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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背篓与竹筒都是用沙茂形送来的竹子做的,这件事情上,沙茂形帮了张松很大的忙,不但送来的竹子大小合乎张松的心意,而且还送来一把刀供张松使用了一天。
来到门口,张松把六筒炸药安放在木门与地面之间的位置,计算好引线长度后再把所有的引线捻在一起。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安排,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便让靠近自己的宋配离远一点。
老天保佑引线能点着!保佑炸药能爆炸!张松心“砰,砰”地跳着祈祷一番,掏出藏在怀里的火石,点燃了引线,然后快速跑到山洞里面。
引线“嗞,嗞”直响,燃烧的火光在山洞里显得特别耀眼,随着引线越燃越短,张松的心就越跳越剧烈。
紧接着火光一闪,“轰”地一声巨响,木门被炸得四分五裂,木门与竹筒的碎片满地都是。
那声巨响震耳欲聋,震得山洞的地面都在颤动。张松还好,早就有心里准备,没有太大的意外,更多的是对炸药威力的惊喜。宋配则被吓得跳起来,大声喊叫,直到张松将他安抚下来,他还是一脸震撼,手脚都在发抖。
张松迅速地背起背篓,拉着还在发呆的宋配朝洞外跑去。
出了山洞,张松发现这声巨响还是惊醒了很多人,许多棚子里已经点燃了灯火,牧羊狗在叫,马匹在嘶鸣,还有人在大声问话。
宋配被炸药的爆炸声震得还没有回过神来,任由张松拉着他往山下跑。
圆月高挂在半空,明亮的月光下,下山的小路非常清晰,路旁的树影婆娑,张松与宋配在这斑斓的树影中跳跃穿行,那画面就像是连续播放中的幻灯片一样。
就在靠近一座棚子时,棚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张松与宋配放轻脚步,缓缓地从棚子后面走过。
“快来人哪!有盗贼!”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张松前面几步远的一座棚子里传出,那声音就如刀尖划过玻璃,在夜晚里分外的刺耳。
随着这一声叫喊,已经骚动的村落沸腾起来,村落的灯火很快就亮了,马蹄声响起,男子的喊叫声此起彼伏,须臾村落里就有人穿行。
拉住要往前冲的宋配,张松躲到了一个土堆后面,他眼睛望着前方,同时冷静地从背篓里取出三筒炸药,又从怀里掏出火石,准备见情况不对就放炸药。
出人意料的是,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许多骑马的人,这些人都蒙着面具,他们挥动马鞭策马朝村落里的其他人冲过去,很快两伙人就战成了一团。
张松松了口气,将两筒炸药又放回了背篓里,与宋配一起悄悄地朝西南方向摸过去。
两人不敢走主道,而是专挑茅草丛走,一路小心,有惊无险,只要过了前面那个小土堆,就出了了村落的范围。
“站住!什么人?”一声暴喝突然响起。
张松一惊,定睛一看,原来是樟木头。
这时樟木头也看清了张松与宋配,大吃一惊,立刻高声呼喊:“快来人哪,张松与宋配要逃跑了!”
张松忙冲上前,挥拳朝樟木头打去。樟木头一时提防不及,被张松一拳打在了太阳穴上,一下就倒在地上。
然而村落里显然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有十几人骑马迅速地朝这边跑来。
张松与宋配这下也顾不得会暴露行踪了,亡命地顺着道路朝前跑去。
只是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而宋配却越跑越慢,不得已,张松点燃了一筒炸药,瞅准时机扔向了后面的追兵。
只听一声巨响,后面就传来马匹的哀鸣与人的哀号,有几人好几匹马受伤倒地,另外的马匹都被吓得四处乱窜,根本不听人指挥。
一不做,二不休,张松再次点燃了一筒炸药朝那边扔了过去。
在这一声巨响中,剩余的马匹中又倒下了好几匹,只剩下两匹马载着人拼命朝回跑,骑在马上的人“哇哇”乱叫。
月光之下,张松背着背篓赶上了宋配,跟着宋配往前跑去。只是前面的道路越来越模糊,最后变得隐隐约约。张松抬起头,发现天空不知何堆满了乌云,月亮被乌云包围,只发出一点光。
“真他妈倒霉!”张松在心中暗骂一句,对宋配说:“宋君,注意看路上,天黑不要走错了!”
