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前路茫茫-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庚妹伸着盆儿向看客收钱的当儿,一个老太太在一边举着一块银元向她直晃,她以为老太太要使大方,喜滋滋凑上去。老太太指着地上一个包袱说:“姑娘,我就住在前面没几步路,实在提不动了,你帮帮忙,我给你一块银元。”

    庚妹起了歪心眼,既然这老太太恁么大方,一准是有钱人,不掏白不掏。提起包袱,也不算太沉,紧着跟她走。

    老太太似乎警觉她,不让她近身。

    拐个弯,到了背人的地儿,庚妹说:“还要走多远,远了我就不去了,钱我不要了。”

    说着把包袱递给老太太,正要下手,冷不丁一只大手从背后刺溜抄过来,把她脖子勒住了,不由她定神,一块破布塞她嘴里堵上了。

    老太太和后边冒出来的汉子一边一个挟住她两只胳膊臂连搡带拖往前走。

    庚妹侧眼一望,认出其中一个是当年掳她去天津的人贩子,背脊骨直发凉,这才晓得中了圈套,却又苦无脱身之计。

    从风瞅着她拐弯不见了,停下手中的活计直愣愣站在那里,自言自语嘟囔:“庚妹跟生人走了,不能跟生人走……”

    忽然像从梦中惊醒,蹦下屠案,拔腿去追。

    庚妹想着脱身之计,猛一脚跺在老太太脚背上,别看她是个女孩儿,干荣行脚上可练出了几斤力气,老太太没防备,痛得跛脚乱跳,头上的假发掉下来,原来是当年拐她的另一个汉子。

    但两个歹徒都有防备,扭着她胳膊不松手,咬牙切齿说:“丫头片子害你大爷折了本,今儿看你还往哪儿跑。”

    就在这时,一道雪白的光芒晃过来,耀得两个歹徒睁不开眼,紧接着两个烈焰熊熊的火圈罩着头顶团团旋转,俩歹徒左躲右闪摆脱不开,吓得慌神乱魂。

    庚妹也觉得挺邪门儿,趁势挣脱两个歹徒,回头瞅见熊熊火焰是打从风口中喷出来的,又惊又喜,情不自禁拍掌雀跃叫嚷:“烧,烧死这俩嘎杂子琉璃球!”

    从风口中的火焰却戛然而止,火圈顿时无影无踪。

    俩歹徒战战兢兢抱头求饶:“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庚妹绕着圈,口里狐假虎威骂“就凭你们敢跟本姑娘玩儿?去你妈那儿吃饱了奶再来”,贼手顺势显出神功,把两个歹徒的衣兜掏了个底儿掉。

    从风对歹徒说:“没想要你们的命,以后不许欺负人。”

    俩歹徒唯唯诺诺,屁滚尿流逃之不及。

    庚妹不甘心,转过身来责问从风:“为啥便宜这俩混蛋?就该废了他!”

    “为啥要废了他?我爹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还你爹说过呢,合着你爹是教书先生?怎么把你教成这模样?”

    提起爹,从风一时触动了心事:“爹,您可要等我回来……”他凝望着来路,目光呆滞,眼角溢出了泪水,“可是,我还没找到娘……”

    庚妹见他突然情绪低落,不好再问。觉得他有时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有时又表现出超乎寻常的机智,有时轴得不可理喻,但关键时刻总是挺身而出呵护自己。心里想:刚才要不是他来得及时,我今儿可就倒血霉了。

    从风呆呆邓邓站着不动,庚妹想起这一路的经历,意识到他不是脑瓜子不好使,只不过是人有些古怪,因此不像以前一样鄙夷他、奚落他,她猜想这里边一定有些原因,心里倒同情起来,扯起自己的衣袖替他擦拭泪水,挽起他的臂膀,容柔声婉的说:“咱们走。”

    上天津还有一半的里程,从风嫌走得太慢,催着赶路。庚妹却偏要延捱时光,她在心里盘算:我不能把他交给师父,宁可一辈子和他一起流浪。

    庚妹多次暗示他娘在天津的消息不靠谱,但从风坚信不疑,庚妹说服不了他,最后想了一个两全之策,把他带到了四大棍的住地。

第七章 惊魂劫案 (1)() 
庚妹不等几个开口,忙着将四大棍一一介绍给从风。

    从风逐个瞟过去:郧中隐腰阔膀开,厚实浑圆的脑袋把一脸横肉挤在前面,从耳根到下颚根剃过的胡子像刚拔完毛的乌鸡;马翼飞中等个头,整个人像骨头撑起来的,但不显得瘦,不是瓜子脸,也不是门板脸,大鼻子,鹰隼眼,胡子拉渣像用旧了的鞋刷子;全念坤的脸太像大饼了,而且好像有点浮肿,眯眯眼细得像爬在鼻梁两边的两只苍蝇;曹嘎三的杏眼比全念坤不知大多少倍,如果不是左眼角有一块红色胎记,会是一个英俊的后生,但他的长脸翘下巴有点阴沉,笑不开颜,好像谁欠了他的。

