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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诺弯刀-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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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申说:“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天作之合。你是父王冥冥之中给我选的女人,是父王希望我与之共度一生的女人。”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这玉佩是刘申的。

    原来你想要送给我的,不是玉佩,而是刘申。

    在那时,你就已经想好了,要把我嫁给刘申。

    我很震惊。震惊到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我木然地呆坐在那里。

    在这个世界上,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如果你对我的情意都不是真的,那么,还有什么会是真的呢?

    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当中。

    (三)

    “琴儿,它怎么会在你身上呢?”那天晚上,刘申问。

    我该怎么回答呢?我不能说,是你送给我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急切之下,我脑子里浮现出來的,就是放河灯,因为你就是在那天晚上把它送给我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于是,我就回答说:“中元节的时候放河灯,在回来的路上捡到的。”

    我说:“想是不知道什么人在拥挤当中失落了的。”

    我说:“后来,家仆在河边等了多日,却没有人来找寻,见它这么漂亮,心里喜欢,就自己留了。”

    我没想到,那天刘申真的在河边出现过,他真的也在河边的人群当中!

    所以,刘申立刻就接受了这个回答。

    在这一件事情上,他真的相信了我所说的。

第两百零七章 跑马场() 
(一)

    在舅舅的严格监督之下,在全体大夫们的精心调理下,特别是在马太医的直接治疗下,你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你终于慢慢地康复了。

    当你恢复了行动能力之后,你想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带着侍卫长谢双成和若干亲兵,去了马厩。

    虽然马太医在门口拦住你,再三劝说你多等十来天再去试骑,但你已经太久没有骑过马了。你非常迫切地想到知道,这番大伤元气的伤病之后,自己今后到底还能不能再回到马上,能否再次驰骋疆场。这对你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你的战马一直都在思念你。

    在你卧床的100多天时间里都没有看到过你,所以,它悲伤地认为你死了。

    这三个多月里,它都不怎么愿意吃草料,也不肯其他人骑它。

    吴顺听说这个情况后,在战斗的间隙里专门跑去看过它。

    它神情落寞地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看着吴顺,仿佛希望吴顺能够告诉它,你到哪里去了。

    吴顺抚摸着它,贴着它的耳朵告诉它:你还不能下床来看它。

    虽然,它听不懂吴顺的话,但从此也就平静一些了。

    它万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所以,当你再一次出现在马厩的时候,它真是兴奋坏了。

    它发出一阵阵嘶鸣,拼命地挣着被拴着的缰绳,它的鼻孔激动地翕动着,它伸长了脖子,想要蹭到你。

    你走过去,把它的缰绳解开了。

    你抚摸着它的鬃毛,轻拍着它的脖颈,你说:“我好了,你还好吗?”

    你的战马用头和脸颊温柔地蹭着你的衣服,它一下一下地舔着你的手心,把你的手心都舔湿了。

    看着你和战马的亲热,随行的谢双成和马太医,都觉得鼻子有一点酸酸的。

    (二)

    在那一生里,战马是你生死与共的重要伙伴,而你也有一种特别的禀赋,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让各种类型的战马接受你、喜欢你、爱戴你,就能和它们建立起深厚的情谊,让它们对你怀有生死不渝的忠诚。

    我无数次地看到过你走向战马。每当你走近战马的时候,你的整个人就兴奋起来了,你就进入了某种能量高度集中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的你,常常有一种看不见的光芒散发出來。

    我想,这种人类看不见的光芒,马是能感知到的。

    所以,所有的战马在见到你的时候,通常的表现,就像是见到了天神现身一样。

    无论多么暴烈的战马,感知到你的走近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向你靠近,向你表示友好和臣服,就好像是你对它们施了什么魔法一样。

