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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麻麻的倒在战场上。
“八嘎!”
激战正酣时候,另一支力量却是派上了用场,从毛珏军阵两翼,一群群穿着轻甲,拎着武士刀的浪人冲杀了出来。
正面军阵对抗,这些人就是渣,太缺乏军团精神以及彼此配合的浪人根本扛不住一个冲锋,可是正面战场展开,从两翼捡便宜,他们家就是行家了,没有主人的流浪武士打家劫舍坑蒙拐骗都不少干,一对一单挑就算德川家光的旗本恐怕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头本来就打的昏头涨脑的幕府军,身边冷不丁钻出来一大群高举武士刀剁你狗头的浪人,当即又被砍翻了一片。
唰~一阵刀光落下,十几个人被砍翻在地!噗呲~血光中一个武士刚用刀拨楞开刺向自己的刺刀,紧接着,另一把刺刀精准无比的扎进他心窝!轰隆~孙春亲手把燧发机叩下,怒吼的红夷大炮喷涂出一大片铁沙子,也是一大片足足十几个后军幕府兵捂着满是鲜血的脸,手,痛苦的趴在地上满地打滚。
野战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进行到了下午五点左右,随着后路撤军的鸣金声,精神都在崩溃边缘的幕府前锋军简直如蒙大赦那样,气喘吁吁不管不顾就向身后溃逃了去,来的时候如涨潮,退的也犹如落潮,鱼虾扇贝那样的尸体扔了整整一地。
体能上的差异这时候也体现了出来,激战了三个小时,不少幕府兵刀都举不动了,可东江军却还是生龙活虎的,尽管喘着气,却还是战意十足,噗呲一刀从后面把个转身就跑的武士捅了个透心凉,吐气开声,一米八九,像头熊那样的铁义大将孔有德竟然活生生的将那人挑了起来,抗在了肩头。
“来啊!爷爷还没杀够呢!”
鲜血淋漓而下,没死的武士凄厉的惨叫着长着手脚,更给咆哮着的孔有德蒙上了一层魔神那样的恐怖外套,听着他的咆哮,那些奔逃的幕府武士简直心胆俱裂,竟然还有几个腿软的逃都逃不动了,干脆跪伏在地猛地磕着头,跟着孔有德,不知道多少人也是嚣张的敲打起了兵器来。
这一战还未分出胜负,可无疑,东江是占据了上风。
…………
血腥的一天终于在双方完全脱离的接触而告终,夜色降临,两军军阵内也都燃烧起了星星点点的营火,战场上却还没消停下来,不顾疲惫的将士还有那些心满意足的浪人不断在挑挑捡捡,割取着首级来换去军功,时不时还有没死的伤兵发出恐惧的惨叫声,听在木津川对岸扎营的东军武士心头,令人犹如鬼哭般恐惧战栗。
拖回来伤兵也躺满了幕帐,一个个发出龇牙咧嘴的惨叫,更是把地狱带到了人间来那样。
铁沙子霰弹其实杀伤力并不足,经常挨了一片打不死人,可其后果往往还不如被当场打死了,整个脸都血肉模糊成一团,几个武士凄厉惨叫着被绑在床上,而那些军医则是用小刀活生生在肉里剔除着这些铁沙子,凄厉的惨叫就连路过的青山幸成都是心惊肉跳,加快速度,赶紧约过了这个区域。
轮吃食,倭人和东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此时东江每个小兵都是哼着小调在大锅中搅和着带来的竹筒红烧肉罐头,茄汁鱼罐头,而堂堂幕府将军,桌面上就是条两指宽的小鱼,一碗米饭,一碗味增汤下着清的可以的海菜而已,不过就这些,德川家光也没心思吃,一下一下的敲着筷子,直到青山幸成进来,他才急促的站起身。
“青山公,如何?”
“今日战死与重伤,当在八千之数,轻伤实在是统计不过来了,井伊军被打残,水户松平军溃散,明天前锋军恐怕要换人了!”
“东江军呢?”
“不知!”
整个御帐顿时陷入了沉默,一天时间,幕府大军三十分之一打没了,伤亡惨重的令人都心惊肉跳,足足沉默了许久,老中稻叶正胜这才开口询问道。
“那左军与右军呢?”