    四人身后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桌子上摊着铁尺、斧把、撬棍之类的器具,墙角竖着几条溜光发亮的扁担,从风心下惊疑发憷,因见庚妹与他们相见甚欢,便尽量陪着笑脸。

    郧中隐盯着从风的身板上瞅下看,马翼飞转身倒茶,全念坤搬凳让座,唯有曹嘎三不冷不热,指了他一下,问庚妹:“打你老家来的?”

    庚妹说:“是啊,我们在虹城认识的,一路过来,走了快有半年了。”

    “原来你们不认识啊?可别交友不慎。”曹嘎三对从风抱有成见。

    庚妹不满反问:“什么叫交友不慎?”

    曹嘎三说:“我这是为你好。”

    从风望望曹嘎三,又望望庚妹,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不知道该怎么插话。

    郧中隐连连挥手,半截乌鸡颜色的脸舒展了一下:“来了就是朋友,正需要帮手。走,上馆子搓一顿去,咱们边吃边合计。”

    庚妹连忙应声:“上馆子好啊,都饿得肚皮粘背脊骨了。我请吧,兜里带着呢。”

    郧中隐说:“给你们两位接风。从风兄弟初来乍到,该我们招待。”

    众人簇拥着来到就近一家饺子馆,择处僻静单间,也不讲什么座次礼性,各自散开坐下。点了几样下酒菜,要了一壶散酒,一边喝茶一边候着。

    其时不是吃饭时节,郧中隐瞧店中客人稀少,便继续之前的话题:“二位来得好不如来得巧,有一桩买卖,正好人手不够。做下来,够咱们三两个月花销。”

    “是抢还是偷?”庚妹眉舒目展,“算我一个。”

    曹嘎三掩嘴嘘声说:“小点儿声。”

    庚妹横他一眼:“嘎三大哥,也没多少日子,你咋变得怂头日脑的?”

    郧中隐说:“还真是打劫。”

    从风忙问:“啥叫打劫?”

    庚妹努了努嘴:“听中隐大哥说。”

    郧中隐倾了倾身子说:“有个丘八老吏解甲归田,今晚家小私船从茶淀镇过渡,想必船中有不少银子,咱弟兄几个商量去借他一些。只是他手下有几个随从手段高强,不敢冒失,有了你们二位帮忙,这事儿准成。”

    从风听出了端倪,晓得是个做强梁的意思,慌忙申明:“各位好汉,我不掺和你们的事儿,我是来找我娘的。这饭我不吃了。”

    说罢起身离席。

    郧中隐一听,像炮仗点着了引子,刚才还春风满面,瞬间浓眉倒竖,碍着庚妹的面子忍着没有发作,只是像斗牛似的喘起了粗气。

    曹嘎三腾地将从风拦住:“我们开庚妹的面儿,不把你当外人,你这么一走,透了口风出去,咱哥几个可就给你害惨了。”

    从风结巴着说:“可是,我爹说过,不义之财不取……”

    郧中隐终究忍不住暴躁,一道寒光从脚底闪出来,一把匕首咔嚓插在桌上,发狠说:“我已把话挑明了,谁要打退堂鼓,这玩意儿可不是吃素的!”

    全念坤说:“一句话的事儿。”

    从风一惊一乍,肚里像乱鼓嘈锣,身上直冒冷汗,琢磨着落到了强人堆里,后悔不该跟庚妹来。

    庚妹没想到刚见面就弄成这样,好不尴尬,说道:“中隐大哥,他是三打不回头四打连身转一个人,我带他到这儿来就是看着你们义气,你别做这样看相。”

    马翼飞拔了刀,按着郧中隐坐下,不紧不慢说:“好话好说。这位从风兄弟,我们不算好人,也不是坏人,拉你入伙劫财,也是信任你,庚妹带来的人,怎么能不信任呢?你不愿意掺和,说明你人本分。这样吧,干完这一票,以后有事再不让你沾边,你看这样成吗?”

    庚妹把从风拽到身旁,鼓励说:“丘八老吏贪赃枉法得来的银子,那才叫不义之财哩,不劫他劫谁?见蛇不打三分罪。有这几位大哥在,天塌下来高子撑着,怕啥?去!”

