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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这点大件这妞看了都没法学,如今东江的冶炼金属,江南都差上一大块。所以就算这妞眼珠子都留在这儿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偏偏,这女人还真有股子不服输的,这才说要走,这妞忽然又是小脸上满是痛苦,捂着光滑的脚腕坐了下去。
“哎呦,我的脚扭了!”
实在是受不了,毛珏根本不上这鬼子当,无奈的干脆转头就走。
“洛掌柜慢慢看,我去对面办公楼等你!”
“哼,小气!”
不愧是一见面就坑了毛珏的妞,目送着毛珏离去的背影,眼珠子小狐狸那样转了好几个圈子,拍拍屁股后面的裙子,接机洛宁这妞又是跟着溜进了生产的三层小楼。
“毛大人,等等妾身!”
…………
不提这毛珏如何的悲催捂脑袋,洛宁这头刚进去,那头刚好一台蒸汽机锅炉带着气缸就组装完成运出了厂,装载在牛车上,向港口拉过去。
毛珏倒是想一口吃个胖子,把工业时代的神器,蒸汽火车也弄出来,奈何实验了几次,计算数据得出,如果想要拉动十节火车厢,毛珏的蒸汽机至少就得二战时候希特勒十几米长,快十米高的火车炮那个规模,而且如此压力,现有的气缸能不能撑得住,还不好说,暂时,铁轨只修了各个矿区的矿道场内,主力运输还是离不开牛和马。
两个大件在马车上快乐的咣当咣当中,牛车转帆船,帆船又转马车,从红双的港口出发,走笔直的东江官道,三天时间,就出现在了铁山的加劳峰矿场,揭开苫布,口口声声叫嚷着奇淫巧技的范文举是乐开了花,没口子就挥着巴掌。
“抬进去!”
这儿,通心的铸铁管,沉重的大转轮是早就准备好了,几个工人嘿呦嘿呦的吆喝声中,笨重的蒸汽机很快被抬进厂房,一堆扳子管子上下转动,里面牛皮的活塞塞得结结实实,连续实验几次,都没有漏气现象,气缸再一次被死死封闭,旋即接到了旁边也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机床上。
铁山挖出来的优质煤矿被填到炉子里,随着温度升高,留白的汽笛发出了蜂鸣声,联动的转轴带动着鼓风机,将大量氧气猛地吹进了炼钢炉里,火焰瞬间腾起来了几倍。
站在滚烫的炼钢炉顶端,看着下面的钢水转眼之间已经开始发红融化了,那头从漏斗中流出来的钢水被注入磨具,旋即被也是蒸汽机操纵的大锤子狠狠锻打着,顿时,他是捋着胡须微笑着狠狠点头起来。
后世的大明历史教科书,把范文举也列在了近代化几个重要人物当中之一,还是排名很靠前的那种,后世的历史老师,讲课时候也是神情洋溢的介绍着范文举如何如何独具慧眼,第一眼看到蒸汽机之后,立马大力着手推广,首先完成了东江的工厂化。
不过如今的范文举,还是实打实一个封建地主阶级的忠实簇拥,甚至连毛珏都不知道,这货如此大力推广蒸汽机,心里的潜台词却是。
太好了,节约了人手,终于又可以劝课农桑,让大家种地去了。
历史,总是在无心当中,绽放出绚烂的光华,在范大人捏着下巴美滋滋的想着,等着把矿山的人手安排到哪儿开荒时候,沉重的生产线,一根根新的杠杆,一根根新的偏心转轮也是在轰鸣中被推出来,再一次成为构筑这个钢铁心脏的原材料。
鸡生蛋,蛋生鸡的循环,在东江开始了!
