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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晔一笑,说道:“张卿,朝堂之上竟然有贼,看来朕真是昏庸无能啊!”
“启奏圣上,如今朝中只有贤良方正,那有什么贼寇!张公一向口快,还请宽恕他口不择言之罪。”韦昭度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跳出来打圆场。
张濬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即跪下道“启奏圣上,臣出于草莽,一向不会说话,还请圣上责罚。”
李晔把手一摆说道:“张卿是朕的宰相,一词一句都代表朝廷的体面,还望今后多多谨慎。”
张濬沮丧的说道:“微臣遵旨。”
他今天表现得如此积极,就是要给皇帝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张濬并没有想到,结果竟是如此的糟糕。
“起来吧!”李晔轻声说了一句,随即拿起桌上的酒杯,笑道:“今日樱桃宴,朕要与诸君同乐。”
“吾皇圣躬万福,千秋万寿!”朝臣们立刻站起来,异口同声的说道。
李晔笑道:“今天君臣同乐,这套虚礼就免了。朕刚刚得到一只雄鸡,名叫兵马大元帅,今天就让它厮杀一场,以博诸君一笑。”
说话间,四个小宦官抬着鸡笼走上来。
“咯咯咯。”
兵马大元帅暴躁的迈着步子,它已经感应到了劲敌的存在。
但鸡笼的外面还罩着一块布,让它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象。
“国色?”在场的大臣们都愣住了。
明黄色是唐帝国最尊贵的颜色,只有天家的子女才有资格穿着。
可那些宦官搬上来的鸡笼,居然被黄布笼罩着,这让大臣们目瞪口呆。
“圣上,这……。”孔纬立刻站起来。
李晔笑道:“孔卿,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那只公鸡已经被朕封为三品大员,并赐黄马褂了。”
“黄马褂?”大臣们全都愣住了,他们可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哦,就是赐服。”李晔尴尬的笑着。
孔纬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圣人,以畜比人,君不取也。臣请去掉国色,并杀掉那只公鸡以正国本。”
“孔公太小题大做了。圣人在蒲青修养,岂可枯坐宫室!有一二游戏之物,于身心大有好处。”说话的并不是宰相,而是户部侍郎崔昭纬。
李晔的眉毛动了一下,笑道:“崔卿说的是,朕不过是病中作乐罢了。”
虽然崔昭纬给自己说了好话,但李晔一点都不感激。
这个家伙的名声实在太臭,攀附藩镇也就算了,他还家人派到藩镇那边伺候。
一有个风吹草动,立刻让藩镇上书,他再从旁附和,搞得朝廷十分的被动。
不过,崔昭纬还是清河崔家的代表人物。
世家出身,加上藩镇支持,就连宦官也拿他无法。
看气氛再一次僵持,韦昭度又站起来说道:“圣上乃聪睿之人,必然会听孔公劝谏。今日樱桃盛会,诸君就不要吹毛求疵,辜负了圣上的一番美意了。”
李晔看了韦昭度一眼,笑道:“韦卿说的有理,朕今天细心安排,就是要和诸君同乐,事事吹毛求疵,恐怕太阳落山,这宴席还开不了呢!”
孔纬一听,脸色难看了几分,说道:“圣上是嫌臣多嘴了?”
“不!”李晔正色说道:“有人指正朕的错误,朕真是感激万分。鸡笼上的国色,朕会撤去。”
孔纬傲然一笑,说道:“本当如此。圣上,既然国色可去,为何留着那只妖孽不杀?”
李晔也笑道:“孔卿有所不知,这只大公鸡一向是忠心耿耿,平常在朕的田地里扑杀害虫,每天早晨还准点打鸣,实在是朕的好帮手。有时候,朕也感慨啊!为什么某些大臣就不是这个样子,明明拿着朝廷的俸禄,胳膊肘却总是往藩镇那边拐。孔卿,全忠最近可曾来信?”
孔纬的脸像被烫了一下,瞬间就扭成一团。
“臣……,臣。”
他和朱全忠结交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知道的不过是寥寥数人而已,怎么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的。
李晔扫了他一眼说道:“朕疾病缠身,臣子结交外臣也无可厚非,只希望诸君不要忘了家国天下!”
“臣狂悖,还请圣上恕罪!”