“你放心,这条路我已经走了好几回了,很熟悉,不会错的。”宋配气喘吁吁地说,这一路逃跑把他累得够呛,即使这样,他也不敢稍作停留,一旦被盗贼追上,肯定就没有命了。
“那就好。”
“张君,刚才你扔了什么啊,发出那么大的响声,吓死人了。”宋配实在是忍不住,问出了今晚最大的疑问。
“掌心雷!”张松简洁地回答,也不作过多的解释,他还不想把这个秘密暴露出去。
“难怪单道长说你是贵人,盗贼得罪你了会有报应,果然是报应来了。”宋配赞叹。
“等等,宋君,这路不对啊,怎么越来越小啊?”
宋配停下了脚步,放眼望去,周围是一片荒野,脚下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明显不是官道,后面已听不见响声了,只偶尔会从远方传来一两声狼嚎。
“糟糕!走错路了!”宋配懊恼道。
“你别慌,先辨认一下方向,找回原来的路。”张松没有生气,他前世也走过夜路,在荒野中一片茫茫,即使是熟悉的地方都会变得陌生,更何况宋配只走过几回。
两人找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官道,只是找到一条比刚才那条更宽的路,无奈之下两人就顺着这条道走了,至于是否能到永平县城也不管了,先远离盗贼再说。
黎明时分,张松与宋配还在荒野中,两人已经十分疲惫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这几日为了迷惑盗贼,天天晚上敲门,两人都没有睡好,逃跑到现在不要说宋配一名文人,就是非常注意锻炼身体的张松也吃不消。
“我们到前面的树木里休息一下吧,飞龙盗估计不会追来了。”宋配停住脚步,气喘如牛地说。
“行啊。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张松抬头朝前望去,几丈远的地方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小路从树木正中穿过,还有几块巨大的石头矗立在路旁。
进入树林后,宋配快步地朝一块大石头走去,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哎哟。”宋配叫了一声,朝前摔倒了。
“哎呀,小心点,没有摔伤吧?”张松上前几步就要去扶宋配。
谁知一个踉跄,张松自己也摔倒在地。与此同时,两团黑影扑了过来,压住了张松,把张松的双手扭住绑了起来。那边宋配也被两人捆绑了。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找了你们俩好久都找不到,想不到不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一个声音兴奋地说。
随之树林里涌出了许多人。
第13章 三人夜谈()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朝发欣域,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队伍是背着朝阳行进的,不知何时,行进的队伍中先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低声吟唱,声音苍凉而悲怆,曲调哀伤而婉转,在旷野中颤抖、消散。
片刻功夫之后,队伍中的所有人都跟着歌唱,歌者的面容无一例外都是惆怅而凄凉,一股莫名的气氛迅速在队伍里蔓延。那气氛就如母亲思念远方的游子,又如新妇思念远征的丈夫,更似异乡人在思念那不得而归的故乡,从梦中熟悉的故乡醒来,面对他乡时的惆怅。
这支队伍大概有五六十人,每人各骑一马,短衣窄袖,为首的那人虎目剑眉,面容粗犷,戴着头冠,身着铠甲,只不过头冠破旧,铠甲破烂。其余诸人皆头戴着帻,麻衣窄裤,无论帻还是裤,皆已破旧。
队伍分成两列整齐地行进,首领居中指挥,前面有两名斥候探路。
张松与宋配都被绑着手,由人用绳索牵着前进,只是行进的速度不快,张松与宋配还能跟得上,并不是特别辛苦。张松背篓里的炸药已经被人取走收起,身上已经被人搜了好几遍,就连怀里的火石也被人收走了。
约半个时辰之后,当行至一处小山坡前时,一名斥候从前方纵马来到中间的首领面前,不知说了什么,那首领举起了右手,瞬间整个队伍就安静下来,那悲凉而惆怅的气氛就被肃杀所取代,整支队伍就如已然出鞘的利剑。