(本章完)
第367章 老成的东江游()
崇祯九年就在一片乌烟瘴气中,慢悠悠的过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铁山成了江南之后又一处重要的商贸点,每年临近年节,会有京师的大商户,还有不少勋贵,贵人家的管家仆从登州上船,北上这片寒冷的水域,然后在这片土地上下船,进行采买。
这些珊商人每年的采买内容也渐渐不同起来,最早,仅仅是买一些东北的特产,如人参,貂皮,鹿茸这些奢侈品,带给贵人享受,紧接着香烟,烧酒,毛珏下江南之后,义务的蔗糖居然也从这儿返销出去。
到后来,娶了余乐儿之后,和登莱巡抚余大成达成了跨地域合作,承包了数万亩棉田,东江的女人都被拽进了纺织工厂,不知不觉中让东江成为一大纺织品产地,东江布也不知不觉中打败了陕西布,浙江布,挤占了不少京师的份额。
老成就是这样一个京师来的布商。
从他爷爷辈开始,他家在京师开的的蓝布坊就一直在卖陕西布,已经是百年老字号的布店了。可从天启末年开始,陕西那头就闹起了流贼,商路时断时续,而且成本还逐渐升高,逼得他不得不往铁山来。
而这铁山,他还是第一次来。
前年时候,老成在山西会馆的老乡就从东江进了一批布,质量虽然没有陕西布中那些上等刺绣好,可满足大宗是绰绰有余了,尤其是价格只有如今布价的三分之二,也就比太平岁月时候贵一点,运费更是少不少,这个价格,让他心动了。
说实话,大明朝光有资产阶级萌芽,而成长不出资产阶级,太活该了!就算心动了,卖惯了陕西布,合作了几辈子,老成也没打算转换门庭,挨着越来越贵的陕西布经营的每况愈下,也没打算还新的货源,可今年实在是没办法,他合作了多少年那个晋商老乡,在过黄河时候,让乱军给杀了!
不是农民军,实实在在的官军乱兵,这年头贼过如洗,兵过如梳,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不过合伙人倒霉则倒霉,默哀是一方面,他一死,却实实在在把老成的生路给掐死了,货源没了!
怎么办?关了铺子回忻州老家,开地种田?不说这两年年景不好,仅仅来去如飞,神出鬼没的流贼,还有抽成跟扒皮那样的官兵,这老成想想就觉得头大几分!不得已,一咬牙一跺脚,收拾行李,跟着几个京师的朋友,踏上了山东的海船,来到了这陌生的旅途。
这个时代的海上出行,可绝没有后世那么舒服,尤其还是这个季节出海,除了刚登上船,对着这三根桅杆,船头像刀子那样海船比较新奇之外,剩下的就是困坐在船厂枯等了。
而且这个时候,老成对这船主还郁闷的牙根痒痒,他们这样小商人,恨不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铜板来,买的自然是下舱,就是在甲板下层搭上一圈大通铺子,虽然铺子下面有暖道,可穿堂风依旧冷的够呛,更气人的是,老成的铺位紧挨着后面舰尾楼,人家的待遇明显就比自己高出来不止一个档次,单间不说,有漂亮女人在那儿服侍着不说,隐隐约约还经常能听到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像什么唱小曲啦,专人给说书讲相声啦!
更可气的是,每次自己向偷听两句,守着门口的那个穿皮甲,守卫那样的粗汉肯定会狠狠一眼瞪过来,旋即把过道拉门咣当一关。
姥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等着爷发了财,也买这上等舱!
把棉袄大褂子猛地紧了紧,老成酸溜溜的想着。
后世山东跑大连,跑丹东,八九个小时就到了,可这个时代,怎么也的跑两三天,到了旅顺卫,老成还以为到了呢,一片荒芜差点让他打道回府,听着同来的山西老乡嘲笑,他这才悻悻然的坐回去,又等了半个多小时。
船帆满满降下,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响声,整趟旅途算是唯一的福利这才到来,顺着船舱内各处连接的铜喇叭管,一声甜美的声音传遍了偌大的海船。
“本次旅途已抵达终点站,欢迎您来到铁山,祝您旅途愉快!”
那声音,勾的老成心里痒痒的。
别说,这铁山下船的人还挺多,一共三条船,刚走出船舱,一股子煤味就直冲老成的鼻子,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旋即他却又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顺着钢筋做扶手,木头打造的船梯,差不多一千多旅客拥挤着向下走着,刚下船,一群人首是立马蹲在底下,好奇的抠着。说实话,也从来没见这么大这么完整一块“巨石”,老成也想蹲下来抠抠看,可同船的老乡一副不屑的,就像自己看那些头一回进京师的乡巴佬一样眼神,昂着头过了去,实在没拉下脸,他也只好从边上一副吃过见过的模子,按着好奇心走过。
不是下船就能随便走的,外港外围是一排大墙,墙空缺处,那块“巨大的石头”上还被钉上了一圈儿铁栏杆,只留下五个通道口,另一头,还有个精致的木头小楼建在墙另一边,木头楼梯漆的红彤彤一片,还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从船尾高等舱下来,老成看着二十几个或老或少,穿着貂裘,带着小厮丫鬟的装逼的大冬天摇晃着扇子,慢悠悠向那个小楼走去,闷头闷脑,跟在后头,他就也要过去,却慌得身边那个老乡一把拽住他衣服领子,把他赶紧拽了回来。
“老成,你要去干什么?”