孔纬一下跪在地上。
没办法,皇帝的话实在太诛心,如果不想被骂成乱臣贼子,那就只能低头认罪。
李晔摇了摇头,说道:“起来吧!朕相信诸君都是忠臣、干臣,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朕的大唐江山。所以朕才摆下盛宴,以慰诸位的功劳。”
“圣上恩典,臣等没齿难忘。”刚刚坐下的大臣又全都站起来。
看着他们,李晔笑道:“朕都说了,希望诸君不要虚礼,怎么又来了?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朕也不好处罚各位,饮酒三杯,下不为例。”
“臣等谢圣上宽宏大量。”朝臣们说完,纷纷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李晔把手一摆,笑道:“喝完,就都坐下吧!今天,朕不但备了歌舞,还备了丰盛的菜肴。不过在开席前,还是要拿斗鸡助兴。下个彩头怎么样?朕给兵马大元帅下五百缗,诸位下多少自己掂量着办。如果输光了,回家被老婆揍,朕可不管啊!”
听皇帝说的有趣,场上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韦昭度大声说道:“兵马大元帅确实不错,不过臣更喜欢对面的龙胆。五百缗,臣赌它赢。”
关中人赌性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赌注竟然已经达到二十万缗。
为了不耽误开场,李晔使劲敲着一面铜锣,嘴里还嚷嚷道:“离手、离手,开场了。”
“啪啦啦!”
兵马大元帅率先冲过去,拼斗间,只留下一地的鸡毛。
第25章 死敌田令孜()
“这些混蛋!”
看着眉飞色舞的朝臣,刘季述气得七窍生烟。
李晔的言行他都看在眼里的,在感激之余,刘季述对朝臣也更加敌视。
在帐篷里来回踱了几圈后,刘季述说道:“杨公,大家的心还是向着咱们的,可要不把他从朝臣身边拉回来,就很容易被朝臣们迷惑。到那个时候,北司就要被压制了。”
杨复恭点了一下头,说道:“刘公此言有理,但那几个老贼已经用话拿住咱们,现在入席就会被天下攻讦,咱家也是束手无策。”
刘季述冷哼一声道:“咱们平常看的就是佛经,念个咒语那是不费吹灰之力。但要说吵架,加起来也不是孔纬的对手,毕竟人家是状元郎啊!依我说就别搭理他们,直接坐到席面上,难道还有谁敢呵斥?”
杨复恭把手一摆,笑道:“靠蛮力胜一两次还行,时间长了,大家肯定也会厌烦。”
刘季述听了又焦躁的踱起步子,过了好一阵子才沮丧的说道:“那怎么办?咱家现在是束手无策啊!”
杨复恭一笑道:“咱家倒有一个机会,如今大家最恨的人莫过于田令孜,可他远远的躲在西川,大家也鞭长莫及。不过,咱家收到消息,壁州刺史王建、东川节度使顾彦郎正在进攻陈敬瑄。”
“哈哈哈。”刘季述狞笑道:“陈敬瑄是田令孜的二哥,王建是田令孜的干儿子,现在双方居然打起来了,看来这田贼也是命不久矣。杨公,你有何计策?”
杨复恭对着左右挥了挥手,等周围的人都退出去,才低声说道:“朝臣那边没有一点消息。”
刘季述愣住了,他根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只得问道:“这又是为何?”
杨复恭看了他一眼,说道:“陈敬瑄、顾彦郎、王建都是神策军出去的人,朝臣们巴不得内讧呢!”
刘季述的眼睛立刻睁大,恼怒的说道:“这些狗东西果然没安好心,那咱们该怎么办?”
杨复恭嘿嘿一笑道:“王建上奏说,请求朝廷另派西川节度使,并愿听新节度使指挥。顾彦郎的意思相同,但他奏请封王建为节度使。”
刘季述一愣说道:“那还不好办,让王建做西川节度使不就完了,弄这些弯弯绕干什么?”
杨复恭摇头说道:“刘公,王建是私自兴兵,现在要的是朝廷正名啊!”
“这……。”刘季述的脑子更乱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杨复恭说道:“杨公,咱家一向都是直肠子,真搞不懂这些弯弯绕,你就说怎么办吧!”
杨复恭笑道:“韦昭度出身京兆韦家,又素来和我们作对,如果让他接任西川节度使,则朝堂上就少了个敌手。”
刘季述摇头说道:“杨公,田令孜老奸巨猾,手上又有数万兵马,到那时候肯定会有一场大战。韦昭度不懂军事,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西川不能拿下,这计策岂不是就落空了?”
