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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丝毫不以为意,缓缓开口问道,“辛仲治,你好歹也是我颍川士子,眼光何曾如此浅显?治国之道,需以治本为上,如此才能根治顽疾!这天下灾祸,大抵是因流民而起,本侯且问上一句,这流民是从何而来?”
看到众人寂静无声,荀彧放大了声音开口问道,“在座也都是我大汉英才,不知谁人能告诉荀某,这天下流民,是从何而来?”
邹丹撇了撇嘴说道,“荀左丞此言不过泛泛,以邹丹看来,这天下流民,不外乎天灾人祸而已!”
荀彧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邹先生所言不错,这天下流民产生,不外乎是天灾人祸而已!可在荀某看来,这天下流民产生,不外乎是人祸!汉初有天灾之时,流民四处流窜,天子开仓放粮赈济百姓,所以流民渐渐消亡,为何而今流民之势,愈演愈烈?”
荀彧顿了顿说道,“不外乎是苛捐杂税沉重,百姓无谋生之计,不得已沦为流民,所以想要天下太平,让流民之势渐消于无,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我大汉才能缓和过来!”
辛评身旁一人开口说道,“荀左丞此言不错,可轻徭薄赋,不代表废除税赋,如今朝天下令废除算赋、口赋,这各地府库可就空虚了,加上天灾不断袭扰,百姓这日子过不下去,还是得沦为流民!”
荀彧开口反问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辛佐治在此!本固则邦宁,这才是治理天下的根基所在,荀某不才,倒是想问一句,这废除口赋,算赋有何错?口赋本是天子私库收入,如今天子仁慈,体恤怜悯百姓,下诏废除口赋,不知道可碍着诸位的事情了?诸位不念天子仁慈,反倒是如此苦苦相逼,是何道理?”
荀彧问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按照大汉定制,口赋是天子的税收,归少府,入天子私库以为用,算赋是朝廷的税收,归大司农,入国库以为天下所用,此刻荀彧不提算赋,只是言说口赋是天子仁慈,诸人言辞逼迫,是想陷天子于不仁不义,一时间,诸人倒也未敢妄言!
臧洪拂袖大笑道,“荀左丞何故顾左右而言他,口赋是天子私用,废除于我等而言无甚干系,天子体谅怜悯百姓,天下人都心中有数,自然念及天子仁慈,可这废除算赋,确是大大的动摇了国本!”
荀彧朗声笑道,“不然!不然!以荀某看来,这算赋,才是大大动摇了国本!百姓本苦,这流民中有多少人是因为缴纳不起算赋,而失却自家土地,继而沦为流民,多半是苛捐杂税逼迫,这才是动摇我大汉国本!正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若是百姓连谋生之计都失却了,这算赋,就是逼迫着百姓沦为流民,动摇我大汉国本!”
荀彧顿了顿说道,“收缴税赋,要衡量的是有无能力缴纳税赋,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便是如此!所以我大汉新定之政,便是将税赋分摊到田亩之上,按照田亩缴纳税赋,若是遭遇天灾,则免除相应税赋,如此一来,我大汉国库反倒是更为充盈。”
简雍带着几分洒脱贸然的开口问道,“荀左丞,那依你之见,这流民,当赈还是不当赈?”
荀彧轻轻抽了抽嘴角,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当赈!”
荀彧的一句话,让场上这么多的人瞬间为之哗然,荀彧既然代表着朝廷,那现在说出这话来,要是传了出去,被别有用心之人一搅合,那到时候,这名声,可以说是迎风臭十里,连带着荀氏,也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
看到场上群情激奋,荀彧大喝一声道,“诸位且安静下来,且听荀某一言,再议论不迟!”
等到众人稍稍安静下来,荀彧这才朗声道,“正所谓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面对流民,朝廷要做的,是替百姓着想,让他们安居乐业,不至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若是一味赈济,又能赈济到几时?李记有云,食力无数,大司马言说,自食其力,与先贤之语有异曲同工之妙,固有以工代赈之法,既然让百姓有了奔头,也不至于懒惰成疾!
百姓自食其力,用双手换取自己的生活所需,这便是授人以渔,给了百姓一个谋生之计,百姓何需再赈济?官吏治理百姓获取俸禄,百姓动手赢得立足之姿,何错有之?”