翻过小山坡,队伍前面有大群人挡住了去路,那群人大部分手持木棍,还有人手持锄头,只有为首那人与这边队伍的首领一般打扮,也骑着马。
张松一开始还升起了希望,只是看清这群人后,这希望就如正午时出现在太阳底下的肥皂泡,刹那间就破灭了。
“呔,某在此等候多时了,你等留下命来。”见到队伍后,那群人的首领立即策马奔来,手中的长矛指向前方。
然而他身后的人群却骚动着往后退。张松看了直摇头,已经在心里判了那群人的首领死刑。
队伍中先前来向首领报告情况的那名斥候策马信步走出行列,迎向了那人。
两匹马越来越近,就在要相撞的刹那,斥候错开了,他手中的长刀磕开了来人的长矛,长刀挂在腰间后,顺手抓住那人的后背,硬生生地把那人擒下马来。
顺势将那人掼在地上,在那人就要起身时,斥候的长刀已准确地指向了那人的胸膛,那人也就不敢动弹。说起来慢,但张松估计两人的战斗也就是几十秒的时间。
这是一支战力极强的队伍,张松不知怎么想起了沙茂形的话,他断定这就是抢劫过飞龙盗、打伤了秃发鲁孤的那伙盗贼。
作出这个判断后,张松就对这支风闻来无影去无踪的队伍好奇起来。
“啊”的一声,对面那群人很快就作鸟兽散,有的人就连手中的兵器也丢了,还有的人一边跑还一边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被逼的。”
队伍中很多人都发出轻笑,但是没有人追击,而是任由他们逃跑。
“这是乡间自发组织起来抵抗盗贼的村民,只是……”宋配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直摇头。张松知道他是对这些村民抵抗盗贼的能力而感到郁闷。
宋配满脸倦态,身上沾满了尘土,平时那副文士模样已不见踪影,看起来就像是饱经风霜的老农。
“你没有什么事吧?”张松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不用担心。”宋配摇了摇头说,“只是不知道这些人是?”
“我也说不准,看看再说吧。”
“把人带过来!”队伍首领身边的一人高声喊道。
张松将注意力转移到这边队伍首领的身上,处处留心皆学问,这是张松前世感受较深的一句话,再说,这支队伍与张松见过的飞龙盗完全不同。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队伍首领问。
被抓那人只是高昂着头,一脸不服气,那模样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只是被斥候摔在地上受了伤,有点狼狈。
“长上问你话呢,没听到吗?”斥候喝斥道。
那人却不理会斥候,只是对队伍首领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何必多问!”
队伍首领似乎笑了一下,说:“原来是个胆小鬼,连姓名也不敢报给别人,算了,这种胆小鬼还是放了吧,抓了还污了我们的手。”
队伍里的人再次轻笑。
“你才是胆小鬼!你听好了,小爷报上名来不要吓破了你的狗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姓麦名允!李家墩村人!”麦允胀红了脸庞,大声地说道,显然被队伍首领的态度气得不轻。
“嗯,很好!还是有点胆子。我问你,你为何带人拦住我们的去路?”
“你们是盗贼,我要抓你们去见官!”
“我们抢劫过你还是抢劫过你们村子,或者你见过我们抢劫吗?”
“没有。”麦允有点迟疑,语气也不那么粗壮了。
“这就奇怪了,那你怎么就认定我们是盗贼呢?”队伍首领故作思索道。
“我们村的李铭说的。”麦允声音低了许多,想必也是觉察到了不妥。
“嗯,原来你不是胆子小,而是脑子糊涂,是个糊涂虫!”队伍首领冷笑道。
队伍里的人轰地大笑。
笑声刺得麦允脸上都能滴出血来,麦允喘着粗气,眼睛里还有泪水在转,他奋力朝队伍首领扑了过去,口中大喊:“混蛋,我与你拼了!”
队伍首领端坐马上,一动不动,还没等麦允扑到跟前,斥候已经把麦允踢倒在地。
这时,一个声音高亢地喊道:“我可以作证,他们就是盗贼,他们刚刚才抢完我们村。另外那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