“回稻叶公,左右军倒是伤亡不大,虽然与毛利家,岛津家等几个叛逆也发生了大规模冲突,不过只阵亡了几百人。”
“将军,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忽然,稻叶正胜痛心疾首的出了餐桌,猛地跪在了德川家光面前。
“将军,西军最强的就是东江毛珏,就像是当初大阪之阵时候的真田幸村那样,再这么正面硬啃,就算赢了幕府也得死伤累累,所剩无几,应当是调转主攻方向了,主打毛利家或者岛津家,破其一臂,毛珏定然独木难支。”
“老臣斗胆,恳请将军效法当初家康公战法,以旗本军为饵,拖东江军深入阵中!”
这就是要变阵了,听的青山幸成心头犹如击鼓那样剧烈的跳动起来,松平信纲临走前的话语尚且在耳畔,千万不要实行此战法!
可整个帐篷内,几十个大名,如松平广信,伊达忠宗全都是点头称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左右环视了一大圈,德川家光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么就变阵吧!”
(本章完)
第310章 决定天下之战()
扶桑是个信仰佛教,神道教极其虔诚的国家,可惜,佛的止杀,神道的仁慈,亦是被他们运用到了杀戮上。
随着大阪原夜中积累的水汽化作晨雾淼淼飘起,拿着经鼓与摇帆的和尚已经是咿咿呀呀的敲了起来,那些拿着枪,戴着漆的漆黑油亮的幕府武士路过身边时候,亦是虔诚的跪下,双手合十祈祷着,略微磕头,这才转身出了各自的军阵。
那虔诚的模样,仿佛他们不是去杀戮,反倒是去播种,行善那样。
信仰再深,也抵不过沉重的现实,尽管昨日的战场杀戮的格外血腥,铺天盖地的炮火撕裂着一个个躯体,可今日醒来,一个个武士还是渴望着战场,只有首级才能帮他们摆脱先在困苦的生活,还清欠那些该死的町人扎差永远还不清的高利贷,取得知行,成为人人向往的旗本老爷。
祈祷过后,带着心头矛盾的信仰,茫茫多的幕府武士汇入军阵中,再一次组成令人恐惧的三十万大军。
大阪原南,西军本阵。
和日本大名露着脑袋的本阵不同,毛珏可是有盖子的,巨大的帐篷风雨不透,八个已经快燃烧殆尽的火盆还摇曳着最后一点的光辉,虽然比幕府少,可是依旧有足足二十几个大小大名跪坐在那里,一张牛皮缝制的倭国六十六令制国全图悬挂在上。
虽然个历史上真正的石田三成差了几十年,失之交臂,只不过从后世的作品上,影视上,毛珏对这个西军前辈的印象就是,耿直!傲慢!
和大明朝那些又臭又硬的文官有点像,他懂得点变通,可变通的太少,丰臣秀吉在时候,就经常因为些看不惯在丰臣秀吉那儿弹劾这个,朝鲜之战与武将集团如加藤清正,黑田长政,福岛正则等闹出了相当大的矛盾,而且关原大战其实历史上还有一种说法,有可能能避免,毕竟德川家康已经七老八十了,维持住局面把他靠死了,德川家下一代可没有老狐狸这种人才。
奈何石田三成非要坚持他的大义,让丰臣家击败德川家这个祸患,才有了关原之败。
不管如何,石田三成是个又老又硬的老古板是定了,和他正好相反,来自后世的毛珏则是坚信无利不起早。
“此战过后,摄津,河内,纪伊,若狭,丹波,淡后,近江,伊贺,伊势加上石见这十国三百万石为天领,归属丰臣家直辖,广岛藩浅井家迁四国,拥伊与,赞歧,阿波八十五万石,安芸国并入毛利家,福岛藩给出云二十五万石,岛津家给伯耆十八万石,锅岛家得但马十五万石,福岛家给备前二十万石……”
地图上,西国犹如一块大蛋糕那样,被毛珏一刀一刀切开,关原大战后,西国大名可被整治的很惨,如毛利家,直接从一百二十万石跌到了三十七万石,被灭的,被收为天领的土地不计其数,他们咬牙切齿想拿回来的土地毛珏许诺给他他们不说,还加了不少,看着毛珏手里的“蛋糕”,一个个西国大名兴奋的眼睛都开始发红。
大家扛枪拼死拼活打仗为的什么?不就是土地与财富吗?石田三成要是开战前,这么大方的把德川家土地都分出去,毛珏就不信一帮家伙还坐在山上看热闹。
这其中,不少观望着的小大名领土也被毛珏毫不在意的划分了出去,估计战后还得闹出不少纠纷,只不过毛珏根本不在乎他们,就像当年的毛利家那样,机会在眼前你放过了,那么就只能接受胜者的制裁。
蛋糕切完了,毛珏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对着那些跪坐的大名们猛地一抱拳。
“诸位,今日之战,不仅仅是丰臣家能否重新归来,更关乎着西国,关乎着诸位家族百年的幸福安康,用今日之血换取日后之福,诸公,拜托了!”