听到荀彧的话,场中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诸如臧洪,辛毗等有识之士,听到荀彧此言,心中已然是泛起了惊涛骇浪,之前刘奇以工代赈行事,众人都还没当一回事,可此刻荀彧将此事摆到台面上,要是传扬了出去,那如今刘奇治下,各地流民恐怕会纷沓而至。
人群中有一人站了出来,开口问道,“敢问荀左丞,若是遭受天灾,以工代赈不足以百姓生活所需,朝廷该当如何行事?”
荀彧笑眯眯的说道,“自当是由官府出面,向其拆借粮草,等到播种丰收之后,再逐渐归还府库即刻这便是要各地官府出面组织了,朝廷诏书传达很快,可是官吏尸位素餐不作为,这也是我大汉有今日之祸的根由所在。”
那人继续开口问道,“既然荀左丞如此说,想来定然是有经验在前了,某家倒想问一句,君与民,何轻何重?”
荀彧笑了说道,“民为邦本,故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那人同样爽朗一笑道,“荀左丞此言,某家不敢赞同,既然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为何百姓却要劳苦耕作?天子却能高坐庙堂,乐享其成?”
荀彧轻飘飘的说道,“原来你也知晓天子高坐庙堂!”
听到荀彧的话,那人拱手道,“还请荀左丞解惑!”
荀彧哼了一声道,“若是君为重!百姓岂不被压倒在地起不来?社稷为地,承载生灵,天子为天,雨露照拂,故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天下才能承平!”
那人轻轻扯了扯嘴角说道,“当今之世,某家可未曾见到天下太平!”
荀彧毫不犹豫的反击道,“若这天下不太平?不知汝何能来到京都?须知天灾也有分野之别,如人之手足口角,各有用处,也未见汝用耳吃饭,用眼呼吸,用鼻聆听,用口视物也!”
听到荀彧的话,那人拱手道,“荀左丞好见识,这京都之中果真是卧虎藏龙,英才遍布,鲁肃今日服了!”
第481章 小槽春酒冻真珠()
“鲁肃?”听到来人自报家门,站在人群中另一处的戏志才目光微微闪烁,旋即朝着身边的郭嘉说道,“奉孝,去探探这家伙的底细!”
郭嘉狭长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祭酒大人,这人可值当如此大费周章?”
戏志才白了郭嘉一眼,“让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
想到刘奇和自己说,这鲁肃长于大略,戏志才心中也有几分忐忑,暗自说道,“希望这鲁肃便是自家主子口中那位鲁子敬罢!”
另一旁,看到郭嘉有些心不在焉的离去,刘奇心中明白,定然是从自己口中,戏志才得知了这鲁肃的本事,现在派郭嘉去探这鲁肃的底了。
好生听了一阵,看到这些人在荀彧面前被荀彧三言两语压的哑口无言,没有个英才蹦出来,刘奇带着几分唏嘘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看到有不少人同自己一样转身离去,刘奇心中就明白,这些人,也大都是些聪明人,知道今日这辩论的结果,多半是要无疾而终,也就没了甚么心思!
这场无所谓的争论,终究在荀彧嘴里下了定论,那就是荆州、益州二地暂行废除口赋、算赋之令,其余诸州,酌情而行,一时间反倒是让这新政的内容在天下传得更加沸沸扬扬。
已经是午后时分,换了一身便装的刘奇已经到了自己在城中的一处别院之中,站在阁楼之上,看着那络绎不绝的士子豪商,刘奇心中一颗石头已然放了下来,有这么多豪商在此,那自己的东西,也就不愁卖不出去了。
等到众人在偏厅将那一众稀罕物给观赏了一遍之后,旋即就被迎进了大厅之中,看着大厅之中一排排的桌椅,众人也不分先后的坐了下来,自然,那代表袁绍等诸侯来的人,都被刘奇迎到了第一排就坐,比起后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看到诸人坐定,刘奇这才施施然走上厅前高台,冲着众人轻一拱手道,“多谢诸位给钱某这个面子,能来参加钱某的斗宝大会,诸位看也看了,赏也赏了,钱某这宝贝如何,想必诸位都心中有数,钱某也就无需赘言了。”
刘奇稍稍顿了顿,含笑说道,“诸位能给钱某这个面子,钱某心中已然十分满足,为免诸位心有所憾,钱某决定从自己的珍藏中拿出一批来,卖给在座诸位!诸位也别抱怨,钱某是一介商人,若是这些珍宝都拱手送给诸位的话,那钱某,就该回去种田了。”
刘奇含笑说道,“在座诸位哪位有看上的,自出价便可,若是有所争执,价高者得,若是真有人打算巧取豪夺,那就休怪钱某的手段上不了台面了。”
“通天公子好大的口气!”台下一人朗声说道。
众人都有几分诧异,来人是谁?敢在这钱多多的场子中拂了钱多多的脸面,可当众人侧过脸去,看到出言之人乃是大司马刘奇帐下军师祭酒戏志才时,登时闭口不言,这位爷自己可惹不起,别到时候神仙打架,让自己这凡人遭殃才好!
