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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敏之急步朝床前走去,那名不知名的少年流着泪站在床前,正要伸手去抱那名小男孩。
“不许动他!”张松大喊一声,抢上前几步,拉住了一把那名少年,那名少年站立不稳,一下跌倒在张松的怀里。
“你干什么!”那名少年迅速站起身子怒道。
于敏之脸色也非常难看,隐隐地有了怒气。
“你现在还没有感染,但是你一旦接触了他,就一定会感染的。”张松用手指着那名小男孩说,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怒气。
那名小男孩正躺在木床上,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口中说着胡话,身上裸露的皮肤上已经大量出现了圆型紧张水疱,有的水疱已经被小男孩胡乱抓的两手抓破了,皮肤上满是水疱破了流出的液体。
张松用手触了触小男孩的额头,发现他烧得厉害,心情沉重地说:“他病得很严重,如果不及时医治,会有生命危险!”
少年一下急了,他泪眼婆娑地乞求张松说:“张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
“也不是没有办法,把掌心雷取来就能缓解他的症状。”
“不行!”于敏之断然拒绝。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张松摊开双手,爱莫能助地道。
“母亲!”少年哭着向于敏之行礼。
“不是母亲心狠不救你弟弟!”于敏之眼睛含着泪水,“而是我已经让人将掌心雷沉入了水中。”
张松闻言气极,自己辛辛苦苦几天才做出来的东西就这样被毁了,他恼怒之极地说:“你让你母亲救吧,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有药可以治吗?张大夫你想想其他办法吧。”少年哀求着。
“有药是可以治啊,药呢?药被你母亲弄丢了啊!”张松怒喝。
外面天已经黑了,只有一丝丝月光,让屋外的景物只有些模糊的影子。
“母亲,我难受!”小男孩呓语。
“别怕,别怕,母亲在这陪着你!”于敏之双眼泪流,紧紧地抱着小男孩。
“阿姐……”于心之叫了一声,然而于敏之并没有理会。
“张大夫!”于心之与陈甲、沈攸一齐向张松行礼。
看着小男孩那稚嫩的脸蛋通红,眉头紧锁,手脚瘫软,张松沉吟良久,最后说道:“罢了,罢了,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一试。”
听了这话,少年大喜,于心之脸上稍微放轻松了些,陈甲与沈攸也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你们也不要高兴地太早,,如果用了这个法子还没有好转,就再难挽回了,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如果你们没有这个思想准备,这法子不用也罢。”张松告诫。
几人的脸色迅速阴暗下来,明显犹豫得很。
“还请张大夫尽力施治,结果如何,我都不怪你。”于敏之道。
张松定定地看了于敏之会儿,于敏之的脸上除了哀伤,也无异常。
“那好,你让人烧一桶开水过来,再取一件没有穿过的衣服过来。还有,村口有柳树,让人取点柳枝过来。”张松一刻也不耽搁地吩咐道。
就在于心之吩咐属下时,张松再次嘱咐:“让人在屋外烧开水,所有从屋里出去的东西直接扔进开水里,再取出来用。”
片刻之后,屋外便是一片吵闹声。
热水送进来以后,张松把小男孩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开水中泡着。接着用几块干净的布条轮换地为小男孩擦拭着身子,把水疱破后流出的液体擦干净了。
柳条送来后,张松用清水洗干净,再捣成糊状,虑出其中的汁液为小男孩喂下。最后又用盐水为小男孩擦拭了一遍身体。
“身上有水疱的人都用清水擦拭一下身体,再用盐水擦拭一遍,换过衣服,最后喝点柳条汁。”
柳条中含有水杨酸,这是阿司匹林的主要成份,它有清热镇痛的作用,用于此时的小男孩有一定的作用。
喝下柳条汁后不久,小男孩的呼吸明显缓和了许多,也不再呻吟了,他沉沉地睡去了,样子很安宁。
于敏之止住了眼泪,望向张松的目光柔和得多了,她走到张松面前朝张松行了一礼,道:“谢谢张大夫,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张松没有起身,也没有回礼,他知道,小男孩的病情只是得到了控制,离好转还差很远,柳条汁液只能对小男孩的症状起个缓解作用。水痘是病毒引起的,即使在后世对病毒也没有特效药物。
张松淡淡地看着于敏之,说:“要感谢我很简单,放我与我伙伴离开!”
