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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茫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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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郧中隐说:“念坤,要不你拿去试试吧,能换几个子儿是几个子儿。”

    全念坤果真拿它送到估衣街,找了一家老当铺。掌柜的翻过来复过去看了一遍,一开价就伸出了五个指头。全念坤跟他讨价还价,兑了十两银子。

    也是凑巧,全念坤前脚从当铺离开,韩武来后脚就进来了。掌柜的正在上架悬挂,韩武来一眼瞅见,认出是那件令他肝肠寸断的伤心物,口里冒烟儿,心里搓火儿,揪住掌柜的究问来历。

    好在全念坤多了个心眼儿,晓得劫船这事儿虽说时过境迁,但毕竟劫的是本地人,大意不得,进店的时候嘴边贴了些胡须,装个有腿疾的,拄根拐杖,末了儿又留了个假姓名假地址。

    韩武来问是何人所当,掌柜的只推不认识。韩武来问不出名堂,心里上火,这是他早年花大价钱买来讨好姘头的,退役的时候手忙脚乱放错了箱笼,回来左寻右寻找不着,那姘头愣说他送了别的女人,一气之下席卷他几十两银子,连夜潜逃找别的男人去了。

    韩武来人财两空,心中忧郁,大病了一场。如今旧物重会,恨不得逮着劫贼碎尸万段,转身便去报了官。

    县衙当时对韩武来被劫一事有所耳闻,如今见赃物露了面,料想破这案子不难,便收了他的讼状,下令追贼缉盗。

    全念坤把换回来的银子悉数交给郧中隐,解了燃眉之急。

    因大伙精心照料,从风的身子日见一日地恢复,不出两旬便元气回阳,健实如初了。

    这一天,从风说:“各位大哥,庚妹,我呆了这么些日子,心里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郧中隐说:“成,今儿天气好,大伙一块去遛遛弯儿。”

    六个人簇簇拥拥,兴致淋漓走上街来。行不多远,瞅见前边围一堆人,七嘴八舌在议论什么。这几个扭转身子,昂首阔步荡过去。

    原来墙头贴着一纸缉盗榜文,有人大声念了出来:

    某年某月某日夤夜,有匪徒在茶淀镇河段负犯劫船案,日前一贼在当铺销赃,销赃者系本地口音,髭须稀疏,左腿有足疾,冀民众协相逮案,告报有功者赏银十两。

    郧中隐听了,才知道这案子还在追查,要捉拿的正是自己这一伙,窜上去把榜文一把撕下来。

    一个半文不武的扁脸男子管闲事,盯住他问:“这位,你知道谁是盗贼?”

    郧中隐脸一黑:“爷哪里知道谁是盗贼!”

    “你不知道盗贼撕它干什么?官府的榜文是随便撕的吗?揭了榜文就得去告官。”

    郧中隐脸一沉,冷不丁掐住他的臂腕:“走,报官去!”

    扁脸感觉骨头被他捏粹了,痛得身子往下蹲:“你报你的官,关我什么事儿?”

    郧中隐说:“我看你就是盗贼。”

    马翼飞连忙掰开郧中隐的手:“人家没长胡子也不腿残,别冤枉人。”

    郧中隐把榜文揉成一团砸在扁脸脸上,走出几步又回头啐他一口。

    扁脸憋一肚子气,摸着臂腕嘟嘟囔囔:“什么人啊,整个就一嘎杂子。”

    旁边有人小声劝他:“好汉不吃眼前亏,混码头的四大棍,你惹不起。快走吧,让他听见你还不得折胳膊折腿的?”

    马翼飞推搡着这几个离开,走到一处背人的地儿,责怪郧中隐:“中隐,你也爱惹事儿,碰上官府的还不得纠缠一番?”

    “官府的怎么啦?我照样揍他。”

    “没事儿你去撕榜文干什么?咱们躲还来不及呢。”

    “那上边不是说捉拿盗贼吗?撕了它看他上哪儿捉去?”

    “你真扯淡,满大街榜文你去撕去!你不撕还没事,你一撕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曹嘎三一听满大街榜文,马脸吓成了酱菜色,说:“咱们被官府盯上了,得上哪儿去避避风头。”

    全念坤说:“怕啥,我那天是化了装的,官府把天津城翻过底儿掉,也找不出销赃的盗贼。”

    马翼飞称赞说:“念坤,有你的,这事你长了心眼儿。”

    全念坤得意洋洋:“一句话的事儿。”

    曹嘎三心里不踏实:“那也难说,念坤泥猪癞狗的,就他那两下子还能不露馅?要我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是躲一躲的好。”

    郧中隐不耐烦,申斥他:“听拉拉蛄叫还不种地了?就你事多!”

