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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平说道:“职下也知道首相已经无力造反,但政务被杜某全权掌控,一旦有不法事,又该如何是好?”
李晔笑道:“御史台、大理寺会重新组建部门以监督朝廷官吏,他们只对朕负责,并不受总理衙门领导。除此之外,还有谏院的监督,朕给他他们调查一切事件的权力,不管是哪一级的官员,只要触犯法规,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杨守平皱着眉头说道:“大家此举确实高瞻远瞩,但人性本恶,如果御史台、大理寺、亦或是谏院不法又该如何呢?”
李晔看了他一眼,说道:“人性本恶这句话并不确切,应该说在利益面前,没有几个人能经受住诱惑。守平,能监督官员的只有百姓,但百姓的力量单薄,并没有自己的话语权。即便是发现不法,他们又能怎么样?”
杨守平正色说道:“大家,则天皇帝约束百官是用铜匦之策,看似让奸佞无所遁形,最后却成为泄私愤的工具。酷吏也因此层出不穷,得不到证据就滥用刑罚,甚至拿假口供诬告别人。大家,这只会破坏法度,最后是让整个国家道德沦丧,不可不谨慎啊!”
李晔笑道:“凡得国不正的人,最怕来自官僚的反对。这种人要坐稳江山,只能靠两个方法,一个是高压政策,如则天皇帝就是如此。另一个就是讨好文官,遏制武将。一个叫赵宋的国家就是这么做的,结果是周边的蛮夷都敢找他们的麻烦。那么,你觉得朕是哪一种?”
杨守平摇了一下头说道:“大家即位乃是家父功劳,也算不得名正言顺,否则当今天子应该为吉王李保。”
李晔笑道:“这话也只有你敢说,其实最蠢的方式是杀人,越是高压将来的反弹就越大,一旦被清算那就是遗臭万年。而为害最深的是重文轻武,不用百年时间,朝廷就会陷入无兵无将的尴尬境地。但这有个好处,读书人都被笼络,皇帝们倒是能落个好名声。”
杨守平说道:“大家又有何应对之策呢?”
李晔正色说道:“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百姓畅所欲言,不过这也有个前提,无论什么事都必须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就是污蔑他人。朕会制定新的法律,以保护每一个人的名誉权。那些敢于冒犯的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杨守平一脸茫然的问道:“大家,又该如何让百姓畅所欲言?如果杜让能只手遮天,恐怕百姓还没到京城就被灭口了。而且,这种事决不能听一家之言,万一那个百姓只是诬告呢?”
李晔笑道:“油印机已经发卖,百姓、团体都可以以极低的价格购买,只要他们将所见所闻刊登出来,那些鬼蜮小人必然无所遁形。”
杨守平楞了一下,急急说道:“人人都可说话,天下岂不是大乱,此举万万使不得啊!”
李晔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既然堵不住,何不让他们说出来。而且说话的声音多了,反而能找出最正确意见。守平啊,朕知道你醉心儒学,但那毕竟是1300来年前的思维,用来应对今天的社会已经彻底的不适合了。你不要急着反驳,朕就拿封建举例。按照你们这些儒家的办法,朕连京兆府都得分成几块,然后守着长安过日子。那么吐蕃来侵略又该怎么办?关闭城门,不管外面百姓的死活吗?”
杨守平正色说道:“只要大家持身端正,则天下正人必然景从。一旦让他们牧守四方,则四方安定。久而久之,连蛮夷都会归化。如此,不动兵戈则天下大定也。”
李晔笑道:“这是谁给你灌输的思想?你把他带入皇宫,朕给他一个宰相之位。”
杨守平脸上立刻露出惊喜,他连忙说道:“大家此言可是当真?”
李晔严肃的说道:“君无戏言,但是朕也有一点要求。”
杨守平立刻回答道:“大家尽管开口。”
李晔说道:“朕周边强藩林立,肘腋之患莫过于三藩,能否让李茂贞交出凤翔,也省得生灵涂炭?”
“……。”杨守平愣住了。
李晔又说道:“放心,朕会把凤翔交到你们手里,封建也好,井田也好,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杨守平磕磕巴巴的说道:“圣上,说服李茂贞……,职下无十分把握。”
李晔有些失望的说道:“这样啊!王行瑜为三藩最弱,平常又倒行逆施,部下早已有反叛的迹象,要不你们去说服他?”