“那不行,我办不到。”
张松不再理她,事实上他也没有指望这个妇女会放自己离开,这是个极其固执的妇女。
这一番下来,自己应该确定无疑地感染了水痘吧?只是不知道何时才发病?发病时,其他人的病应该好了吧?明天还是得找点药吃,延缓一下发病的时间才好。张松在心里思量着。
那名少年正蹲在小男孩身边,十来岁的身材还是有些瘦弱,只是上身衣服穿得有点多显得人很臃肿,看起来上下身有点不协调,不过皮肤白晰,面容清秀,五官精致。
“明天把我的伙伴放出来吧,我要去采药,有伙伴陪同的话会方便很多。”张松想起了宋配,想乘机让他脱离囹圄。
“行,我明天把人交给你。”于敏之非常爽快。
“啊……”张松打了个哈欠,说:“有点累了,我先睡了。”
在闭着眼睛的时候,张松听到于敏之与于心之商量守夜事宜,于敏之要求屋外一夜都得有火把,每次留三个人守夜,每一个半时辰换一班,同时还要求用铁链锁牢房门,屋外备好水防火。
真是个臭女人,张松在心中悻悻地骂道,息了最后的那点心思,很快在模模糊糊中睡着了。
第17章 跌落尘土(一)()
朝阳照在屋子的窗棂上,窗棂的影子就映照在张松的脸上。朝食过后的张松眯了眼,享受着阳光的温暖,耐心地等待宋配的到来。
于心之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他身上的水疱没有扩散,精神也比昨晚好了许多,基本上不发热了。但是陈甲与沈攸都出现了感染水痘的症状,两人咳嗽得厉害,神情倦怠,身上开始出现皮疹。
张松自己暂时还没有出现明显的症状,但是他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因为陈甲与沈攸的抓挠动作让他从心底感到身上发痒。
小男孩与少年、于敏之母子三人是在另一间房里过夜的,但今天一早少年来过,小男孩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只是没有好转,精神仍然不好。
翕动了几下鼻子,张松皱了皱眉头,起身打开了窗子,再走到门边,把房门打开。屋外新鲜的空气刹那间涌入了屋子,屋子里的闷气一扫而空,面对着耀眼的阳光,张松深深地伸了一个懒腰。
于心之与陈甲、沈攸都看着张松行动,没有做声。见识过张松的治疗手段后,几人都对张松有了很大的改观,虽然没有明说,但明显对张松宽容了许多,不再张松做任何事都加以干涉。
耀眼的阳光中宋配跟着刘永盛正朝屋子走来。
“于君,我伙伴来了,我要去采药了,采到药了,你们的病就能治好了。”张松心情愉快地迈步要朝屋子外面走去。
“等等,张大夫你感染了水痘,而你伙伴没有感染,你不适宜与他一起外出采药!”屋外的左边转出了于敏之。
“可是只有我才认识那药啊,我不去,谁能把药采来呢?”
“这好办,来人哪!”于敏之挥了挥,喊了一声。
只见刘永盛身后一人端着一叠东西上前来,放在了门口,就迅速退下了。
“我已备好纸笔,只需张大夫绘出来,由你伙伴按图寻找就可。”
于敏之脸上似有得色,一副看你如何办的样子,张松便知道不画不行,也就什么话也不说,埋头画了起来,按照前世的印象将板蓝根植株的形状画了出来。
张松画完后,于敏之便让宋配上前查看。
张松退到一边,看着宋配查看画作,也不做声,脸上殊无失落。
正当于敏之对张松的平静感到奇怪时,宋配已经看完了画作。
“夫人,恕罪,我无法找到画作上的药。你看……”
“张松,你就这么糊弄我?”于敏之一把抓过了画作,瞥了一眼后便大怒道,画作上的板蓝根是冬天落叶后的形状。
沈攸怒视张松,一把拔出了长刀。
“夫人,我可没有糊弄你,现在是冬天,那药原本是有叶子,现在已经掉了,我不画成这个样子,还能画成什么样子呢?”张松慢条斯理道,一点也不害怕。
“夫人、长上息怒,有些植株在冬天确实会落光叶子,张大夫是否撒谎,只要他采回来一瞧便知。”陈甲与沈攸看了画作后,都明白这个道理,齐声劝解。
“哼。”于敏之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说:“那便依你,你出去采药,由陈甲与沈攸跟着。”
“是。”张松行了一礼,转身便对宋配说:“宋君,这次又要辛苦你了。”
“不,你伙伴留下,他太文弱,不适于长时间劳作。”还没等宋配张嘴,于敏之又开口了,“我安排你的另一个熟人陪你去。”
张松疑惑地看了于敏之一眼,另外的熟人,哪个啊?
