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时代当兵可不同于和平时代,敢来的多少心头都有着一股子热血,那是真要上阵流血拼命的!这年头祖宗的概念也比后世明朗的多,重要的多,一听别丢了爷爷们的脸,一个个义乌兵也是再一次咬着牙把身板崩的溜直。
一天的训练就在这相互较劲儿中结束了,随着一声收操的号角,不管北兵还是南兵,一个个也都是虚脱了般,走下操场。
不过这儿东江镇的硬实力才刚刚展现出来,一个个营里,早有火头军架起了大铁锅,而且是三口锅,一口闷得大锅饭,一口是肉菜杂炖,本地收到的生猪生羊肉,与辽东交易的肉干,还有整个的煮鸡蛋,加酱油加糖加盐红烧,闷得烂烂糊糊,浓油赤酱,最是合这些累了一天的将士胃口。
另一口则是煮着东江自产鱼肉罐头还有收购来新鲜蔬菜的炖汤。
不少明军军营不是不想练兵,而是练不起,军士训练就会加大消耗,就会累,累了就得多吃,可军饷军粮都发放不起了,哪儿来多的这一部分,就连最精锐的戚家军都只能是三天一大操,幸亏毛珏不是自己会捣鼓,会敛财,东江军才能维持如此高强度,让军士们把蛋白质转化为肌肉,猛劲的摔。
身体素质即是战斗力,只要有条件的时候,毛珏会竭力维持大军的伙食程度,铁义大锅饭好的,以至于不少皮岛兵不要军饷都想过来给毛珏当兵了。
不过要维持上万大军吃好喝好,自己带肯定不现实,每天毛珏的军需官也是跟蜜蜂那样出去,大量的本地鸡鸭鹅蛋猪被成车成车的拉过来,每天早晨,毛珏的大营前也跟赶集那样热闹,全都是来卖农产品的本地人,甚至不少商人带着货从几个县城之外赶过来。
几个县城之外!
这一晚上过去,又是个大晴天,早上土墙外又是摆起了大集,这年头就是如此的不公平,农民辛苦一年,吃不上一点肉,甚至饭都吃不饱,然而物资不是没有,只要出的起银子,想要什么就能弄到什么,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集市虽然热闹,只不过买主只有一家,农人商户摞着筐排着队等候挑选翻看,基本上菜不是坏的,只要不是兵猪臭鸡蛋,随着一摆手,就可以抬进去了,而且另一面市价给钱,绝不拖欠。
正好赶上了东江军早饭的时间,抬着东西进去,一股子浓郁的香味顿时传了来,猛地闻着那扑鼻的香味,一个操着辽东口音,长着个大胡子的外地商人禁不住羡慕嫉妒的说道。
“这味儿可真香啊!你们真是当兵的吗?吃的好像比我们县老爷都好了?”
“可不,一个个都是大爷!”
还真是说到了那个军需官心坎里,这家伙在那儿咬牙切齿的哼哼:“这娇生惯养的,上次菜稍微有点不好,差点闹了兵变,把老子给撕了,他娘的,咱家将爷就是心眼太好,养着这一帮东西!”
不能吃苦!
似乎若有所思,那个大胡子又是回头张望向三米多高的土围子墙,就在他看到出神时候,背后又是冷不丁响起一声提醒。
“呐!你的十口猪,二十头羊,总共二十两,这儿是军营要地,拿了钱赶紧走,别东张西望的,让执法队抓到,老子可保不了你!”
“是!是!军爷!”
