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氏朝鲜人射术如何不知道可这家伙事儿还真全,兽皮做的厚厚大袍子,一壶箭两张弓都背齐了,手上还套了个拉弓的扳指,柳防御使一行二十几个,骑着马晃晃悠悠的就像山里走去。
虽然朔州附近就有山,不过这儿挨着人住的地方太近了,真正想要挖到参,还得去更往深处人迹罕至的阿里山,天磨岭一带,这在城里是个爷爷,可出了城,柳防御使又变成了孙子胆儿,一面在马上晃悠着,一面忽然心有余悸的扭过头。
“老三,那小防墙岭边上的,会不会是射山鹰他们?他们不会从龟城,天磨那头流窜到咱朔州了吧?”
平安道多山,也就多山贼,也难怪,李氏朝鲜把人分为四个等级,最低等的堕民就是会说话的牲口,不是人人都愿意当牲口的,加上北平安道以及挨着的咸镜道荒凉,人口稀缺,这儿就成了盗匪的乐园。
不过说是盗匪,一年到头还是自己种地的时候多,偶尔找到机会了,才下山去村子里抢一票,毕竟这儿也不富裕,没啥好抢的。
当然,要是遇到个送上门的朔州防御使,山贼还是会乐意笑纳的。
然而听着这话,又是在马上差点没睡过去那个城门官迷糊的嘀咕着。
“姐夫,您老就放心吧!射山鹰是我拜把子兄弟,再说,咱这儿穷乡僻壤的,三岐川里连个村子都找不到两个,他们来这儿抢个毛啊?”
“昨个把几个堕民赶回来的”
“嗨~姐夫,你忘了?几个月前,不有些黄海道来的穷鬼,你把川根儿那块山地划给他们开荒,估计是那伙人!”
别说,一提到这个,柳防御使那萝卜脸都跟冲了电一般亮了起来。
“这么说,这帮穷鬼还没饿死?”
“他娘的,敢把老爷我拍下去的人赶回来,加快点,老爷要给这群贱民点颜色看看!”
有了这兴致冲冲劲儿,颠簸的山路也快了不少,二十多里转眼就到,到了地儿,不光柳防御使,就连肥壮的老三还有那二十几个差役都差不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这还是那个川尾吗?
左面板幕岭右面小防墙岭就把空间挤占了不少,中间一条三岐川河在这儿亦是还了岔道,只有河岔中间那百来晌地算是平坦点,以前还有两个村子,可上次丁卯胡乱之后,都被抛荒了,如今朔州那千把人都聚集在鸭绿江边相对平坦点的冲击平原上。
可这才三个月没见,满是石头的河岔道口全都被犁了出来,张满了一种一人多高,绿油油的庄稼,一个颇为大,颇为整齐的砖瓦村落井井有条坐落在河岔底儿,两边山上,支棱起的山谷间各有都有个村子,山田种的也是种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绿油油的连成片,怕不下有几千亩地。
村子间还用碎石头拌着一种不知道什么东西铺成了连接一起的道路,这变化,简直叫翻天覆地。
傻了足足几秒钟,这柳防御使哈喇子差不点没流下来,这得刮多少油水下来啊?
“进村!”
真有点像鬼子进村那样,看啥都新奇,挨着最近小川河旁,山根底下就有个村落,走上那碎石路,一伙朔州官员探头探脑的跟二傻子似得,修建应当还没有修完,在路口,还有人用地里挖出来的碎石头拌着那种泥,在那儿堆砌着个圆形厚厚的屋子,修了两米多高了,还在修,河边,一个大水车树立在了那儿,用着小川河水源源不断的动力,石磨还在嘎吱嘎吱的响着令柳防御使不满的是,这些贱民一个个忙碌的跟蚂蚁一般,有的也仅仅是撇过来看两眼,一个过来行礼问安的都没有。
村口居然还有个茶摊儿,这头摆放着茶水,那头锅里煮着一个个茶叶蛋,走了半天,这柳防御使也渴了累了,上去就找了个地儿一坐,大模大样拿着茶壶往自己嘴里一咕嘟,另一头,老三跟个狗似得,闻着就到了茶叶蛋盆里,也不顾烫手,上去就扒开往嘴里填着。
“喂喂喂!你们谁啊!别用壶嘴喝茶我们还怎么卖啊!茶叶蛋十文一个,你有钱吗?”