    从风不懂郧中隐的话是啥意思,忙问:“中隐大哥,上哪儿种地?我可不去,我得去找我娘。”

    曹嘎三不满这几个对榜文满不在乎,心里拧巴,又被郧中隐抢白,更不是滋味儿,听从风节骨眼儿上还嚷着要去找他娘,便起迁怨,咬着后槽牙呵斥:“你差不离儿小命都丢了,咋撂爪就忘?这时候去找你娘,靠不靠谱你?”

    从风见他说话难听,脸上挂不住,但把气忍在心里,只说:“我找我娘,怎么就不靠谱了?”

    曹嘎三不依不饶:“我看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好了,省得都跟着你遭罪,你一走,大家都消停了。”

    庚妹看不过,愤然说:“曹嘎三,什么话你,从风碍着你什么啦?我瞅你说话才没个准谱。”

    她这末一句话里有话。从风昏盹那几天,曹嘎三见有机会讨庚妹欢心,便老是顺耳说好话,一句“从风受恁么大折磨,要是能替,我宁可替他遭罪”,庚妹听了好不感动,心想,他还真是够哥们儿,于是变转热脸来对他示好。可曹嘎三刚才一番责备,心里顿生腻歪,这不人嘴两张皮吗?恁么糟践人,原来那天说的是假话。便不痛不痒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曹嘎三明白庚妹在指责自己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在从风调养的这些日子里,庚妹细心得就跟伺候自己的对象似的,倒茶端水洗衣服不说,连洗脸洗脚这样的事儿都干,只差没给他洗澡了。曹嘎三瞅着她那份体贴劲儿,就像捂在隔年坛子里的酸白菜,口里不好说,心里却堵得慌。这会儿听她拉偏手护着从风,实在受不了,更是一头儿把气撒在从风身上,口不择言说:“你知道你为啥见不到你娘吗?你娘压根儿就不想见你,压根儿就没把你放在心里,涎皮赖脸的干嘛?人嫌狗不待见。”

    从风被曹嘎三气得瞪眼鼓腮,唇抖舌颤,终于忍气不住,手舞足蹈大嚷:“你胡说,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娘不想见我!我没有涎皮赖脸,是你嫌弃我,我不碍你眼了,我走人,不让你待见。”

    马翼飞说:“嘎三,你说的什么话,就不能修点嘴德?从风,你也别动不动就说走人,哥儿几个对你没有二心。”

    从风轴上来了,没把马翼飞的话听进去,就疯了似的一路狂奔跑了。

    庚妹和全念坤急起去追,马翼飞无奈摇摇头,也跟着追上去。

    曹嘎三不为所动,自顾自往别处走。

    郧中隐一把拖住,想他这些日子伺候从风没少费心,忍着气说:“嘎三,怎么说你好呢?刚才我话说重了,是我的不是,但你不该口无遮拦埋汰从风,有事儿冲我来,别把从风当出气筒。你比他大,又比他有见识,他不就是轴吗?逮理不让人干吗?”

    曹嘎三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不服说:“我不是担心他捅娄子吗?”

    “捅什么娄子!走吧,别杠了。”

第二十章 烂兄烂弟 (3)() 
沈万奎在四大棍的住处和码头之间,来来回回找了大半天,没见到人。焦眉愁眼的直叹气。已近中午时分,到摊边买了两个包子,又往他们住处看一下,再折出来,绕到老孙头屋后一条小路上,这儿来往人不多,心想,先歇一会,他们该回来吃午饭,我一会儿再去。于是坐下来吃包子。一边吃一边东张西望。

    忽然一阵奔马趱蹄似的脚步声自远而近,抬头看一眼,有个人横冲直撞跑过来,一瞅,忒像正是自己要找的人,站起来叫一声:“这位兄弟,借问……”

    从风正在气头上,刹一步,充满挑衅的眼神横他一眼,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又遇到了不三不四的人。

    沈万奎记性好,认准就是主凤茶楼戏弄锦鸡的后生,只因心情急切,也没顾得上察颜观色,伸手拦住,欣喜说:“正要找你。”

    从风如临大敌,但心里也有几分慌乱,口里壮着胆喊“别过来,我不怕你,别过来”,脚步却在后退。

    沈万奎只想着这半天时间没白等,笑容可掬抱拳迎向他。

    从风印象中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人,既提防他不怀好意,也怕冲撞了中隐大哥他们的熟人,瞥见路边有一堆鹅卵石,心想我吓唬吓唬他再说。忽然一蹲身,拣一颗卵石瞄着沈万奎砸过去。