杨复恭笑道:“刘公,你还真不适合在朝堂上。韦昭度打不下西川就一定会被大家治罪,当然也不会再是咱们的威胁。咱们再让王建做节度使,他必定会卖咱们好处。只要有两川支持,朝堂那些宰相还敢再说什么?”
刘季述恍然大悟道:“妙!但是换走了韦昭度,又由谁人入相合适,万一还是个外藩的耳目,咱们也有得头疼。”
杨复恭用手敲了一下小几,说道:“崔昭纬如何?”
“哈哈哈,此人甚好,咱家这就去禀报,让大家知道哪些大臣做了什么好事。”刘季述说完兴冲冲的走了。
杨复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笑容。
“老奴有事启奏。”刘季述一溜小跑就到了李晔的面前,还不等呼吸均匀,就急急忙忙的说道。
此时,兵马大元帅已经胜了一局,场上的朝臣们正在下注当中。
“刘公,有事坐下说吧!”李晔笑着说道。
他正在兴头上,因为刚才的一局比赛已经赢了十二万缗。
这要是一直赢下去,军费什么的就不愁了。
刘季述又上前一步说道:“大家,老奴要弹劾韦昭度欺君罔上,置国家安危于不顾。”
李晔差点笑出来,要说宦官干这个他信。要说韦昭度干这个,他是绝对不信。
“刘公,这话从何说起,韦卿一直兢兢业业,政绩也是有目共睹啊!”
刘季述恨恨的说道:“大家,老奴可不是随意攀诬,如今东西川内讧,百姓们苦不堪言,但韦昭度等人却隐瞒不报,还请大家裁断。”
李晔一愣,转头问道:“韦卿,刘公所说可属实?”
韦昭度的眼中一阵惊恐,但事情已被爆出来,他也不敢再隐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圣上,西川节度使陈敬瑄本是买饼小儿,仗着其弟田令孜方得镇守西川。其御下凶残暴虐,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如今被王建围攻,也是罪有应得。”
李晔一笑。
韦昭度这话说的算是客气了。
当年,黄巢的造反大军已经逼近长安,便宜老哥唐僖宗李儇发觉势头不对,立刻着手准备西逃入蜀。
可是在挑选节度使的时候犯了难,李儇一拍脑袋,决定来个蹴鞠选官。
结果陈敬瑄拔了头筹,成为西川节度使。
这家伙确实得官不正,但要说他暴虐就过分了。
陈敬瑄的性子其实挺宽厚的,还知道体恤一下百姓。
平常也就吃吃狗肉,外带喝点小酒。
虽然也冤杀了一些人,但这乱世有谁是干净的。
李晔哼了一声,又扭头问道:“刘公,陈敬瑄、王建都是神策军中出去的,你有什么看法?”
刘季述连忙说道:“王建一向忠义,可堪大用。倒是田令孜、陈敬瑄二人奸诈。如不尽快铲除,恐怕将来会成祸患。再说,田令孜曾经侵犯大家,今日正可铲除。”
西逃入蜀的时候,唐僖宗逃得十分慌忙,甚至连皇弟李晔都没有马骑。
走得脚疼的李晔只得去求田令孜,结果被这个死宦官抽了几鞭子。
李晔并没有表态,反而对杜让能说道:“杜卿,今年陈敬瑄、顾彦郎、王建三人可曾进奉?”
杜让能立刻回答道:“顾彦郎进奉已到,但陈敬瑄进奉的道路为王建阻挡,至今还未有一钱到账。”
李晔早知道这个结果,因为他翻阅了朝廷两年来的账目。
冷冷一笑后,李晔说道:“朕就奇怪了,陈敬瑄年年进奉,数量均多于东川顾彦郎,怎么成了奸佞小人?那个贼王八王建,一毛不拔也就罢了,擅自带兵攻打邻藩一条,就该问个死罪,怎么他倒成了英雄?诸位爱卿未免本末倒置了吧!”
朝廷的税收就剩下两川、山南、关内这几个地方,如果任由王建胡搞,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直勾勾的看着李晔。
按照他们的盘算,皇帝应该派人入蜀把田令孜灭掉才对,怎么反而给他说话了。
李晔又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