“大奉行放心!吾等誓死效忠于丰臣家!虽死不惜!”
开玩笑,有封地可拿!命算什么?尤其是穷怕了的毛利家,领在前头,毛利秀就第一个磕头拜下,紧跟着,那些大名,浪人首领纷纷磕头跪拜,声浪一时间震得中军大帐都是嗡嗡作响,旋即一行人是雄赳赳气昂昂的挎着刀,士气十足的左右散去,各自回归本阵。
“白痴,封地是那么好拿的?”
打发了这些人走后,那股子大奉行,总大将的气势却是忽然一散,斜靠着桌子,毛珏吊儿郎当的耸耸肩,不屑的哼哼起来。
只不过照比他的轻松,已经逐渐带入角色的袁崇焕,却是眉头紧锁了起来。
“将军,今日之战不好打!如果德川家的攻势过于猛烈,一但这些墙头草崩溃逃跑怎么办?未算胜,将军需得先虑败啊!”
“那也不能因噎废食,该打还是得打!该做的,只不过是将胜算调到最大而已,所以,还得拜托袁先生,小宋,还有李大人你们了,袁先生督军左七千人,小宋督军右八千人,李大人,你的李氏朝鲜所部就列阵我中军之后,一但哪方顶不住了,第一时间支援过去!”
除了宋献策的声音有点郁闷,为啥一个大人一个先生,到他这儿就成小宋了,另外两人全都是无比恭敬的抱拳鞠躬。
“将军放心!吾等竭尽所能!”
“将军,兵力如此分散开,您的中军,进入可是唱主角的,可够?”
袁崇焕还是担忧的问了一句,不过没等毛珏回答,拍着胸口,孔有德已经是瓮声瓮气叫嚷起来。
“袁大人放心,几个矮子,不用将爷出马,咱老孔都给收拾了!”
他身旁,刘兴柞的脸上流露出一股子残忍如鲨鱼般的笑容,而刘冲憨厚的老脸亦是笑而不语。
…………
双方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缓和没有多少起伏的山坡上,几家大名不断的派人宣布着早晨的军事会议结果,念叨着自己家能增加多少知行,武士们,家臣们的战心亦是缓缓提起,鳞次栉比的踏入阵中,随着太阳升高,一直到了上午九点多,第二天的大战这才拉开了序幕。
只不过看着山下巨大的幕府军阵,还在想着伯耆十八万石的岛津光久,视线却是禁不住凝了凝。
“这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啊!”
何止不太对劲,简直是太不对劲了,高举着战刀,让高升的太阳涂抹上一层寒光,作为先锋的伊达忠宗跟杀猪一般的嘶吼起来。
“敌人!岛津本队!出阵!进攻!”
“嗖赖!”
“压机给给!”
各种各样难听的倭语喊叫中,再一次,密密麻麻的幕府本队仿佛涨潮的大海那样,蔓延向了西军军阵,可没有毛珏那么淡定,简直大惊失色的岛津光久也是猛地跳着脚大吼了起来。
“变阵锋矢阵,牌手向前,枪队压住,铁炮手,给我打啊!”
就和关原大战时候岛津家布阵一模一样,前面绘画着家徽,木头做带支架的墙盾被狠狠的放在阵前,紧接着,岛津家铁炮手急促的露出头,下方冲锋的伊达家铁炮武士亦是站定抬起了枪,噼里啪啦的爆豆子声中,拉开了第二天大战的血腥。
今个,火药产生的烟雾弥漫了整个战场,幕府大筒运到了阵前,此起彼伏的炮声亦是比昨天还要嘹亮几分,铺天盖地的喊啥声震耳欲聋,一个又一个信使跟进出蜂房的蜜蜂那样,穿梭不停,不断把战况汇报到毛珏耳边。
“报!岛津本队与伊达队,蜂须贺队家交战于加倔一道防线!”
“报,秋月队已经被水户松平队击破,正向后溃退,毛利本队与秋野第二道防线顶上,正在激烈交火!”
“报,浅野队被池田队,尾张德川队,丹羽队夹击,向本阵告急!”
今个真是大变样了,整个西军两翼,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