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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的,头发披在后头,戴着幅东江墨镜,嘴里还叼着一根东江雪茄,这货是恶俗的大声嚷嚷着。
“发牌发牌!”
“老子有的是银子,哈哈哈哈!”
郑家是家大业大,一天输个几十万两银子都撑得住,可有人就撑不住了!
学后世拉斯维加斯,毛珏也弄了一大排的老虎机,不过他是弄不出来通电自动吐筹码那种,摇杆老虎机有点类似于上发条那种,把摇杆拉几圈,三个筒子就飞速转起来,三个圈能对上一种图案,就一下子赔十倍的筹码,特殊图案还能赔一百倍。
两面镜子像潜望镜那样树立,一面对着转筒,一面正对着墙后面的工作人员面前,一但遇到了对上花,工作人员立马是把木雕的筹码哗啦哗啦的倒了下去。
后世不少爱玩老虎机的专业赌徒,甚至不为了赢钱,就为了这筹码掉出来一瞬间那个快感。
老虎机上瘾率也真是惊人的,这江左龚家的才子龚自勉就陷进去了,龚资来时候,他正可怜兮兮的缩在个老虎机前面,边上则跟了个戴着西洋眼镜,穿着道袍与马甲的东印度公司掌柜的,拿这个账本,他是平静却有着一股不耐烦的等候在那里。
“怎么回事儿,光天化日之下,扣我龚家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赶紧放人,否则我龚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真不知道这龚家到底有多硬,刚一进来,这龚资不是了解什么事儿,反倒是嗓门扬起来先声色俱厉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这声音喊的,整个大厅都是刷的一下张望了过来。
不过这掌柜的也是久经训练了,听着他咄咄逼人的喝问,那掌柜的是从容不迫的笑着报了抱拳。
“江左龚大人,在下也是如雷贯耳了,所以令公子言,以龚家名义担保借银,所以在下是立马借了!”
“今个龚先生想要领走令公子也成,只要留下墨宝一封在这儿就行了,江左龚家欠银七万两!只要有墨宝挂在这儿,在下对摄政王他老人家有个交代,立马放人!”
提到摄政王,他是格外的对着北方重重的抱了抱拳头,摄政王三个字,却是刺的这龚资情不自禁的瞳孔一缩,这是在点他,这是在北朝的地盘!你龚家势力再大也管不了老子!你是条龙也得给老子盘着,是个虎也得给老子窝着!
不过这江南大族嚣张的态度也真是太难改了,手指着大堂,龚资暴怒而蛮横的咆哮着。
“诱人赌博,构骗良家子弟,也是摄政王,这也是摄政王允许的?我龚家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这事儿哪怕闹到摄政王那儿,我龚家也誓不罢休!”
还是那么淡然的模样,那掌柜的风轻云淡的笑着点点头。
“龚先生所言没错,所以龚先生往这儿看!”
顺着他的手指,龚资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再一次紧缩了起来,就在那些老虎机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十几个大字。
赌博有害!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适度而为!
“按照摄政王命令,赌乃害人!令公子借贷时候,在下也劝过他,边上侍者同样劝过他三次,公子你乃实诚君子,可有此事?”
要么是读书读傻了,要么是被吓破胆了,在龚资气急败坏的眼神中,那小举人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爹,小蝶的确劝过我了,可好几百两银子啊!我真想赢回来啊!”
“龚先生,如何?”
动关系人家不怕你!这讲理自己还没理,看着那掌柜的拎着个算盘满眼笑意,这龚资终于是软了下来,忌惮的左右观望了两眼,旋即拉着那掌柜的到了一旁,悲催的说起了软话来。
“这位兄弟!鄙人出门在外,也实在没带那么多银子,这样好不好,先付一万两,剩余的等我回了常州,变卖房产,再一并还清,如何?”
赌场还真没啥大成本,卖的就是个服务,能收回来点就是点,如果这龚资态度好点,依照江左三大家的名望,这掌柜的还真就答应了,可惜,一进来装爷爷,现在装犊子了,晚了!
很是郑重的摇摇头,负责放贷的掌柜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道。
“抱歉,摄政王的产业,就这规矩!您要没银子,尽管欠下这欠债的墨宝,日后公司当你们龚家为无信之人,不许入内即可,否则的话,七万两现银一文不少。”
“龚先生请了!”
