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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瞳孔中,一股子变态的兴奋与仇恨扭曲着。
武士的特权,苗字带刀,这个带刀可不是白带的,如果有农人,商人,贱民之类的敢露出一点儿反抗意图,就是所谓的无礼,武士有权利斩杀农人全家而不受任何惩罚。
别说农民,就算是家产万贯的富商,武士让他磕头下跪,吃屎喝尿他们也丝毫不敢反抗,只能被动的奉献着。
这种无限大的特权下,其余阶级受到武士欺凌,两者间的阶级对抗有多大,就可想而知!反正到了这份上了,墙头上那些投着茅草堆,柴火捆的倭人亦是在井上藤太郎的鼓动中陷入了疯狂,烈烈燃烧的毒火在一声声妖怪般的哄笑中四面八方的投进去,一堆堆燃烧的柴火把不大的土围子堆满,火光映红了一张张扭曲的脸。
刚开始,那些武士还是靠在一起破口大骂着,威胁着,可是随着火堆越投越大,冲天的毒烟把空间逼得越来越小,一千多个德川武士也开始恐惧了,有的丝毫着冲进火堆里,旋即迅速被烧成个大火球,惨叫着扑倒在了火场内,有的忍着强烈的咳嗽,涕泪直流的跪在地上求饶着,还有忍受不住这种压力,干脆拔刀自杀的,脖子中的鲜血喷溅在了火堆里发出噗噗的声音,尸体在烈焰的炙烤中迅速干枯,焦黑。烽火中,凄惨的宛如人间地狱。
刚开始还骂骂咧咧的想要搬开那些土袋子,可是愈发浓烈的火光黑烟,这种地狱发出的凄厉惨叫中,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开始吞噬人的勇气,几分钟后外面堵着的二三百个武士也崩溃了,再也不管什么同袍,一个个家伙惊慌的往山墙处逃去,有的跑的太急,甚至摔到了泥地中,把代表身份的武士刀,把鞋子都扔了一地。
本来就算被井上藤太郎的忍者散布谣言,恐惧着幕府要把自己等帮助明军的斩尽杀绝而不得不站出来作战的倭人,心里还满怀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可是眼看着一个个平日里吆五喝六作威作福,拿着武士刀动不动就要威胁斩首砍头,甚至逼得人不得不把妻女封上而巴结的家伙们如今却一步两个跟头,灰头土面,满脸是血,因恐惧而溃逃的模样,建立在倭民心头,武士凶残的淫威仿佛大海边的沙雕那样,被潮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无数瘦小而脏兮兮的脑袋从壕沟里探了出来,一张张扭曲狰狞的脸写满了凶狠,当封建规则被打破的时候,倭人的暴民造成的破坏不亚于大明的农民起义者,土墙上的柴火堆也扔的差不多了,扔下一千多德川武士等死,墙头上的倭民也跟着滑了下去,山墙前,数以千计被鼓动的暴民沿着山墙攀爬着,大雨浸泡下的弓箭与铁炮却是根本没有力道,射落在墙下的箭浅浅扎进暴民的身体,甚至根本扎不进去,更加激起了暴民的残暴与愤怒。
大约下午四点,毛珏完成了对锅岛军,黑田军的击破,回军回来时候,一直坚守了十来天的长崎城已经陷落了。
“哈哈哈,大米啊!我种了一辈子大米,这辈子第一场吃大米还是在高丽人手里,这些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踹开了米粮店的大门,几个倭人疯子那样把盒子里的米粮扬起,有的人拼命往嘴里塞着,有的人则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旁边的布店,金店,一间间店铺也是被撬开,大道上,衣衫褴褛的倭人甚至拿着女人的衣服往身上套。
没几个人如今是正常的。
大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可晚晴中的长崎一点儿也不美好,上街动乱可不止外面那些倭人,本地町下的穷人,流氓,地痞也跟着出来作乱,甚至不少贫穷武士都加入了趁火打劫的行列中,早就看那些富商町人不爽的穷人们挨个店铺砸开,把里面的东西打砸抢掠一空,有的甚至还在把房子点燃起来,太阳逐渐偏西,然而熊熊烈火却是迅猛地烧了起来,把长崎的夜空照耀的一片通明。
真有如一个世界末日到来了那样,火场里,一些富商绝望的呼救着,却根本没人帮他,根本不用找角落了,平日动人的富家小姐或者歌女艺伎直接被暴徒撕开了衣服,就地苟且着,半个城市在呻吟着。规矩就是规矩,哪怕是最压迫人的封建奴隶规矩,一但被打破,带来的后果依旧是灾难性的。
这个场面,就算是毛珏这个亲手打开潘多拉魔盒的人,也无力去约束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抢在前面,先把藩库给占据了。
街道上,安静了一天的枪声激烈的响了起来,铁义军的火药都是保存在鹿皮袋子里,而且用牛皮包裹成定装纸壳弹,大雨倾盆时候的确是无可奈何,可傍晚天晴了,是拿出来就可以直接用,局面已经失控到了甚至明军入城也会遭遇到暴民袭击,沿着街道前进,沈戎的第三团不得不彼此交替着开枪前进,街道上,被击毙的暴民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前进的道路上。
