走动走动,共同探讨学问,以期向先贤靠近,免得坠了我颍川世族名风。”
蔡邕同样含笑说道,“仲豫,子瑾先前所言历法,颇有可究之处,老夫看你对历法也有几分熟稔,回头老夫整理一番,你我合力,招上几位大家前来,商讨一番,重订律法,如今天下天灾人祸不断,未尝与熹平历法之变无干!”
荀悦带着几分欣悦应答,“元方公、伯喈公俱是我大汉名宿,但有所请,荀悦敢不从耳!二位既然看得起荀悦,那荀悦甘附骥尾!”
看到自家儿子有意无意的将目光向荀彧瞥去,法衍如何不明白自家儿子的意思,当下含笑开口说道,“文若,不知你觉着,如今处置这税法更变,可有困难之处?”
明白法衍这是再向自己示好,斜眼看到法正在一旁那镇定自若的表情,荀彧虽然猜不到这是刘奇的意思还是法正自己的意思,可法衍这显然是一石二鸟,一是向自己示好,二是通过动作,向太尉杨彪、少府陆康二人施压,毕竟陈纪、蔡邕是天下硕儒名士,而法衍却是刘奇手中的一把刀,更何况,荀彧隐隐感到,法衍向自己示好,似乎另有它意。
荀彧带着几分从容开口说道,“多谢廷尉大人好意!如今新定税法不过初行,正如侯爷所言,事实胜于雄辩,等到今年之后,看看我大汉仓廪是否充实,国库是否充盈,再去问问百姓对税法的看法,自然就看到新税法的效果是好是坏,有用无用,不过若是有人肆意阻挠税法的实施,那还得劳法大人帐下的人多多配合了。”
法衍同样报以欣然点头,“在其位,谋其政,若是法衍分内之事,法某定当当仁不让!”
陆康轻咳一声说道,“大司马,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陆某长孙如今已然弱冠,虽身为郎官,却也多是蹉跎年华,老夫想让陆尚到南阳尹水大人帐下做一佐吏,好生磨练一番,以期日后为我大汉效劳,如今老夫身为少府,恐旁人言老夫徇私,老夫不敢擅动,还请侯爷决断。”
这个老滑头!刘奇心中腹诽了一句,可陆康所言,却是戳中了自己的心窝,刘奇当下开口说道,“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凡英雄起于微末之间,先贤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