几张桌子并到一起,一张对联那样的大小的横幅摆放在了面前,看着那掌柜的满是笑容的模样,龚资捏着大毛笔的手,激烈的哆嗦了起来,许久,方才咬着牙一狠心,狠狠的落地了下去。
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个情况,毛珏在赌场大厅里,还专门留下了一面墙,来挂这些字据,看着那墨迹淋漓的龚家欠银七万两上墙,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群赌客是在那儿哈哈大笑着,尤其是郑芝虎,很有优越感不屑的弹了弹烟灰,牛气哄哄的在那儿哼哼着。
“没银子在这儿装什么大爷?”
激烈的议论与鄙夷声中,龚资是灰溜溜的领着自己傻儿子闯出了门去。
这事儿可不止是欠了个银子那么简单,以往依靠着关系网,在江南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世家门阀,第一次当中碰了如此大钉子,对于整个门阀的权威可是一大打击!而且拥有金钱的资产阶级,可以堂而皇之的嘲弄科举土地贵族了!这在大明,可是具有跨时代的意义!
当然,身在居中,时人想的还没有那么多,只有早就预谋好这一切的毛珏,端着一杯殷红的葡萄酒,看着脚底下墨迹嶙峋的欠条,发出了个吸血鬼般阴仄仄的笑容。
江南这盘棋,开始好玩了!
第661章 动荡之始()
龚资虽然灰溜溜的带着他家傻儿子龚自勉走了,把江左三大家龚家的脸面丢的精光,可他毕竟还是全身而退了,可的没有江左龚家做后盾的赌徒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第一天,在赌场输光了没钱还,被抓起来的就足足有一百七八十号,这些人是战战兢兢的被拿着欠条签了卖身契,旋即被关了起来。
这就是赌场的第二个作用,敛人!
美国是什么人建起来的?英国的囚犯,流放犯,私生子,地痞,流氓,无赖,穷的走投无路的人,一般不到万不得已,就算富于冒险精神的西方人,其实也不愿意离开故土,搬到陌生的新大陆去求生,西方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故土难舍的大明人了。
想要扩充海外殖民地,毛珏也得想个狠招,如今所有北方的犯人,甚至死刑犯都不判刑了,只要是大罪,够蹲十年以上的,一律发配到登州,然后这赌场又把社会中好逸恶劳的烂赌鬼全都给揪出来,正好吴三桂自愿留在印度,凑奇一船,就给他送过去。
这些人虽然在国内没用,可在海外却是有用,敢于犯罪的,首先就是胆子大不规矩的,烂赌鬼一般也是头脑聪明点,善于小偷小摸的,再不济,至少是脑袋里一根筋,这样人,才能比老实人更容易在恶劣的海外生存下来。
当然,最大的优点也是死了也不心疼,废物利用了!
第一天开章爆满之后,第二日开始,帝国广场到也不是那么火爆到变态了,可照比一般的小商小铺,却依旧是热闹非凡,这儿成了南北货最大的交流地,南商们把南洋各种香料,苏木,玛瑙什么带到百货市场中,旋即被北商以貂皮,人参,鹿茸之类的特产换走,不少慕名而来的江南商人还接手批发一部分南北货,向南明市场去行销,毕竟这些都不是江南产的,不管是奢侈品还是白酒香烟,便宜的东江土布,江南也需要。
可如果明眼人注意的话,这交易对江南是极其不利的,毕竟江南特产的生丝,茶叶,丝绸,还有大宗的米粮等货物要格外加一丛税收,价格没有优势,根本推不进杭州福州泉州这些大贸易口岸,单纯的进口,绝对的贸易入超,等同于北明一点点的抽南明的血,往外吸着江南一百多年前海贸所积累的银子。
一但这些银子耗光了,江南的经济也就跟着崩溃了。
还有一点变化在杭州等重要贸易口岸缓慢的发生着,润物细无声那般不引人注目,却极其重大的改变着人们生活,那就是纸钞!。
人们出行,已经越来越少的直接揣着银子铜钱了,交易贸易付款更愿意掏出一张张银票来,毕竟银子带着沉甸甸的,可这玩意却是轻飘飘的,还分为一百两,五十两,二十两,十两,五两,一两等等面额,付出去也不怕找不开,而且绝大部分城市,都已经开通了帝国银行,想换去银子,随时可以去换,不必担心信用度的问题。
其实中国不是没发行过纸币,像宋朝的交子,元朝的金钞,明太祖也发行过大明宝钞,可这些没有准备金而乱发的钞票有日犹如空中楼阁那样,贬值的太快了,老百姓都不认同,可要想发展起来商业,钞票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毛珏只能小心翼翼的接受着教训,一点点来。
不过现在的兆头看起来,很好!