这功夫,铺子里居然蹦出个小丫头来,眼看这情景,气不打一处来就嚷嚷起来,不过她这高丽语说的明显挺不标准的,还夹杂着汉话。
回头张望过去,柳防御使那萝卜脸瞬间亮了起来,还真是柴屋出佳丽,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鹅蛋脸儿气的通红,小胸脯鼓鼓的,抱着一箩筐烟叶子在那儿歇斯底里的跺着脚儿顿时引得他色欲上头,大大咧咧一挥鞭子。
“老三,这个妞抓了,回去给老爷我做个偏房!”
“姐夫瞧好嘞!”
嘴里还塞着一嘴的鸡蛋黄,含含糊糊应着,那肥粗扁胖的家伙张开满是毛的胸口,野猪一样满是狞笑就扑了过去。
“喂,你们干什么?我要喊人了啊!”
几个不怀好意的臭男人往自己这儿一扑,是个姑娘都得害怕,一面往后退着,一面这卖茶小妹惊慌的喊着,这喊声倒是勾的几个差役露出了猥琐的狞笑。
“小妞,你尽管喊吧!看看喊破喉咙了有没有人来救你!过来吧!哎呦”
小姑娘个小力弱,可够灵活的,老三这一膀子拽过去,刚抓到她肩膀,冷不防这妞一口咬在了他手掌上,一个血牙印疼的这货熊一样上蹿下跳着,气急败坏的嘶吼着。
“嘿!我家老爷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咬爷,按住了,给爷捆上!”
几个大男人欺负个小丫头,也不知道害不害臊,就算这妞灵活的像个泥鳅似得,也架不住人多,三下两下被按在了桌子上,在柳防御使笑眯眯的注视中,两条纤细可人儿的胳膊被硬扳到身后,在她尖叫中绳子就捆了上来,眼看着这妞小手高高绑在背后都给捆紫了,老三是得意洋洋的捂着手。
“你叫啊!老子看哪个敢管闲事的!”
别说,还真不经叨咕,说话间,村口那修房子一大堆泥瓦匠手头活都不干了,扔下家伙呼啦一下就围拢了过来,为首一个拿着个直滴水泥的铲子,气急败坏的叫骂着。
“你们他娘的谁啊?敢来我们十六卫屯营捣乱,吃了豹子胆儿吧?”
“防御使老爷办事,识相的都滚一边去,惹恼了老爷,把你们都下牢里!”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小三是狞笑着抱着个胳膊,嚣张的咕噜咕噜一大串叫骂过去,可没等他明白,啪的一下子冰凉就呼在他脸上了,打的这货一个趔趄爬到了一边去。
“去你娘的!”
两种语言的叫骂声中,一大群板锹,泥灰板子还带着泥水,劈头盖脸就拍了下去,根本没想到一群贱民敢对自己这个士族,还有一帮中人动手,二十多个差役家伙都没来的极掏,就被拍翻在地,那柳防御使在里头气急败坏的叫嚷着。
“反了!都反了是吧!你们等老子回朔州,调动大军,把你们这破村子烧了,你们,全都得死,哎呦!”
狠话还没放完,背绑着小手那小丫头却是猛地一头撞他后腰上了,一个趔趄,那大萝卜脸噗通一下砸茶叶蛋盆里了,旋即就是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
“让你在我们铁义镇地盘上嚣张!”
手被绑着不能动,小丫头依旧是潇洒的一晃脑瓜,把耷拉到额前那缕碎发晃到了后头。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请神容易,送神?不可能!()
真是气宇轩昂出来,屁滚尿流,还不让走!在村头被四五十号汉子一阵群殴,一个个不可一世的兵爷,老爷脸肿的跟蜜蜂蛰了一般,居然还是村里人救了他们一命,不知道哪儿来了五个背着火铳,穿着棉甲的军兵,吹着哨子才把人群分开,要不然都有可能被打死。
老脸上淌着水泥汤,还被一大群汉子给围着,柳防御使还有老三是哼唧着被推上了道,沿着那条就像一块石头砌成的上山路往后岭走,又路过了两块山田一个大村落可算在半山腰,进了个碉堡模样的大房子。
进到这里,这柳防御使就跟见到救星了那样,猛地挣脱了钳制,气急败坏的冲了过去,烫的大舌头郎当的叫骂着。
“该死的贱民,还不快过来给老爷我问安!要不是本老爷仁慈,你们早就饿死了,竟敢这么对待本老爷,我要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拖出去砍了!”
