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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质问,戴祯更是暴跳如雷,大喝道:“把他赶出去!”
本来还要再说几句,但围过来的小厮实在太多,等到嘴里被塞了一块抹布,郑遨也就成了闷声葫芦。
“啪!”
郑遨被抬到楼下,然后被重重的扔到大街上,激起的尘土把他呛得直咳嗽。
“滚,再敢来邀月楼,爷爷打断你的腿。”小厮们说完,狠狠啐了几口唾沫才扬长而去。
“狗贼!”郑遨挣扎着站起来,伸手把嘴里抹布掏出之后,对着那些小厮骂了几句。
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赶紧把脸捂住,急匆匆的跑开了。
“快准备热水,某要沐浴。”才回到居住的客栈,郑遨就对着小二喊道。
“郑家郎君回来了,行李小的已经收拾妥当,还请郎君清点可有遗漏。”小二冷冰冰地说道。
“为什么?”郑遨不解的问道。
这家客栈他已经住了半年有余,房钱从不拖欠不说,就连小二等人也多有赏赐。
怎么出去一趟,就被扫地出门了?
小二说道:“街上通传郎君奸邪,掌柜让某把郎君打出去。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某实在下不去手,还请郎君周全莫要再吵闹了。”
“哼!”郑遨知道事情已经无法转圜,背起放在门边的行李,大步的走出客栈。
他才来到下一家客栈门口,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就听到一声暴喝。
“滚!”
接着一盆水从天而降,把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
“你……。”郑遨也不是好脾气,正准备破口大骂时,发现七八个粗壮的伙计已经站在门口。
接着客栈的掌柜走出来,指着郑遨骂道:“快滚,莫要污了某家店铺。”
郑遨伸手点了他几下,转身离开了店铺。
“哗!”出门没有几步,一大堆东西又砸在脑门上。
郑遨伸手一捞,才发现是一大堆菜叶子。
他刚要破口大骂,却发现更多人围过来。
“坏了。”郑遨才发现大事不妙,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前后左右的去路都被人堵上。
看着那些刀枪棍棒,他吞了口唾沫,暗暗说道:“苦也!”
今天确实冲动了,明知道谏院硬碰杜让能不成,必然在民间制造舆论。
而他一个明算举子,又不同意清流的意见,不被砸个稀烂才怪!
可就在郑遨准备认命的时候,外围传来一声暴喝。
“尔等手持棍棒是要聚众闹事吗?”
错愕间,只见一群头戴黑色幞头,身穿黑色短衣的人冲过来。
他们一边喝止众人,一边还狂吹身上的竹笛。
不大会儿功夫,周边坊市涌出同样穿着的人,他们立刻将这儿围住。
“巡警办案,尔等统统扔掉手里的兵刃,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敢胡乱动弹的,当街打死!”一个首领模样的人大声的吼叫道。
看着巡警手里的刀枪,以及拉开的软弓,准备围杀郑遨的那些人,也只能老实的蹲在地上。
郑遨大喊道:“某是明算科举子郑遨,某……。”
“闭嘴!”一个巡警大声喝道。
他掏出腰间的锁链准备拿下郑遨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郎君是明算科举子?”
“是!”郑遨忙不迭的回答道。
巡警笑道:“到朱雀大街集合,圣上要开明算恩科,巡警局会护送诸位举子应试。”
“多谢指点。”
郑遨楞了一下,他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考试什么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那个巡警看了一下周围,摇头说道:“郎君是惹了不该惹得人,这样贸然前往,恐怕是没命上公车。崇仁坊巡警二班,护送郎君去朱雀大街。”
第39章 黄成的学习成果()
“圣上初步统计来应试的举子有3019人,剔除了906名冒名顶替者,实到2113人。”
黄成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猥琐,现在态度放得很端正,颇有些青年俊彦的意思。
李晔有些好奇的问道:“还有冒名顶替的,这倒是有些稀奇,说说看。”
黄成笑道:“这906人中有43人为明经科举子,18人为医科举子,4人为明法科举子,其余的全是进士科举子。职下去查办的时候,那些人还拿出一道道策文。某看了一遍,名字确实吓人,什么破贼九策,安民十计。但翻开一看,与谏院的谏书如出一辙,全是君上正,天下正这样的废话。”
李晔发现自己又要摇头,连忙伸手把脸扶住。
没法子,奇葩事情实在太多,搞得他跟吃了摇头小丸子似的。
“不用驱逐了,省得又给爷爷加一条刻薄的罪过,让他们全部入试吧!你把话传下去,文不对题的,答案全错的,朕有板子伺候。胆敢作弊的褫夺终身考试权外,还要服劳役三年。”
黄成恨恨道:“也就是圣上仁慈,要按某的意思,统统拖到长安城外打板子,剥一剥那些清流的面皮。”
李晔没好气的说道:“按照你的法子,那些曹操明天就杀奔长安,治爷爷个昏君之罪。甭一天到晚净出馊主意了,现在也是放衙的时候,你收拾东西滚蛋吧!”
