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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要搞出高效的纺织厂,水力就是头等大事。
皇庄这边是不成了,连续的干旱之下,潏河的水位持续下降。
灌溉农田还不是问题,但要搞水力织布机,恐怕会让百姓们非议。
“从浐河引水?”
李晔的手指在抽象的地图上游动着。
东厂一直是以蒲青为中心,不停的向四周发展。
如果他们把目标转向东面,用不了太多的时间,就会到达浐河的岸边。
“就把这儿做为工业区。”李晔在地图上涂了一片红色。
在蒸汽机普及之前,地球上的工业区大多击中在河流两岸,因为提供动力的是水轮机。
李晔清楚的记得,英国人制造的“马尔立机”。
虽然它的输出功率只有可怜的2马力,但这是因为维护不当、齿轮传动等等问题造成的。
只要将问题解决掉,至少能产生75马力。
加以改进的话,甚至能达到130马力。
这样机器带动纺织机,至少能控制数十台以上。
按照书本上的数据,一天24小时开机的话,至少能织布400米以上。
如今的一匹布长不过13米,一台织布机一天就能纺织30匹布。
倘若纺织厂有100台织布机,那么每天就能生产出3000匹布。
这还是比较初级的织布机械,如果继续改进的话,恐怕还要翻一倍。
到那个时候,市场上的手工布不被清除干净才怪。
兴奋之余,李晔开始了新一轮的设计。
根据公式,所需要的一切数据,很快就有了结果。
李晔再把这些数值细化,水车的就有了大体的雏形。
“35万贯!”
看到这个结果,李晔倒抽了一口凉气。
之所以这么贵,是大量使用青铜的缘故,否则轴承、齿轮的损耗率将高的惊人。
“没钱啊!”李晔把比往桌上一扔,仰天长啸道。
袁有孝说得没错,皇庄的财政已到了抓襟见肘的地步。
如果再大把的撒钱,甚至都撑不到年底。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朝廷拿钱,或者找人融资。
“难啊!”李晔摇头说道。
平定两川的费用不菲,朝廷当然没有余钱给自己。
枢密院管理内库的两个死宦官,就更不用指望了。
那些王八蛋就喜欢看着金银财宝发呆,然后统统送到寺庙里面。
“有了!”李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兴冲冲的对着门外吼道:“备马,朕要进城一趟。”
“圣上是要回宫?”惊讶之余,杨守平时泪流满面,他双掌合十,暗暗说道:“天可怜见,昏君终于幡然醒悟,准备回朝主持大业了。”
李晔把头一摇,大声说道:“回什么宫,跟朕去祥龙寺敬香。”
“敬香?”杨守平又懵了。
昏君平常并不信鬼神,怎么忽然要去敬香,难道又想搞出什么新花样来。
看他木愣愣的样子,李晔也不想过多解释。
他返身走进内宅,抱起一个盒子就往外走。
“嘘!”
出门时,李晔打了个唿哨,卫队的人马立刻出现在身边。
“爷爷要进城一趟,你们几个兔崽子把脸嘴都收好些,再凶神恶煞的吓人,老子把你们通通关禁闭。”
卫队的人都是些小年轻,岁数还不到20,平常就爱些搞恶作剧,其外倒并没有什么坏毛病。
“爷爷就放心吧,小的们一定收起嘴脸,斯文得一塌糊涂。”卫队长杨普嬉皮笑脸的说道。
李晔瞪了他一眼,道:“赶紧滚上马,爷爷还有正事,今天就不打旗号了。旁人问起来,就说是王国舅的小公子。”
这一世的母亲姓王,但她只是个没有名号的小宫女。
在生产前身时,因出血过多而死。
前身即位以后,立即给母亲上了很多尊号,并把大舅王環请回京中。
但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居然想做一镇实授节度使。
前身还没来得及办,就呜呼哀哉了。
而接手的李晔,又在第一时间跑到城外当“乡长”,这事当然被搁置下来。
“老子也是为你好。”李晔暗暗的说道。
王環之所以想做实授节度使,绝对是前身出的主意,他是想借此丰满羽翼。
但杨复恭更阴险毒辣,直接把王環送进了水晶宫。
想到这些,李晔把头一摇,随即喝一道:“出发!”