世间的事物都是此消彼长的,毛珏的北明好,相对应的南明过得则是很不舒服。
为了抓人去和东江做生意,四川的大西军是再一次鼓足了勇气,向南发动进攻着本来只拿下北川的大西这几个月又是攻破了川南,直抵云南边界,打的云南沐王府哭爹喊娘的。
粮食主产地湖广,李自成与左良玉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一年有余了!左良玉废物到什么程度握有二十万大军,和李自成被打哭了的五万残军打的有来有回的,一年时间,他又是生生把五万大顺军打到了十七万八九千,本来富饶的楚地是一片战火。
江南这边,好不容易蓬勃发展起来的市镇又是跟秋后上霜的蘑菇那样,飞速的萎靡着,这就藏银的害处!占据百分之八十左右土地与社会财产的江南世家大族,人口比例却才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八,剩余的几乎全都是贫民,毛珏卡死了出口的道路后,这点人口根本撑不起内需以应对铺开的商业,于是乎,一片片本来繁盛的城镇变成了鬼镇,绸缎庄茶庄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闭着,最近米粮出口又打了个场大败仗,本来指望能扭转局势的大米只能在船舱烂着,或者腐烂在地里。
可以说,江南的局势算是相当不乐观了!
不过对于江南那些业余来说,要排查这些社会经济因素,太高看他们了,从传统上来讲,士绅百姓过得都不好,那肯定是朝中有奸臣啊!新的一轮政治斗争正在急剧的在应天城的上空酝酿着。
…………
这一年对于应天最大的变化,就是兵变多了,宫殿变美了。
江北三镇几乎全军覆灭,只剩下个最不成器的刘良佐带着三万人左右逃回了江南,南京直面江北毛珏徐州军团的沉重军事压力,长江入海口的上海县还被割让了出去,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或者让自己觉得自己很安全,南明官僚们召回了刘良佐,并且拼命地在本地招兵。
参合着败兵,两万多南京禁军,再加上新募兵一年时间,南明王朝倒是又拥有了十五万大军,兵部尚书阮大铖还得意洋洋的称呼其为北府军,驻扎在南京城北的石头城内。
可这名声叫的响亮,实际战斗力实在是不好说,这些江南官僚最善于的就是糊弄自己,北府兵一年军饷二百二十多万两,一看有利可图,大官小官一起走关系,城内的富绅甚至地痞无赖也是各显神托人进去,除了两万旧有的南京勋贵组成的禁军,剩下的和京师三大营没什么两样,甚至还颇有些不如。
另一头,南京皇宫自从永乐皇帝迁都之后,维修的银子不是让太监文官给贪了,就是被挪用了,朱由崧哪儿受得了这个,北面毛珏讲和了,南面他自然是放心大胆的撸起袖子。
修!
这一年多时间,为了修缮宫殿,南明朝廷征召了劳役二十万,耗费资金材料上千万两,各级耗子又在其中大发其财,唯一倒霉的就是被征收劳役的下层居民,和毛珏的劳役最根本的不同点,朱由崧用人可不给银子,就是白用!
这宫殿修起来了,人心却又是散了一大截。
相比于去年,这钱府似乎也变得华丽了点,一大清晨,钱谦益就是郑重的在东江大穿衣镜前面整理着衣冠,身后,柳如是则是小心翼翼的帮他簪着头发。
“如是,乾度先生那儿可曾准备好了?”
“回老爷,复社学子已经摩拳擦掌,就等着响应老爷一声号召了!”
这复社张溥也算人物了,凭着一介布衣,硬生生左右了朝廷大事,把自己的座师周延儒给推上了首辅大学士位子,凭着周延儒甚至遥控朝政,最后逼得周延儒下狠手毒死了他。
这个时空有了毛珏,如今周延儒