    沈万奎一惊,一闪,卵石没砸着自己,好像也没落地,仍旧陪着笑脸要说话。可还没等他开口,猛然响起一阵疾风骤雨般的声音,一愣神,狂飞乱舞的鹅卵石密密麻麻冲自己扑过来。事发突然,不免心迷意乱,慌忙躲闪腾挪,然而纷飞的乱石像一张撒开的渔网罩在头顶上,时而旋风般环转,时而波翻浪涌般起伏,晃得他眼花缭乱。沈万奎想到是幻象,但置身其中,还是有点不知所措。他缩头缩脑东避西闪,却压根儿躲不开。一个劲儿喊:“这位师傅,借一步说话。”

    从风见他狼狈不堪,心里越发得意,只想把他吓趴下。

    庚妹腿快,最先看到这番情景,看热闹不嫌事大,欢呼雀跃,拍手叫好。

    马翼飞和全念坤、郧中隐和曹嘎三先后赶上来,都认识沈万奎,见从风把沈万奎搞得晕头转向,人都要崩溃了,怪他你我他仨没溜儿,郧中隐喝一声:“从风,别操蛋。”

    从风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压根儿没有停手的意思。这几个都不敢靠近,郧中隐说:“老马,可不能让他胡闹下去。”

    马翼飞一直在观察,钻不到空子,忽然对庚妹说:“庚妹,快到我床底下拿一扎干薄荷叶来。”

    庚妹晓得马翼飞的意思,也觉得从风该收手了,飞奔去把薄荷叶拿来。

    马翼飞顺着风向把薄荷叶点把火,烟子向从风飘过去,从风一晃腿,手上的功夫便停下了。马翼飞怕熏过头,一边熄火一边喊:“念坤,抱住他。”

    全念坤箭步上前把从风拦腰抱住。从风挣扎着乱嚷乱吼:“你们干什么?他是谁?我不怕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沈万奎跌跌撞撞站稳脚跟,咻咻喘着粗气。

    郧中隐把他扶稳,偢问:“老沈,没伤着吧?”

    沈万奎缓过神来,身上并没有哪儿疼痛,也没有发现哪儿有伤痕。睁大眼睛向从风看过去,见他手上总共就捧着六颗卵石,原来刚才纷至沓来团团乱舞的石雨,果然是幻化之术,被他羞辱一回,不但没生气,反而欣慰不已,这身手了不得,不用道具,几颗石头信手拈来,玩得出神入化,他会的活儿一准不少,请他去演堂会,别说总督大人,就是老佛爷看了也会愉心悦目,还是我老沈眼里见儿,堂会的事儿伙计们不用犯愁了。竖起钦佩的大拇指,连声赞叹说:“兄弟好功夫、好功夫,真是千伶百俐,沈某虚惊一场,开了眼界,值。”

    从风晃了晃头说:“好功夫?你还没趴下呢。翼飞大哥,你害我。”

    马翼飞板着笑脸说:“没害你,点到为止。”

    郧中隐说:“从风,你怎么在这儿瞎胡来?这是沈师傅,合着你不认识?”

    从风想了一下:“沈师傅,哪里的沈师傅?”

    郧中隐说:“上回在主凤茶楼,沈师傅玩鸟叼纸片儿的戏法,你害他演砸了,还问哪里的沈师傅。”

    从风愣了一下,欢喜叫起来:“哟,是你。咋不早说?”

    沈万奎苦笑一声,说:“我哪儿有机会早说?刚开口,你的石子功鬼出神入,晃得我晕头转向。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沈某领教了。还不知道兄弟贵姓,怎么称呼。”

    从风犹豫了一下,回答说:“贵姓……没有贵姓。你叫我从风好了。”

    沈万奎抱了抱拳,恭维说:“啊,从风兄弟。沈某与中隐兄有多年的交情,你是中隐大哥的朋友,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今儿……”

    从风打断他:“你的鸟好漂亮,回头借我玩玩。”

    沈万奎说:“成,没问题。我说从风兄弟,我今儿来就是专门来请你……”

    从风似乎把之前的不快忘到了脑后,满脸欣喜说:“专门请我去玩鸟?好啊。恁地,现在就去好了。走啊!”

    说着就甩步往前走。走出十来丈,见沈万奎没跟上来,催促说:“别愣着了,上你家玩鸟去。”

    沈万奎对几个说:“沈某碰上了一桩崴泥事儿,想请从风兄弟帮一把。”

    庚妹快口快嘴:“你是请他玩戏法吗?这可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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