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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总统,从时间上说,中德声明先于日本对德通牒;从道义上说,青岛问题纯属中国内政,顶多是中德相互关系,因此未必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财政总长梁士诒看了一下众人,慢悠悠地说道,“我看是否和英国人交涉一下,由他们出面居间斡旋或者,也可以请美国人居间调停。”
工商总长周学熙附和道:“现在日强我弱,骤然开战不是一个妥善地办法,倘若失败,免不了马关条约第二,我意思是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要以慎重为好。”
秦时竹若有所思,继续点头。
外交总长陆征祥涨红了脸,一言不发,外交交涉并不是单纯靠公理和意气用事就可以实现,关键还是手中的实力,前面俩人的话虽然有些示弱,但说出了实际情况,他愤慨归愤慨,毕竟还没有失去理智。
“禀总统,国防军誓死捍卫国家主权,事关国家领土完整,决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日本恫吓也好、威胁也罢,我们都不用管他,坚决按照既定方针办!”国防总长陆尚荣站起来表态,军人么,就要有铁血气概!
葛洪义也道:“日本是一条贪得无厌的饿狼,我们今天如果退让,那么明天他就能得寸进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主张坚决抑制。谈判也好、调停也好乃至战争也好,我们都要奉陪到底!”
秦时竹还是点头,众人一时吃不准他的态度。内阁总理张謇自三次**后已经边缘化,近日一直称病在家休养,内阁事务都是由葛洪义负责居间联络,可谓是总统的左膀右臂,他的发言难道代表总统的真实意思?打仗不是小事,虽然总统一直以来对战事毫不手软,也打赢了好几次,但这次毕竟是面对日本,很多人心里还有些打鼓。
“诸位”秦时竹看见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知道该轮到自己表态了,“方才听了大伙的意见,我心里也有了底。青岛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表面上看,青岛一直为德国所租借,咱们也从来没有收回地心思,这次日本人硬要,咱们给了他似乎也没有多大地损失,不就是换个国家租借么”
众人点头,这是实话。
“但话又说回来,青岛问题又是了不得的大事,咱们好不容易和德国达成了协议,付出了一定代价,现在日本想要青岛就要,把我们放在哪里?这涉及政府地执政公信力和国际威信,往后再开展对外交涉,还有哪个国家愿意信任我们?同时,这也涉及政府在民众中的形象,我们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打算收回青岛,挽回一下中国积贫积弱的形象,给全国人民一个交代,如果就这么硬生生给日本人毁了,我们能对得起民众?那样和前清政府有两样?我们辛辛苦苦搞**难道就是为了这样?”
众人继续点头,这也是实话。
秦时竹离开位置,踱步到窗户边,推开玻璃窗后,远处传来微弱但整齐的声音:“维护国权、还我青岛!”“你们听听,这是爱国学生上街游行的声音你们再看看,今天的报纸,都是表态支持政府的,民心可用啊!我们既然号称民国政府,就应当代表国民,对国民负责而不是让他们失望,任何有损国权的软弱和退让,我秦时竹是决计不答应的。”
众人热烈地鼓掌。
“但问题可以圆滑地处理,方才诸位说请英美调停与斡旋,这是个办法;国防军好整以暇,有所防备,也是个办法。我终归是一句话,我们主张和平解决,但绝不怕打仗!中国人民是爱好和平的民族,但如果有谁硬要将战争强加于我们头上,我们绝不退缩!”
“哗啦啦!”内阁会议室一片热烈的掌声,国难当头,众人保持了高度的团结和一致。
。。。
【第097章】 you行立威()
第097章you行立威
总统府秘书长左雨农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凑到秦时竹身边耳语道:“禀告总统,学生们已游行到了新华门,要求求见总统和总理,您看”
“现场秩序如何?有多少人?”
“北京警察全部都出动了,徐总监在现场负责指挥,秩序据说不错,人数越来越多了,起先是几所大学的学生,现在连许多市民都夹杂在里面。”
“徐升对付这个有经验了,让他妥善维持秩序,我现在开会,再过一个小时,不!再过半个小时接见学生代表!”