“那面,他们去干什么啊?”
“人家是高等舱,走的是东江什么挨雷劈通道,你去干什么?”
一听这个,老成就火了,怒气冲冲的叫嚷着。
“凭什么?老子就得排队在这儿挤,他们就能先走,我不管,老子也要走这条通道!”
眼看老成蛮脾气翻了,他那个老乡也无奈了,干脆一松手,还推了他一下。
“那你就去吧!我还不管你了!一百两银子,走这个过道,你有钱,你去吧!”
哼哼着,一横褡裢,老乡转身又回到队伍里接着排着,留下老成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别说,一百两银子他还真有,就在他褡裢里,不过为了装个逼,把货款给花光了,回去他也可以收拾收拾关张回家种地去了,那张嘴抽搐了足足十几秒,在旁人偷笑中,老成这才悻悻然嘟囔着,也是一头扎进了队伍中。
“姥姥的,早晚老子发了财,也坐上等舱,也走这什么挨雷劈通道!”
不过今个受的精还没完,老老实实排队吧,等着那个脸色铁青,跟谁欠了他多少银子的军兵挨个询问,询问询问着,一家背着行李,操着河南也不陕西口音的人,居然全都被拽出了队列,在老成龇牙咧嘴中的张望中,十几个军汉把这家里三个男的按在地上就是一顿削。
那真是大电炮子咣咣照脸上打,几下子就全都削成了熊猫,孩子吓得哇哇大哭,男的也被打的嗷嗷惨叫,只不过四个女眷却仿佛不是打的自己家男人那样,抱着孩子冷漠的在边上看着。
打了足足几分钟,这一家人又是被拖走了,三个男的打的都快站不住了,看着地上滴答的血珠子,老成是吓得心惊胆战,大气儿都不敢出。
还真是怕啥来啥,这功夫,居然排到他了,那个戴着铁头盔,腰了挎着刀的东江兵冷硬的问道。
“姓名,籍贯,来东江干什么?待多少天?”
“我……,我……,小人……,草民……”
脑门上都急出了汗珠子,看着那头几个在港口站岗的东江兵似乎都在对着他狞笑,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拖出去打那样,可偏偏,越着急,他还就是越说不出来话来,弄得东江军士愈发的不耐烦,恼火的叫嚷着。
“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他是我同乡,姓名:成要金,京师人士,来铁山进货买布来了,在这儿待七天!”
“最近将爷心情好,现在最高期限可以待十五天,想进什么就多买点,咱东江,就是实惠!”
语气一下子变好了不少,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用毛笔写下,又盖了两个印章,在老成发愣中,那墨汁淋漓一张小卡片已经塞到他手里了,旋即东江军士再一次不耐烦的大声叫喊起来。
“下一个!”
迷迷糊糊跟着过了栈,一出港口,繁华的码头区顿时显露在眼前,街道比京师的似乎还要宽敞利落那么几分,老成没见过的四轮子马车急促的不断奔驰着,一个个热闹喧嚣的小馆人来人往着,这情景,都快赶上京师的八大胡同了。
只不过此时,老成也没心思去赞叹这儿的繁华,他是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感慨的摇着头。
“哎呀妈啊!吓死咱老成了!”
说着,他还给自己一个耳光,气恼的叫嚷着:“让你这张嘴,没个把门的!”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他老乡简直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还以为他突然患什么癔症了,伸手还摸摸他脑袋,不过也顾不上打开他了,老成又是无比感激的一作揖。
“兄弟今个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
“怎么就救命了?”
实在忍耐不住好奇,老乡悲催的在脑门冒出一大堆问号来,听的这老成却是更加急切的摆着手。
“刚刚不是你和那个军爷认识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