张松朝四周看去,只见一个人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
“樟木头?”张松大吃一惊,“你让他跟我去?”
“对,樟木头是胡人,也不用担心把病传染给了他,他虽然年纪较老,但明显比你伙伴结实,必要时可以帮你探探路,还可以帮你背药材。”见到张权惊讶,于敏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说得那么有道理,我竟然无话可说,张松不知怎么,心头涌上了前生网络上的一句流行语。
张松上前,在樟木头肩膀上拍了一下,樟木头居然腿一软,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行,那收拾好东西出发吧。”张松道。
“等等,我也去!”昨晚那名少年喊道,一边匆忙上前。于敏之也没有阻止,显然是早已同意了的。
“深山危险,他一个少年人去既不安全,又起不了什么作用,还是不要去吧。”
“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全,自有陈甲与沈攸照看,再说你自己不也是少年人吗?”于心之笑着说。
众人听后都笑了,就边宋配也不例外,张松这才想起自己确实也是个少年人。
“行了,早点出发,早点安全归来,宋君可是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呢。”于敏之最后一句话隐隐地有些威胁在内。
“夫人放心,我会回来的,你们的病还在等着我医治,不是吗?”张松针尖对麦芒。
一行五人,背着太阳朝西边的山里进发了。
西边是是连绵不绝的高山,一山比一山高,目光所见的最远、最高的山山峰隐藏在云里,长年不见。
东边就是于敏之他们的居住地,那处山谷非常阔大,山谷里全是麦地,地里的麦子长得正旺。山谷只有来时那一个出口,其它三面都是无法跨越的高山。
“咦,你们麦地那么多,怎么还要去做盗贼呢?”张松奇道。
“我们不是盗贼!”少年回答道。
“怎么不是盗贼?那天陈甲与沈攸他们不是去抢劫了吗?我与宋君都被他们抢劫了呢。”张松反问。
“那天我们是去摸飞龙盗的底细,被你一个掌心雷给搅和了,他们才把我们当盗贼的。我们不抢汉人,我们不抢百姓,我们只抢盗贼。”陈甲道,他与沈攸的脸色都不好看。
“那也是盗贼,只不过是黑吃黑,盗贼中的盗贼。”张松迅速反驳。
“你说错了,我们没有杀过一个普通百姓,所抢来的物品都是分给平民百姓,从来没有自己用过。”少年大声分辩。
“从来没有自己用过,你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自己劳动所得?”张松一副怀疑的神色。
“那是当然!”少年骄傲地说,陈甲与沈攸脸色也有点傲然。
“那你们为何去抢劫呢?”
“因为盗贼抢劫百姓,我们就去把东西抢劫回来还给百姓。”少年道。
“看样子,你们也不是官府啊,怎么干的是官府的活呢?”
“我们……”少年突然醒悟过来,“你想打听我们的底细,哼,不告诉你!”
张松嗬嗬一笑,弯腰扒开了草丛,招手让樟木头把锄头拿来。
身背背篓的樟木头点头哈腰地一路小跑过来,跌跌撞撞的。
少年这时也凑到张松跟前,观察着张松扒开草堆后露出的那株植物。张松拭了拭鼻子,疑惑地看了少年一眼,但没有说什么,只是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