新华门外,黑压压地聚集了一大片人头,所有人都是严肃、焦急的神情。警察总监徐升忙得满头大汗,好家伙,这可是比当年在沈阳游行那会壮观多了,饶他已有了一次经验,还是手忙脚乱。
“同学们,市民们我是全国警察总监徐升,刚才接到总统府左秘书长的电话,秦大总统和内阁要员正在开会商议对策,请大家稍安勿躁、保持冷静,再过半个小时,大总统将会接见学生代表!”随着临时架设的高音喇叭一次又一次地广播,现场的秩序逐渐安定下来,毒辣的阳光晒在每个人的脸上,愈发折射出他们的坚毅和沉着。
发动游行并一路带队的各大院校的几个学生领袖碰头后,决定在现场等待,一些列入预备军官编制的学生则穿戴整齐,维持现场秩序。
“同学们。坐下!”几个现场指挥一起发号施令,参与游行地学生立即齐刷刷地坐下,这时很容易看出学生和市民的区别,学生都接受过学生军军训,无论立姿、坐姿都接受过训练,而市民们坐下就要相对慢腾腾和奇形怪状了。
一看众人齐刷刷地坐下,周围神经高度紧张的警察们也都松了口气。这次游行可谓突如其来,为了避免过于紧张而发生危险。除内务部直属特警外,其余所有警察都是持空枪上阵。徐升知道,游行是冲着日本而来,不是冲着政府而来,理论上不会有太多问题,但万一中间有些个趁机为非作歹、浑水摸鱼之人,内务部特警还是要保持足够的威慑力。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在平静地等待,北京发生大规模的示威游行,这在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充分反映了被民族主义情绪动员起来的中国民众特别是知识分子地威力。学生虽然是少数,但较有组织,不仅打出了各类表明态度的标语,还一路散发传单,对一些不知道事情真相和过程地市民进行宣传。游行队伍的迅速扩大,就和这种宣传和感染有关。数万人组成的游行队伍,学生只是少数,但他们扮演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出来了,出来了”坐在前排,眼尖的同学欢呼起来。“秦大总统来了!”
少顷,大部分人也看清楚了,走在前面,笑吟吟地朝众人挥手的不正是中华民国总统、全国武装力量最高统帅秦时竹么?
“大总统万岁!”众人纷纷从地上跳起身来,人群爆发出发自内心的欢呼!
示威游行在1914年地中国绝对是个新鲜名词,因为**主义传统深厚的中国从来没有游行示威这一说,不论哪个封建王朝,对这方面的控制和处理都是极为严厉的,轻而易举就可以给你按一个“妖言惑众”的名义,万一像西汉时期太学生示威闹事。行政当局即便一时不能对付这群知识精英。在日后也要加以劈头盖脑的反攻倒算。因为,行政当局最喜欢的是“击鼓鸣冤”、“拦轿告状”最多是“万民书”之类的表达方式。这样可以方便其以高高在上、以恩赐、施舍地心态来应对民众的哀求与恳求,这种执政理念造成了他们不会也不能认同以示威游行这种以施加压力为表现形式的表达方式。
因此,对秦时竹容忍游行示威并同意接见学生代表的举动,内阁居然达成了相当惊人的一致,反对!无论是土生土长、熟谙官场之道的旧官僚还是喝过洋墨水、见过大世面地新锐高层都不同意秦时竹的作法。岑春暄的看法很有代表性:“此次中日关于青岛问题的争端,是大事、国事,怎能轻易靠民众游行示威来表态?大总统接见学生代表,任何人都会明白政府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我们怎么和日本方面继续谈判?这不是把我们的态度和实际想法都暴露了?再者,现在接见了学生代表,安抚了他们,万一政府需要在某些方面做出一定让步,岂不是失信于民?”