忙不迭的点头鞠躬,大胡子商人拿着银子感恩戴德的向外走,可是没走几步,趁着人不注意,他还是忍不住猛地回过头,片刻后,他的瞳孔忽然猛地缩紧了几分。
东面墙上,十几个东江兵正喘着粗气把一门大炮抬到城墙上。
防御如此坚固还要抬炮?这东江军真是……
一股子鄙夷流露在脸上,这个胡子商户,终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随着太阳愈发的升高,完成收购的军需官关上了大门,怀揣着银子和铜钱,绝大部分人是高高兴兴的离开,有的人甚至还点上了一根香烟,那些东西不达标的商人农户们也只好垂头丧气的抬着自己的筐,四下散去。
那个大胡子商人混在人群里,丝毫不起眼,然而他也没注意到,这离开的人群中,比来了时候似乎多出来点……
(本章完)
第205章 猪头()
后世有部电影,《西线无战事》,毛珏这儿就叫鲁东无战事了,到了浮山所一个多月,这位辽东大少除了临阵磨枪一般的练兵,雪花片子般的花银子,就是在海边上窝着,似乎他根本不是来打仗的,啥时候把附近的鸡鸭猪羊吃光了,啥时候他就回辽东了。
就这么对峙了一个多月,一直盘踞在登州附近的叛军忍不住动弹了。
王化安很有野心,如高迎祥,李自成之流之所以被称为流贼,因为他们是一只流窜在地方,哪怕打下县城,把粮食物资席卷一空,旋即就会被抛弃,大明是地主,处处县城处处防守,缺乏足够力量来抓住泥鳅那样的流寇军,这才让他们一直存活下去。
这也是流贼正确的生存之道,李自成就是坚持到了形式足够逆转,一举推翻了大明王朝,建立了大顺帝国。
可这王化安明显就预判错了形式,
几个月时间纵横山东,大明帝国的糜烂,官军的一触即溃,让他产生了别样的心思,登州几个县他都是派兵把手的,这个举动,是有建立自己王国的迹象。
可惜,毕竟仅仅是个铁岭矿徒出身,政治上王化安是一丁点建树都没有,统治结构上仅仅是是是派麾下小头目到县城,把山东人的田产庄园给抢了,转给辽民耕种,治国理念是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他王化安是弥勒转世,来人间平不平事来了,大家都来拥戴他就对了。
而且还有一点山东叛军完全没有脱离流民军的范畴,那就是不事生产,从三月开始造反,如今六月多了,乱军经过的地方田地根本没法耕种,仅仅靠抢掠的粮食也支撑不了三十多万人的食用,与毛珏这么对峙的一个多月,毛珏还花银子买走了不少牲畜与蔬菜,估计王化安是支撑不住了。
六月二十五,盘踞在登州府长达一个多月的辽东叛军,蝗虫一样杀奔了鲁东唯一一座尚且未被攻陷的大城市。
莱州。
七月初五,浮山所。
“毛副将还没来吗?”
三个披挂着文山甲的指挥使,一个穿着七品文官官服的小老头,四个人在浮山中军岛中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蟥那样,都是背着手来回的踱步着。
第三次,那个七品小老头一肚子火气的扭过头,对着门口叫嚷道。
然而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毛槊是有气无力的扛着仪仗长戟第三次说道。
“回赵大人,已经派人去找了,我家大人很快就能回来!”
“这半个时辰了,擅离职守,怠惰王事,毛珏他不怕弹劾吗?”
气的胡子都抖了,那小老头赵大人火冒三丈的跳着脚咆哮着,可惜,他面对的还是个软绵绵的毛槊,这家伙在登州和孙元化交换关文被拖沓的,都患上了文官恐惧症的毛槊还是那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死蛇那样软绵绵的说着。
“这您得问我们毛大人,小的只是个亲卫队长,小的不知道。”
这年头的文官都是数驴的,一个个喜欢抬杠,越和他吵他越来劲,可这么一副烂泥般的态度,就算骂人他都骂不出来,气的那赵大人脸都绿了,脸皮子哆嗦的半天都放不出一个屁来,又是猛地一摔袖子,气闷得背着手接着转着圈子。
又等了二十多分钟,一声淫荡的笑声中,毛大人是终于闪亮登场了,真像是个浪荡公子哥那样,一手搂着个漂亮妞,毛珏晃荡着溜达了进来。
“将爷,赵大人,成指挥使,刘指挥使,李指挥使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气无力的,毛槊在那儿一抱拳,听的毛珏却是满脸腻歪的一甩衣袖子。
“三位指挥使老哥我知道,哪儿来的赵大人,胡扯。”
“呵呵,三位老哥,久等了,这臭丫头非要本将带她去钓鱼,耽误时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可算松开了小脸通红的素衣,毛珏是吊儿郎当做了个罗圈揖,大笑着问道。
“几位老哥今天找我来做什么,去崂山射猎,还是去金沙滩喝酒?”
三个指挥使脸色都是禁不住扭曲了下,不住的抽搐,那赵大人亦是气的老脸变成了猪肝色,恼火的抢在了前面,愤怒的咆哮着。
“老夫莱州府照磨官赵炳成!毛副将!巡抚大人军令,即日调遣东江镇兵,浮山卫,灵山卫,鳌山卫四部兵马即刻奔赴莱州,解莱州之围!”