黄成笑道:“是是,职下就是个笨人,还得圣上多多提点。”
李晔看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把东厂的做好了,爷爷会安排的。对了,你小子还有家人吧!”
黄成赶紧答道:“还有个兄姐两人,大郎在家务农,有两子一女。大的今年8岁,小的5岁,姐儿刚刚2岁。姐姐寡居,与一双儿女相依为命。某时常周济,衣食倒是无忧。”
李晔点头道:“无后为大,你跟大郎商量一下,把小儿子过继名下吧!省得以后没有香火,做鬼都是个饿鬼,还得找爷爷混饭。”
黄成浑身一颤,“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砰、砰!”
重重的叩了两个头之后,他颤抖着说道:“谢圣上恩典,某感激涕零。”
宦官收养子那是常态,比如杨复恭就弄了几百号人。
但那种关系类似于利用,只要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养子之上的就是嗣子,这是等同于亲生儿子的存在。
不但能继承姓氏,还能继承财产,并且受官方的承认。
这还不算,过继文书还要到城隍庙焚化,以保证嗣父死后能收到香火。
李晔笑道:“起来吧,李裕过些日子要到学校读书,惠儿有些放心不下。有你儿子作伴,朕这个老子也好交差。”
黄成更加的激动了,他颤声说道:“圣人,某……,某无言以对,只愿生生世世为牛为马,以报答圣人厚遇。”
如果不出意料,皇长子必然是太子,作为他的玩伴,嗣子也一定会飞黄腾达。
可以说,今后百年之内,黄家的地位将无法撼动。
李晔点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朕不想听到任何的传言。”
“是!”黄成忙不迭的回答道:“圣上,寡姐在外孤苦伶仃,某想将她接入宅中奉养。”
李晔笑道:“没个女人确实不成,回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那还有什么意思。宫里有对食吗,朕也一并周全了。”
黄成摇头道:“某就是个刑余废人,就不祸害那些娘子了。省得吵吵嚷嚷的,这辈子都不得安宁。”
李晔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是老李家对不起你们。”
黄成一脸惶恐的说道:“圣人,当年家乡大旱,赤地千里。若不是侥幸入宫,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哪还有命享福啊!圣人仁慈,不把某当奴婢看,某铭感五内。但要以此邀宠,某也万万不敢。”
李晔看了他一眼,笑道:“有长进,居然也会用话套爷爷了。说,是请了哪路的神仙指点?”
黄成说不出这种话,他就像一条看家的猛犬,会咬退所有靠近的威胁。
至于带来的后果是什么,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有那些深谙中庸之道的儒生,才会有所谓的进退的想法。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人才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如果被君主善待,那是理所应当,所谓君拜臣,臣亦拜君。
但只要稍稍严厉,这些人就会扛起君不正,臣投外国的大旗,心安理得的做带路党。
看着李晔戏谑的表情,黄成嚅嗫道:“某出身卑微,一向又未曾读书。每次看圣人捧着书卷观看,心里也极是仰慕。便聘请了一位教书先生,每天跟着学些道理。”
李晔问道:“看什么书?”