第51章 七龙珠()
“阿弥陀佛。”祥龙寺的方丈澄明笑着迎出山门。
祥龙寺在长安城内并不是什么头等大寺院,但也是排得上号的。
为了防止贵客被冷落,寺里也安排了人看着。
李晔一行人有三十来匹马,刚刚到街口就被当做重点。
现在看他们在门外落鞍,就知道是来烧香的香客,当即通知了方丈澄明。
“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
澄明的眼睛随意一扫,就知道这群人以谁为首,于是又上前宣了一声佛号。
没办法,这位爷头上戴着一顶束发金冠,当中的珍珠至少有拇指大,光这没有200贯拿不下来。
身上的圆领袍也是用极等蜀锦缝制,光这又是百多贯。
还有腰间的蹀躞,光是镶嵌的羊脂玉就在二百贯以上,更别说系着的那个玉佩了。
“嘶!”澄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位穿得就值千贯,实在是名副其实的大财主。他连忙问道:“不知施主高姓大名,今日到寒寺有何见教?”
李晔双掌合十回了一礼,才用温和的声音说道:“大师有礼,某姓王名德,听说祥龙寺极为灵验,今日特带了一件宝物来供奉。”
“哦!”澄明的双眉一挑。
这王德穿的已是极为华贵,带来的东西肯定非同凡响,看来今天的香油钱绝不会少。
澄明一笑道:“几位施主里面请,贫僧已经在备了茶水,可解一解暑气。”
李晔也笑道:“那就叨扰大师了。”
澄明连忙一摆手道:“请。”
两人一边走,一边交谈,说的都是对佛经的理解。
李晔惯用心灵鸡汤忽悠人,现在更是如鱼得水,随便挑了几条出来,就把澄明唬得一愣一愣的。
“没想到施主出身富贵,竟然对佛法有这样的造诣,不知可曾皈依我佛?”
“某少年时身体不好,被家慈送入沙门做了几年居士。可惜某是家中独子,不得出家为僧,可叹啊!”李晔一脸悲戚的说道。
澄明连忙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莫要悲戚,此为缘分未到耳。”
富贵人家的独子是要传承香火的,贸然收入寺院,就是惹祸上身了。
李晔叹气道:“大师也如此说,某也只能认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到客堂落座,李晔看了一眼送来的茶汤,摇头说道:“某食不得荤腥,还请端一杯白水来。”
大唐的茶汤口味奇葩,里面往往要放动物油脂。
李晔到现在都喝不下去,最后只得饮用白开水。
澄明连忙说道:“是贫僧疏忽了,用玉杯奉温水来。”
李晔客气几句后说道:“不瞒大师,某此次来是为了一件宝物。”
话到这儿,杨普将身后背着的包袱打开,将一个玉函放在李晔的手边。
“啊呀!”
看着那个通体雪白的玉函,澄明的呼吸粗重起来。
虽然大唐对玉器管辖不严,但上好的羊脂玉也不多见。
王德手边的这件,上面没有一丝杂色,光这就值数万贯的银两。
“大师请过目。”李晔双掌合十祈祷一番,才徐徐打开玉函,从里面拿出一尊造像来。
“阿弥陀佛!”
澄明略略有些失望。
王德拿出来的不过是用黄铜铸造的龙,仅在外面鎏了一层金而已。
虽然造型威猛,但也只是普通之物。
“施主,这一条金龙虽然做工精细,但贫僧并没有看出新奇之处,还请解惑。”
李晔笑道:“大师请看。”
他轻轻拉了一下龙口,一把小小的钥匙掉了出来。
李晔将它对准盒子的某处插进去,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盒子的暗层被打开了。
当看到拿出来的东西时,澄明一下子站起来。
“这……,琉璃珠!”
