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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气的须发皆张,“竖子焉敢如此侮辱老夫!”
刘奇轻“嘁”一声,带着些许蔑视开口说道,“你若不贪慕虚荣,那就随我去荆州,我找人助你为我大汉编纂史书。”
“好!”蔡邕喝了一声,就在刘奇喜上眉梢之时,蔡邕又改口道,“不好!我差点中了你小子的激将法!”
蔡邕明白刘奇的策略以后,也不生气,冷淡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我这几个儿女,我自觉最对不住昭姬,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随你去荆州的!”
刘奇也是被蔡邕气的发懵,当即跳脚就骂,“你个贪慕虚荣的老混蛋,你想留在长安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你就明说,不要把昭姬往这火坑里推。”
“你也不想想,你呆在京城高官厚爵,昭姬却要忍受别人戳脊梁骨的指责。”刘奇站起来指着蔡邕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你就是个老糊涂,就算昭姬是个寡妇怎么了?就不能再嫁了吗?就不能有喜欢的人了吗?我就不能娶她了吗?我们郎有情妾有意,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昭姬能有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刘奇红着眼睛道,“你害怕别人说你女儿改嫁,影响了你的名声,你害怕昭姬和男子走近,指责你说你家风有问题,甚至连你女儿被人赶出家门,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还自称是什么名士,真是将我辈士子的脸都丢光了!”
“啊?”刘奇朝着蔡邕咆哮这说道,“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胆怯了?你要是真的疼爱昭姬,就让昭姬能有个好归宿,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昭姬?可你有没有为昭姬想过?你将她带在身边就是疼爱她了?你看她呆在蔡府这么久可曾开心过?”
“就连我第一次都听出了昭姬琴声中的哀怨,我就不相信能写出《琴操》,在琴艺上身为天下翘楚的蔡大家听不出来。”我不过是奏了一曲,开导开导昭姬,“你这老家伙就说对昭姬名节不好,对我名声不好,我看不是对我等名声不好,你是怕他人说你蔡大家的闲话吧!”
刘奇一连串的怒骂,让蔡邕颓然不已,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吗?正如刘奇所言,是自己惧怕名声受损,是自己贪慕虚荣?因此畏首畏尾,让女儿怏怏不乐。
刘奇缓了口气,又继续骂了起来,“你丫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也不想想,到了荆州,凭借你的身份,无关人等谁会指责,更何况这些陈年旧事,会有多少平头百姓记得。更何况,我荆州人才济济,何愁不能给昭姬一个好归宿。”
蔡琰和绿荷一早就躲到远处,刘奇和蔡邕正常谈论什么的话,她们肯定听不仔细,可刘奇被惹怒之后破口大骂,说的这些话让蔡琰听了个真切,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由得抱头痛哭。
直到蔡琰哭罢!刘奇还在大骂,却没有蔡邕的声音,蔡琰带着丫鬟绿荷赶紧赶了过来将二人分开,看着沉默不语的父亲,蔡琰心中有一丝痛心,她对刘奇有些许好感,可刘奇如此一闹腾,两人之间哪里还有戏。
“绿荷,替我送送刘公子!”蔡琰冷着脸说道。
看到蔡琰的神色,刘奇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做的有些过分了,连自己的准老丈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想想蔡邕那些话语,刘奇心中还有些许怨愤。刘奇将手中竹笛递了出去,开口朝着蔡琰说道,“给,竹笛还你!”
蔡琰冷着脸说道,“不用了,这竹笛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权当我送公子了,公子姑且留个纪念罢!”
刘奇将竹笛别在腰间,朝着蔡琰抱拳道,“如此,奇多谢昭姬姑娘。”说完刘奇在绿荷的带领下,朝着外头走去。
看着刘奇离去的背影,蔡琰有种叫住刘奇的冲动,可看着呆在原地的父亲,蔡琰长叹一声,压下了这股冲动,想到刘奇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戳到自己的心坎里,蔡琰心中一时间惆怅不已,就算此人懂我如何?今天他这一闹腾,日后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
刘奇越想越不是滋味,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太过鲁莽,可这种脾气上来,完全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刘奇心中冷哼一声,既然你蔡琰让我心动了,那我就是强,也要将你抢回荆州,我看你蔡邕能奈我如何?
走到厅中,刘奇开口说道,“绿荷姑娘,可有笔墨?”