杨守平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
谁不知道王行瑜的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就暴起伤人,让他交出邠宁那不是与虎谋皮吗?”
“圣上,职下……。”
李晔又说道:“要不同州……。”
“啊!”杨守平后背的汗都下来了。
同州虽然没有节度使,但同州防御使李茂庄是凤翔节度使李茂贞的哥哥啊!
“大家,职下还要去昭应城,此事再议再议。”杨守平说完急急忙忙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晔摇头说道:“腐儒就是喜欢一厢情愿,明明愚不可及,偏偏还自作聪明!蹦吧,再高一点,就把你们连根拔起。”
第80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太阳渐渐西斜,最终坠到地平线下面。
看着屋子慢慢的暗下去,李渐荣小声的抱怨道:“淑妃姐姐,圣人都回来了,为何不先进宫一趟?”
这几日,整个后宫都处于紧张状态。
上到嫔妃,下到宫女太监都是大难临头的倒霉模样,一有个风吹草动就吓得吱哇乱叫。
直到皇帝大获全胜消息传回,宫里才恢复往日的秩序。
但让嫔妃们失望的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天,皇帝却一直没有出现。
哪怕所有的人都搬迁到了华清宫,也依旧看不到他的人。
“男人不就是这个样子,事业、金钱,最后才是我们这些女人。”何惠儿一边缝补着衣服,一边唉声叹气道。
对于李晔,她确实有些小小的怨气。
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也该抽出时间回来一趟,安抚一下宫里的女人。
可他倒好,就在宫门口转,怎么都不进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妾身见过淑妃姐姐、昭仪姐姐。”
这时,殿中又进来一个丽人,她还不到二十岁,比起何惠儿、李渐荣来说是略显青涩,但也正是如此又显得格外清丽。
何惠儿看到她,眼中不由的一黯,说道:“贞一妹妹来了,快坐吧!”
这个丽人叫做裴贞一,是河东裴氏的嫡女,长相艳丽不说,兄长还是新任户部尚书裴枢。因为颇具才干,很被首相杜让能看重。
裴贞一叹了口气道:“圣人也真是,手下那么多人不用,偏偏把自己指使的团团转。长此以往,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啊!”
何惠儿道:“余也是这样想的,但是连圣人的面都没见着,又怎么能去劝诫?如果跟在圣人身边,那些大臣又要弹劾,余也是左右为难。”
李晔的活动,何惠儿是一清二楚。
他最近一直在筹建忠烈公墓,将那些阵亡的士兵统一安葬在其中。
另外就建设英烈祠,专门找了道士、和尚,准备建立一套礼仪,专门祭祀那些捐躯的英灵。
而最重要的是工坊的搬迁,皇庄附近的水流量不足,已经严重制约工坊的生产进度。
为了解决问题,李晔决定将工坊搬迁到渭河岸边,现在正加紧建设。
李渐荣小声说道:“圣人如此不关心身体,臣妾等也是寝食难安,不如派个人到皇帝身边照顾,也省得被外臣诟病。”
何惠儿轻轻一笑道:“余也是这帮打算,不过华清宫内还未安置妥当,加上老的老、小的小,如果余去照顾圣人,恐怕会乱得一团糟。两位妹妹就去一个,另一个先协助余管理,每十天交换一次如何?”
虽然她和李渐荣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在这后宫之中,又怎么可能有真正的朋友?
而且皇次子李栩也很聪慧,比起自己的儿子李裕也毫不逊色,将来在继位问题上恐怕还要争一争。
想到这些,何惠儿轻轻说道:“渐荣伺候皇帝多年,深知圣人的生活习惯,不如这十天就由她伺候吧!”