蕃府。
门口的守卫武士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儿去了,这代表幕府威严的官御所都没有逃脱暴民的洗劫,十几个穿着短梆黑衣的长崎暴民扛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正兴奋的往外走着,结果迎面就是一群明军,本来是放下东西撒腿就要跑偏偏毛珏的燧发枪又帮了倒忙,眼看着铁义军拿的都是“铁炮”,这些暴民又是贪自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忽然抄出了刀子,猛地向上冲了去,这明军自然就不客气了,端起火枪乒乒乓乓一阵枪毙,剩下两个想跑,被刺刀直接攮到了后背上,也了了账。
可他们掉出来的东西,却是让铁义军,呼吸也变的急促了。
哗啦的一声,口袋散落了一地,亮晶晶的金币,在今夜的火光中变得格外的耀眼,一个铁义军下意识就蹲下了身子,伸手就要去捡,另外两个则是奔着其余的袋子跑去,可旋即哗啦一声,所有人的脚步却都是僵在了那里。
也是亮晶晶的,阵长的左轮被他掏了出来,声音正是来自弹鼓扣上的响声,眼看着自己首领阴沉着的脸,刚刚伸出手的兵士几乎是屏住呼吸,把手缩了回去。
财帛动人心,就算那阵长,心里亦是疯狂的跳着,深呼吸一口,他也是赶紧挪开了眼神。
“你!你!把东西收拾一起!”
“速速派人去通知将爷!”
大约二十分钟后,役所藩库已经站满了端着明晃晃刺刀戒备着的明军,在大队亲卫的簇拥下,毛珏也终于来了的他敲了这么多天核桃壳,终于敲出来的美味果仁儿面前。
库房门早就被推开半掩着,打着火把,文孟第一个冲了进去,几个亲卫跟着点燃了墙上的蜡烛,一股子金色的光辉,瞬间充盈了毛珏整双眼睛。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奸商()
这个时代全日本的对外贸易,全都在这儿,具体有多少钱,毛珏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倭国的大小判金,西班牙印着不知道那位国王头像的南美洲金银币,大明大宗货物交易的银锭子,大大小小的箱子塞满了藩库,看那规格,这儿的贵重金属不下几吨。
难怪蒙古人,匈奴人,女真人等等政权如此热衷于抢掠,这一夜暴富的滋味还真是爽的没边,走出银库时候毛珏步子都有点飘了。
城市是打了下来,可仗却还没停下,反倒是愈演愈烈了,火灾与骚乱不住的从北面靠近港口的贫民区向南富人区靠近,尽管整座城市的财富也许比藩库还要多不少,毛珏却是十足的实用主义者,什么都是虚的,只有眼前的才是实的。
并没有进一步北上控制城市,沈戎的第三团控制住了附近几个街区,文孟的第一团负责当骡子,阿德蕾娜负责当会计,在银库口临时记录个清单,那头暴民喊打喊杀的一家家点火烧房子,这头明军有条不紊的一个又一个箱子往外背,双方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居然呈现出来个怪诞的默契来。
当然这种默契是建立在实力上的,附近的几个街口,铁义军大兵用翻出来的桌子,床,柜台之类的东西搭成了障碍,两边的墙头上还有射的准的兵士占据着制高点,狙击手加街垒,这立体式防御跟后世美军似得,街垒对面横七竖八的倭人尸骸向暴民们清晰的昭示了谁才是老大。
记账毛珏帮不上忙用阿德蕾娜的话说将爷一边待着就是最大的帮忙了。至于扛东西更是轮不到他,开玩笑,虽然今天的仗打的跟手撕鬼子一般,可毕竟是六千打两万,其余各部暂时退回了壕沟休整警戒,一时间,毛珏倒是成了个闲人。
夜空中弥漫着烧糊的味道与血腥味,漫无目的的在防御圈内溜达着,眺望向混乱的长崎城,毛珏是一股子成就感充盈心头,难怪亚历山大的名言是我来!我看见!我征服!这种属于男人的成就感的确是令人陶醉。
而且有了这座城的银子,今年回去他又可以做许多事了,移民,开矿,造船,扩军,尤其是还有开店。算算日子,钱曾那货也应该从江南回来了。
上次合伙开店的事儿他带回去之后,那位扬州的范老爷一直没有回话,在北方建立分号的事儿不了了之了,他不积极,毛珏自然也不会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这事儿似乎凉了。
不过商业总是需要扩张,钱曾也算是认清了谁才是他最大的金主,去年毛珏去打东打西,他也没闲着,在山东给他拉来了三家大商,如今毛珏的玉米烧酒也是在山东铺出去一片市场来。
如今困扰毛珏的还是缺人,为他跑前跑后沟通南北的就钱曾一个,毛珏走的每一步都得看这小子心情,而且这货还是个滑头,背后和江南那些豪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天知道他啥时候能坑自己一把。
得想个办法!