绿荷带着刘奇穿过厅中,一侧廊上搭了个木亭,亭中放着一条颇为雅致的案几,几上搁着笔墨,刘奇看也没看桌上的书简是否是空白的,直截了当的从自己袖上撕下一大块布,摊开来书写起来。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刘奇停笔思忖片刻,又开始提笔写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末了,刘奇又加了一句,“我在长门外,待君来!”
待到笔墨痕干,刘奇将布叠了起来,开口说道,“烦请绿荷姑娘将这封书信交予你家小姐!”
绿荷虽对刘奇有些意见,可从小身为蔡琰的贴身丫鬟,蔡琰这几年来受了多少委屈,别人不清楚,绿荷可是清楚得很,想到刘奇呵斥自家老爷时说的那句“我就不能娶她了吗?我们郎有情妾有意,就不能在一起了吗?”脸上不禁一阵发烧,随后又闪过一丝愁绪,这人真乃性情中人,为了自家小姐胆敢指着自家老爷的鼻子怒骂,可是,如此一来,他与小姐之间,还有可能吗?
想到自家小姐与自己讲过的司马相如同卓文君的故事,而这家伙为了小姐连老爷都敢骂,这么好的如意郎君哪里寻去?绿荷心中暗暗琢磨道,“老爷要是不同意,我就撺掇小姐学一学卓文君。”
第116章()
蔡琰端着饭食,走入书厅,将饭食放到案上,开口说道,“父亲,吃点东西吧!你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蔡邕沉默着叹了一口气,开口问道,“琰儿,你说说看,为父是不是真的贪慕虚名?”
蔡琰也是满面悲容,听到蔡邕的话,沉声说道,“女儿不敢置喙大人。”若是之前,蔡琰一定会好生劝慰老父,可是刘奇一番话,句句都让蔡琰感同身受,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你永远也觉得非常遥远,可发生在自己身上,别人很难体味这种感受。
如同刘奇所言,自己被卫氏逐出家门,说自己是丧门星,自家父亲也只是派人将自己接到长安,没有丝毫言语,作为名士的蔡邕可能是不屑争辩,会觉得谣言止于智者,可在当时只有十五岁的蔡琰看来,就连父亲在外也是认同了别人对她的指责,出门被人指指点点,什么“八字克夫”,“丧门星”,各种言语不堪入目,使得自己都不敢出门。
外界流言已让蔡琰烦闷不已,可对这些闭口不言的蔡邕,让蔡琰心中更是多了父亲已经认同外界说法的错觉,心中更是苦不堪言。
蔡邕如何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昭姬的聪慧可不比寻常男子差多少,要是女儿不认可刘奇的说法,肯定会劝慰自己,可听到蔡琰的回答,蔡邕如何听不出来,女儿如此这般冷淡的说自己不敢评价长辈,内心多半是认同刘奇的说法的,或许,刘奇的每一句喝骂,道出的都是自己女儿的片片心声。
蔡邕沉声说道,“如今长安,迟早会乱,借这刘奇的掩护,我等确实可以从容离开长安,可如此一来,虽让王粲那小子心无牵挂,却欠下了刘荆州父子的人情。你若不愿,为父就再想他法。”
蔡琰开口说道,“女儿愿随父亲去关东,如此一来,也免得那些市井流言扰人心思,至于如何去,女儿全凭父亲大人安排。”
“唉!”蔡邕颇为惆怅的开口道,“你觉得这刘奇刘子瑾如何?”
听到蔡邕问话,蔡琰心中含羞道,“女儿觉得,此人颇为风趣,与其他男子大有不同。”说完又带着几分埋怨的口吻道,“就是此人,太过狂悖。”
蔡琰的小女儿态落到蔡邕眼里,蔡邕自然听出来女儿对刘奇颇有好感,可想到刘奇的身份,再想想自家女儿,蔡邕心中惆怅更甚,开口说道,“这小子虽然敢骂为父,可为父却是颇为欣赏他的年少轻狂。”
蔡邕眼中尽是愁意,缓缓开口说道,“我是替你担心啊!以这小子的家世,你想要嫁给他,只能为妾,不可能成为正妻,为父怕你日后受到委屈啊!”