李渐荣笑道:“那就多谢淑妃姐姐了。”
“不成,刘季述逆案正被深挖,据说已经查到赵郡李氏身上。无论结果如何,李姐姐都应该避嫌。”
果然,裴贞一立刻展开反击,而且攻击方向直指李渐荣的软肋。
何惠儿说道:“贞一妹妹多虑了,渐荣虽然是赵郡李氏,但她进宫日久,绝不会和李家的人有一星半点的联系。”
“嗤。”裴贞一轻笑一声说道:“淑妃姐姐忠厚,自然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万一某人受到蛊惑,干出不忍言的事情,姐姐可就追悔莫及了。”
何惠儿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说道:“宫中之人都是敦厚纯良之辈,绝不会干出丧心病狂的事情,余还是想让渐荣妹妹去。”
看她固执己见,裴贞一急急说道“姐姐,李昭仪已经有皇次子、皇长女,如果伴驾而行的话,他们又该由谁来照顾。如果有个疏忽大意,恐怕会被圣人训斥。”
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大病一场后,对李渐荣的一子一女是倍加青睐。
经常会呆呆的看着他们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长此以往,肯定会对裴贞一不利,因为她到现在还没有诞下一男半女。
如果有一天又来新人,那么皇帝的宠爱难说就会转移。
李渐荣冷哼一声说道:“只是让我一个人伴驾而已,又不是拖家带口的去,再说皇次子、皇长女有专门的人员照顾,怎么可能被怠慢?除非是有人图谋不轨,准备谋害圣上的金枝玉叶。你说是不是呢,贞一妹妹?
再说了,这一次的逆案也牵扯到裴家,贞一妹妹进宫时间不长,与你有无干系还未可知。加上你的长兄可是户部尚书,里应外合也未可知呢!”
“你……。”裴贞一气得是柳眉倒竖,她伸手指着李渐荣大喝了一声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李家在朝中的势力同样巨大,怎么不说你们里应外合?”
李渐荣笑道:“李家现在没落了,此次圣人组阁就没有一个位子,可不像裴家那么大的道行。对了,杜相可是说过,裴公可为相呢!”
裴贞一冷冷说道:“妾身进宫以来就没有再和家人联系过,也不知道外头的传言是什么,渐荣姐姐就不用在这里鼓动唇舌了。
此次伴驾还是让妹妹去吧,毕竟鞍马劳顿的,姐姐恐怕吃不消,万一累出个病来,可怎么得了。”
何惠儿笑道:“好了好了,你们别争得跟兵马大元帅一样,要是伤了和气,以后还怎么相处。贞一妹妹的话还是道理的,这一去必然跟着圣上鞍马劳顿,渐荣的身子骨一向柔弱,真要是感染风寒,余怎么跟圣人交代?
贞一妹妹虽说年轻,但你也是大家贵胄,抛头露面的恐怕会让裴家非议,到时候传到某些人的耳中,恐怕又要说圣上治家不严了。
依余看来,还是从宫里找个年轻的,身份适中一点,而且熟悉鞍马的人。”
李渐荣、裴贞一看何惠儿已经做出决定,也只能垂头答应道:“谨遵淑妃娘娘号令。”
看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何惠儿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皇长子、皇次子不日都要到军事小学读书,余这个亲娘也是十分的舍不得,但皇命到底难违啊!”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说道:“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屋里的几个人立刻站起来,用兴奋的语气说道:“圣人回来了!”
第81章 何惠儿的感慨()
“臣妾告退。”
李渐荣、裴贞一退出了何惠儿的寝殿。
她们当然心有不甘,但皇宫是最讲规矩的地方,由不得谁挑战。
“怎么,把朕当成老虎了,走得一个比一个还急!”
看着她们匆匆离开的背影,李晔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许多天来他是四处奔波,如今大局已定,正是和联络感情时候。
本来,李晔是打算组织一次家宴,商量皇子、皇女入学的问题。
谁知道,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李渐荣、裴贞一就离开了。
何惠儿轻轻推了他一下,有些嗔怪的说道:“看你这话说的,如今长安一战而定,妹妹们个个都高兴得不行,就等着你回来好好庆祝一番。偏偏你是个冷傲的脾气,整天在宫门口打转,就是不肯进来坐坐。
妹妹们被你这么一晾,全都吓得惶惶不可终日,见天的到臣妾这儿问消息,可臣妾那有什么消息,只能用话安抚她们。天可怜见,你总算回来了。她们念着臣妾的好,才不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