确实是琉璃珠,浑身通透不说,还呈现出淡淡金黄。
一刹那,澄明只觉得眼睛都花了。
李晔将那个琉璃珠放在金龙下方的托盘上,接着又拿出第二个,第三个。
澄明越看越心惊,这样的琉璃珠放到东西两市,至少也得在数十万贯,谁知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面前,这一刻他都想顶礼膜拜了。
“施主,这是要供奉,还是供养?”
供奉就是放到佛前,念几卷经文主家就把东西收走,寺里挣的就是个香油钱。
供养就是永远放在寺庙中,僧人们每天对着施主的牌位念经,以求得佛祖保佑。
李晔摇头道:“大师,此物叫做七龙珠,是某在海外小岛上意外所得。可惜当日只发现了三粒珠子,其余的都不见踪影。虽然派人掘地三尺,却依旧毫无所得。其后潮水上涌,某只能返回舟上。但到了第二天,才发现小岛已经无影无踪。
后来多方查证,才得知这是一件旷古宝物。只要集齐7枚龙珠就能召唤神龙,并能实现一个愿望。但某派人四处探听,也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而得到此宝以后,家事也颇为不顺。据一位大师说,此宝就不该落于凡间,被某所得确实是机缘,但不知为何还有四珠遁走。倘若不收集齐,将会有血光之灾。
某以前根本不信,但这数年来,兄长亡故,家中又遇到豪奴叛逃,家道也彻底衰落下去,这才到各处打听是否有魇镇之术。后来在泰山侥幸遇一方外奇人,对某说只要将此珠投于北海之眼即可消灾,但某家中落实在无力前往。奇人又说,其二是买与他人。但有三不卖,皇家、官府、百姓,因此宝非此间之物,非得方外之人才可收藏。
某得了消息也是喜出望外,这数年来多方游走,但所遇皆居心叵测之徒。要不是家中还有可靠伴当,恐怕王某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澄明越听眉头越是收紧,当听到出卖两个字的时候,他郑重说道:“施主莫要悲戚,贫僧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就不知这珠子……。”
李晔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师只管观看。”
“阿弥陀佛。”
澄明走到那条金龙面前,拿起了其中的一个龙珠,这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金色的五角星,他翻来覆去的看,根本看不到一点人工的痕迹。
“这确实是个宝物,比起智通那个老家伙的可要强出百倍。”
祥龙寺不是密宗,当然也看不惯回龙寺密宗的做派,平常矛盾已经很深了。
而那些异端居然拿下了佛宝脚印舍利的诵经权,这样让其他的宗派大为不满。
几方先是辩论,最后干脆打了起来。
要不是巡警及时赶到,恐怕还要出人命。
回来之后,各宗也是痛定思痛,最后决定一定要找到其他的异宝,克制住密宗的手持的琉璃珠。
可惜的是,这么多天来,各宗都没有一点进展。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忽然听到李晔说道:“大师,此物大祥也是大凶,某实在不想祸害沙门,还请大师念几卷经书魇镇,其他的灾祸就由某一力承当。”
“不可!”就在澄明准备回答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暴喝,接着一个和尚走进客堂。“阿弥陀佛,施主此物先打个商量!”
第52章 我只要一文钱()
一看来人,澄明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两步,双掌合十道:“觉法师兄来了。”
李晔心中一动,立刻知道来的人是谁,他也双掌合十道:“原来是慈音寺的觉法大师,王德这厢有礼了。”
“阿弥陀佛,两位有礼了。”觉法也双掌合十还了一礼,然后笑着对李晔说道:“善男子,此宝物果然稀奇,但不知做价几何?”
李晔淡淡一笑道:“此物价值连城,此物不值一文,就不知道大师能作价几何?”
觉法眉头稍稍皱起道:“善男子是此宝物之主,既有意将其出售,何不开个价出来,让贫僧与澄明师弟好好商量。只要价格合理,贫僧便做主将其买下。”
王德的故事说得很精彩,但觉法一个字都不相信。
只要在东西市走一遭,听到的故事比这还要离奇百倍。
觉法完全可以断定,面前的人就是想卖个好价钱而已。
李晔摇了摇头道:“某不是七龙珠的主人,也不敢自称为七龙珠的主人。找到它已经耗尽了福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