难得毛珏的主角光环跳动了下,就在他捏着下巴胡思乱想时候,冷不丁身旁却是骚乱了起来。铁义军在城内控制的是个丁字形,靠着城墙的一溜外带个凸出的幕府役所,旁边的都是富人宅子,就挨着毛珏岗哨那间宅子,十几个倭国浪人晃晃荡荡闯了进去,片刻之后一个矮粗矮粗,留着八字胡的猥琐中年人满头大汗从井栏门跑了出来,这家伙也不客气,气急败坏指着几个守路口的明军就是一顿大骂。
本来大战了一天就挺累了,军规约束还不能跟着去抢劫,憋了一肚子火的卫兵自然没有个好脸色,居然还有个矮子敢对他们指手画脚,前头那个哨长直接端起了燧发枪瞄了过去。
不过这家伙也向铁义军展现了一把什么叫秒怂,燧发枪开枪够快的,扳动扳机即可,举枪到瞄准不到一秒时间,这货已经跪下了,痛哭流涕的双手下拜磕着头,嘴里还是叽里呱啦叫嚷着听不懂的话,只不过和刚刚那日语明显有了点不同。
阿德蕾娜不在身边,也不知道这货叫嚷的什么,几个铁义军惊奇而好笑的撂下枪在那儿指指点点,被打扰了计划毛珏则是烦躁的挥了挥巴掌。
“让他闭嘴!”
权利的滋养让毛珏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混日子的大龄剩男,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他似乎也变得冷漠而残忍,毫不在意的一歪嘴,刚刚在那儿嘲笑的卫兵又是端起了枪,准备结果了这个倭人。
谁知道,戏剧化的一幕又出现了,吓得快尿了,高举着双手,这货愣是蹦出来了一句江南版普通话来。
“别好汉饶命!自己人啊!”
这年头,会一门外语还真是能保命的,冷不丁这一句让毛珏回过神来,颇有些意外的伸手让麾下撂下枪,旋即两个亲兵快步走过去,伸手拎着他的胳膊把那人给架了回来。
虽然没剃那个难看的阴阳头月带头,不过后脑勺也是梳着那种倭式倒勾髻,西瓜似得身材,让宽大的条纹和服都被他撑出了气球般的感觉,叫上还穿着木屐,怎么看都是个鬼子没错,扔到毛珏面前,这货还不住的举着双手在那儿点头哈腰着。
“好汉饶命!自己人!好汉饶命!自己人!”
看着这货跟复读机似得,毛珏的眉头禁不住又拧了起来,这货不会就会这一句吧?他可没有时间陪着这鬼子磨牙,不耐烦的叫嚷道。
“你是谁?咆哮大军想死吗?”
“军爷饶命!”
可算是把词儿给换了,这西瓜又是磕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着饶。
“军爷!小的是这长崎商户,小的父亲是来自大明江南的商人,万历年间定居在长崎,从江南贩运茶叶为生,小的也是大明人啊!”
说话功夫,身后的宅子又是呼啦的一下腾起来一股火苗来,急得这货又是一个哆嗦,赶忙又是狠狠地磕头在地,嘴皮子哆嗦的叫嚷着。
“这位军爷,小的愿意将我一半家财献给军爷,求军爷救小的全家一命啊!”
还明人,这货顶多算是个混血,而且还是倭化的那种,说实话后世毛珏是最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