    在你教我学骑马的过程中,我强烈地感受到你和所有的马之间的那种心有灵犀。

    不用任何语言的交流,当你骑上它们的一瞬间,你们就是浑然一体的,你们无论从身体到灵魂都立刻全部融为一体。

    你驾驭它们就像是使用自己的身体一样。甚至,用驾驭这个词,都显得太不准确了。

    事实上,你是根本不需要去“驾驭”的。你的心意所向,战马就自然地那样行动了,就是那样自然而然,行云流水,毫无阻滞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刻意”。

    你骑在马上的风姿,不知道曾经让多少士兵仰慕崇拜过,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人惊叹的目光。

    很多人想要骑得像你那么随意,那么洒脱,那么漂亮,但是,都做不到你和战马之间的那种全然“无隔”。

    你和战马之间的这种不可解释的特殊关系,也是你被传说为战神下凡的一个重要因素。

    (三)

    这匹战马,并不是你从临水出发;二进草原时骑走的那一匹。

    那匹战马在你们经过流沙地带的间歇泉,将要进入沙质沙漠时,跟其他所有的战马一样,被杀掉了。它变成了马肉干和水囊,变成了你们生命的一部分,变成了如今天下大局的一部分,变成了这个时代的面貌。

    作为一个和马有着特殊联系和特别情感的人,那一天,你下达杀马的命令时,心里所承受的那种痛苦,是我可以想象,却难以切身体会的。

    那种感觉,大概就像是亲自下令屠戮自己的家人一样吧。

    这痛苦,你从来都没有对人流露过。但它长久地压着你。

    我在你之后看着所有马匹的眼神中感知到它。

    你对所有的马匹,都深怀内心的歉意。

    在你短暂的一生当中,你取得了无以数计的胜利。但是,你却一次也没有因此感到快乐过。

    在你的心里,这个世界上,是根本没有什么胜利的。所有的胜利,都不过是遍地的死亡和无尽的悲伤。

    你一次也没有庆祝过自己的胜利。你从来也不觉得,它有什么可庆贺的。

    这就是你特别吸引刘申兴趣的地方。

    他不明白,作为一个经常胜利与成功的人,为何你对胜利和成功,会如此这般地完全没有兴奋和激情。

    直到有一天,他杀掉了自己的亲弟弟,坐在了他父亲曾经坐过的王座上。当山呼万岁的声音震天动地地响起来的时候,他忽然之间就明白你了。他忽然就明白了。

    那样的胜利与成功,那些建立在杀戮基础之上的胜利和成功,果然是痛苦的。非常空洞而惶惑。

    (四)

    你拉过马的缰绳,你踩住马蹬,翻身上了马。

    你坐直了身体,轻轻一夹马肚,战马便载着你,穿过马厩,轻快地顺着跑马场的马道小跑起来。

    马太医对谢双成使了个眼色。

    谢双成便也上了另一匹马,他加快几步,紧紧地跟在你身后。

    马太医远远地看着你们。

    战马一开始跑动,你立刻就知道了为何马太医要一再阻拦你来试骑战马,也立刻知道了大夫的意见是正确的。

    你克服着整个人都空掉了的虚脱感,坚持着骑了半圈,心里便一阵恍惚,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过了几秒钟,你感觉到马停了下来。

    谢双成的胳膊用力地架住了你。

    你在方向感的错乱中,恍惚感觉脚触到了地面,你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你的脸色灰白地在马场旁的长椅上坐了好一会儿,剧烈的晕眩才逐渐停止,你的脸色慢慢恢复过来。

    你自嘲地笑了一下。你看到马太医想要对你说什么。你意识到周围还有其他的士兵。

    你阻止他。你说:“没想到这次伤病会这么严重。先生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元气还没有恢复了。我不会再着急试了。”

第两百零八章 实言相告() 
(一)

    “有件事情,先生可否对我说实话?”

    你从马厩回来之后,单独把马太医留下了。你在书房与他秘密谈话。

    你说:“请问,我的头疾到底是在缓解好转,还是在继续恶化?”