“末将尊令!”
三个指挥使是悲催的整齐一抱拳,然而毛珏却是浪荡的忽然摆了摆手。
“等等!”
眯着眼睛,毛珏一副很是不恭敬的模样看着那位赵大人,轻慢的问道。
“哪位巡抚下的军令?”
“当然是山东巡抚余大成余大人!”
赵炳成满是奇怪的问道,谁知道毛珏忽然对着毛槊勾了勾手指,后者立马是在桌子上的箱子里翻找起来,片刻后,那份调兵文碟还有军令被一块翻了出来,拿着那份军令,毛珏有限的摆在了赵照磨眼前。
“赵大人,您识字吧?兵部命令,本将所部,归登莱巡抚孙元化孙大人所调遣!我只接受孙大人的命令,什么余大人?不认识!”
“你……,你敢……”
气的脸都扭曲了,姓赵的暴怒的咆哮着:“登州陷落,孙大人已经死了,全山东兵马归余大人统领!你这是违抗军令!一但莱州陷落,朝廷不会放过你!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谁知道孙大人是不是真的殉国了,万一他仅仅是隐藏等待时机,耽误了孙大人的军令,你又付的起责任吗?”
毫不客气,毛珏赶苍蝇那样驱赶着:“除非兵部发来新的命令,毛某不接受任何命令!”
“你!你!你!很好!毛匹夫你等着余大人不会放过你,老夫也一定会弹劾你这个贪生怕死的匹夫!”
“静候佳音!”
毛珏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气急败坏的出了帐篷,一边走一面这个赵大人还在咆哮着。
“简直和当年的李如梅一个德行!”
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三个指挥使是面面相觑,实在忍不住,那位李指挥使抱了抱拳头,开口想劝说,毛珏却是老脸生硬的一摆手。
“几位不必多说,朝廷自有法度,咱们是照规矩办事,没有兵部的命令,本将是绝不会动兵的,老子又不是他姓余的养的狗!几位也是!咱们都是登莱道麾下,他余大成算个鸟?”
话被噎在了那儿,迟疑了片刻,三个指挥使还是不得不抱拳告了辞。
下午十分,浮山卫三千六百多卫所兵依旧是结了起来,三卫指挥使可没毛珏那么叼,山东巡抚的命令都可以不鸟,只不过出发之前,李指挥使还是派人来请了一番,说实话,三个卫作用真不大,真正当做主力的,还得是关外兵,他们三个也怕一去回不来,可惜毛珏还是像个负气孩子那样,一口就给回绝了。
“你还真是敢啊!”
站在土墙上,看着浮山卫拖家带口的队伍,颤巍巍的老兵扛着生锈的铁枪,沈光祚也是老脸抽搐,无奈的说道。
“余大成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这会儿正是像一条疯狗那样,你抗了他的军令,这家伙肯定会疯咬你一口,把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用不了几天,朝廷就得传来风声。”
“那也比在猪头手底下打仗,拼个弟兄们死伤掺重的好,那个老家伙做文章还强点,他会打个屁仗?青州一战,要不是他催促进军进军的,三万鲁兵怎么都能遏制住叛军在青州临朐一线,一战大败之后,老家伙被打怕了,又变成主抚派,命令各处按兵不动,不然孙元化怎么能独木难支?”
满脸不屑,毛珏轻蔑的抱着胳膊,阴沉的哼哼着,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补了一句。
“腐儒!”
这话刺的沈光祚老脸也是禁不住颤了一下,好一会,老家伙这才有点悻悻然的哼哼道。
“你还是想好,过几天御史弹劾下来,怎么对付吧!”
“怎么对付?”
提到这个,毛珏居然是露出一股子轻松的微笑,满不在乎的笑道。
“打个胜仗不就得了?功勋可以堵住一切口,老子要是击破了叛军,朝廷再挑刺的话,天下谁人还给朝廷卖命了?”
说话功夫,文孟已经是亢奋的快步登上了土墙,猛地在毛珏背后跪地军礼。
“将爷!军马已经准备就绪,将士们也按照您的命令养精蓄锐,随时等候命令!”
训练声还在继续,只不过换了了一群后备兵,厨子之类的嘶声力竭的哇哇叫着,干打雷不下雨,反正隔着土墙,外面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