黄成连忙道:“左右是四书五经。”
李晔冷冷一笑道:“爷爷就觉得奇怪,你怎么忽然要把寡姐接来,原来放到这儿做人质?爷爷天天教你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你个兔崽子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三不四的家伙放个屁,你倒是把它当成宝捧着。这特么是你白痴,还是爷爷这个皇帝傻?”
看李晔发火,黄成有些慌了,连忙说道:“圣上,某……,职下……。”
李晔抓起一本摔过去,喝道:“做个屁大的东厂提督,就得提防着功高震主是吧!你特么就不能动动脑子,东厂现在的布局已经远远落后于预期。要砍你的脑袋,也是因为完不成任务。”
“职下该死。”黄成脑门的汗一下子冒出来,东厂里确实锁着一份进度表,可是最近要忙的实在太多,导致它被严重的迟滞。
李晔直接跃过桌子,两步冲到黄成的面前,伸手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听到“咚”的一声闷响时,李晔用惊讶的语气说道:“哎哟,爷爷还以为它是个木鱼,只会空空作响呢!搞了半天还有点料,就是不知装的是水,还是粪?”
“应该是装粪了。”黄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噗!”李晔都被气笑了。
但这样一来,气氛也就完全变掉,他只得又赏了黄成一脚。
“兔崽子,明明知道爷爷要改儒生那一套狗屁理论,你特么还瞎着眼睛往里面蹦,这不是缺心眼么?要看书,可以去书房里面看,一个人躲在家里瞎琢磨,迟早把脑袋给弄没了。”
黄成畏畏缩缩道:“圣上,书房的书实在宝贵,某害怕弄坏了。”
李晔一巴掌就糊在他的脑门上。
“屁话,书写出来就是让人看的,看坏了是书的荣幸。放在架子上那叫摆设,和废纸没什么区别。地上那本管理学是爷爷刚刚写出来的,回去多揣摩揣摩,顺带把东厂的部门理顺一下,再乌烟瘴气的爷爷打断你狗腿。”
黄成赶紧把地上的小册子揣到怀里,说道:“职下一定读到滚瓜烂熟。”
李晔点头说道:“五天以后写个心得出来,要是胆敢敷衍,把你这两爪子先打肿。”
看时候差不多,李晔又说道:“把饭吃了再走,朕让他们加一份菜饭。”
“是!”黄成只觉得眼睛中一阵湿热,他连忙把头扬起来。
在这个角度看,李晔的背影变得极为高大,就像是已经逝去的阿爷一般。
黄成不敢再想了,他赶紧把眼泪擦干净。
“回去就把那个教书先生赶走,好的不教,尽离间我和圣人的关系。”
第40章 铁公鸡李晔()
“大家,礼部侍郎苏循求见。”杨守平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昨天晚上,他莫名其妙的收到一份圣旨,然后就成了皇帝贴身宦官。
早在樱桃宴之前,杨守平就领教过皇帝的昏庸、暴虐。
现在成为皇帝身边的近臣,杨守平非但没有欢欣鼓舞,反而为自己的性命担忧起来。
“苏循,他来干什么?”李晔有些奇怪。
经过东厂的努力,苏循的档案基本完备。
只是李晔翻了几页后,直接傻了眼。
他可没想到,这位堂堂的部级高官,名声竟然那么臭,以至于被人指着鼻子骂“马屁精”。
“拍马屁”在李晔看来不过是末节,甚至都不列入品评的范围。
但苏循作为只能用厚颜无耻来形容,谁得势就去捧谁,根本没有任何的底限。
如果是别的人,李晔就当是堆狗屎,不去看也就是了。
可苏循手头还管着“省试”,各地举子贡士只有通过礼部的筛选,才能到吏部参加选官。
以苏循那龌龊的人品,天知道塞了多少乌龟王八。
“不见。”李晔断然说道。
目前朝局不稳,这种狗屎还不宜去踩,把它扔到一旁晾着就是了。
杨守平道:“大家,苏侍郎当是为恩科之事前来。”
李晔抬头看了杨守平一眼道:“没有恩科,朕是想恢复华清宫城,急需懂算学的士子做账房。”
如果是黄成、黄靖绝不会说刚才的话。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