    你看着他,你说:“请对我说实话,这对我做出正确的决定,非常重要。”

    马太医听了,迟疑了一下,说:“大将军日渐康复,何发此问?今日骑马当是身体虚弱所致,大将军不必……”

    你说:“先生不用瞒我。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最知道。不光是身体虚弱的问题,是头里面,有很重的一块东西压着,骑马稍一颠簸,我就感觉到了它。是它让我晕眩和疼痛。”

    你这时感觉到屋内的一切又旋转了一会儿。你伸手撑住了额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衡,确保自己不从座位上摔下来。你闭了一会儿眼睛,说:“就现在,它还在压着。”

    你睁开眼睛,对马太医说:“我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和先生这样说话,其实并不容易。请先生体恤我,告诉我,它是不是还在长大?而且速度更快了?”

    马太医听了,便不再犹豫了。他拱手道:“大将军所料正是实情。请恕老朽医术浅显,若论缓解症状,减轻疼痛,老朽自信还是有些办法可以为大将军分忧,但若论治本,逆转病情发展”

    你看着他。马太医说:“老朽实无把握。”

    你说:“它是不可逆转的,对吧?一旦长大,就不可能再缩小,无论怎样休养,它都不会再缩小了,只能减缓继续长大,对吧?”

    马太医说:“老朽不敢断言,但,以老朽的医术,恐怕难以做到令它缩小。”

    你说:“也不能开颅一探究竟,冒险想点办法吗?”

    马太医说:“据老朽判断的位置,就算冒险开颅,估计也很棘手,若非神乎其技,恐怕也无法将它与脑内的其他东西完全分离。它们应该根本就是长在一起的。一损俱损。就算是大罗神仙,唉,恐怕也要束手无策。”

    你说:“那就只有听其自然了,是吗?”

    马太医低头道:“恐怕是的。只能尽量缓解症状,固本益元,听其自然。”

    你低头不语。

    马太医看着你的表情,觉得心中十分不忍,便又补充说:“若大将军能从此摒弃一切尘劳,不问外事,像前段时间那样全心静养,以大将军20年扎实苦功的身体底子,还是有希望能明显减缓发展速度的。但看大将军能否一切舍下。”

    “天下纷乱,其沸如汤。且不说能不能一直找到一个远离尘嚣,不受战火荼毒的地方,就算是有,又怎能忍心坐视种种水深火热,袖手旁观呢。”你说:“我做不到一切舍下。”

    你说:“横竖都是一死,也毋须费心拣择早晚了,就听其自然吧。”马太医看着你,心里叹息。

    你说:“多谢先生助我减轻痛苦,也多谢先生据实相告。不过,这一番话,可否拜托先生不要再告诉旁人,就仅限于你我知道?就算孙湛明将军,也不必相告。先生明白我的意思吗?”

    马太医说:“老朽明白。大将军放心,老朽行医一辈子,伺候王室几十年,为医之道还是知晓一二的,除非王命难违,老朽至死也不会对第三人说知。”

    你恭敬作礼道:“谢谢先生成全。”

    马太医离开后。你独自在那儿坐了一会儿。

    你双肘撑在桌子上。你双手握拳,用力顶住两个太阳穴。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双成走了进来。

    他说:“马太医刚走的时候,让我们把这药热了马上端进来。”

    你抬起头,你接过药碗,把药都喝了。

    你把药碗递还给他。你问:“吴顺回来了吗?”

    谢双成说:“应该晚间就会抵达了。”

    你说:“既然他回来了,明天一大早,你就把我的战马送去给他用吧,他不是说过现在的坐骑不合心意吗?”

    谢双成说:“那,大将军要不要再自选一匹新的战马呢?”

    你说:“暂时不用了。我大概还要有一段时间用不到战马了。”

    你说:“战马不能闲散太久,老闲着,就不会打仗了。”

    (二)

    掌灯的时候,我督促着厨房,准备好了晚饭,便过来看你,并请你一起过去,和舅舅一家人一起吃晚饭。

    走到你房间里,看见你没在床上躺着休息,而是在书案前提笔画着什么。

    我走到你旁边,看着你在纸上落笔。

    “哥哥这是在画什么呢?”我说,“听说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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