梁士诒干脆就说:“这是学生娃子胡闹,今天有抗议青岛争端的,明日必定有抗议其它争端的,若是天天如此,岂不是社会混乱不堪?现在虽然是民国、共和了,但这并不等于国家就没有了章法,国事无小事,倘若民众一味以自己要求和愿望为准,事事都得依着他们,那还要政府做?我看,不但大总统不能去见他们,我们还要派警察和部队把民众驱散,还请葛副总理派几个人好言安抚一番,让他们散去了事”
内阁各总长当中,唯独梁启超是吃过没有合适渠道表达自身愿望之苦的,他也因此对示威民众多加理解,但他也不赞同这种方式。“学生、民众关心国家大事,虽然是件好事,但终归要有规矩。游行示威,虽然不是针对政府而来,但毕竟影响过大,方式过激,我看是不是这样,让他们先散去,然后推举几个代表写一封请愿书递交政府即可”
因此,秦时竹所延迟的半个多小时。其实成了有关紧急应对此次事件地协调会。人地思想观念是不可能一时间扭转过来的,对于这批阁员他也寄予了深刻地理解,耐心地作思想工作:“这件事首先要这么理解,不管民众说了些,毕竟是基于爱国热情的情绪,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抹杀。至于秩序,方才下面也汇报过了。虽然声势浩大,但秩序平静。不是乌合之众的大串联,再加有警察维持秩序,不会造成乱子,倒是强行驱散有可能造成混乱。其次,我们要读懂这次事件的内涵意义,那就是民众对于政府是大为支持地,我们方才不是也商量对日态度要强硬么?这批热血青年所表达的意思和政府地方针完全是合拍的。如果我们连支持政府的正义举动都不能容忍,如何谈得上执政为民?如果连正当的民众呼声都不能倾听,如何谈得上共和政府?再次,我虽然要去接见学生代表,但并不等于我要将政府有关对日关系处理的方针和政策告诉他们,这是两回事,不存在泄密可能。最后,我提醒大家注意一点。如果我们真的**,那就需要应付来自各方面的压力,甚至有兵戎相见地可能,我们如果现在打压老百姓的热情,到时候谁给我们出钱出枪,谁给我们拼杀卖命?”
葛洪义表示了支持:“我认为大总统的考虑还是妥当的。这次游行示威,不是直接针对政府而来,即便见见他们,也没有了不得的。当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将来如何游行示威,我们得考虑一下制定个条条框框,政府要守法,民众也要守法,不能怎么想怎么来!学生的热情我们要利用好。这是对日表态的一个基础。但他们的热情我们也要控制好,一个不慎就可能激化矛盾。硬顶着不见,很可能就是第二个情况。”
其实,在游行队伍内部,同样存在着忐忑不安地焦虑感。除了人民大学里面的几个学生在东北有过那么一次小规模的游行经历外,几乎绝大部分学生都没有类似经历,游行示威对他们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而几个游行的组织者更是有些着急,他们原本只是以为几个学校的学生串联游行一番,最多也是1000多号人,没想到走到新华门前已聚集到了1万多人,望着这么庞大的人群,他们也深感棘手,当真是骑虎难下。
直到徐升告诉他们总统会亲自接见时,骚动地人群在逐渐平静下来。他们读懂了多层意思:第一,政府对我们的举动还是理解和支持的,不然这么多警察早把人群驱散了;第二,大总统既然愿意和学生代表沟通,那么按照常理推测,估计政府所做出的决策和学生们的要求的不会距离太远,大家觉得只要政府能顶住,民众就有了主心骨。学生说到底也不是毫无认识和见解的愣头青,也知道国事艰难,很多外交交涉并不是单凭正义和道义就可以实现的,没有实力作后盾一切都是扯淡,对于政府有可能做出的一些让步也有心理准备,只是希望不要太过屈辱,政府既然如此坦率,那么应该不会让步太多;第三,真切体会到了民主共和的好处,意识到了新政府与清朝政府乃至袁世凯政府地本质区别,这是真正为民着想、尊重民意地民国政府,无论哪一点都昭示新政府的新气象和优越性,在这样地政府身上,民众由衷感受到了威望和信心,这种发自内心的尊重靠粉饰太平或者**民意是制造不出来的。
秦时竹对游行示威一事也有自己的考虑,其着眼点就是对内对外两个层面,在国内层面,在对皇帝“山呼万岁”的个人效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