难怪他激动,像是一间书房里头那天求他收留那个老倌儿和给他签字那个青巾书生都在那儿了,正不知道商量着什么,可惜,柳防御使预料中的磕头请安没有,那老倌居然冷笑着又往烟袋锅子里塞了一点烟叶,而那个青巾书生则是神气的站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一方铜印直接盖在他的脸上。
“本官东江镇铁义副将麾下北屯指挥使苏贵!柳防御使,你确定想杀我?想要挑起大明和你们李氏朝鲜的战争?”
瞬间,柳防御使傻了眼,足足好一会他这才气急败坏的叫嚷道:“这儿是朔州境内!你们这些明军怎么能闯进我们李朝的疆域!要挑起战争的不是我们,是你们!”
“哎呦呦!柳大防御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吗?三个月前,朔州城下,可是你亲手签的公文,鉴于我镇土地贫瘠,把朔州东南的荒地租借与我镇屯垦,这租金你可是收了!这上面还盖着朔州大印与我家将爷官印!柳大人还想耍赖不成?”
那天那张糊里糊涂签的公文被苏贵轻飘飘的在他面前抖着,这下这个姓柳的是彻底傻了眼,好一会,方才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你们这是诓骗,本官要上报朝廷,让朝廷”
“是,上报朝廷,我们这屯营可能留下,也可能被赶走!”
那张年轻书生的脸上满是冷笑,苏贵也不嫌脏的拍了这货两下被茶叶煮的发红的老脸。
“可别忘了,私割疆土,可是死罪!我们大不了白忙活一场,柳大人,您这可就是人头落地,没准儿还是满门抄斩啊!啧啧,兄弟我都为你担心!”
这下子,这姓柳的一张老脸都快哭了,吭哧了半天也没憋出个屁来,倒是这苏指挥,很好心的抱起了胳膊,对着押他们过来的屯户卫所兵们开解的说道。
“行了,别不依不饶的了,人家柳大人是化外蛮夷,不懂规矩,打一顿就行了,赵姑娘家的损失指挥所赔了,也算给国际友人一个面子,散了散了!”
指挥使出面,一帮屯民自然得给面子,再说打也打了,气也出了,是笑呵呵的向后散去,就连那小姑娘也是笑着摆着小手,说不用赔了,看着这群彪悍的“贱民”散去了,一帮子中人官差可算是松了口气,只有赵防御使跟个大姑娘似得,哭丧着一张脸。
“柳大人,日后咱们也是比邻了,兄弟得奉劝你一句,干什么不好,把他们村卖香烟的赵姑娘给得罪了,一帮子烟鬼,兄弟我都不敢得罪呢!还好这也算是一回生两回熟,下次记住就好,本官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送了,柳大人您走好!”
撇下他,年轻书生也是大摇大摆的回了书房,接着跟几个老头商量着什么,看着自己家老爷还在那儿发愣呢,老三忍不住把脸凑了过去。
“姐夫,咱就这么忍了?”
“不忍再挨一顿拍吗?”
脑门上都让冷汗给打湿了,心有余悸环视一圈,十多个端着火铳,腰里别着刺刀,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明军正威严的树立在左右,嘴角不住的向右抽搐着,揉着烫的发疼的老脸,柳防御使是气急败坏的一晃脑袋。
“走!”
乘兴而来,挨打而回,一群人也就老三吃了俩茶叶蛋,剩下的饿了一天,差点没稀碎了,一回了朔州城就做了鸟兽散。
“姐夫,这口气,您可不能忍啊!咱们的地头上,让那群贱民给折腾成这样,您老可是士族!这传出去,老脸还往那儿放啊!”
“明个!明个一早,老三我带大军,去把那个鸟屯子给您老洗了去?”
脸都被板锹拍肿了半边,躺都躺不下,老三是歪着个舌头,含糊不清的叫嚷着,那头,姓柳的却是愁着一张茶叶蛋脸,滋溜一口嘬了口他们李朝淡的跟水一样的清酒。
“不能忍?不能忍有能怎样,咱们掉套里了,那东江副将小毛帅和朝中金大人,李大人关系甚好,我这要是弹劾上去,或许他没事儿,老子先的掉脑袋!”
“你这大军一去,没准把事情闹得更大,咱们全家还得一块儿掉脑袋了!”
“可,姐夫,就这么忍了?”
又是嘬了一口酒,那柳防御使的老萝卜脸忽然变得无比的阴郁,低着头瞄了老三一眼。
“对了,老三,你说龟城那个射山鹰,是你拜把子兄弟?他手下咋样,可曾砍得了人,放的了火?”
“姐夫,瞧您说的,射山鹰可是亡命徒!他手底下,还有壬辰倭乱时候,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