刘奇眼中带着一抹笑谑说道,“怎的,祭酒大人不在千金楼中过你那温香软玉的生活,跑到钱某这荒僻之地来作甚?钱某这里可没有祭酒大人想要的东西。”
戏志才轻轻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含笑说道,“戏某这鼻子还算是通透,闻到通天公子这里有美酒佳酿,特来向公子讨一口酒水。戏某别无贪恋,只是喜好这杯中之物,闻到通天公子这里有好酒,就不自觉的凑上来啦!”
刘奇轻笑着说道,“钱某的规矩可容不得旁人破坏,哪怕是大司马来了,想要从钱某手中拿酒,那也得打开荷包掏银钱,不知道祭酒大人可否带足了银钱?”
戏志才不动声色的看着刘奇说道,“银钱自是有的,可戏某没带在身上,不知道公子可愿给戏某赊欠上几两金子,让戏某先享用享用这美酒,等到戏某手中银钱充足了,自然将所欠银钱给公子补上,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刘奇毫不掩饰的出言道,“若是旁人,断无在本公子的地头上赊欠的道理,可本公子素来景仰祭酒大人手段为人,祭酒大人既然开口了,那钱某今日,就为祭酒大人破个例,祭酒大人看上的玩意,只管买便好,至于这银钱,等到祭酒大人手头充足了,再给本公子不迟。”
戏志才轻一拱手道,“那就多谢公子了,戏某馋的紧,公子不妨先将美酒奉上。”
刘奇笑着抚了抚掌说道,“固所愿,不敢请耳!来人,上酒!”
随着刘奇掌声落音,早有身着轻纱的侍女捧着托盘走上前来,将手中托盘放到刘奇面前案上,刘奇也不做掩饰,一把掀去盖在托盘上的红布。
看着那绿莹莹的酒瓶和透明的酒液,戏志才看着酒瓶上那随瓶铭刻的“真珠”二字,带着些许惊讶开口道,“通天公子,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冻真珠?”
刘奇笑意吟吟的开口问道,“此乃上古佳酿冻真珠,久不传世,莫非祭酒大人听过此酒之名?”
戏志才点了点头说道,“戏某沉浸这杯中之物,对这等事情多多少少也有听闻,戏某曾闻,有大才言,废圃寒蔬挑翠羽,小槽春酒冻真珠。这冻真珠乃是春酒之中的极品,只可惜戏某无福享用。”
刘奇笑着说道,“要本公子说,这冻真珠,却是不适合现在饮用,一来是时令不对,而来此等烈酒,若非赳赳武夫,寻常人饮用,多半灼伤喉胃。”
“哦?”戏志才带着一抹惊讶之色开口问道,“公子此话怎讲?”
刘奇笑着说道,“此乃烈酒,如刀剑入喉,烈火入腹,最是春寒料峭之时,只需一小盏,便可扫尽身上寒意,使人如立于七月烈日之下,只因酿造之时,代价不菲,酒液滴滴如真珠,凝而不散,故又唤作冻真珠!”
戏志才点了点头,开口问道,“不知公子这酒如何售卖?”
刘奇笑呵呵地说到,“今日在座,俱是天下英豪,本公子也不吹嘘夸大,这酒,包括一套酒具家什,共计十金。”
戏志才晃了晃脑袋说道,“戏某可等不得如此许久了,看来,这酒,却是与戏某无缘了!”
戏志才话甫一落音,当下就有人出言喝问道,“通天公子,你这酒,只是你一家之言,倘若卖假的给我,又当如何?”
刘奇笑呵呵地说到,“倘若本公子所售之物有假,假一赔十,这区区几瓶酒的小钱,本公子还未曾放在心上,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