    从风知道自己陷进了烂泥坑,心里不乐意,却又无法脱身,不顺从也得顺从,不敢再吱声了。

    庚妹又说:“中隐大哥,从风的确是本分人,干这种事儿是个空子,别让他闯前面,就让他望望风啥的吧。”

    郧中隐缓和了口气,说:“我这人是个急性子,刚头儿没看相,别往心里去。老马说了,我们是坏人中的好人,一会儿你跟着我,打包票不会让你掉一块指甲片儿。”

    马翼飞又安慰他:“黑灯瞎火,干了也没人知道,大伙相互照应,不用害怕。”

    从风冒了一句:“丘八是谁?”

    马翼飞说:“丘八就是吃粮的,摸枪把子的,这个丘八还是个小官,他捞的就是不义之财。”

    从风又问:“你们算不算劫富济贫?我爹说过,他年轻时候也劫富济贫。”

    庚妹说:“当然是劫富济贫。”

    郧中隐说:“这事儿不用嘀咕了,就这么决定了。念坤,吃完饭你先走一步,赁两条快船,把情况摸准,到时候以蛙鸣为号。”

    全念坤应声说:“以蛙鸣为号,一句话的事儿。”

    郧中隐又说:“到了江上,如果有事儿联系,千万不要叫真名,每人取个代号吧。我叫老虎,老马叫野猪,念坤叫兔子,嘎三叫水鸭,庚妹叫公鸡,从风叫山羊。”

    庚妹说:“怎么叫我公鸡,我又不是公的。”

    大家噗嗤一声笑了。

    酒菜上来,从风不肯端杯,战战兢兢吃了几个饺子。这几个倒也没勉强他,因要干大事,都不敢多喝,自顾自撑饱肚子。

    吃喝完,全念坤匆匆走了。余众回到窝棚,庚妹把身上的余钱掏出来,一块掷骰子玩儿。

    从风坐在庚妹身边傻愣愣地看着,憋着气不做声。

    庚妹每掷一把之前,都用手肘戳一下从风。曹嘎三一双眼不时偷偷朝庚妹瞅,对她与从风的亲昵心里有些不舒坦。

第七章 惊魂劫案 (2)() 
将近点灯时分,郧中隐把牌推到一边,拍了一下桌子,说:“该走了。”

    众人依次出门,首尾相顾,各行各路。

    赶了约十里之程,到了茶淀镇港口,天色早已暝暗。郧中隐学了两声蛙叫,上游十来丈远的河边也传来两声蛙叫,即刻一条划子箭也似撑拢来,是全念坤。

    郧中隐伸手接住,问道:“有动静了吗?”

    全念坤说:“要到二更过后,船从上游来,不会在这儿靠岸。”

    郧中隐“哦?”一声,说,“恁地,咱们不能在这儿下手,再往上走一段。”

    全念坤又说:“上去七八里水路,正好有一片苇子藏身。”

    从风趁他们说话,脱下袍卦,借着星光在河边摸索,庚妹走到跟前问他:“你这是干嘛?”

    从风说:“你别管。”

    曹嘎三冷笑一声:“闲的蛋痛。”

    从风捡了满满一衣兜卵石,怀胎婆似的搂在胸前。

    郧中隐瞥他一眼,摇了摇头,催促众人快走。

    全念坤又从暗处撑过来一条稍大的蓬船,用芦席围住,密不通光。郧中隐让从风和自己留在划子上,其他四个上了围着芦席的蓬船,往上游走了一程,撑入芦蓬埋伏起来。

    挨到三鼓,果然上游水响,瞪眼望去,一条大船顺流而下,隐约可见船上载了箱笼。

    郧中隐挥了挥手,一齐划橹舞篙,梭子般迎上去截住,各自手持器械,发声喊:“哪里走,留下买路钱。”

    除了从风望风,五条黑影纷纷窜上对方船头。庚妹抢前一步,瞄准一个年老汉子,手中木棒横着一扫,将他扫落下水。

    郧中隐吼道:“狗官们听着,我等只要钱财,不取性命,识相的退一边去!”

    船中之人都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一齐跪倒,只喊饶命,不敢抵抗,任凭劫贼肆意抢夺。

    众人手忙脚乱,寻找值钱的财物,但舟中只有一担大箱笼,甚是沉重,这几个猜想一定是金银珠宝,不管三七二十一,搬到密封船内,仍旧各就各位,准备返航。

    从风忽然促喊:“有船来了、有船来了!”

    上游一只座船扬帆荡桨,急速赶来,大家料是后援,一时惊慌失措。郧中隐催促着:“动作快点,走、走!”

    那条座船渐渐逼近,船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