“谁要嫁给他了!”蔡琰红着脸轻轻一跺脚说道,“女儿与他不过第一次见面,父亲就相信那登徒子的鬼话了。”
看到女儿的姿态,蔡邕清楚,这小子已经将自家女儿的心弦勾动了,也罢!那就先如此,凭着自己的名望,自己日后威逼也要逼这小子给自家女儿一个说法。
“哈哈!”蔡邕一扫脸上愁容,老怀大慰,开口取笑道,“既然这样,那等到了关东为父就给你找一户门当户对的年轻才俊。”
蔡琰听到蔡邕的话,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浇灭,脸上不由的多了一丝冷淡,有些意兴阑珊的开口说道,“全凭父亲做主!”
蔡邕端起案上的饭食,将碗中稀粥三两口喝了个干净,也不顾及礼法,开口说道,“好了,你去将子羽唤来,我同他商量一些事情,你也回去收拾一番,我等可能不日便要出关。”
戏志才从外边走近,就被周仓一把拉住,只听周仓焦急的嚷嚷道,“戏先生,你终于回来了!赶紧劝劝主公吧。主公都发了一天的呆了。”
戏志才开口问道,“主公不是去拜访蔡中郎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仓一脸郁闷的开口道,“主公和蔡家小娘子相谈甚欢,后来蔡大人到了,两人不知道起了什么争执,主公怒骂了蔡大人一通,回来就呆坐在房中,到现在连口茶水都未喝。”
戏志才脚步匆匆,迅速走到刘奇的屋子里,一把关上门,看到刘奇魂不守舍的瘫坐在榻上,双目涣散无神,当即开口问道,“主公,不知发生了何事,竟让你如此颓废?”
刘奇长吁短叹的开口道,“志才,你说我怒斥的蔡中郎,和蔡姑娘还有戏吗?”
戏志才笑道,“我当时什么大事呢?原来却是主公害了相思病。”
刘奇开口说道,“志才,别闹,细细与我分析一番,我如何才能将蔡姑娘娶进家门。”说完自言自语道,“都怪我一时冲动,狠狠地将蔡中郎训斥了一番,这下子好了,蔡中郎还能待见我就怪了。”
看到刘奇的模样,戏志才开口说道,“主公,此事还得细细筹谋,日久天长,蔡中郎肯定会同意。”
说完戏志才开口说道,“实在不行,公子不妨学一学昔年司马相如风流韵事,日后说不得也是一段佳话。”
蔡府之中,那看门的阍人闭了大门,朝着室内走去,到了蔡邕书厅门外,敲了敲门说道,“老师,是仪来了。”
蔡邕正在闭目沉思,听到是仪的话,开口说道,“子羽,进来罢!”
是仪推门而入,进来后缓缓闭上书厅的门,走到蔡邕书案之前,朝着蔡邕行礼道,“不知老师有何教诲?”
蔡邕开口说道,“坐,最近也是忙于事务,今日有遐,考究一番你的学问。”
是仪盘腿坐下,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先生,学生为了提高修养打磨禀性,日日揣度《汲黯传》,《捭阖策》也在研习当中。”
“嗯!”蔡邕点了点头问道,“不知你读《捭阖策》多久了。”
是仪开口说道,“去年年节之后,老师命我研读《捭阖策》,到如今已是一年半了。”
蔡邕叹了口气说道,“逝者如斯!既然已经研读了一年半,不知你学的如何了?”
是仪开口说道,“学生天资驽钝,不能揣摩其中真意,只是略微窥得皮毛。”
“我且考考你。”蔡邕开口说道,“不知你以为长安局势如今如何?”
是仪开口说道,“学生窃以为,董卓骄纵跋扈,目无天子,迟早酿成大祸。朝中百官心思各异,狂澜已非人力可挽,董卓身死之日,便是乱象生出之时。”
“唉!”蔡邕心中满是怅然,缓缓开口说道,“董公刚愎自用,而身边无能断决大事之人,昔日董卓以族人威逼,一日三迁,我自忖有此礼遇,当可规劝董公,谁曾想,我多次规劝,董公竟一次不曾纳言,我虽有心挽大汉将侵之颓势,怎奈何无力回天!”
是仪开口说道,“此非老师之罪也!老师有此心,是仪钦佩非常,然仪自知才学粗浅,以仪只能,若能使得一方百姓安居乐业,不流离失所,仪心自安。”
“唉!士人如果都像你这样,那选拔官员也不用发愁了,百姓也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